成王余烬的提瓦特之旅 第119章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他存在的，他能在这里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亚历克斯走到办公桌前，迫不及待地抽出一份文件。其上面正是凯瑟琳的各项数据——那是余烬收集来送给他的。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杰作”，亚历克斯还是很上心的。他拿出一本笔记，一边看着数据，一边还不断写些什么。

　　亚历克斯听见巴耶塔的话，气势瞬间就衰弱了下来。他的双眼飘忽不定，含糊不定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假的，再胡言乱语我就让我的助手们送你出去了。”

　　“请进。”亚历克斯对着身旁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机械工厂的大门就自动打开。

　　不过这大多都没什么用处，即便自己直接挑明，大家也都把她的猜想当成是她没事儿干，想多了。

　　亚历克斯拍了拍人偶，刚刚还走动着的人偶瞬间就静止了下来。他将人偶重新收起，便若无旁人般再度开始了工作。

　　“问问题前应该让别人知道你是谁，不是吗，女士？”

　　不过她脑海中的记忆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带着这种想法，巴耶塔开始重新观察起这个世界，她看得越仔细，这个世界的不合理就越多。

　　想到这里，巴耶塔直接上前抓住了亚历克斯的袖子，她语气激动地说道：“亚历克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也知道这一点是吧？你看你样子，你在逃避！”

　　“但是有什么意义呢？”巴耶塔自嘲一笑，似乎是对于“创造生命”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可是这次巴耶塔却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安静了。她来到亚历克斯的身前，狠狠敲了敲他的办公桌。

　　亚历克斯感受到气氛的不对。他重新坐了下来，继续书写了起来。

　　亚历克斯扭头，对着巴耶塔摆了摆手，似乎是不想和她过多交谈。

　　这种整个世界只有她不同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痛苦，有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这是你搞出来的？”陌生的炼金术师饶有兴趣地看着巨大的机械巨龙，随口问道。

　　“巴耶塔。炼金学院黑土炼金术师。”巴耶塔对着亚历克斯微微点点头，走到了他的身边。

　　说着，亚历克斯就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个机器人就走了上来，准备强行“送”巴耶塔出去。

　　建立在地底之下的凯瑞亚起初什么都没有，不过人的创造力是无限的。

　　直至她发现了亚历克斯这个更加不寻常的家伙。

　　亚历克斯放下笔，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很明显，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

　　“不像我们，创造出纯粹的机械生命对于我们这些搞机械的人来说，那可是山顶的明珠，璀璨却又遥不可及。”

　　亚历克斯向着门外看去，就看见一个女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松开！”亚历克斯直接挣开了巴耶塔的素手，他指着巴耶塔说道：“你想得太多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冷静些后，再来和我交谈吧。”

　　巴耶塔看见机器人走来，没有反抗，她只是淡淡说着自己发现的异常。

　　坎瑞亚炼金术师的一项重大职责便是负责地底生态环境的扩充。

　　“坎瑞亚的兔子不会和地面上一样蹦跳，也没有白色的。虽然我承认加上这两点会让坎瑞亚兔子很可爱。”

　　她相信真凭实料比单纯的暴力更能说服作为学者的亚历克斯。

　　要么是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要么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这两个骇人的选项，一直在巴耶塔心中萦绕，催促着她必须选择一个，让她不得安宁。

　　“你想干什么！”亚历克斯站起身来，对着巴耶塔怒目而视。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愤怒。

　　“人之扶光的亮度不会这么柔和，它应该是和太阳一样刺眼，无法直视。”

　　“笃笃笃！”突然间，工厂的大门外传来了响亮而富有规律的敲门声。

　　这些都是亚历克斯脑海中的改进方案，不过现在他只是把大致的方向记下来，等到以后闲下来再展开细节。

　　女人有些碧绿的眼眸，身着宽大的紫色的长袍。头上亚麻色的长发挽起，加上眼睛上的那副眼睛，给人一种干练而又智慧的感觉。

　　“创造新的生命吗？”巴耶塔抬起头来，她的目光透过管道纵横的工厂天花板，看向了更远的方向。

　　巴耶塔看见亚历克斯的表现，立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自从发现这个世界的异常之后，她便尝试同其他人暗示自己的猜想。

　　纸笔摩擦的“沙沙沙”声持续了许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份微弱的声响应该会一直响彻至正午时分。

　　亚历克斯闻言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巴耶塔，不过三十岁的样子。要是她没有用什么炼金术延长寿命的话，这种年龄就能到达黑土的层次，天赋不可谓不高。

　　没有太阳，就造出属于自己的太阳；没有生命，那就创造生命！这也是坎瑞亚炼金术与地上七国如此不同的原因之一。

　　而凯瑞亚的炼金术师又都出自炼金学院。不过炼金术师和他们这些搞机械的向来不对付，这个陌生的炼金术师来找他干什么？

　　来人没有回答亚历克斯的问题，她走进工厂内，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就被中心那巨大的兆载永劫龙兽给吸引住了目光。

　　而今天她来，就是为了来确认自己的想法的。若是自己的臆想，那就还则罢了，要是亚历克斯也心存怀疑，那这个世界可就真的有大问题了。

　　“梆梆梆”的巨大噪音加上随之而来的震动，让亚历克斯根本无法专心。

　　亚历克斯闻言，他下笔如飞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

　　“其实我还是很羡慕你们炼金术师的，生命的变化与创造尽在你们手中。”

　　“你们不去创造新的生命，跑过来找***什么？难不成你们觉得地底的生态环境足够多样了？”亚历克斯没有过多关注巴耶塔的成就，他连眼皮子抬都没抬问道。

　　“稀客啊，没想到炼金学院的人也会来我这里？”亚历克斯眉头一挑，看来人的装扮，明显是炼金术师。

　　“我想干什么？”巴耶塔停止了自己无礼的动作，她紧盯着亚历克斯的双眼说道：“不要再骗自己了，亚历克斯，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比我更清楚！”

　　说话间，他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人偶。转动发条，人偶便栩栩如生地走动了起来。

　　“还有……”巴耶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来自世界之外的禁忌不会如此简单的被引来，也不会如此容易的被束缚！”

　　这下，亚历克斯终于停下了脚步。

第165章 学者

　　亚历克斯脚下一顿，他面色复杂地转过头来，看着神色略带疯狂的巴耶塔说道：

　　“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呢？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也是学者，你应该有自己想要探求的东西。”

　　亚历克斯深吸一口气，面带笑容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个这样的机械工厂。”

　　“独属于我一人的，无人打扰的，可以尽情施展的机械工厂！”

　　说到这里，亚历克斯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他感慨说道：

　　“我很谦虚，谦虚到甚至自卑。我也很内向，内向到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但是唯独机械，我有着无比的自信！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在我眼里，王国的那些机械师，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废物！”

　　“不过我的谦虚让别人以为我无能，我的内向又让我与高位无缘，我也就只能默默当个研究员就此了解一生了。”

　　亚历克斯想到了以前的经历，他摇摇头接着说道：“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当个研究员我就做研究员的事。至于天赋，我就当它不存在。”

　　“但是，现在这份天赋有了施展的空间，再加上现状是如此的美好，所以，为什么要戳破它呢？”

　　抑郁症他是真不会治，毕竟总不能什么心理疾病都用人格修正棒给给一棒子吧？

　　“别哭了！哭能把东西都哭回来？你应该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灵魂保留在世间这样的案例有，但是记载以来无一不发生在地脉紊乱之地。像这样直接能以灵魂形态出现在现实的，亚历克斯和巴耶塔见都没见过。

　　巴耶塔听了亚历克斯的话，她绕过早已静止不动的机器人，又一次走到了亚历克斯的身前。

　　要是余烬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说其实是他们想多了。因为真要较真起来，亚历克斯和巴耶塔都没有躯体呢。

　　因为余烬觉得给每个人捏个世界太麻烦了，所以他就把那些对于世界认知相近的人全部扔到了一起。

　　“但是我知道，真正的深渊力量根本不可能稳定到用手触碰。”

　　这里的兔子为什么和地面上的一样？那是因为坎瑞亚人渴求着大地上一切，他们希望地底上的可以和天空下的相同。

　　她将自己刚刚因激动而散开的发丝重新挽起，默默说道：

　　亚历克斯闻言也点了点头，正如他说的，这样的世界他很喜欢。即使他也怀疑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生活。

　　巴耶塔拿出一份漆黑的泥状物质放在手心，看着这坨流动的烂泥，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出迷恋，“看！多么稳定的深渊力量，多么安详的禁忌知识！”

　　不过杜林的意志极为强大也是真的，虽然它的心智跟孩童差不多。

　　如今见到亚历克斯这个例外，她不知不觉间竟然把心中所想全部吐露了出来。

　　“强大到可以守护一切，强大到足以逆转悲剧，强大到可以弥补你的过错！”余烬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然后余烬就出现在了亚历克斯和巴耶塔两人的中间。

　　“呼！抱歉，亚历克斯，我刚才太激动了。既然你觉得这个世界很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你说每个学者都有自己探求的东西，没错，我也有！”

　　坎瑞亚的人造太阳为什么那么柔和？那是因为余烬知道在坎瑞亚人心中，人造太阳就是那么刺眼，没有真正太阳那么柔和。

　　“啪！啪！啪！”

　　不过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巴耶塔这个死磕到底的家伙。总是能注意到那些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真是疏忽大意了。

　　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着坎瑞亚人，地底和天空，终究是不同的。至于这个世界的深渊力量，那是余烬从幽邃身上扣下来的死皮。冒充一下提瓦特的深渊而已。

　　巴耶塔抚了抚自己的胸脯，刚刚那一番话把她这段时间来的压力全部宣泄了出去，现在的她竟然觉得心中分外舒畅。

　　“我什么都不怕，禁忌、污染、深渊，哪怕化为非人的怪物，我都可以接受！”

　　巴耶塔心中的这些想法憋了好久。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

　　余烬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口说道：“凯瑟琳每天快活的很，她能有什么情况，今天找你是有新活了！”

　　然后亚历克斯和巴耶塔就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们看见杜林的身影是虚幻的——这意味着杜林现在是灵魂体！

　　“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深渊的力量竟然会变得如此安稳！我要是来自世界之外的禁忌，不是元素力那样安稳的绵羊！”

　　“我的天赋很好，但是在深渊面前这，点儿天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探求。”

　　“很魄力的发言。”余烬对着巴耶塔赞赏着点点头，对于禁忌的探求之心能达到这种地步，也是疯子一个。

　　从巴耶塔进入机械工厂时他就开始偷窥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巴耶塔能发现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不过当他听到巴耶塔所说的那些“异常”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所谓的“异常”都是自己偷懒搞出来的。

　　话说坎瑞亚怎么疯子比例这么高，该不会这个国家其实是提瓦特的精神病院吧？

　　“余烬？你怎么来这里了？凯瑟琳有新的情况？”亚历克斯和余烬见过许多次，对于他的到来没什么意外。

　　对于幽邃这样的危险东西，余烬肯定要给它上点儿手段的，要不然这个世界的灵魂恐怕都要化为幽邃的养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