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影开始的反派生活 第10章

作者:云思邪

  “抱歉,信司少爷,火影大人约定的重新聚集的时间快到了……”

  日向信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日向悠斗,你敢不遵族规?”他踏前一步,眼角青筋浮现:

  “宗家是日向主人,分家是宗家的盾和剑……我看,你真的是忘记分家的义务了。”

  和他心有灵犀般,宗家少女日向美子也开启白眼,冷冷地盯著悠斗。

  日向悠斗皱眉,暗道不妙,今晚自己风头太过,伤了他们可笑的自尊心。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身后就传来了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

  白眼瞬间开启,日向悠斗没有回头,就从三百六十度的视界中,看到了从后方强势逼近的日向直人。

  真是条听话的狗,日向悠斗冷哂。

  一对三,日向信司、日向美子、日向直人都不是弱手,一旦真打起来,自己必须全力对战。

  宗家的规矩?可笑,难不成还要将脸送过去给人家踩不成?他日向悠斗没那么下贱!

  形单影只的少年面无表情,然而他的身体中,查克拉正在急速轰鸣,狮子的牙悄然出现。

  但是,日向悠斗预想中的激烈战斗并没有发生。

  黑暗的花园里,日向信司单手举起,放在嘴边,冲着日向悠斗嗤笑。

  那笑容,轻佻得仿佛在碾死一只虫子。

  下一刻,无尽的痛苦从日向悠斗的眼球深处爆发。

  从眼球开始,到视神经,再到整个大脑,似乎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从里到外凌迟著血肉和神经,针扎、刀剁、火灼、剑剜……一切的痛苦,都不足以比肩这种折磨。

  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日向悠斗捂著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一只手倏地出现在前面,是日向直人,他死死捂住日向悠斗的嘴,指甲掐进肉里,丝毫不在意这个分家同胞饱经蹂躏的身体,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日向悠斗停止了挣扎。

  日向直人放开手,甩了甩上面的血块——那是日向悠斗因痛苦咬碎的舌头。

  日向悠斗神志迷蒙,他撑著身体,拼命睁大眼睛,却发现,眼中的一切都模模糊糊。

  “看不清东西了吧?”日向信司走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日向悠斗充满血丝的眼睛:

  “笼中鸟,是完善了千余年的咒印,不仅可以在受术者死亡后自动毁去大脑和眼球,也能通过密令操纵,凭藉宗家的意志主动破坏脑组织……当然,再完美的东西,也存在缺点……”

  宗家的少年低下头,纯白如雪的眼眸中,充斥著高高在上的恶意:

  “譬如,激活笼中鸟后,受术者往往会伴随著不同程度的视力损伤,有些几天就能好,有些则是不可逆的,你以后会成为瞎子也不一定呢……”

  日向悠斗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信司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实在分辩不出他说了什么,只能起身失望道:

  “舌头都被你自己咬碎了吧?你可真能忍……不过,就算再能忍、骨头再硬又怎么样呢?终究只是个分家而已啊。”

  “日向悠斗,你听好了,今晚的话,我只说一遍。”

  信司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悠斗的护额:

  “我这个日向,和你这个日向,是不同的!”

  “对于忍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投胎啊。”

  他说完,便没再看悠斗一眼,和美子、直人一起离去了。

  原地,只留下了不能动弹的日向悠斗。

  清俊的分家少年死死抓著泥土,拼命想站起来追上去。

  什么计划、什么等待时机,他都不管了,他只想用狮子的牙齿撕碎那三个家伙的喉咙,将复仇的鲜血浇淋在自己身上。

  可惜,他试了很久,也没有成功。

  发动后的笼中鸟,是忍界首屈一指的酷刑。

  黑暗的花园中,月光缓缓洒落,过了许久,日向悠斗才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颤抖著从腰包里摸出止血药膏,凶狠地抹在舌头上,药膏的刺激性疼痛折磨著他的神经,但这疼痛却远逊笼中鸟的伤痛,更及不上少年心中燃烧的火一般的愤怒和恨意。

  沙,沙。

  脚步声从后面响起,有人意外来到了这里。

  你看起来很糟糕啊,小伙子。”

  黑夜中,女人的声音传到日向悠斗的耳边。

  分家少年回头。

  金发的女人倒提著一坛酒,醉醺醺的,有些豪迈,又有点慵懒,千手家族特有的旺盛生命力和太阳般的查克拉,似乎将夜的寒意也驱走几分。

  】

第15章 肮脏

  猿飞族地,某处花园。

  日向悠斗靠坐在石凳上,紧闭双眼。

  纲手则伸出一只手,轻轻盖住悠斗的眼睛,柔和的查克拉由手掌输送至眼球和视神经,刺激著细胞的修复和自我再生。

  查克拉是一种狂暴、威力巨大的能量,将它用于治疗人体,本就是千难万难的事,如果治疗的部位是以精密娇嫩著称的视觉系统和脑组织,其难度不亚于针尖上绣花,整个忍界,有能耐治疗这种伤势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幸运的是,纲手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单论医疗忍术,这位千手一族的最后血脉,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感觉倏地消失。

  日向悠斗睁眼,除了针刺般的疼痛外,所见之物终于恢复了清晰。

  “疼痛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多喝水,多睡觉。”金发的纲手轻舒一口气。

  她把盘起的头发散开,抿了一口酒——纲手是个很有医德的人,给人治病的过程中,当然不会饮酒。

  日向悠斗揉了揉依然发紧的额头,沉默了许久,最终很郑重地向纲手行礼:

  “纲手大人,您拯救了我作为忍者的人生,以后但有所遣,日向悠斗万死不辞!”

  “哎哎哎,得了得了,日向家的小鬼。”

  纲手不顾形象地龇牙咧嘴,如果是别人,做这种动作一定会显得特滑稽搞怪,但奈何她实在是个盘靓条顺的大美女,即使不控制表情,也比月色更迷人:

  “小鬼……你叫日向悠斗是吧?几岁?”

  “回纲手大人的话,12。”

  金发女人微怔,灌了一口酒:

  岁啊,许多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毕业不久的捣蛋鬼呢,你却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了名堂……木叶有伱们这些年轻后辈,火之意志必然会传承下去。”

  “纲手大人,我还不够强大,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小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想著掌握家族的血继限界、重拾千手荣光,可是到了现在,我只觉得……其实很多时候,单纯的强大,并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强者也许不能得偿所愿,可弱者必将失去更多。”

  “还真是……小男生的想法呢。”纲手轻道,歪著头,看向日向悠斗,倏地道:

  “你的伤……笼中鸟么?”

  日向悠斗低下了头,半晌之后,他站起身,双手搭在凉亭的石栏上,夜风吹拂著他的刘海,带著丝丝未散的血腥气。

  纲手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少年撑住石栏远望的背影,却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十年前,自己的弟弟千手绳树,也是十二岁,在弟弟生日那天,他戴著自己送他的水晶项链,在火影大楼的顶端撑著栏杆眺望,畅谈年少轻狂的梦想……随后,在生日的隔天,战死在乱世中。

  金发女人再次喝下一大口酒,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想著逃避,酒是个好东西,可千手一族的强悍体魄在这里却有了弊端:区区酒精,无法让千手纲手失去神志。

  “是的,纲手大人,您说的没错。”正在这时,日向悠斗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也许有些家丑外扬的意思……但您是我们木叶的三忍,在我眼中,您是值得托付倚靠的前辈,我不瞒您,施展笼中鸟秘术的,是日向信司。”

  “啧。”金发美人毫不客气地讥讽:

  “日向竟然堕落至此,笼中鸟这种东西的密令,居然告诉了一个小孩子。”纲手对日向家族似乎颇有意见:

  “我很小的时候,日向家还有好几个厉害人物,虽然远不及我爷爷他们,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强者……可现在,呵,笼中鸟,笼中鸟,困住分家,也困住了宗家。”

  “也许吧。”日向悠斗平静道:

  “笼中鸟被激活的瞬间,很疼很疼,有那么一两秒钟,我想如果身边有把苦无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刺入施术者的脖子。”

  这种话,在日向家就是大逆不道之言,但纲手听起来,却觉得很正常。

  如果一个12岁的天才,被人用咒印搞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还想著报效宗家的话,纲手只会觉得这人脑子被蛤蟆腿踹傻了,或者干脆就是撒谎。

  “小鬼,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离开猿飞族地,就把当时的心情忘乾净吧。”

  “我跟纲手大人说这话,是觉得您是真正的温厚长者,可以托付一切。”

  “呵……你倒会说话,那现在呢?日向悠斗,现在的你,对宗家是什么看法?”

  “现在么……”日向悠斗低著头,背对纲手,他发现留长发确实很有好处,即使内心依然被恨意和杀意充斥,也能将表情遮住,专心致志地控制语气:

  “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可让我自己惊讶的是,我的心中,并无太多负面情绪,我、纲手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胆说,小鬼,这里只有我和你。”

  “是的……纲手大人。”日向悠斗顿了顿,心中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自己真的可以那么说么?在接连失去挚爱的女人面前,撕开她还未愈合的伤疤,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日向悠斗,你居然如此肮脏……

  这停滞只是持续了一瞬,下一刻,日向悠斗压下犹豫,按照记忆,说出了前世在漫画书上看到的话:

  “在战斗中失去自己珍惜的人……并不是忍者的任务。”

  “因为我生活在死亡和混乱充斥的忍者世界里,因此我才想要为平定这战乱而拼命。”

  “我很喜欢这个村子和伙伴们……所以我想保护他们。”

  “自从我的父母死亡后,这个想法就一直支撑著我……所以纲手大人,我想成为火影。”

  “因为成为保护大家的存在,就是火影……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纲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