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河无忧
窗前是背对着他的凯特琳·徒利。
见她无视来访之人,培提尔以打趣的语气,开口道:“凯特,无意冒犯,我已经遭受过你的三次刺杀,请不要介意我的这种防范。”
他摊了下手,笑容满面,道:“至少,我在进来前敲了门。”
凯特琳夫人一动不动,却不影响培提尔谈话的兴致:“真没想到,照顾一个小孩子竟会如此令人头疼的事情,小劳勃今早又因为没有鸡蛋而摔了两碗粥,我和柯蒙学士一起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他的脚步停在凯特琳夫人的身后几步远处,继续道:“今天早上,鹰巢城的老仆告诉我,天气似乎在变冷,难道这就是凛冬将至?”
凯特琳夫人冷声道:“诸神不会宽恕你,用不了多久,伱便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凛冬将至。”
见凯特开口说话,培提尔勾起了唇角,顿了顿,道:“比起走路都会发出回音的鹰巢城,我更怀念充满了童年回忆的奔流城,最近更是怀念那时候的……”
凯特琳夫人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培提尔,道:“贝里席,你没有资格提起你在奔流城的过去,你杀了我的妹妹,你是徒利家族的仇人。”
培提尔怔怔地盯了会儿凯特琳,她迷人的面容上充斥着对自己的仇恨。
他自嘲地笑了笑,叹气道:“凯特,你该离开了。”
凯特琳的瞳孔骤缩,她的目光很警惕:“贝里席,你敢放我走?”
“我真是个傻瓜……”
喃喃了一句,培提尔伸手扯了扯衣领,叹气道:“凯特,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是惊喜的好消息。”
凯特琳转过身,她保持着警惕,道:“什么消息?”
培提尔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道:“我私下派去打探艾德·史塔克行踪的人……天亮的时候,他的信鸦到了。”
他动了动嘴唇:“愚蠢的奔狼还活着,还好好地带着珊莎和艾莉亚回到了临冬城。”
凯特琳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泪水,她的嘴唇微微颤抖,道:“真……真的吗?”
培提尔哀伤地垂眸,以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虽然我很想欺骗你说这不是事实,但我做不到,我真是个大傻瓜。”
他抬起眼皮看向了凯特琳,勉强一笑:“凯特,要不是因为谷地陷入了战乱,我想奔狼回归临冬城的消息早就传至鹰巢城了……这是真的,我可以向诸神起誓。”
泪水从凯特琳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下,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诸神……”
随后,泪水不断地凯特琳却是不禁露出充满了爱与温暖的微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贝里席,以你的狡诈,你应该很清楚……若是放我出去,你会很危险,我是绝对不会包庇你的。”
培提尔耸耸肩,道:“很遗憾,若是运气不好,也许等你们找上我的时候,我早已经不在了。”
凯特琳的眉头皱起,培提的似乎一下子猜出了她的心中之想,好笑地道:“凯特,请不要误会,虽然我很怕死,但我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抛弃小劳勃,我可是莱莎在生前为自己儿子亲定的养父。”
凯特琳的眼眸里跳动着仇恨之火,她冷冷地道:“贝里席,你不仅杀害了莱莎,还夺走了她的一切,无论你逃到哪里,诸神都不会宽恕你的罪行。”
培提尔难以掩藏脸上的难过,顿了顿,他转移了话题:“月门堡已经被乔佛里国王的军队给占领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随时可能为了活命而叛逃,在我回来之前你要照顾好自己……倘若我没能回来,希望你代我照顾一下小劳勃,看在莱莎的份上。”
凯特琳的眼眸颤动,培提尔此时的神情让她忽然唤醒了她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记忆。
那个时候,他在做出那个疯狂的决定前,也是以同样的目光看过自己,恍如昨日。
十六年前,她被父亲许配给布兰登·史塔克。
当她订婚时,瘦弱的少年培提尔为了她而向比自己大很多的布兰登提出了决斗。
决斗开始前,她告诉她的未婚夫……培提尔只是个傻孩子,但她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他若是死了,她会很难过。
她的未婚夫用那双史塔克家的冷静灰眸看着她,并答应饶那疯狂爱着她的男孩一命
其实,决斗才刚开始便告结束。
已经成年的布兰登逼得培提尔节节后退,从城堡庭院一直退到临水阶梯,攻势猛烈,打得那个男孩脚步踉跄,浑身是伤。
她的未婚夫不止一次呼喊,让培提尔投降。但他总是摇摇头,执拗地继续奋战。
最后,在水深及踝的地方,布兰登终于做出了断,他反手一记猛烈的挥砍,穿透培提尔的胸甲和皮革,划破肋骨下方的柔软血肉,伤口之深,凯特琳甚至以为必定致命。
那个男孩倒在血泊中,一边凝望着她,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同时明艳的鲜血从他铁手套间汩汩涌出。
培提尔足足休养了两个星期,待他稍稍恢复,她的父亲便派人将培他放进一个密闭小轿,将他抬回五指半岛继续疗养。
…………
凯特琳动了动嘴唇,目光复杂地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培提尔故作轻松地道:“乔佛里国王的军队统领是我的老朋友,我打算找他叙叙旧……倘若运气好,小劳勃能安然无恙……运气不好,希望你能庇护一下你的外甥,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凯特琳用指尖碰了碰藏在袖子的匕首,道:“贝里席,听起来你所谓的好朋友会夺走你的性命。我不喜欢你的文字游戏,直接告诉我外面的状况。”
培提尔摊摊手,道:“夫人,能告诉你的……我已经说完了。”
那双充斥着爱意的灰绿色眼眸深深地看了眼凯特,他转过身,他像是在告别:“愿诸神保佑你,凯特。”
见培提尔要离开,凯特琳开口道:“站住!”
“你这个凶手,给我站住!”培提尔的脚步却是不停。
凯特琳迈开脚步,走过去拦住了他,她抽出匕首抵在了培提尔的脖颈。
“小劳勃在哪里?”
顿住脚步的培提尔无奈地稍稍后仰,温声道:“凯特,他在寝室,柯蒙学士正陪着他。小劳勃很好,你可以信任我的。”
凯特琳冷声道:“贝里席,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亲手杀害了母亲的凶手会照顾好她的孩子吗?”
培提尔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避开了凯特琳的视线。
“凯特,你知道我最在乎什么,我请求你……让我安心离开。”
凯特琳凝视着培提尔,道:“我不想猜测你要去干什么,或者你打算是为了谁做出了赎罪的选择。我知晓,等小劳勃长大也会知晓……你是杀害莱莎的罪人。”
培提尔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恼怒的神情,他的胸腔起伏,紧紧抿着嘴。
顿了顿,培提尔涨红着脸,忍不住开口道:“凯特,你只看到了我把莱莎推出了月门,你却忘记了自己吗?若是我没有及时出现……”
他指了指抵在自己脖颈的匕首:“它会插进谁的腹部,还会是我的吗?若是我没有出现,你会把它插进谁的腹部……倘若我的猜测是对的,谁会是你口中的凶手……莱莎会死在谁的手上?”
第254章 格林的战术
培提尔的脸色哀伤:“凯特,我爱你,我宁愿自己承受你的恨意,也不想让你一生都沉浸在痛苦之中……我当时只能这样做,莱莎……她很疯狂……她是不会放过伱的,这里是鹰巢城,而她是鹰巢城夫人。”
凯特琳抓着匕首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不,不可能,我会和妹妹吵架,但我绝不会伤害她,我爱她。”
培提尔的目光里充斥着深深的爱意:“凯特,你回想当时的状况……你没有其他的选择,莱莎她疯了。”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凯特琳夫人无力地反驳着培提尔的“恶意”推断。
培提尔抬起一只手,轻轻握住凯特琳紧紧抓着匕首把手的那只手,低声安慰道:“凯特,不要伤心,你没有伤害你的妹妹,我不该乱说,我很抱歉。”
凯特琳夫人的蓝色眼眸在颤动。
是的,莱莎疯了,她很恐惧,这让她当时有了拔出匕首的念头。
然后呢……倘若培提尔没有出现……莱莎会在她的威胁下停止她那疯狂的举动吗?
若是莱莎不顾她的威胁执意要把她推下月门……最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不……不……”凯特琳无法承受那个未发生过的事实。
培提尔心疼地伸出了手,他试图安慰陷入悲伤的凯特,当他的指尖刚要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却忽然被她拍开。
凯特琳怒声道:“培提尔,这都是你的借口,你是一只狡诈无比的狐狸!”
她把匕首重新抵在了小指头的脖颈:“莱莎是疯了,所以更不会说谎,是你让莱莎亲手毒害了琼恩·艾林!是你杀了她的丈夫!”
培提尔痛苦地道:“凯特,我请求你,请你不要逼我。”
凯特琳夫人冷冷地道:“终于没有好借口了吗?培提尔,事实就是事实,他已经发生了,你有再好的借口也无法逃脱。”
培提尔张了张嘴,道:“凯特,真相往往很残酷,我请求你让我把它带走。”
他的眼内闪着淡淡的泪光:“这是最好的结果,我再一次请求你,临冬城夫人,凯特琳·徒利。”
凯特琳一动不动地盯着培提尔,他的脸色很苍白,他似乎在掩藏着什么。
难道真有她所不知道的真相?!不管心下如何想,但凯特琳没有放松警惕。
“培提尔,你为了自己的权势而利用了莱莎,你真是……”
培提尔恼怒地打断了凯特琳的言语:“她爱我,我无法回应她,所以我选择杀了琼恩·艾林,他该死。”
一口气说完,他却愣了愣,他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懊恼的神色。
凯特琳震惊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说莱莎的丈夫该死?”
凯特琳为什么想要知道答案?这不仅是因为童年的珍贵情义,她更想为自己发疯的妹妹寻求一个“好借口”,这是她的私心。
家族,责任,荣誉。
亲手毒害丈夫的徒利家女儿已经死了,她期盼妹妹做出疯狂举动的后面有个能说服她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疯了。
…………
“真是让人意外啊……”培提尔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凯特琳收起了匕首,道:“培提尔,告诉我真相,不管它如何残酷,我都想知道。”
“唉……”培提尔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声音疲倦地道:“十几年前,琼恩·艾林为获得徒利家族的军队而娶了莱莎……就算是知晓她已没了贞*,但非常珍惜自己荣誉的琼恩·艾林依然娶了她。琼恩·艾林很有责任感,但骄傲的他绝不会爱上莱莎,可她最需要的是温暖……”
说着,沉默了会儿,他悲伤地道:“这是我欠他的。”
顿了顿,他接着道:“琼恩·艾林虽然娶了她,但他责怪她玷污了艾林家族的荣誉……呵……高如荣耀……”
培提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的视线移动,看到银色的酒壶后便朝它走了过去。
哗啦啦,培提尔倒满一杯酒,伸手拿起,喝了一大口。
“莱莎不是傻瓜,她有徒利家的骄傲,自然也是不情愿和他上床。”
凯特琳走了过来,她冷冷的声音里含带着嘲讽,道:“这就是你藏在莱莎身边的理由吗?”
培提尔面容苦涩地笑了笑,道:“生出小劳勃前,莱莎流产过五次,其中在鹰巢城两次,君临三次。她怀疑身边之人在害她,她最怀疑的对象是她的丈夫,琼恩·艾林。”
他看向凯特琳:“她很敏感,而且越来越敏感,她需要一个倾述的对象,她需要亲人的关怀,而骄傲的艾林大人却丝毫不关心她的异常。”
他轻叹口气:“我可以离开吗?答案是不能,因为我欠她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的杯身:“奔流城公爵的女儿……鹰巢城公爵的夫人……她有着七国最尊贵的身份,但却整日生活在丈夫的漠视之下……还好她有她的小劳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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