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河无忧
啧,这才分开几天啊………达冯爵士起身,安慰似地拍拍詹姆的臂膀,道:“早一天解决奔流城,你便能早一天回到瑟曦的身边。要快啊,我也急着去红堡觐见迷人的表姐,用黑鱼的人头让她开心一下。”
“我的任务是带御林铁卫兄弟历练。”
这次换詹姆爵士转移了话题,他走动几步,伫立在桌前,看着地图上标上的部署:“奔流城已被你围得水泄不通………达冯,黑鱼应该很清楚,徒利已注定失败,你没和他谈判吗?”
达冯也低头看向地图:“当然,我派出使者的刚骑到城门前,便被黑鱼一箭射中战马摔在泥地里,他在告诉兰尼斯特,他要跟我们死战。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强攻。”
又商议了一会儿,达冯开口道:“一起出去转转吧,大家肯定都在等着见到你,詹姆。”
他们走出营帐,一起巡视营地,詹姆碰见了热情的熟面孔和生面孔。一堆营火前,三名十字弓手邀他共享他们猎到的野兔,一名年轻的西境骑士则请他指导如何防御战锤攻击。
沿河向下游漫步,看见两個女人骑在两个高大兵士肩上,于浅滩上比武。她们两个喝得半醉,衣裳不整,嘻嘻哈哈笑着去抓对方凌乱的衣服,而其他十几个兵士围着大声助威。
詹姆的神情不禁变得轻松,说实话………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比待在宫廷中舒服多了。
他正在考虑着给那位女士下注一枚铜星的时候,因为军务而暂时离开的达冯爵士脚步匆匆地找了回来。
“詹姆,吉娜姑妈(泰温的妹妹)知晓你来了,让你赶紧滚过去见她,这是她的原话。”说完,达冯爵士便哈哈大笑。
詹姆爵士被达冯拉着走:“吉娜女士愈发温柔了。”
他们特意在距离奔流城比较近的渡口上了小船,前往腾石河北岸的佛雷军营。
小船上飘荡着御林铁卫的纯白旗帜、托曼的鹿狮旗和兰尼斯特的狂狮怒吼旗。
伫立在船头的甲板,詹姆仰头望去,奔流城上的城齿间有弓箭手来来回回,徒利家的旗帜迎风飘扬,银色鳟鱼毫无惧色地腾跃在红蓝条纹之上。
然而,最高的塔楼上,却飘扬着———长长的冰原奔狼旗。
徒利的家堡犹如滔滔江水中披波斩浪的巨型石船,高大而厚实的砂岩墙垒沐浴着金红阳光。
詹姆记得头一次造访奔流城时,自己还嫩得像夏天的青草………西境的萨姆纳·克雷赫伯爵(詹姆年少的时候曾担任他的侍从)差他去送信件,说是这封信关系重大,为了安全,不能用信鸦。
信送到后,霍斯特·徒利公爵以仔细回信的名义留了他半个月,而且………每次用餐都让他的小女儿———莱莎·徒利坐到自己的身旁。
那时的莱莎小姐很漂亮,精致的小脸上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有一头长长的枣红色秀发。他主动找她说话时,她很害羞且很少出声,只在他旁边偷偷地笑,丝毫没有瑟曦的激情。
比起莱莎小姐,詹姆倒觉得霍斯特的长女、凯特琳·徒利更有魅力,但她已有了婚约,她的未婚夫是如今临冬城公爵的兄长———临冬城曾经的继承人———后来自己亲眼目睹被疯王活活烧死的———布兰登·史塔克。
然而,当年的自己,比起对女孩的兴趣………对他来说名扬七国的布林登·徒利更有吸引力,他在餐桌上忽略了腼腆的菜莎小姐,忙着追问布林登爵士在九铜板王之战中的精彩“故事”。
当年的黑鱼爵士比现在的他年轻………
如今,他们即将刀剑相向………
…………
下了船,进入佛雷家营地,詹姆不禁拧起了眉头,这里的帐篷与营火是如此无序,四散蔓延,他甚至怀疑随便一两百人的突袭,就能让懒散的佛雷兵士直接溃逃。
刚靠近高挂着双塔旗的侯爵营帐,帐门被掀开,爽朗的女声便传了出来:“噢,你终于来了,詹姆,对吗?”
吉娜·兰尼斯特四四方方的身躯挤满了整个帐门,她瘦小的丈夫则在她后面偷偷露出头,瞧着詹姆。
她张开了粗大的双臂:“久别重逢,你就不想给亲爱的姑妈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詹姆无奈地笑笑,随后尽责地抱着她,等待姑妈捏自己耳朵………从有记忆开始,吉娜女士就喜欢捏他的耳朵。
不过,今天她忍住了,只在他脸上印下潮湿柔软的吻。
吉娜夫人上下打量了下詹姆,感慨道:“兰尼斯特的悲伤该结束了。”
詹姆露出微笑,点点头,道:“是的,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保证,吉娜女士。”
“噢———他肯定在为你的坚强而欣慰,我指的是泰温。”
听到妻子提及泰温的名字,詹姆的姑父、艾蒙·佛雷侯爵似乎是终于等到了插嘴的机会,他连忙出声:“泰温·大人是七国千年一遇的传奇。”
才四十出头年纪的艾蒙侯爵头顶只剩几根稀疏的白丝,由于没有下巴,突出的喉结看起来很滑稽。
他的的一双手总是不安地扭动,因为身形矮小瘦弱,穿羊毛衣的他仿佛一根芦苇。
詹姆礼貌地笑笑:“感谢您的赞美,侯爵大人。”
十四岁时,艾蒙前往凯岩城娶了吉娜·兰尼斯特,这桩婚姻是由詹姆的祖父、泰陀斯·兰尼斯特公爵安排的,这场婚姻让泰温·兰尼斯特十分愤怒。
当时因为对泰温的畏惧,艾蒙紧张在凯岩城得什么也吃不下,越来越瘦,这其中吉娜姑妈也有份。
而且在若干次宴会上,艾蒙只能闷闷不乐地拨弄食物,吉娜姑妈则兴高采烈地跟围在她周围的骑士们开下流玩笑。
虽然吉娜女士不满意祖父安排的婚姻,但她还是给了艾蒙四个儿子,或者说………她声称他们是他的儿子。
没人敢质疑吉娜·兰尼斯特,尤其是她的丈夫、艾蒙·佛雷。
达冯爵士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遣走了仆人,帐篷内只有詹姆、吉娜、艾蒙三人。
“詹姆,我听到了很多奇怪的谣言,让我简直难以置信。提利昂怎么可能杀了马泰尔家的红毒蛇?乔佛里又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外公?而小国王又淹死在浴缸里?”
一阵沉默后,詹姆微微点头,语气沉重地道:“事情都是真的,但提利昂是冤枉的。”
艾蒙侯爵叹气道:“如今是七国最黑暗的时代,泰温大人不在了,我真替大家担心。”
“闭嘴,我谈的重点不是这个,若泰温此刻在这里,你才该替大家担心。”
吉娜夫人教训了下自己的丈夫,随后她把硕大的屁股摆到一张折叠椅上,那椅子顿时发出危险的“吱噶”声。
她冷哼一声道:“艾蒙,你就不能先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吗?”
艾蒙侯爵疑惑地道:“呼吸点新鲜空气?”
吉娜夫人不耐烦地道:“或者撒泡尿?我侄子要跟我讨论家事。”
闻言,艾蒙侯爵的脸色一红,连忙道:“对对,这里太热了,我还是到外面逛逛吧。”
艾蒙侯爵前脚离开,吉娜夫人便翻起白眼:“这就是我的丈夫,孪河城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他又惦记上奔流城,昨晚他在床榻上告诉我,他想成为河间地的封君。”
她庞大的饱满起伏了下:“为了我的儿子们别那么快失去他们的父亲,我一脚把踢下了床榻。”
詹姆忍不住发笑,安慰道:“我猜艾蒙侯爵也应该是为了您的儿子们考虑。”
吉娜夫人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罗柏·史塔克在孪河城举办了‘血色婚礼’,侯爵头衔永远轮不到艾蒙来继承,如今大家都称他为幸运的侯爵。”
詹姆拿起酒壶,为吉娜夫人倒着酒,道:“吉娜姑妈,我只幸运您安全地度过了险境………”
吉娜夫人摆摆手,道:“我和我儿子们能活着,是因为我从没相信过那个已违背过婚约的史塔克年轻人。我爬出地洞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把洞口扩大,我差点没爬进去。”
与侄子一起笑了一会儿,吉娜夫人忽道:“听说泰温躺在棺材里面笑了,是真的吗?”
詹姆微微耸了下肩:“他在棺材里面腐烂,嘴扭曲的原因罢了。”
“如此而已吗?”
吉娜夫人的声音有些悲哀:“大家都说泰温从来不笑,这不是真的。和你母亲成婚那一天,还有被伊里斯任命为首相的那一天,他都笑得十分开心。提盖特(泰温的次弟,婚后死于天花)还跟我讲,当塔贝克厅坍塌崩溃,埋葬了那狡诈的艾莲夫人时(卡斯特梅的雨季),泰温笑了。在你出生的时候,詹姆,他也笑过,这是我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吮了口酒,甜蜜的回忆让她不禁微笑:“你和瑟曦,两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完美无瑕,犹如一个豆荚里的两颗豌豆,只有两腿间不同………你那时候的嗓门就很大。”
詹姆咧嘴而笑:“听我怒吼嘛………没想到我父亲也曾爱笑。”
吉娜夫人微微摇头,道:“不,泰温不信任笑容,他见过太多人嘲笑你祖父。”
她皱了会儿眉头,又道:“我听说凯冯和瑟曦闹得不太愉快,告诉我,如今凯冯不幸离世………你姐姐会怎么做?她会安顿好凯冯的继承人吗?”
第426章 奔流城下3
詹姆爵士头疼地揉了揉头头,道:“蓝赛尔如今成了一位虔诚的修士,我离开君临前,特意去见过他。”
吉娜夫人瞪了眼詹姆:“你在回避我的问题,我问的是瑟曦的事。”
闻言,詹姆的脸色一僵,顿了顿,声音略微疲倦地道:“抱歉,姑母,我不知道瑟曦在想什么,她跟以前不太一样………”
吉娜夫人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瑟曦没有变,你和你姐姐都没有变,不仅任性,还都没长记性。”
想想自己过往的糟糕行事,詹姆爵士是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没长记性。”
吉娜夫人粗鲁地哼了一声,道:“如果泰温舍得来问我,我一定会劝他把瑟曦‘公主’送回凯岩城,并扒下你这身难看的白衣,噢———不过你父亲除了凯冯之外还会跟谁商量?实际上,我的哥哥弟弟们都有困扰,泰温洒下长长的黑影,其他人只能在影子中挣扎着寻求阳光。
他们………提盖特(泰温的三弟)想凭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但始终比不上你父亲,结果越来越烦躁………吉利安(泰温最小弟弟)喜欢开玩笑,因为嘲笑游戏本身总比认输好受些………只有凯冯打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位置,选择终其一生辅佐你父亲。”
詹姆不禁摸了摸身上的白袍,道:“吉娜姑妈,那你呢?”
“这场游戏并非女人的游戏。”
吉娜夫人挺了挺“雄壮”的上身,接着道:“我是我父亲最珍爱的小公主………也是泰温的小公主,直到我让他失望………泰温兄长不允许别人令他失望。”
她从椅子上起身:“达冯需要伱的帮助,我听说很多西境的很多领主都看不上新西境守护。今天先聊到这里吧,回去好好想想你父亲,学着像他一样思考问题。”
詹姆爵士抬眼盯了会儿姑妈,忽道:“你爱他吗?”
闻言,吉娜夫人诧异地打量了下詹姆,道:“当年老瓦德替我如今的丈夫向我父亲求婚时,我才七岁,然而艾蒙是次子,连继承人都不是。
我父亲在他的兄弟中排行第三,他知道做弟弟的有多渴望证明自己,佛雷正是嗅到他这一弱点,黄鼠狼让我父亲对艾蒙·佛雷产生了同情。
我的订婚是在一场西境半数诸侯列席的大宴会上宣布的,听罢消息,有的人哈哈大笑,有的人愤然离席,大部分人则都沉默不语,只有泰温站起来坚决反对。
那个时候,泰温才………十岁,但他的言辞足够激烈,他的怒吼让我们父亲的脸色惨白如羊奶,狡猾的老瓦德则浑身打颤。”
她看着詹姆微微一笑:“经历了这件事,我怎能不爱泰温呢?当然,我爱他不代表我就赞成他做的所有事情,或者欣赏他后来变成的那个样子………但每个小女孩心中总是希望有无畏的兄长保护的,而泰温从小就是兰尼斯特家的巨人。”
她忽然叹气:“如今,谁来保护我们呢?”
詹姆头一次在姑妈脸上看到了不安,他安慰道:“您放心,他留下了一个儿子。”
吉娜夫人再度叹气:“是啊,他的确是为我们留下了他的一個儿子。但说实话,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詹姆试图继续安慰仍旧不安的姑妈,她却是伸手拉住他耳朵,先开口道:“亲爱的侄子,我是看着你一点一点地长大。比起泰温,你身上更具有凯冯般的骑士精神,否则你便不会披上白袍让你父亲失望………比起你,你父亲最讨厌的那个侏儒———提利昂·兰尼斯特才是最像泰温的小雄狮,詹姆。”
停顿了下,她又道:“这话我以前对你父亲说过一次,因为这件事我曾被泰温无视了整整半年。噢,我那可怜的小个子侄子………唉,男人都是顽固而任性的傻瓜,即是像你父亲这般的人物………也无法例外。”
…………
…………
兰尼斯特军队在就像建造塔楼、投石机和攻城锤的时候,克莱勃军队开始在腾石河和红叉戟河的交汇处南岸扎营。
岸边,强风穿过柳树丛,枝条翻腾,低语沉吟。
格林微皱着眉头,周围是十几个领主和骑士们。
“教团武装的重生让君临充满了不安,摄政太后轻易地废除了梅葛一世的律法,据说很多人都在反对,她却没有理会那些声音。”
一个老学士的语气难掩忧虑:“格林大人,连征服者伊耿对待教会都十分谨慎,处处小心,生怕引起动乱。伊耿为坦格利安铁王座留下一个统一的国度,可是暗潮汹涌,仍然有许多人怀念七国分立的日子,或憎恶乱*的坦格利安统治他们。
他死后,七国的领主们蜂拥而起,反叛伊耿儿子的统治,其中两大教团武装———圣剑骑士团和星辰武士团是叛乱的中坚力量,虔诚的领主纷纷倒戈,更吸引了无数平民加入他们。
梅格一世进行了残酷的镇压,但更多人在七国上下继续反抗,如燎原之势,直到铁王座杀掉了梅葛,杰赫里斯一世继承坦格利安铁王座后,宣布只要放下武器,一律既往不咎,这才渐渐平息了王国长期的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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