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巷藏猫崽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晏殊想了一下后说道:“荀司业也说,今夜长安先生来文会,若是又出大作,怕是不知道多少学子会文心崩塌,继而冬科失利。还说,也该如此,读书也是练心,如此刺激都经不过,如何继续读书。我觉得一人心境如何,很难说。但是诸位必不会受此影响。”
众人看向晏殊,柳三白笑了笑说道:“论说话,还得是晏殊你啊,难怪你那么讨先生夫子们的喜欢。”
晏殊微微一笑,看向窗外逐渐要停了的细雨。
想到荀司业与他说的。
欲要从容,必先心定。
……
绫绮阁内,苏长安坐在大厅边靠在柱子上,打着哈欠,看着天上乌云有逐渐散去的架势,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然雨天出行,难受的很。
夏凤翔躺在苏长安腿上,手上拿着折子,看到苏长安打着哈欠,“晚上还要去文会,你现在可以睡一会儿啊,我今天不去御书房了,就在这儿了。到时候叫你。”
苏长安摇摇头:“我怕我睡着了,一觉睡到早上,去不了文会。”
夏凤翔笑骂道:“怎么可能,我都说了叫你了。”
但是说完,夏凤翔坐起身子,有发丝顺势从她侧脸滑下,然后夏凤翔看着苏长安说道:“还是说,咱们长安先生是害怕去不了文会见不到那些如今心心念念着你的姑娘们。”
闻言,苏长安顺手帮夏凤翔将发丝捋到而后,然后认真说道:“让他们心心念念吧,我就惦记着你。”
夏凤翔马上笑骂:“肉麻死了!而且每次我说这个,你都来这一套,没别的了是吧!”
苏长安无奈,原来你知道自己说了很多次!
但心里这么想,嘴上肯定是要说别的:“真没了,而且我说这个你也开心啊。”
夏凤翔瞪了眼苏长安,然后又躺在苏长安腿上说道:“今晚去了,若是那些姑娘们涌上来,注意着点儿,知道了吗?你可是有媳妇的人。”
苏长安闻言,低头看向已经用折子挡住自己脸的夏凤翔。
心里有些开心。
自己这媳妇如今越来越会说俏皮话了。
不过就在苏长安看着夏凤翔,一脸欣喜的时候。
夏凤翔偷偷从折子后面看了眼苏长安。
四目对视。
夏凤翔脸上抹了两片红,当即骂道:“看什么看!看你的雨去!”
苏长安无奈,但看着天上乌云已经散开了,雨也听了,于是想了下后说道:“跟你说句话,要不要听。”
夏凤翔看向苏长安。
苏长安开口说道:“我想变成一朵云,开心时与阳光玩捉迷藏,不开心时哭给所有人看。”
夏凤翔听着,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仔细一想,倒是蛮可爱的一句话。
只是看着苏长安,夏凤翔一脸狐疑:“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苏长安摇头:“没关系,就是突然想到了,所以说给喜欢的人听听而已。”
夏凤翔撇过头,继续用折子挡住自己脸。
只是折子下藏起来的脸上,超开心!
不过,夏凤翔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苏长安说道:“苏长安。”
苏长安低头看向夏凤翔:“嗯?”
不过看着夏凤翔红扑扑的脸蛋,问道:“要亲一个?别了吧,刚刚才亲完,这么快续上?”
夏凤翔一把拧在了苏长安腿上,然后骂道:“就知道亲!是要跟你说正事儿!”
苏长安摸着被掐的地方看向夏凤翔。
夏凤翔白了眼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今晚要作诗词啊,或者有你擅长的地方了,好好表现!最好能吓吓那些学子们。”
第129章 长安先生,你好狠的心!!
这次被命名为【茱萸文会】的这场文会。
其实牧序举办出来,是有自己私心的,就是帮着陛下看看那些个大抵上考过冬科没多大问题的学子们。
陛下私下找了他,与他说此次冬科,将在甲榜乙榜之上各增多五十名额。
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正式昭告学子们,而是单独跟他说的。
陛下什么意思。
牧序心里有数。
只是
整整一百名‘恩名’!
好大的手笔!
好大气魄!
这要是公开出去,想着太后那边的人也好,或是太傅那边的人约莫是要后悔怎么就没从那些清流世家中人手上,再努努力多抢几个考官审官的名额了。
而那些已经被任命担任此次考官审官的人们,估计睡觉都能笑醒了。
先不去管这多出来的一百多名进士如何安置,又是何人。
平白无故,这多出来了一百多名要叫他们老师的门生,这可不笑出声。
不过
这些都跟他牧序没关系。
因为他是主考官。
甭管你怎么着,那些孩子们都要管他叫一声先生。
所以牧序挺期待今夜宣布之后,那两边人是会是个什么表情,会不会因为陛下扔出来的一点儿小诱饵放弃了这么大好事儿而痛心疾首。
尤其是太后娘娘,会不会笑不出来了。
牧序可是听说了,这段日子来,他手底下的人不断折损,被陛下很是巧妙地换上自己人,那位太后在兴庆宫里可是闹着大脾气呢。
这位祭酒大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远处那些个正在着手准备今夜文会会场的人们,叹了口气,想着今夜不知道那帮子人会吵架成什么样。
也就期盼着有未来皇后娘娘在,那些人各个学派的人们能收敛着点,别好端端的文会,又给弄的跟坊市泼妇吵架一样,让人皇后娘娘看到了,还以为自己这祭酒当的不好呢。
“牧大祭酒,有时间到处溜达,不过来帮忙?”
牧序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在会场那边,姚老夫子正帮着一起抬着凳子那些。
牧序眨眨眼,马上扶着腰大声哀嚎道:“我这老腰老骨头呦,遭罪,真是遭罪!!”
这么说完,牧序转身溜之大吉。
你姚元载年近七十,已经从心所欲不逾矩,但是我这才六十多,身子骨也没你好,这种事儿我可不做。
……
渐入黄昏。
被受邀前去参加这场【茱萸文会】的才子才女们,陆陆续续出发前往国子监内。
文会不同诗会。
前者可以说囊括了诗会性质。
虽然没有准确说会让人直接作诗词,但搞不好,就有人提议来几首诗词,这文会上也就出现了诗会的比斗。
故而.
这场文会在几天前宣布出去之后,尤其许多人知晓长安小姐,如今因红楼一书出,被许多学子尊称为长安先生的苏长安将要参加。
那些未受邀的学子们有些哀叹,但却是期待今夜最好有诗词,只因为还想看看长安先生冠压的场面。
尤其是冠压那些外来的学子们。
文无第一。
此事谁也知晓,但奈何这些外来的人,固然知晓那明月几时有,云想衣裳花想容,更包括这【红楼】皆是出自长安先生之手。
可就是不服。
外乡人们只是单纯于文上与京城学子们发生口角而已。
却是万万不敢对苏长安有不敬的意思,毕竟他们也都知道苏长安乃是未来皇后娘娘。
可争论的便是文!
所以,京城内许多推崇苏长安的人,自然是与他们在这些时日发生不少口角。
如今苏长安也要参加这次茱萸文会,当然是巴不得苏长安能再来一次冠压,好好让这些不服气的外乡学子们看看!
也因此。
这受了邀请的人也好,或是未受邀请的人也好,一同朝着国子监走去。
不为别的。
只因为文会在国子监内里举行,但有国子监内的人却是说着,会不断向外告知关于文会内发生了什么。
所以.
这般多的人,自然是想着去国子监外边等着听消息呢。
……
苏长安他们今夜乘坐马车。
一行四人,多了个周千红。
其实原本燕如玉是想着叫连危一起去看看的,但是连危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
燕如玉也就没强求。
只是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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