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巷藏猫崽
不单单是顾池鱼,当下讲堂内所有夫子先生,学子们全部低喃着刚刚苏长安诵出的诗词。
“景色奇丽,着实是好文采。”
“四语精妙,洒笔酣歌,当真是奇!”
“原来是这样的解释,我竟然会一直以为写的是那晚冬雪景之后千树万树梨花开了的场景。”
“有些奇怪,虽然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很是令人心旷神怡,但总感觉这首诗词才开始?”
……
讲堂之内,所有人对于苏长安这四句诗词,解释赞许,更有人闭眼去幻想那美景。
但也有一些夫子先生们,还有一些文采斐然的学子们发现了问题。
因为,这四句算诗词,可却是感觉只是在单纯写景罢了,感觉缺了什么。
有学子站起身看着苏长安:“敢问长安先生,只有这四句还是说有通篇诗词。”
苏长安无奈了一下,但想了一下既然都这样,那就索性诵出来得了,于是说道:“是有全篇,不过诗词上是我幻想着送友人离开场景那些,所以许多地方可能会不通顺,还请各位莫要取笑。”
说罢,苏长安回想了一下这首诗词全部后,轻声开口:“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诵完
讲堂内所有人纷纷一怔。
讲堂内陷入短暂宁静。
而后牧序一拍桌子笑着看向苏长安说道:“长安小姐诗词,当真是令人无话可说,只能用以妙不可言形容!”
有学子站起身作揖后说道:“还请先生注解。”
牧序看了眼一些学子们,笑着看向姚老夫子。
姚老夫子站起身,想了一下后说道:“诗词分为三部分,前八句为第一部分便是你们刚刚听到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个,是写早晨醒来之雪景,可谓是奇丽景色!大地银装素裹,焕然一新,但是紧接着又写下雪后严寒,可是雪天严寒,但就算是那兽角弓冻的拉不开,那铠甲冷的穿不上身,可将士们还是在毫无怨言的训练,以冷反衬将士内心的热,更表现出将士们乐观的战斗情绪。”
“第二部分,描绘白天雪景的雄伟壮阔,但就是这“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的雪中天地中,将士们摆开筵席且歌且舞,开怀畅饮,这里的将第一部分将士们的热情完全倾泻而出。”
“第三部分,便是送友人踏上归途,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一动一静,一白一红,相互映衬,画面生动,色彩鲜明。而最后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字字传神,含蓄隽永,更是写出了送别战友友人时将士们的真挚感情。”
“诗词通篇文思开阔,结构缜密,以奇丽多变的雪景为主要背景,化景为情,虽然无那波澜壮阔抒情描写,但却慷慨悲壮,浑然雄劲。“忽如”六句,奇才奇气奇情逸发,令人心神一快。“瀚海”句换气,起下“归客”。”
说完这些
姚老夫子看向苏长安:“只是想象那场景,便可描绘出这般奇景,道出那惆怅之情。你的诗词造诣,又上一层楼了。”
苏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
讲堂内的众人,却是一个个骇然,起先听闻苏长安诵完,只觉得这首诗词旋律准确鲜明,景色描写更是奇丽,情怀描写也是有些厉害,当下得到姚老夫子注解一番后,人人倒吸口气看向苏长安。
只觉得这首边塞诗词,很是了不得!
尤其这通篇停下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更是妙不可言!
更别说诗作之中,雪景不断变化
还有那随着雪景变化而一并变化了的将士们的心情。
若是没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如何写的出!
但偏偏这诗词又是苏长安说自己只是想象那景色写出。
更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足以传世诗词情怀意境,仅凭想象能写出来?
若是真能写出来,这要多厉害啊!!
所以当下许多人看着苏长安,很是惊骇。
因为,据他们所知苏长安没去过边境,更加不是将士,那真的就是仅凭想象写出来的
因此,众人再看苏长安,眼中敬佩神色清晰可见。
但是
突然有人想到那【雪篇】中,每一句佳句可全是一首诗词,而且根据荀司业所说,那些诗词全部都是长安先生作了完整诗词。
当即!
又有学子站了出来,看着苏长安作揖后说道:“请长安先生解惑绿蚁新醅酒一句。”
而后马上又有人站出来:“请长安小姐解惑独钓寒江雪。”
然后,一个又一个人再也忍不住的站了出来。
“请长安小姐解惑,琼花吹落满地。”
“请长安小姐解惑,岁暮阴阳。”
……
一个个站了出来,纷纷一脸期盼的看着苏长安。
苏长安抿了下嘴唇,无奈叹了口气,想到虽然他都忘了是哪些人送了吃的给自己,但这些人无论其目的是什么,但都有善意。
于是想了一下后说道:“一个一个来吧。”
闻言。
讲堂内众人当即喜上眉梢。
尤其京城学子们,这些诗词可是他们以前求之不得的诗词啊!
当即!
许多人更是赶忙拿了纸笔,就等着苏长安开始诵出。
第133章 这不我媳妇儿吗!
国子监内发生的事情很久没传了出来。
刚刚传出来还是说了先前争论的‘道学’‘儒学’之争的事情。
在之前就是关于周先生以及何先生论学的事情,还有苏长安病情关系所以要吃许多东西的事情。
在这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了。
外边的人那叫一个着急呀。
恨不得翻墙进去。
但是国子监的墙你今天翻了,明天人就在天牢里了。
所以这一个个的,就看着门口,期盼着那传消息出来的书童快快从门口出来。
但是自打刚刚那书童回去之后,这到现在都三炷香时间都过去了,愣是不出来了。
本就好奇里面事情的众人,怎可能不着急。
便是那些在听了周先生,何先生,还有‘道儒之争’这些私下与身边同窗好友议论其学问的学子们。
此刻也是纷纷不再议论,而是皱眉看着毫无动静的门口那里。
“陈兄,你说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这一桌上一脸上有些青春痘印记的书生开口说道。
同桌一人笑着反问:“林兄,你说若是无事这会不出来?”
那叫林兄的人微微一怔,有些尴尬了。
同桌另一说皱眉说道:“不会是长安小姐出什么事儿吧,刚刚不是说长安小姐在吃东西是因为身子又不舒服了吗?所以后边才有那么多人出来买东西。”
不过就在这人话才说完。
领桌一女子马上转身蹙眉说道:“你这人没有凭证,胡乱说这些忌讳的话,是想着长安先生病了不成?”
与这女子同桌人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多少人想着长安先生病好了,所以才出来买东西送给长安先生,你倒好,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而且长安先生什么身份,你若是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是把你送去京兆府,让你吃些板子才好。”
闻言这话,这三人愣了一下后,赶忙站起身道歉赔罪。
这两位女子瞪了眼这三人,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是看向那国子监大门所在,忧心忡忡,只想着苏长安没事的好。
倒是这三人相视一眼,有些无奈,但其中那林兄也是指了下说了苏长安的那人,那人自然轻轻拍了拍嘴聊表歉意。
而诸如这两位女子这般忧心忡忡的人,在这国子监门口的大小摊位上比比皆是,男女皆有,全部都想着这般久了还不出来别真是长安小姐出了什么事儿。
倒不是他们这样乱想,实在是刚刚出来买东西的那些学子们说的太过吓人,而且都不一样,但最厉害的说是长安小姐咳了血出来,已经喝药了,需要吃些东西压压药之类的话。
这就让门口仰慕苏长安的人一直担心。
再加上刚刚那书童只说了‘道儒争论’没说其他,并且追问长安小姐身子如何,也不多说什么,所以大家伙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这现在迟迟不出来说消息
若是夫子先生们论学问,那书童也肯定会很快出来说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论的是什么学问。
可是这么久了都没动静,那显然就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让那个书童都不出来了。
所以这难免胡思乱想,想到苏长安身上。
就在国子监最外边的一家面条摊位上,夏知许,孟少安还有房先生三人坐在一桌上。
夏知许偷听着邻桌的人说着自己那位‘嫂嫂’苏长安,叹了口气后看向孟少安以及房先生说道:“你说,要是我能被这么多人议论,说的还全是多厉害多厉害之类的话,那该多好啊。”
孟少安因为被保举了,所以也不参加冬科,故而虽然有才名但没被邀请,所以也就不在里面,当下听到这位世子爷的话,孟少安想了一下后说道:“世子过些日子回去后,若是能安抚燕地百姓,帮着开垦荒地这些,想来燕地那边必定很多人会这么说了。”
夏知许听到嘿嘿一笑:“老孟啊,你这话听的人就是舒坦,不过咱们过段日子去了燕地,记得千万别在外界说这种话。”
孟少安愕然,但是想了一下后,想着应该是夏知许低调,于是作揖。
房先生苦笑着看着孟少安,倒是看出了孟少安根本没看懂夏知许话中意思,但摇摇头看向国子监门口那边。
夏知许看着房先生问道:“房先生真不打算接受我父亲招揽?”
房文和房先生点头:“房某思量了很久,终究还是闲散惯了。而且住惯了京城这边,怕是去了燕地会有些不适应了。”
夏知许凑到房文和身边笑嘻嘻说道:“要不,你跟我?你不答应我父王,无外乎是我父王就是个莽夫,你瞧不上,这事儿我看得出来,但是我不一样啊,你瞧瞧我多聪明,而且这么信任你,考虑考虑?”
房文和笑着摇头:“世子殿下青睐,房某感激不尽,但还是那句话,闲散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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