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衔草四两
现在这种事情也是，明明好好说话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结果现在呢？非得说的那么难听才行。
只能说阿姆斯特朗就是这种人，深信着自己的道理，不说社达入脑，但绝对是哲学病晚期——嗯，整个合金装备复仇崛起都是哲学病晚期。
而一旁，看着言语间带着些许火气的二人，一旁的大卫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其实不用这么紧张吧？毕竟阿姆斯特朗先生也是为了帮我才不得不出手的……”
看着帮阿姆斯特朗开拓，想让自己和阿姆斯特朗之间的交流少点火药味的大卫，罗恩则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觉得胳膊壮是个好人？”
“呃……”
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周围的断壁残垣，大卫也是说道：“至少对我是好的……这也是不得已，是他们先发起攻击的。”
而且……胳膊壮？什么鬼称呼？心里想着，大卫悄悄瞟了一眼阿姆斯特朗，看着阿姆斯特朗那比自己大腿都粗的胳膊在心中也是暗自点了点头——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的确很合适。
而听到了大卫的回答，罗恩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不咸不淡的点评道：“……这么解释倒也没什么问题。”
“但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跟你提前说一说，胳膊壮在他自己的世界是建立过自己的公司和佣兵组织的。”
“嗯？”闻言，大卫目光一亮。
对于夜之城的人而言，巨型企业就是天。别的不说，就自己的母亲葛洛莉亚，不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成为公司狗而一直努力到现在？
而现在，望向阿姆斯特朗，大卫感觉自己或许可以把握这个机会？
“他的公司叫做世界元帅，佣兵组织叫做亡命之徒，主要的业务是交易战争。”
罗恩平静的说道：“听起来似乎很酷？你知道他的兵源来自哪里吗？”
“……”大卫挠了挠头，用行动表示自己不知道。而罗恩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阿姆斯特朗。
对此，阿姆斯特朗也显得十分淡然，甚至说有些冷漠与不以为意的说道：“来自平民窟。”
“贫民窟？”闻言，大卫觉得这似乎也不错。毕竟，自己就是贫民窟的一员。虽然和那些最底层的流浪汉相比要好上不少，但是如果有个能加入大公司的机会，也一定会努力抓住。
而罗恩则是补充道：“感觉还不错？那你真是小瞧了亡命之徒公司的底线。”
罗恩点起一根烟缓缓道：“那些来自贫民窟的孩子们被带到亡命之徒的第一时间就会被肢解得只剩下眼球和大脑，在虚拟世界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练作战，然后在需要的时候获得义体身躯，灌入高能电解液成为不眠不休的半机器士兵。嗯，你也可以理解为炮灰。”
“……”
听到了罗恩的话语，即便是因为阿姆斯特朗救了自己的母亲而对阿姆斯特朗而心存好感，现在的大卫也不禁稍稍一愣，随后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阿姆斯特朗。
感受着少年目光中的难以置信，阿姆斯特朗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惭愧，就只是平静的抱着胳膊望向大卫说道：
“没有我，他们也会死在街头，毫无意义的死去。与其这样，不如成为我通往梦想的道路。他们或许不会成为见证者，但能成为垫脚石。”
“那……那我呢？”望向阿姆斯特朗，大卫有些茫然的指着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阿姆斯特朗先生，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救我？”
“因为你有才能。”阿姆斯特朗直言不讳的说道：
“得到了群系统的承认，代表着你的身上隐藏着某种潜质。这种潜质如果在寻常人的身上可能会被忽视，甚至一直到死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觉醒。但是你能够进入到世界树的内部就说明你已经掌握了开其他的钥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边说着，阿姆斯特朗也是来到了大卫的身前。如果是以前，那么阿姆斯特朗的身躯会让大卫感到安全。但是现在，望着面前的阿姆斯特朗，大卫却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目光中流露出些微不解乃至畏惧。
即便是在夜之城，将人肢解的只剩下大脑和眼球，让其位于虚拟现实中不断的接受战斗训练，这也是挑战人们道德底线的事情。
这样的话，人到底算是什么东西？而这样培养出的战士，真的能算是人吗？
大卫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变成那样的改造人……
“不会的，大卫。”
拍了拍，大卫的肩膀，阿姆斯特朗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说了，你拥有潜质，一种能让你从底层爬出来，成为强者的潜质！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而且说到底，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将杀人视作是一种享受。我只是在顺应这个世界的法则而已。”
“你觉得我邪恶，并不，因为只是文化基因（模因、meme）对你的改造。是这些无聊的东西束缚着你的思考，让你以这些道德观念生存。但事实上，我并非如此，我也并非恶魔，我只是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并且在为自己而战而已。”
阿姆斯特朗半蹲在大卫的身前，一脸鼓励的说道：“睁大你的眼睛，大卫！听我说！大卫！”
“你所感到憎恶的厌恨的一切不过是人性的一部分。这是一种纯真，纯真不是无罪，也不是善良。而是我们生而为人天生的秉性，是天生的善恶观，哪怕这在常人看来无比残忍。”
“但这些不过是自然的一部分，是自然规律，没有被后天价值观约束的必要。无论善恶，这都是模因赋予我们的我们后天价值观，就如同该法律一般。”
“你……你也让我变成你这样吗？”大卫·马丁内斯感到无法接受。
他或许憎恨夜之城，憎恨荒坂学院，厌恶这里的一切。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大卫·马丁内斯是一个善良的人。或者说，他的心中依旧留有孩子的天真，对美好的向往。
“但你的这种向往只是因为你天生希望别人都是好人，而非你自己最本质的愿望。”
阿姆斯特朗说道：“想想小孩子，大卫。他们会用热水烫死蚂蚁，会用用火柴点燃汽油和老鼠。不只是动物，他们即便是面对同类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并且不会感到丝毫的愧疚与自责。”
“他们是邪恶的吗？不……他们并没有邪恶的概念，只是因为想做就这样做了。而事实上，我也很讨厌这种人。因为他们只会顺应本能，根本不知道何为思考，和野兽无异。”
“但我不同！”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阿姆斯特朗的胸腔发出沉闷的响声。而伴随着响声，阿姆斯特朗本人的声音也是高亢了起来，给人的感觉甚至不像是一个令人感到恶心的资本家，政客，而是一个战斗英雄。
“我的力量是为了建造一个真正平等的世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道理，最毋庸置疑的道理。虽然残酷，但却是最公正的道理。”
“你觉得我很残酷？并不，因为有太多人在欺骗你，欺骗你这个社会有多么的美好。而我，只是撕开了美好的面纱，露出了最本质的丑陋。”
“就像是再美好的面庞，在高挑的身段在剥去那层皮之后下面猩红的肌肉与蠕动的脏器也会显得令人作呕一样，我只是将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样子展现了出来！”
“一层隐藏在所谓的‘文明’之下，最野蛮的真相。”
“理解了吗？大卫。”
阿姆斯特朗感情真挚的说道：“我的理想，是为了死去虚伪的面纱，让所有人得到真正的平等，让任何人，都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奋斗！”
“别把，一个我的奋斗都那么嗨了，一群我的奋斗你是打算觉醒磁场力量是吧？”
看着正满脸认真的蛊惑大卫的阿姆斯特朗，又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厌恶的大卫，罗恩也是直接拽开了二人。
“别在这传教了，我可不想会有被古一追着问为什么大卫换了个人。”
第163章 大卫的义体改造计划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让阿姆斯特朗教坏大卫，但只是听罗恩的声音，阿姆斯特朗就能或多或少的听到些微的跃跃欲试。
虽然不能严重的影响这个世界的运行，但是一些微妙的变化是无所谓的。其中的度要自己把握，但就以罗恩的印象，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行为世界本身都能够通过自身的修正力使其走上正轨。
根其原因，便在于无论再怎样的改变，合金装备的世界观与赛博朋克2077的世界观十分相似。就算再怎么改，也只是走向另一个规则允许内的极端而已。
但要是换成奎托斯来，把现在的罗恩应该就已经发出尖锐爆鸣，并尝试利用一些钢铁废料给奎托斯上一个能够勉强逻辑自洽的人体涂装，以方便赛博朋克世界的人认为奎托斯是战斗机器人，而非什么神话中的雷霆巨人，愤怒之神……
经过其他外勤小队这段时间的经验总结，虽然这看起来没什么用处，只是披上了一层易于理解的外衣，但却能够有效的提升任务结束后的评价，增加系统币的收入。
这么想着，罗恩也是看了一眼戴安娜，开始思考让这群天堂岛的母狼们来处理这些无关痛痒的小型无人机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不过也还好，只是破坏小型无人机而已，就算是被发现了异样也只会当做特殊的义体战士来进行处理。
心里想着，罗恩也是对胳膊壮说道：“你干你想干的事情就行，不用管我，我只会在必要的情况下进行纠正，以防止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那就好。”闻言，胳膊壮也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出于自身的理念，胳膊壮对于自己被罗恩指挥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的在意——
为什么雷电在听到了胳膊壮的理念后那么生气？原因正是因为胳膊壮是传统意义上的精英白人。虽然不了解底层人的痛苦，但良好的出身让阿姆斯特朗无论是大学时期作为橄榄球运动员还是毕业后加入到美国海军，阿姆斯特朗都接受到了良好的精英教育和集体教育。
再加上自己的理念，服从上级对于阿姆斯特朗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尤其是在罗恩作为上级，只是提供必要的规则讲解的情况下。
心里想着，阿姆斯特朗也是说道：“那正好，我有点事需要去忙一下。嗯，跟六街帮相关，要一起来吗？”
闻言，罗恩摇了摇头：“你自己处理吧，别太过火就行。”
“当然不会！”阿姆斯特朗哈哈大笑道：“六街帮还是很对我胃口的。再说了，等到我成为了夜之城的主人，也需要一批手下来为我稳定秩序不是吗？”
一边说着，阿姆斯特朗也是转身离去。而留在原地，大卫的目光中则是充满了茫然，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跟上阿姆斯特朗的脚步还是应该站在这里……而最终，大卫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复杂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还在这里。
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经过了秘能强化的义体突破了原有的硬件限制，体内的人造维生装置在罗恩进行秘能附魔之前只是将程序中的各种人体所需的各种营养与激素，如维生素，肾上腺素等注入到葛洛莉亚体内，从而防止在昏迷中因营养不足导致醒来后的营养不良，虚弱。
日常的小病小伤或许不会引人在意，但每一次治愈都会消耗元气。而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元气的消耗也会越来越明显。这要是老人为什么怕摔的原因——一些上了年纪依旧看起来很健康的老人，平时吃饭走路都很正常，但只要摔一跤，那么寿命可能就会极大地衰减，往往都会在一个月内走到人生的终点。
而现在，经过强化，这些维生装置如同猫的原始袋一样，只不过储存的不再是单一的营养与脂肪，而是大量的秘能能量。在身体陷入虚弱后，这些秘能能量便会迅速的直接融入到体内，从根源上修复身体。
要说和维生装置提供的养分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一個是恢复生命值一个是恢复生命值上限。不会因为大病初愈后的‘摔一跤’导致并发症的产生，而是能稳定的活到预期的生理寿命。
虽然只是躺了一会，但葛洛莉亚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好了许多。这种好了许多不是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水准，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放松与舒实，仿佛从来没有受到重体力劳动与机械性工作摧残一样。
从飞行担架上爬了起来。而看到了母亲的动作，大卫也是大喜过望的走了过去，满脸担忧的问道：“妈，你身体还好吧？感觉起来怎么样？”
“好，非常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听到了大卫言语间的担忧与关切，葛洛莉亚的眼底也是多出了一抹笑意。
虽然这么说会被认为不够独立女性，但是生活……或者说挣扎在夜之城的底层，大卫几乎成为了葛洛莉亚活下去的支柱。她在渴望着大卫能完成自己没能完成的事情，爬上荒坂塔的最高峰。
而现在，听到了孩子对自己的关切，葛洛莉亚也感到自己的关爱并没有白费。但即便如此，作为单亲妈妈，葛洛莉亚依旧忍不住指指点点道：
“比起在这里关心我，你不如好好学习，让我少受点……”
“打住。”只是听到一半，罗恩便满脸嫌弃的摆了摆手：“类似的剧情我这里已经品鉴的够多了，你再说我我可就翻脸了。”
“呃……好吧。”
闻言，葛洛莉亚也是有些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因为义体附魔的缘故，葛洛莉亚对罗恩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嗯，这应该是来自于鸣女之血的缘故。
以鸣女的血作为附魔的仪式媒介，沾染一些鸣女的灵魂余韵也是难免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为什么是畏惧而不是尊敬？鸣女果然不堪大用，也就是系统提不提供回收服务，不然多少得想办法卖个高价！
看到葛洛莉亚停止了输出，大卫也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罗恩。但还没等大卫说些什么，一旁，葛洛莉亚便忍不住的问到：
“话说回来，周围这是怎么回事？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的那个公寓吧？为什么现在……这是打仗了？”
葛洛莉亚满脸不理解的说道：“我记着我之前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好好的，怎么这才一回来，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对此，一旁的大卫也是挠了挠头，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葛洛莉亚记忆里离开家还是昨天去夜之城康复中心上班，清理那些来自夜之城各个角落的尸体。顺便盗取一些尸体上的义体变卖补贴家用——单靠死工资可不够大卫在富家子弟云集的荒坂学院上学。
或者说，对于绝大部分底层人而言，每个尸体都是宝箱。只不过相较于甚至能成立公司医院的清道夫而言，他们也只能捡一些别人捡剩下的不要的义体变卖。
而在葛洛莉亚仅存的记忆中，自己的小家虽然位于破破烂烂的贫民窟，但也要比现在这副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来的强得多。刚刚醒来，甚至就连阿姆斯特朗的那些理论都还没有听清结果就看到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准备搬家了。”
罗恩无所谓活动了两下脖子：“我可不打算住在这种破地方。另外，大卫，你也要做好准备了。”
“啊？我？我做什么准备？”
听到了罗恩的询问，大卫也是显得有些茫然。对此，罗恩则是说道：“我和阿姆斯特朗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太久。算算时间，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吧。等到一个月的时间结束，这个世界剩下的烂摊子就要交给你了。”
“交给我？我吗？”大卫满脸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来管理世界？”
“不然呢？难道我吗？我又不是伱们的部门成员。”罗恩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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