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嗖!
一位老将在立柱之间跳跃,形如飞鱼袭来,让安提被迫放弃继续角力拧断一个老将脖子的打算。
只是刚要松手退开,前面的老将反手搂住了安提。
啧,并不介意一换一么。
后面的老将全部跟上向着这边发起攻击,但安提的四王铠也再度再生完毕。
弃!甲!
嘭!
烟尘四散,两位稍后的老将被震得向后滑出,之前鱼跃的老将在空中像条被炸出水面的鱼,几個翻腾后沉重地砸在地上,被同伴扶起。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迅速散去的烟尘中传出,安提第三次弃甲,再度赤膊,但身上的气势却反而变得微弱了下去。
不,不是“微弱”。
是内敛,凝聚,就和这些老将一样。
随手一松,手上被揉成一团的黑色头盔落在地上,被安提轻轻一脚侧踢开,漆黑的眸子看向眼前三位老将。
“好了,‘空间’的游戏结束了。”安提不知为何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回荡。
咕噜噜——
四王铠再度开始再生,并且再生速度更比之前都要快!
肢体末端迅速包裹,向着躯干上涌……
三位老将毫不犹豫,施展全身手段向着安提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而安提,没有再躲闪拉扯,已经不需要了。
几个来回之间,安提快速挡下了他们的全部招式,找到空挡后四只手齐动,拳掌指脚精准地奉还到了每一个老将的头上,并且比他们还要更强。
嘭!
四手一震,三位老将一齐倒飞了出去,一个擦到立柱后削减大部分冲力砸在地上,一个正撞在立柱上全身铠甲嘎吱作响,最后一个没有碰到什么东西因此飞出老远后才落在地上,又滑出一段距离才停下。
咕噜噜——
当安提收势的瞬间,四王铠完成了对他身体的再次覆盖。
每一次再生,都是安提自身对弃甲压制的克服,就和一早再生克服了羡血状态对自愈能力的压制一样。
同时,安提也能感受到随着再生速率的加快,四王铠一次次重新覆盖,与自己的结合都更为紧密。
变强。
在如此情形之下,还能坚定地站在面前,从被掏心掏肺头破血流,到拉扯空间四处逃窜,到以压倒性的差距开始反击。
坚信自己的强大,强者还能变得更强,承受下一切外界乃至来自自身的压力和痛苦。
“强大”的奥秘就在其中。
莱巴昂斯从一开始,就将这个东西交给了他,而现在要看看安提把这东西,打磨得怎么样了。
“你们……不会吗?”明明时间已经不多,但安提却没有穷追不舍,而是站在原地对眼前三位老将发问。
不会?
会什么?
三位老将动作僵住,这个问题似乎触动到了它们什么。
铠甲是武器,是保护,是象征,是荣耀。
但现在,却是支撑着它们这些残存意志的载体,是王朝游神借助它们力量的媒介。哪能是想弃就弃的?
安提则是慢悠悠地开始走动,感受着弃甲带来的强大,还有镇定逐渐消退导致的“灼烧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么恨我,但一开始给了我很多机会,所以我也给你们机会。”一边走着,安提一边开始真正打量或者说参观这处神殿。
和他对莱巴昂斯相关物品的印象差不多,实用主义,朴实无华,喜欢黑色。
没什么金碧辉煌,但却凝聚着别样的厚重感。
这里是莱巴昂斯为自己而建的神殿吗?
立于世界最高山峰之上的神殿,当年只有它有这个资格,而以它的性格,会只满足于此吗?
不可能。
建在山巅,并非是为了表彰自己所做到的荣耀,证明自己的地位,那没有意义,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存在能让莱巴昂斯去证明些什么,它仅仅是为了坚定自己进一步向上的野心。
初神、天外、混沌虚空……
强者,没有极限。
“无极神殿”。
即使夜色眼眸没有显示任何信息,但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安提脑海中。
咔擦……
正看着,一声脆响传出,安提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那三位老将。
它们的铠甲出现了裂痕,裂痕中冒出丝丝黑雾,好似在声张着自己的意志。
见状,安提这才开口:“死者不需要铠甲,弃甲弃的也不是铠甲。”
老将们作为诅咒体重新站起,铠甲是载体,也是约束。
“几万年前的老东西,就这种水平?再多给我看看你们的独到之处吧……”
“不死军的将士们。”
随着安提话音落下。
咔擦……咔擦……
铠甲的裂痕越来越多,并剧烈颤抖着。
三位老将身体同时微微蜷缩,拥抱自我,指尖划过斑驳的铠甲表层,然后——砰砰砰!
三声爆炸,烟尘散开,黑雾浓厚宛若黑炎沸腾。
飘忽不定的人影,屹立于无极神殿,向安提,向莱巴昂斯再度证明自己。
强盛的意志不需要自我约束的载体。
想要找安提发泄的话,便不要畏首畏尾。
该拿出真本事了。
第410章 界限模糊
在老将们下定决心弃甲的同时。
安提最后的镇定香药的效果也宣告结束。
脑海中紧绷的弦,断了。
不论是镇定奇迹还是镇定香药,这种镇定的作用就像是将感官和身体一定程度分割开来,只是感官对精神的刺击,也就是敏感度、痛楚等都依旧存在,甚至会因为镇定而更加强烈,对身体的直接影响反而降低。
为了避免强烈的敏感度影响到身体行动,安提自从学会镇定之后就没松懈过。
在铭神镇定前,更是睡觉都得睡一半让大嘴把自己叫起来补个镇定。
而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安提选择放手一次。
……
痛楚毫不留情地冲击着安提的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身体如同被充分炙烤,再按在铁板上煎,再被千穿百刺,五马分尸,屠宰场上新手屠夫的第一头牲畜,搅拌机中的脆西瓜,粉碎机中的碎片……
眼前一瞬间恍惚。
极致的触感,彻底跨过了那层界限,向着安提由内到外发起冲锋,在他全身肆虐。
前所未有的完美体验。
让安提一瞬间如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准确说是自己意志深处的世界。
安静的房间,摇曳的婴儿床,房门外打电话与外公争吵的母亲,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生父。
有印象。
安提的记事也比一般的孩童早,虽然也不是一切都事无巨细地知晓,但很多东西都已经在当初被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即使他重新形成真切认识之后再回头去分析这些印象的次数非常少。
没有什么可值得回忆的。
不过这里,可能是他最早的一個印象。
窗外电闪雷鸣,下着暴雨,八音盒发出清脆而阴森的小曲。
安提缓缓走向了那张无人帮扶也依旧自己摇曳不止的婴儿床。
手伸出,缓缓按住围栏,停止了婴儿床的摇晃。
探头看去。
婴儿床上躺着的理所当然……
是异乡人。
恐怖的婴儿,面无表情,四肢爪牙已经初显锋芒,干瘪且红得发黑的外表,空洞的眼眶中仿佛只有两片深渊。
它与安提对视,随后张口,发出它该有的啼哭。
“啊——!”
……
安提猛地回过神,两只眼睛完全化作漆黑,就和之前兽性分离后异乡人借机在安提身上显化微小特征一样,只是之前那次只有一只眼睛,这次直接是全部。
但安提却已经冷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狂暴。
四只手依旧沉稳地招架住眼前三位老将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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