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河面上倒映出破碎的烟花影子,
游艇行驶在客船的背面,来自岸边的灯火被客船的船壁遮住,照明的光源只能都来自于头顶的火光。
他和零一起坐在小沙发上,面前摆著小型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是正在演唱的‘歌星’。
他们傻乎乎看著屏幕发呆。
两人脸上的颜色,随著天空中炸响的烟火色而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黄……
一朵青色烟花在天空炸开,绽放出壮丽的小熊图案。
江边的灯光闪耀,乐队的热情表演扩散给了岸边所有的赏客,跟著节奏一起律动。
濯和零还是傻乎乎看著屏幕。
濯觉得这样的烟火大会有些奇怪,像是变成了一场演唱会。烟火大会应该是安安静静的,默默仰头望著天空才对。不过岸边的观众没说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
伊莉莎白巡洋舰攒射的后坐力在四周扬起一阵阵小型浪涛,吹得他们乘坐的游艇东倒西歪。
海水不断冲刷著侧边防护钢板,溅起浓厚的盐水落在二人没有表情的脸上。
甚至都不用手抹一下。
都单手抓住侧边的扶手,坐著不动。
“有钱人真厉害。”
濯看著天空,没有任何声调的感叹。
在这样的钢铁巨兽面前,什么4000台无人机,99辆超跑……简直弱爆了——完全没有可比性,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是薯片厉害。”零说。
“嗯,确实……”濯望著五颜六色的夜空,“……得承认,很惊艳。”
“嗯。”零象征性地应了声。
然后二人继续看著屏幕中上蹿下跳的大叔发呆。
……
时间悠悠而过。
游艇被吹打的东倒西歪,可能是河面风大,也可能是濯的手已经很累了。
濯‘一不小心’抓著扶手的手掌脱力松开,身体不由自主地滑向另一边,侧臀贴上了零的身体。
然后止住。
“风有点大。”他继续盯著屏幕说道。
也许烟火大会上的演唱会挺好看的,他需要好好欣赏欣赏。
目不转睛看著屏幕。
过了两三秒,他感觉得身边的小人儿悄悄挪了挪位置,身体的接触消失,零缩到了沙发的一角——像是默默缩在角落里的猫。
非常不凑巧的,河面又风大了,游艇又开始晃了,
木质椅子被擦得太亮了,如今又沾染了海水,变得更滑了。
就像没有摩擦力一样!
所以再次身不由己地向零那个方向滑过去。
半边身体都贴在了一起。
零现在已经坐在了沙发的角落,若非有扶手拦著,恐怕已经半个身体悬在外面了。
尽管如此,她又动了。
像是动用了某种功法,小小的身体缩得更小,双手撑在扶手上,上半身探出去,甚至已经不能算是坐在沙发上了,全靠扶手上的双手撑著……再次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船体再次晃动。
濯身体一歪,倒了过去。
“……”
零都懒得瞪他。
不过她终于不再动了,她也没地方躲了,如今她的下半身已经可以算是脱离椅子了,只有双手撑在侧边扶手上,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除非她站起来跳进河里去。
濯也不动了,似乎他真的只是不小心‘滑’过来的,眼睛始终盯著屏幕,像是屏幕里正上演著脱衣舞娘的艳舞。
零感觉手脚有些僵硬,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双眼盯著水面上的倒影,似乎是打算通过河面反射来欣赏烟花。
宇都宫濯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零也不动,好像无声地达成了某种协议,又好像只是两块石头雕像。
濯双眼有些失神,耳边的声音很吵。
天上仿佛礼炮般的烟火不断升空。
岸边的惊叫声没有停过。
四面八方都是巡洋舰上那位大叔的咆哮声。
好嘈杂。
却又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被潮水打湿的T恤黏在皮肤上,原本海风吹来会有些冷的——如今也感受不到了。
仿佛有源源不断地暖意从与零接触的皮肤面积里传来,沁人心脾。
但却不掺杂任何一丝欲望。
他的心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地仿佛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
感觉只是一瞬间,客船上的演唱表演结束,最后的烟花按照计划在空中盛开,画出了一副令人惊叹的空中作品,这肯定是今晚最大的烟火,它只有一发,却像是笼罩了整片夜空。
烟花大会正式落下帷幕。
结束的太快了。
让人始料不及。
让人来不及防备,来不及做出反应。
表演节目的客船离开,随行燃放烟花的游艇也驶向远方。
表演结束,江岸边的人群组建散去,夜市小摊老板们也正在收拾东西打样回家。
但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的人们在江边聊著天,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宇都宫濯在最后一秒也被那个巨大的烟花吸引,此刻仍仰著头细细回味。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感知到和零贴在一起的身体有些发热,心口痒痒的,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金发萝莉,然而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两人同时别过脸去。
随后零‘噔’的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游艇内部。
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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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消失(一更)
零走了。
濯独自坐在甲板的椅子上。
海水浪潮轻轻拍打岸边,伊莉莎白轻巡洋舰拖著狭长的水纹园区,偶尔还能听到岸边观众那里传来“安可”。
意思是再来一首。
濯没有著急赶回船舱,而是踩著蓄水的甲板走到围栏。
宇都宫濯靠在游艇边缘的铁围栏上,感受著手臂处带来的湿润与冰凉,发著呆。
船下的水是黑色的,在岸边碎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偶尔能看到色彩斑斓的小金鱼在海水中探头,摇摆著身躯游走——应该是摊子上捕获,而后放生的。
“好无聊。”
浩荡的风从脚下吹过,沾了水的衣服很凉。
宇都宫濯紧了下抓著栏杆的手,呆呆地眺望北方又眺望南方,一边是黑色无边界的大海,一边是熙熙攘攘将要褪去的人潮……濯感觉自己就像是卡(qia)在缝隙中的异类,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面对零的逃离。
濯真的感觉到很无力。
许多年前,零也许就是这样站在黑天鹅港的山头,俯视著身前身后的冰川,俯瞰这个世界。在最无助的时候,被零号带离了那里,逃离了地狱,一路流浪活到了今天……
这种生死相依的经历就像是一座大山,让宇都宫濯望而却步。
濯没有资格去要求零什么,也不会去那么做。更不可能去追求她——并非不敢,而是不能。
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不在,最危急的时候和别人搀扶著闯过来,如今一切挺过来了……这个时候大言不惭的说一些幼稚的话,不仅傻逼,而且卑劣。
濯想了很久很久,直到额头的水露凝结到一定程度,顺著下巴滴下来。
他才慢悠悠地转头,一步一步走向来时的路。
……
回到舱内,就看到苏恩曦坐在沙发上。
“你回来了啊,去洗澡吧。”苏恩曦懒洋洋地拿著遥控器,正在调换电视机里的节目。
“……嗯……好。”
濯看向四周,并没有找到零的身影。
“三无也回房间洗澡了,”苏恩曦抬头说,“哦对了,三无说最近几天有些事情,就暂时留在我这里了,等什么时候处理完再联系你。”
“哦,”濯没有什么精神地点头,慢慢走向楼梯,随后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苏恩曦之前的话才在脑子中连成一句话,猛然惊醒。
顿住脚步,转头问:“几天?”
苏恩曦捏著一块薯片咔嚓咔嚓小口啃著,目光盯著电视屏幕,点头:“嗯,具体时间不清楚。”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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