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我几乎不用思考,就找到了这道题的解法。
——我想把一切都交给他,
然后陪他一起去死。
第251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九)
想明白一切之后,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宛如新生,那种毫无保留的放松甚至让我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轻盈的姿态。就像一口闷了三十年陈酿吐出的一口酒气,全身带着燥热和通透的舒畅。
我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从过去所有的悲惨中彻底蜕变出来。
之后的节奏便突然快了起来,总觉得每天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放学后要说些什么,昏沉的暮色就已经降临。
我仅仅依靠着过去的思维惯性去全心维持着面对他的态度。他不喜欢我和别的人接触,那我就整日望着窗外;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我想尽办法去做好能做的一切,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我在他面前将他的卧室重新整理一遍的时候,我是那么的骄傲,他欣喜而充满希望的眼神给我了莫大的鼓舞,我像是在编制未来一般,一针一线的把这个房子的每一个属于我们的角落打理给他看。
我努力的向我心中那种温馨和美的生活关系经营着,可上天总是给我捣乱。
继上次绑架事件后,赫尔佐格博士再次找了上来,看到他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仅没有变老,反而看上去年轻了一些。
出校门的时候我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由于曾经的那段黑色经历,我真的对这个男人的应激反应达到了顶点,于是身体的逃避和自保反应让场面的尴尬上升到了顶点,但我确实是无心的。
这并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场面,但我的小英雄还是陪着笑脸像个骑士一样拦在了我的前面。
也是在这时候我才忽然发现,原来他比我高了这么多,身体也比自己更加壮实。尽管他的身手可能不够如意,但站在我身前的那一刻,还真有一种阔别已久的叫做安全感的心绪浮现出来。
其实也并不害怕,事到如今也没什么能让我感到害怕了。
他并不知道背后的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能如此般强大。
但我还是默认了。
很多年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受了。
多年前我也曾躲在零号的背后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今时往日,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心里清楚零号的无所不能,只要他说过的事情绝对都是对的,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但这个男孩不同,我对他的信任感和安全感截然不同,我并不觉得他无所不能,也不觉得他有办法对付赫尔佐格博士。我只是信任他。
可能是上天真的开始眷顾我,这样让我难忘的事情竟然还会发生第二次。
红叶之下,他的一言一行都让我铭记。
他在大街上毫不掩饰的把我比作了他的雷池,那种语气和神态似乎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完全不能被任何人窥觊。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我很想踹他一脚,大喊一声,别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女孩。
但此刻的环境和场面让他的形象实在太过温暖,和他年龄以及稚嫩的脸庞毫不相称。
我的心头突然就暖了起来,甚至带着莫名的成就感,于是最后只是捏了下他的手轻声嘟囔了一句,用着我根本没想到的羞怯语气。
但他没听出来。
我说不出自己是不是失望。
他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而我则一直盯着路边商铺的大落地窗彼此融为一体的身影。
我能感觉出,他对待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是十分敏感,因而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pva的初心(河蟹,改了字母),却有着超越所有pva手段的效果,因为足够强烈,足够真诚,足够无私,所以总是让我毫无抵挡之力。
正如薯片和麻衣分析的那样,我的直白不作伪会变成一把利剑刺破他的外壳;
而他的积极向上和少年老成以及掩藏在其中的憨傻幼稚也变成了温和却无缝不入的流水,慢慢侵蚀着我,那种感觉仿佛把我拉回了自己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恰好我也做好了觉悟。
我不会背叛零号。
但我也不打算离开他了。
所以他是我这一生最后的礼物,是我应得的礼物。
我原以为他也是这样,但我错了。
又是我曾经的举动,已经给他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虽然他一直用行动表明会一如既往的相信我,但却不再有那种带有侵略性的勇气了。
……即便在文化祭上,我坐在他的小腿上他也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平静。
对不起濯,我真的不知道我曾在无意识间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我当时只是害怕,我没有过恋爱,这是我所不擅长的事情,只是想多考虑一些。
这是我犯下的错,所以不能怪他。
之后的一切逐渐就正常了,正常的一点都不正常。
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征兆,但我已经懒得去想那些事情了。
我开始试着去接近他,去接受他,开始尝试着去捏他的脸颊,像之前那样,心里带着一丝丝小小的期待,希望他能想起曾经的经历然后再来一次,这次我绝不会逃了。
可惜,并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太多的可惜。
那段相处中,我总是忍不住的想靠近,可又怕会吓到他,我想捏捏他的脸,想给他抓抓头发,想和他额头相碰说些悄悄话,可我不敢,他已经足够小心了,我怕他害怕,也怕她觉得我很奇怪。
对于矢吹樱的事情,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虽然我看的出来濯和她之间的相处完全就是陌生朋友。但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高兴。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正如我无数次说过的,我信任他,这份信任超过信任我自己。
但我还是板着脸任性地提起这件事。
虽然我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每当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我心里还是一阵舒畅。
谁让他送给矢吹樱礼物的!
说实话,很解气,很舒服。
第252章 ,【汇报:收到】
我虽然不喜欢赌博,但也知道,在赌桌上,胜负的关键往往并不是比拼双方的运气,而是筹码。
谁的筹码先一步丢光,谁就会从这盘赌局中出局。就算手里的牌再好,也失去了继续跟注的能力。
显然的是,他是东京这场赌局中筹码最少的一个人。
在对峙中,势均力敌的二者陷入僵持时,都会选择引入外来因素打破这个僵局。
并他的出现太过突兀,可能会对这场早已决定好的演出产生没必要的影响,恰好符合了这个标准。
往往这个时候,对峙的东家都会选择拉拢他。
但若这个人能打破平衡的人选择旁观,并不站队。毕竟再怎么宣称自己是无害主义,并不会掺和到他们的对决中,也没人会相信。
或者说,相信与否根本不重要。
比起空荡荡的期盼这个人信守承诺,不如联合起来先把他踢出这场对局中,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很简单的道理。
所以当麻衣来带我走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早就为这一天做足了心理准备。
即便如此,事到临头我还是想再和他说两句话,最后两句话。
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告密或者背叛,我只是想告诉他,别害怕,我不会让他孤单的去死的。
可惜连这个机会都没给我。
自从我来到外面的世界之后,我就很少照镜子了,房间衣橱里穿衣镜对我来说一直都只是个摆设,可今天我却鬼使神差的站在镜子面前,随后一件一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我看着镜子中的肉体,看不出优点,也看不出缺点,我很漂亮么,这具皮囊很会吸引男人么。
为什么在我看来,这具身体毫无光彩,毫无生气,就只是个普普通通将要死去的女人呢。
把自己变得有用被窝一直挂在嘴边。我活了近三十年,主动和被动的修行也只是那颗异常坚强的心。今天我第一次把关注度放在这具身体上,可它却并没有让我的心情舒畅多少。
我曾记得自己对濯说过,我说自己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类型,他以玩笑的口吻说,谁说的,没准我刚好喜欢呢。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他可能也确实是开玩笑,因为那时我们还不是很熟悉。
事到如今,没想到成了真。
之后我干了一件很蠢的事,那就是买了很多衣服。青春靓丽,成熟知性,温柔可爱的都有,然后把他们统统都挂进衣柜里,等待需要他们的那天到来。
我心里很清楚。
这次的事件,无论濯能不能平安度过去,他都会在这盘赌局中被踢出去。
他想活着,就必须暴露出自己的秘密;可他暴露出了秘密,那他就失去了资格。
更何况还有我。
我还活着。
只要我还活着,那他就不可能发疯。而不发疯,就不能掀桌子。
我早就知道的。
这才是美人计。
最最最让我害怕的是,这种时候我却不能陪在他身边。我口口声声说着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一直做出一副会保护他,会担心他的姿态。
但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而且根本没有人限制我的行动,甚至手机也在我的手里,每天都能收到他问候的短信。
我真是个恶劣的人。
——分界线——
中心高校校园,宇都宫濯和乌鸦夜叉站在大门口。
濯回头仔仔细细的回顾了一圈这个学校,随后轻描淡写的转过了头。濯本来的性子就比较淡漠,即使想装出一副留恋不舍的样子也很艰难。
走出中心高校大门的那一刻,濯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了好几眼。
晚间的薄雨下,卖零食的小贩早已经沿街支好了伞,摆好了摊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大妈们还价。
偶尔穿过几个身着校服的孩子你追我赶,跑累了就回到摊位上光顾生意。
刚下班回到家的男人光着膀子,站在自家门口一边漱口,一边和过往的行人瞎扯,等待自家孩子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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