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235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一左一右摁在他的肩头,笑容‘亲切’。

  “呦,这么巧,这不是窥窃樱而不得,然后就耍小性子的宇都宫大人嘛。”左边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阴阳怪气道。

  夜叉脾气比较暴躁,就没乌鸦那么文明了。

  “躲啊,怎么不躲了?你不是挺能躲的吗?”夜叉冷笑着,揽上他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脸贴脸说:“你小子还是落我手里了!”

  闻言,宇都宫濯也知道今天算是被逮到了,只赔着笑,对夜叉拱手:

  “还望夜叉哥哥怜惜。”

第243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一)

  窗外柔和又明媚的光,透过干净剔透的玻璃,被切成六块长方体形状映在屋内。

  窗台下紧贴着钢床的床撑,雪白的棉被在阳光下很晃眼,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

  淡金色的长发晕在同样雪白的床单上,像是金色迷离的线条。

  床头摆着一簇蓝绿相间的花。

  女孩坐在床尾,阳光洒在她的背上,阴影遮住身前一小部分,让桌面上速写纸的亮度刚刚好——她手里握着黑色的钢笔,沉默地写字。

  这是一间足够宽敞,甚至说是广阔的卧室。

  卧室里装饰简单,只有一张素白没有图案屏风在床侧,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刷刷刷的声音听起来很祥和。

  屋外一直有吵闹的游戏声传进来,给这里增添了一抹人情味。

  “别抽这张麻衣,这是鬼牌……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的话呢。”

  “因为您最擅长的就是说谎。”

  “我是魔鬼嘛,魔鬼当然擅长说谎。但魔鬼不会无意义说谎……好了薯片,告诉我哪张是K,作为奖励我可以考虑给你放个假。”

  然后。

  “薯片,你太让我失望了。”

  “别骗小孩子了老板,我什么时候有过假期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两女一男,听起来那男的是处于游戏的弱势方。

  窗外一阵风吹过,天迅速地阴了,细雨落了下来,落花在雨中盘旋。

  老板的眉眼中透着隐隐的哀伤,让人想到川端康成那篇《伊豆的舞女》中,踩着高齿木屐的学生君在细雨中的山谷中独行,和年轻的流浪舞女相遇,她只有十四岁,却梳着古老的头髻画着古艳的妆。男孩女孩的眉目间传递着隐约的情愫和悲伤,因为从相遇的刹那开始,离别也已经开始。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出来了我的女孩,”老板转过身,“要不要一起来玩抽鬼牌。”

  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工夫,他心情又靓丽起来,脸上带着摄氏三十度的笑容。

  从房门中走出来的女孩点点头,没有表情地坐下——她从来不会拒绝男人的命令。

  有了女孩的加入,老板的局势一下子明朗起来。

  因为相比起另外二人,女孩更明显的在给他打助攻,每次都会把他需要的纸牌支起一个角方便他选择,而鬼牌会被女孩藏在另一个手里,也根本不给老板中雷的机会。

  牌过三旬,老板也逐渐失去了兴趣。

  “老板,不用我们去盯着事情发展吗?”苏恩曦也放下牌,问起了正事。

  “我们的广告租赁生意怎么样?”老板反而问起别的东西。

  “很好,我特意提高了十倍的价格,也在今天被溢价拍下了,除去成本我们赚了六亿日元。”苏恩曦说。

  “就只有这些吗,伱还是太小气了薯片,应该提价一百倍的。”

  “那明显就是敲诈吧。”

  “可就是有人需要啊。”老板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看向窗外,“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出来混总要讲规矩的嘛。”

  苏恩曦点点头,然后默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又悄悄收回视线。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这么傻,溢价十倍收购了广告的征用权……但那些广告牌用来做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恐怕没人不清楚了。

  大概现在东京市大大小小的街头,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一副卫星定位画面,它始终紧紧追着某个人的移动而转移,彻底锁死,无法摆脱。

  而那个人经过的街头,高楼大厦的巨大广告牌又会在瞬间变换成一个巨大的箭头,直勾勾指着下方路过的某人。

  无处遁逃。

  如果这样都不能抓住那个人,那么蛇岐八家趁早还钱退位吧,让新一代年轻人顶上去。

  ……至于政府官员会不会管这些事……

  来来来,那把满口白牙的官皮扒了,官印卸了,官帽打了,拿下,面上刺字,发配八千里!

  奶奶的,这等忠义之士不去北西伯利亚种土豆,在吾等官僚做甚,平白倒了同僚与幕后资本家的胃口。

  ……还有就是,这么做会不会与当初‘拉拢小狗狗’的目的背道而驰。

  苏恩曦完全不担心这点,也不会去问。

  会显得自己很蠢。

  这种事情就像是抽鬼牌一样,大家都想快点把手里的牌抽光成为赢家,不想去碰鬼牌……那么鬼牌自然会成为谈之色变的炸弹。

  但如果大家都默契的放水,给下家一张有用的牌,每个人都不去碰鬼牌……那么鬼牌就失去了威慑力。

  ——因为所有人都是参与者,所以就不用害怕鬼牌会因为这件事落在别人手里,或者在自己手里爆炸。

  想到这里,苏恩曦偷偷观察旁边少女的脸色。

  一如既往的平静。

  游戏已经结束有段时间了,女孩仍旧在盯着手里的牌,像是在发呆。

  …

  …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还记得那时候的花园总是一片草长莺飞,生机勃勃,而我则总喜欢偷偷摘一下朵小花,藏进‘佐罗’的‘肚子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那时候的雷娜塔不懂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不懂什么是恨,什么是爱。每天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看护她的护士人员总是对她语气不善,护士长也是时冷时热。

  她们除了供我吃外似乎再也没有关心过别的东西。我不像是住在这里的孩子,更是一个罪犯。

  曾经我也为此苦恼过,疑惑过,痛哭流涕过,后来我也能自己找到理由来安抚那颗尚且稚嫩的心。

  虽然我不曾拥有过父母的爱,但他们的疏远却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我更多的自由。

  对于孩子来说,没有父母的爱只能像野草一样活着。

  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零号说我的全名叫做这个,是父亲加上母亲的姓氏,这让我重新拾起了对父母的期待,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他们的痕迹……和我以为的爱。

  我在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遇到了零号,至今都不为那天的决定后悔。

  那时候我们的活动场地只有那个小小的庭院,里面栽种着方圆几百里唯一的几朵花,大家都喜欢花。护士不允许我们靠近它们,只有我能偷偷摘下来带走。然后在晚上偷偷拿出来,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小孩。

  后来认识零号后,他总喜欢讲一些莫名其妙听不懂的话。

  现在我才知道,那些话都是书上看来的。他用临时记住的话来跟我说话,这样我就会很傻。

  但那又怎么样呢。

  零号总是拉着我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去,我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听我的。比如看到了北极的罂粟花……

第244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二)

  后来我们一起逃出了那个地方,相依为命很多天……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零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从黑天鹅港辗转来莫斯科的一路上,每次我醒来,都看见零号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端详自己。每一天我都在进化,身体的种种缺陷都随着血统苏醒而消失,有时候我会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从正面转到侧面,不敢相信那些完美无缺的线条属于自己。

  后来零号对我说了谎,我识破了他的谎言。他很擅长说谎,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值得他去说谎。零号告诉了我父母的事情,那段时间,我又想到了死。

  “听着!记住了!我已经花了十万卢布把你从你父亲手里买下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零号面目凶狠,“从今以后伱不姓契切林,也不叫雷娜塔,你叫……”他想了想,“你就叫零,你是我的东西,就用我的名字!如果非要爱什么才能让你有信心活下去的话,不如爱我好了!至少我不会像你那个人渣爸爸一样为了那点可怜的利益出卖你!我就算出卖你,也一定是为了交换很大价值的东西!”

  “好呀……”

  他用这句话把我救了下来。

  零号曾对我说过:在我对他还有用的时候,他是不会放弃我的。

  我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为这个约定而活,从没后悔,哪怕今天。

  于是零号从某种程度上完美弥补了我童年里父爱与母爱的缺失,也让我再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我曾经觉得这样的流浪会永远持续下去,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再失去什么。

  上天的教训来的是那么快,一场事件之后我失去了最后的朋友零号,我努力过了,拼了命的去努力,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上天的震怒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刻,不仅抢走了我在世界上最后的东西,还牵连了我接下来的全部人生。

  从那时起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乐观,也没有了原先的自信。虽然我想尽一切办法去带回零号,但终究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于是我年少时唯一的朋友就这么走散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上天对我的考验甚至说是惩罚才刚刚开始……

  那场事件后,很长一段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任何人,看不到任何墙壁以外的东西,我开始学着收敛自己的表情,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了防止器官退化,我开始自己和自己说话。

  我开始让自己变得有用。

  很多年。

  这些年里,我见到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人类的欲望与爱情,善良与丑陋。

  习惯了杀人,习惯了枪械,也稍微懂了点人心……我曾经借助自己的体型接近过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情感扭曲,换言之就是萝莉控。我利用自己的优势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然后才离开了。

  我并没有杀死他,他也没机会触碰到我的身体。除了零号的原因外,也因为我讨厌任何一个男人的接触。

  其实这个人并不坏,看上去也老实本分,但我还是讨厌他,或者说,那时候出现的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会讨厌。

  这些年,我从没有考虑过男女之间的事,之前每天忙着想家,之后又总是想着零号,我甚至都没有对谁有过懵懂的少女之心。

  我连自己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问题没有去想过,却已然要成为某个人的红颜知己。除了悲叹命运的不公外,我毫无还手的余地……因为这也是零号交给我的事情。

  得知这次任务没有时间期限,没有完成指标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我觉得人生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