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237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我就这么看著他的眼帘,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睡著的时候才真的像个孩子,可眉头却紧紧的皱著,像是背负了巨大的使命。

  我一直都清楚,他的心底里一定藏了很大很大的秘密,要不然也不会引起零号和那些龙王的注意……我想,若是他愿意,大可像那些无拘无束的龙一样在天空肆意咆哮,这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可他一直在忍耐著什么,困扰著什么……像个受刑者一样自困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假装打他的时候用手指抹平他的眉头,可他总是时不时皱起来。我很想用额头靠在他的眉间,但我不敢,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已经醒了,正伸著手似有似无地抚过我的脸,我下意识的举动竟然不是推开他,而是想要捧住脸上的那只手。

  我只能装睡,任由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溢出顺著我的血管流进我的心里。

  他虽然还显得很稚嫩,却给了我一种等待已久的错觉。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再也离不开我了,虽然我还是没能完全释怀,可他却很有耐心地陪在我的身边,我原本将死的心因为他一点点复苏过来。

  他对我毫无理由的依恋让我根本无法把这一切的责任怪在他的身上。

  人总是要为了什么而活著,我居然大胆地想过为了这个男孩而活。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超过了该有的界限,但我还是默许了这一切。

  我太相信他了,我坚信我们之间的信任,可却没想到冥冥之中哪有什么纯净的信任。他在我心里就像是永远散发著积极温和的太阳,乐观而向上。所有不好的,不该有的联想,我从来都不会和他联系到一起。

第247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五)

  直到那边的人找上他我才从这场梦境中清醒,就像是被人淋面浇下一桶冰水。

  赫尔佐格博士,这个名字已经久远到快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但再次隔著听筒,哪怕经过变声处理,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的声音。

  尽管他已经提前让我退出教室,可以我的听力足以清楚地听到保险柜里机械手表齿轮转动的摩擦声,自然也能听到他与赫尔佐格博士的通话。

  对他的想法,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也可以说是生气。

  结果仅仅只是眼神之间的交流,他就把我说服了。

  为什么他和我在一起时总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总是能把情绪投递到我的心坎里,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他希望我能一直陪著他。

  虽然他没用嘴巴,可谁都能看得出他想要表达什么,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著呢。

  他可真傻。

  只是我不知道,他那小小的年纪为什么能藏下那么多心事,每次他都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可他不知道,我每一眼都能看进他的心里。

  我再次选择了退让。

  打开了镜瞳,对准他。

  尽管我不清楚原因,但我相信他,所以也不会去问。

  那是他第一次把我的手攥得那么紧,好像要失去我一样,我听见他的心跳是那么快,身体也在微微颤动。

  我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第一次把自己完整而放松的送进了他的怀里以换取他的安宁。

  我对他很重要,但他对我也很重要。我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庆幸的是,他平安回来了。

  尽管身上挂了很多伤,不过能回来我就已经满足了。对他独自前往会见赫尔佐格的事情,我只字不提。好像在我的心里,只要我们都不去说这件事,它就会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轻轻地过翻过这一页。

  我努力的像我心目中向往的那种温馨和美的家庭关系经营著,可上天总喜欢给我捣乱。

  那一天我的身体还是出了问题,我想这可能与我每天早出晚归有联系,以我的血统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那天生理期突然提前来了。

  同样的雷雨天,压抑沉闷,感觉不到任何温暖的屋子,那片漆黑由过去而来在此转折延伸向未来。疼痛之下,曾经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在环境的助势下卷土重来。

  我并不怕疼,我已经很习惯疼痛了。

  但我害怕命运,尤其是我经历过的命运,那种无助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觉真的真的很讨厌。

  可即使在梦中,过往也没有放过我,它变换了形态,伪装成可怕的噩梦又来了,我被困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被那段惨烈的回忆蹂躏。没有人来救我,无助,绝望,配合著刺破苍穹的暗雷狠狠鞭挞著我脆弱的身体和麻木的神经。

  我真的好讨厌这种感觉,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帮帮我,不要再让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缩进濯怀抱里的那一刻,仿佛是在黑暗中抓到了最后一束光芒,只顾著拼命的往他怀里钻。别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真的不要,这是我脑中唯一回响的声音。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他所特有的那令人安心的味道让我放松了绷紧到快断的神经,睡意转瞬之间就笼罩了全身。

  随后雷声逐渐隐去,黑夜也逐渐散开,周围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消失不见。梦里只剩下一个男孩反反复复念叨著的哄小孩子睡觉的调调。

  好傻。

  当痛感过去,我半梦半醒间反应过来时,我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一双手臂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他已经很累很困了,贴著他的胸膛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汗渍,可即使这样,这双手臂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像是发誓要完成使命般摩挲著我的小腹。我迷茫又惊恐的一动不敢动,生怕他知道我已经醒来。就这样,我就像个小女孩被难以挣脱的力量守护在这个怀抱里。

  第二天我走出房间,低头看著他缩脚睡在沙发上干净却眉头紧锁的睡颜,我居然开始有些恍惚。

  那是我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某个人保护,依赖某个人的怀抱。他一直不知道,我有太多的第一次,都在不经意间的留给了这个傻傻的男孩。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放任的太多,他越来越喜欢把我当成小女孩去哄,他对我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温柔,甚至带著某种呵护,而我竟然也没觉得别扭,有时甚至还会顺著他的话去逗逗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陌生。

  而他对我的依赖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我受用了……我是带有目的来的,我不该受用的,但我还是受用了。因为我已经久没遇见过谁这么全心全意地想要保护我,照顾我,况且我也同样信赖著他。

  于是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融洽,他的笑脸也越来越多,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这近乎两年的时间里,我都是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一步步带著我往前走。

  在他的眼里,我总是像个爱逞能的小女孩,似乎随便街上冲出一个大叔就能把我骗走,别人根本丝毫没有上我的心。我的眼中只剩下他,却忘了看我们前方的路。

  带著他和薯片麻衣吃饭的那天,第一次让这种关系的异样在我面前现了形。

  我没有青涩的懵懂期,更没有谈过恋爱,匆忙的逃亡后,我几乎每天都在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活,只为了一个目标而拼命努力的机器。

  可我却像是久旱的枯井照单全收了他对我所有的关爱,我甚至是在享受著这种相互付出的生活。却从来没考虑过来源、动机、和方式,只是单纯的把它们看作了信赖与补偿。

  而薯片与麻衣的对话,狠狠地戳破了这个脆弱的泡沫。

  我成了他的女朋友,他正像个男人一样爱护我。

  这个想法划过脑海的那一瞬,我整个神经都被拎了起来,心脏如此有力的跳动在脑中一阵阵发出回响,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血统失控了。

  脸上几乎是瞬间被熊熊烈火点燃,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体会过的。

  我从没有这么慌张过,尤其是当我看见他一脸关切和茫然后,这种慌张更让我显得不知所措。

  一起坐在车里前往烟火大会那一段路,我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

  我像是跋涉的旅人,孤独的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行走过久,濯的和煦直射人心,让我实在无法轻易割舍。我曾经因为他的安危在须臾之间变得真实而迫切。

  在游艇上。

  我看懂了他的暗示,看懂了他的眼神,也看懂了他想要说出的话。

  我选择了逃避。

  我需要冷静一下。

  对于未来,人们时常都会有著盲目的自信,我掉进了自己设置的陷阱里,猝不及防。

  我以为这种事情是时间可以冲淡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可那段时间里,我却感觉不到自己活著的证据。

  虽然他曾经也离开过一段时间,但却都没有让我如此的焦躁过。

  如今的我总想看见他,总想看著他安静而温和的待在我身边,这其中并没有掺杂什么复杂的想法,甚至不包括喜欢与否,反而更像是一种灵魂上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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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六)

  关于这场不辞而别,我并没有详细的规划,不过却想的很明白。

  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吊桥效应,如果我真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很快就可以回去,再次像以往那样平静地生活,我问心无愧;如果不能,那这将成为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再也不会回去。

  两种结果说不上哪个算上好。

  实际上这段时间的冷静效果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第一晚我就已经翻来覆去的睡不著,于是我偷偷光著脚溜出了官邸,像个傻子一样奔袭了三个小时,跑到了他的房间窗外。

  但我并不是去寻求那个温暖的怀抱,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的睡颜。可我在就要拉开窗户的那一刻却慌了,他正在床上睡得香甜,而自己却像是痴女一样半夜闯门。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都觉得自己把他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他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可现在手掌出现了缝隙,他成为了风沙,正在一点点流逝出去。

  恐慌的却是我。

  我其实真的很蠢,我对他的关注荒谬的失衡到如此程度,我却依旧浑然不知,或者说,依旧在想法设法欺骗自己。

  ——

  “帮我试一下咸淡。”

  我嘴里轻唤,用勺子舀起汤汁,如往常一样小心的用手护住,转头望向厨房门。

  可不同的是,门窗华丽,门外看不到沙发,那里也是空无一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形。

  我愣了片刻,落寞地放下勺子。

  心底的那点兴趣,也随著原本残存的点滴食欲一起,在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得把菜装进盘里,用保鲜膜盖好,转手丢进了冰箱。

  逃避的第一周,这里远比我想像中更加清冷。

  我突然的不辞而别,成功引起了薯片的八卦心理,她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著我,要么说些开心的事,要么就是拉著我一起刷剧。

  我花了三周的时间认清了我已经离开他的事实,然后在薯片面前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说明我此时心里空了一大块的感受,说了别人也未必会懂。

  薯片看我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样子,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原以为我伪装的很好,而我完全没预料到的是,我的这番伪装会如此简单的被戳破,或者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

  那天的午休时刻,宅邸的私人影院里,我和酒德麻衣大吵了一架。

  其实我完全分辨的出来,她们就是在故意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