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我歪著头,安静地观察他的侧脸,睡得还是那么安详,这让我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雷娜塔并未因为是一个坏女人的缘故失去原来的作用。
只是他的两条黑眉照例紧紧的拥挤在一起,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事让他操心,睡觉都不消停。
我想把他叫醒,可满鼻的荷尔蒙没一会儿就把我熏得有点晕,很快,我的耳中就只剩他平稳的喘息和我有些异常的心跳声。
我悄悄地抬起手,摸向他的脖颈、下巴、耳垂、最后贴在他的脸颊上。
就像他曾经抚摸我的那样。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么。
他忽然笑了起来,像是满足的婴儿。我悄悄地低下脸,自上而下地看著这个小男人。那么多的纷扰,那么长时间的浮躁,突然就沉淀了下来。我真的好容易满足,就这么被他依靠著,我就已经感到了满足。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
也许这些并不重要。
总之,我又和他走在一起了,我们好像都没变化。
在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我能察觉到,我的身体像是在慢慢复苏,光彩和生机随著他的体温逐渐恢复又充盈起来。
仿佛我整个人都是为了他一个人准备的。
第250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八)
新的生活开始了,带著艳丽的光彩和光明的未来。
每每想起自己的恶劣,我总觉得做再多都不够,可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向我隐瞒了事情。
我原本是打算在体育祭上让他扮演女仆,可随著情绪的冷静,自责却也接踵而至,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对他的期待与依赖已经膨胀到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步。
这对我而言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受。
我活了近三十年,从没想过谁会以我为中心去活著。但我却贪婪的想要掌控更多。
很快,在女仆装的威胁下他向我坦白了,薯片竟然色诱了他?我原本应该发现的,我并不是那么粗心的人。
懊恼之后心底萌生出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错的人明明是我,可我竟然觉得委屈。
也许早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吧,我开始希冀某个人的包容,某个人的理解,某个人的放纵。
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因为我丝毫不担心他会放弃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对她性格的放纵已经悄悄影响到了自己?我不知道答案,也无法控制这样的任性。
是的。
我竟然开始任性了。
那个叫做山本由里奈的出现,第一次给我敲响了警钟。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大男孩总有一天会成为另一个女孩的守护神,会成家立业,会娶妻生子,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不反对它拥有自己的青涩恋爱,因为那是我不曾拥有的。
可我还是忍不住希望他能多陪我几年,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一些。
他在未来一定会遇到许多优秀的女孩,到时候他还会记得自己这个曾经的……朋友吗?
所以他第一次带著别的女人的痕迹回来的时候,就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慌乱地感觉像是要失去什么,这些年的遭遇已经让我有了阴影,每当我觉得要好起来的时候,命运总是给我沉重的一击。
他是那么温和美好的人,会有人喜欢,这本身没什么奇怪的。最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可这次不同,我心中的卑劣再次发作。
并由衷的希望这个女孩是带著阴谋来的,最好是比自己更恶劣的阴谋。
我明白的。
这是羡慕。
尤其是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真容、身材丰满、肤白貌美、活泼可爱、家境殷实。
这种羡慕变得更为三维。
但我一点都不为他高兴。别问为什么,可能雷娜塔就是个坏女孩,她就是不高兴。
濯明显在我之前就认识了这个女孩,她们之间一定有比我更多的回忆。
而且她的眼睛像会说话一般,就连我也看不透,一点都看不透。
当时我还坐在车里,她的眼神闪著光,像是在燃烧,又像是在宣战,所透漏出来的信息似乎都是她想主动传达给我的。
“我早爱上他了,爱的发疯了,而且他很快也会爱我爱的发疯。”
她没有露出过一丝恶意,可我却依然不喜欢她,并且早已为此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这个女孩真的厉害,厉害的让我有些意外。她用濯领口的唇印告诉我,濯对她也是完全没有防备的。
我几乎没有犹豫转头就走了。这算是我做过最多余的一件事了吧……
一路上,尽管他表现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狗,可这种表现让我更加难以平静。
他在可怜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就是这样的表情,让我连趁机找借口揍他一顿都做不到了。
尽管我不会表现出来,但我真的委屈极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宇都宫濯这么坏的人呢,他下车前还在询问我‘要不要放弃酒会’,这才离开多久,怎么可以轻易带著另外一个女孩的唇印回来见我。
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经做好了我离开后的准备,是不是意味著我在他人生中原本所扮演的角色已经要杀青了?可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
我不断地劝自己,也清楚自己才是早晚要离开的一方,可我还是生气,而且适得其反,让一步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就是我当时最佳的心理写照。
我真的很生气,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所以我一点都不想理他。
因为我已经装不下去了,我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可即使是这样,到最后还是在他坐在课桌上,偷看别人给我写的情书时吃醋的表情下泄了气。
因为我是没资格生气的,他没错,错的是我。
濯的解释我信了,我必须信。
因为如果连他我都要去怀疑的话,那我的人生就太可悲了。
所以我信任他。
就是这种信任,让我在听到他用故作玩笑般的口气向我问出‘如果我和他同时掉进河里,你是先笑我还是先救他’时,差点掉下泪来。
我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理智告诉我,我不可能会选择他。可让我放弃他,这又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零号带我逃离了地狱,给我了新的人生,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情情爱爱去抛弃他。
一点都不可能。
如果我那么做了,不仅我看不起自己,恐怕濯也不会喜欢这样恶劣至极的女人。
但让我眼睁睁放弃他,我显然又做不到。
思绪混乱的大脑完全放空会让时间变得更为漫长,我被禁锢在这方寸之间亦如死去。
我应该去思考,去挣扎,去决断,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可当过去和未来被这样一个问题串联在一起时,思考也只有一瞬,因为这是一个死局,无解之局,而我们都会画地为牢,被彻底困死在这里。
但这份沉默却被他误会了。
我却不能开口解释什么。
我原本以为这会令他很生气,很失望,然后渐渐远离我。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再次原谅了我,轻描淡写接过了这个担子,并且真的解决了。
是的。
我看出来了。
他选择了这仅剩的一年时光。
那天之后,我整夜整夜的失神,暂时忘记了所谓的过去与未来,一股莫名的冲动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迫切、急切、又如释负重。
我几乎不用思考,就找到了这道题的解法。
——我想把一切都交给他,
然后陪他一起去死。
第251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九)
想明白一切之后,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宛如新生,那种毫无保留的放松甚至让我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著轻盈的姿态。就像一口闷了三十年陈酿吐出的一口酒气,全身带著燥热和通透的舒畅。
我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从过去所有的悲惨中彻底蜕变出来。
之后的节奏便突然快了起来,总觉得每天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放学后要说些什么,昏沉的暮色就已经降临。
我仅仅依靠著过去的思维惯性去全心维持著面对他的态度。他不喜欢我和别的人接触,那我就整日望著窗外;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我想尽办法去做好能做的一切,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我在他面前将他的卧室重新整理一遍的时候,我是那么的骄傲,他欣喜而充满希望的眼神给我了莫大的鼓舞,我像是在编制未来一般,一针一线的把这个房子的每一个属于我们的角落打理给他看。
我努力的向我心中那种温馨和美的生活关系经营著,可上天总是给我捣乱。
继上次绑架事件后,赫尔佐格博士再次找了上来,看到他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仅没有变老,反而看上去年轻了一些。
出校门的时候我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由于曾经的那段黑色经历,我真的对这个男人的应激反应达到了顶点,于是身体的逃避和自保反应让场面的尴尬上升到了顶点,但我确实是无心的。
这并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场面,但我的小英雄还是陪著笑脸像个骑士一样拦在了我的前面。
也是在这时候我才忽然发现,原来他比我高了这么多,身体也比自己更加壮实。尽管他的身手可能不够如意,但站在我身前的那一刻,还真有一种阔别已久的叫做安全感的心绪浮现出来。
其实也并不害怕,事到如今也没什么能让我感到害怕了。
他并不知道背后的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能如此般强大。
但我还是默认了。
很多年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受了。
多年前我也曾躲在零号的背后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今时往日,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心里清楚零号的无所不能,只要他说过的事情绝对都是对的,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但这个男孩不同,我对他的信任感和安全感截然不同,我并不觉得他无所不能,也不觉得他有办法对付赫尔佐格博士。我只是信任他。
可能是上天真的开始眷顾我,这样让我难忘的事情竟然还会发生第二次。
红叶之下,他的一言一行都让我铭记。
他在大街上毫不掩饰的把我比作了他的雷池,那种语气和神态似乎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完全不能被任何人窥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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