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再怎么说,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够被对方认出来。总之,对自己当年一把火将宫殿烧得干干净净的事情相当自信的上杉越,是这么认为的。
这大概也算是激励一下后辈吧,所以上杉越也没办法多说些什么。
“呵呵,感谢您的宽容……”
“大家长,是少主的电话。”
橘政宗一脸敞怀笑容的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身边的樱已经从透明玻璃的桌面上,以两只纤细白皙的手掌将一部电话推到了他的右手边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橘政宗的视线只好转移到了手机上,随后抬眼对面前的上杉越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得到对方的点头原谅后,这才拿起手机站起身,走向了一边。
……
不管怎么看,眼前都是一副遭到了入室偷窃的凌乱模样。
如果源稚生的记忆是正确的,昨天这里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平静轮廓,因为难得空闲,所以特意来找绘梨衣共进了晚餐,而绘梨衣也接受了,并且乖巧的妹妹看得出他的疲惫,并未趁机拉着他再打一局游戏,而是很懂事地放他回去睡觉。
到这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
面对近在眼前属于绘梨衣的衣服到处都是的情形,脑中一片混乱的源稚生拉开了属于妹妹的房间。这时,墙边书架的漫画顺着震动滑落,源稚生那迷糊的脑袋才终于被唤醒。
源稚生扫视了一圈所处的环境,发现不可能是从外部闯进来的——实际上源稚生也不认为有人能够做到这件事,抛开这层被特意加固过的楼层不谈,绘梨衣的房间内壁中都是有特制钢板加固的,房门更是几十厘米厚的金库气密门,再加上一系列防备设施……这种防范下,源稚生觉得就算是一头龙想要硬闯也会在外壁上磕得头破血流。
以往作为宝贝般被珍惜的ps游戏机一半落在地上,一半…或者说一角留在桌面,属于斜着‘靠’在桌边,露出了空空如也的磁带般,原本安置在里面的东西也不见了,正是源稚生今天才准备才陪绘梨衣玩的那盘游戏。
源稚生逐渐开始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大脑拒绝接受。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又不是狗血电视剧,家臣、老爹、妹妹居然会将自己留下一起出门。
“……老爹?”
“稚生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正当源稚生坐下去略微垂着头的时候,在手里握着的手机有了传过来的声音。
自己现在恐怕是独自被落在家里了。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会让老爹他们集体离开了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稚生?”
听筒中传来比平常闲聊时还要低沉的声音,总觉得那担忧的嗓音中仍留着几分喜悦。
一听见绝不会在自家老爹口中出现的语气,源稚生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虽然有过一瞬间的想象,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被独自丢了下来,而且从语气也能看出对方那边的氛围很不错。这种奇怪故事般的事情居然真的会发生。
没听到源稚生回答的那边有些担忧,接着再次询问了一遍。
似乎还没有摸清源稚生的状况,电话那边的呼气声好几次反复停止又接上的动静,源稚生判断大概是老爹多次准备说话又欲言又止吧。
“……那个,老爹。”
“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橘政宗的语调和源稚生一样压低了。大概是被呼唤他的声音,还有他自己想出来猜测镇住了吧。
然后电话另一边又一次地沉默下去,像是在确认、给予他调整的时间般,接着轻轻地呼出了声。
“稚生?”
“嗯,抱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濯轻轻将手机放到自己耳边然后靠在沙发柔软的背面,苦笑着对手机说道。
“……啊,是这件事对吗,是稚生觉得我们撇下你出去玩了,没带你对吧?啊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啊稚生,你仍旧是个孩子啊。当然了,我很高兴,很高兴我的稚生还和过去一样可爱。”
也许是因为听出了源稚生的声音透着安慰和自嘲这种奇怪的情绪,橘政宗陷入了思考中,接着心情变得很复杂。可要是他放任源稚生继续陷入这种混乱状态的话,情况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了,因此橘政宗的语气恢复了冷静,对源稚生的声音也带着笑意,源稚生的头旋即抬了起来。
“老爹、那个、我……”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吧稚生,我让樱去接你,距离婚礼开始大概还要一段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明知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对源稚生说话可能会让他更加混乱,可是为了让他不去胡乱猜测,橘政宗绝不可能动摇,所以他尽量地表现得欣慰和开怀,努力安抚他。
源稚生被现在的处境震得目瞪口呆,但他似乎也明白过来,老爹和樱他们一起去参加婚礼这件事。
接着他扭头环顾这里的房间,而后,他注意到这间房子的主人也离开了,心里顿时产生了满满的疑惑。
老爹怎么会有空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呢?而且是带着绘梨衣去的。
那满心的疑惑充满了奇妙的色彩,源稚生也不去想更离谱的可能性,只是对着电话那边点头道。
“我知道了老爹。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带着绘梨衣去参加婚礼了,对吧?”
“差不多是这样吧。老实说我也觉得很突然,今天回去后就收到了绘梨衣让别人带给我的请求,听到要参加婚礼我也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我认识这个人,于是便带着她一起来了。”
从当事人的角度来看,这何止是吓了一跳,简直是堪称天崩地裂的异常事态——除了每个月一次的外出吃饭外,不曾出过这个房间的绘梨衣突然要去参加一个人的婚礼。先不说她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就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人都很让人在意啊!所以源稚生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
不如过,能够如此坦然地掌握现状,并顺势一起跟着去参加了婚礼的橘政宗还比较奇怪。
“那乌鸦他们……”
“啊,他们是准备找你请假的,不过似乎不忍心打扰你。反正大家的目的地一样,我就带着他们一起来了。”
“这样吗,我明白了。”
“对不起稚生,我忘记给你留下信息了……”
“抱歉,我没有怪老爹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没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是我太不成熟了,所以才会慌了手脚。最后也是听到您的声音,我才能冷静下来。”
为了不破坏在老爹心目中的可靠形象,即使没能做到泰然自若的程度,源稚生还是试着尽可能的假装平静。
见状,另一边的橘政宗好似看到了一般笑了笑。
当橘政宗那双黑色的眼睛终于和不远处餐桌上的另一位老人对上视线后,他微微一笑,目光却稍微被移开了。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来吧。”
“嗯。”
第468章 ,我愿意
『结婚仪式现在开始~~~~~』
听见那过于庄重肃穆且格外耳熟的声音,濯连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手掌光洁的触感让濯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然后发现并未破坏掉辛苦的妆容才发出连叹息都算不上的轻松嘘音。
眼前不是平时路过或者电视上看到婚礼现场,而是属于自己未来人生的必经之路,今天,准确的说是马上即要迈上去的行程。
『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心、正直的灵,不让私欲拦阻我们认识你的旨意,也不让软弱拦阻我们顺从你的旨意……』
神父特有的祷告声从门内悠悠地飘出来好远,并非是白无垢和凤冠霞帔,婚礼选择了特有的西式风格,就情况来看,还属于特别严谨的那种。再怎么说,就濯所了解过的婚礼中,还从未见识过如此正式的神父祷告。
于是,濯终于从那种如同做梦般飘飘然,又像是悬浮在空中的不真实感与恍惚中惊醒过来,接着脸上慢慢失去了血色。
过于陌生和郑重的氛围让本就紧张的濯更加不安,即便如此,濯也知道这是一件必须要去面对的事情,该抱以喜悦的心态去迎接。
濯觉得这件事不该以硬着头皮上的心态去做,婚礼,再怎么说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关头之一,濯想要怀着得偿所愿的心情去见证体验。但是低着头的深呼吸似乎也没办法起到什么作用,胸腔的起伏带动黑色西装的束缚,反而更进一步提醒了濯他在经历什么。
濯已经下定决心要变得可靠,身体锻炼和平时的习惯都在努力,所以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该是如此的现实和预想中不同,那种心脏都能感受到的紧张感让濯觉得嗓子都有些堵塞,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那里一样。
『……让我们低头祷告,上帝,你是天地万物的创造主。你创造世人也眷顾世人,我们仰赖你的守护……』
『……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心、正直的灵,不让私欲拦阻我们认识你的旨意,也不让软弱拦阻我们顺从你的旨意……』
到时间了。
就算紧张也没办法,濯也听说过事到临头反而会放松下来的说法,如此没办法的濯只能希望这种说法对自己同样适用。
嗯?
略微有些凉触感从手掌背面传来,濯低头看过去。
眼前不是平时那纤细无暇的手指,而是蒙着一层薄纱手套的手。
而在那只手的上方中,淡金色长发依然存在,每天都能在家里看到的脸就在那里。
(……这、是、零吗?)
不管怎么看,都是直到昨天还经常看到的脸。
如果濯的记忆是正确的,昨天紗千子就代表女方出场早早接走了零的事情。因为很多事情需要提前准备,所以直到今天才能碰面,而濯也接受了,确实在三个小时前才见到她。在那时候也没觉得特别。
当然,并非说是零的婚纱不够漂亮。实际上,事到如今濯已经不会觉得有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会不漂亮了,像零这样的女孩子,无论什么样子都会显得天生丽质,穿上运动服她就会很飒、穿上小洋裙很惹人怜爱、穿上牛仔装又变得超级酷,就连平日里裙子下又套裤子的搭配,在她身上也只会显示出本人冷冷的气质而已。
面对近在眼前露出整张面容的零,脑中一片混乱的濯凑近看向那张脸。
这时,淡金色的发丝顺着头纱滑落,濯那迷糊的脑袋才终于被唤醒。
濯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原本觉得非常遥远的礼服已经套在自己身上,正是之前和零手挽手着一起去挑选的那件。胸前的领结打理的整整齐齐,如果抛开他此刻有点迷惘的表情,或许他看上去也能像是个神采奕奕的帅哥了。
濯逐渐开始理解了现在究竟在发生着什么,手掌抽出的时候翻转过来,顺着手指尖的缝隙与对方缠绵在一起。
就要结婚了啊。
可不是任何排练或者表演,自己正在和想要一起生活下去的女孩共同步入婚礼的教堂。
“……濯?”(零平常对濯的称呼为「濯くん」,日文中「くん」多用于平辈或晚辈男性。这里省略了后面的后缀,直呼名字。)
零偏着头这么叫他,不由得咬住自己的脸颊内侧。
“……是觉得这么叫不太合适,或者是不对劲?”
“啊?不、我我只是……”
“……确实不习惯,而且很难为情。”
突然被你这么叫,我才觉得难为情啊——濯这么想,但还是勉强忍了下来,体会着逐渐放松下来的嗓子和口中的甜味。
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相握着的手轻轻扯动了他的身体。
不明白她怎么了的濯转头看去,只见零正试着引起濯的关注,并在面前抬眼看他,认真看着濯的眼睛。
“……濯さん?”(此处为「濯さん」,日本女性称呼丈夫的习惯之一。)
柔和地吐露而出的话语,差点让濯把修身的西装给撑破。
虽然除非故意,要不然的话零在濯面前基本上已经很难见到在学校里的那种清冷感觉,但面前的这个人简直都是把可爱两个字具体化,但她同时因为那副没有表情的清冷面容,也会展现出成熟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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