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407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你是猪吗你,只负责生!”

  ……“不管不管!快去快去!”

  ……“猪——”

  ……“哎呀——外面要下暴风雨了,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哦——”

  ……“真是的——说起来这次暴风雨真大啊,都有点像是世界末日。”

  ……“嘻嘻,那就快点回来,一定要死在一起哦~”

  濯呆呆地望着三层小楼内,懒洋洋又笑嘻嘻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站起来,亲密地吻在男人的脸颊,接着嘴上说了些听了会害臊的话将丈夫送出门。

  丈夫撑起伞,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阴沉的天空;门后的妻子却像是瞬间失去了精气神,无聊地回到沙发上,反复调换着电视机的节目;电视机里是东京市市长亲自出面的安抚活动,可说着说着像是偏离了主意,像个醉汉一样扯着嗓子大吼着「某位号称王将的先生,恐怖分子王将!听好了!我是怎么称呼你的?恐怖分子王将!你做得过分了!不要指望我小钱形平次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下!也别想逃避法律的制裁!更别想跟我提条件!我发誓要把你送上绞刑架!亲手绞断你的脖——」节目被强制切断了。

  妻子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窗外的黑云,沉默地咬着嘴唇。

  外界乌云之下,像是极光一样的白色东西划过天空;仔细去看的话还有一架银白色战斗机在围绕着那东西盘旋,两者像是双螺旋那样旋转着,越升越高……

  “你看,这样的结果怎么样?”

  濯还处于震惊与匪夷所思当中的时候,同桌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将他唤醒。濯回头看他,清秀的小脸上带着「这世界就是这样子啦」的无奈表情。

  “这世界就是这么无情啦,缺了谁都没关系。科达直到破产那天,生产的胶卷质量都是很好的。只是世界不再需要它了……离开,有时候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只是你不再被需要了。”

  “路鸣泽?”

  “诶?这么叫我也行啦,不过我可不是真的路鸣泽,这里只是你自己的幻想,你觉得我是路鸣泽,我就是喽~”

  “……”

  “别用这幅表情看着我啦,我可没骗你。说到底,这些东西你都想过的对吧,所以才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多好啊,和最喜欢的人结了婚,成立了家庭,马上就会支起营生,平庸却不普通的活下去……喏,就像这样,换个人结果也不会差太多。”

  “我觉得……”

  “没有谁是不可替换的,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重来一次还会觉得重要吗?别人还会觉得你重要吗?你现在不过是经历着无数条支线其中的一条而已,说不定哪天别人不开心了,就要推倒重来——哦,顺带一提,我这里还有很多if线你要不要看看?”

  “……歪道理。”

  “心仪的鞋子断码了,就去旁边店里买一件漂亮的大衣;喜欢的人离开了,就好好上课好好工作挣更多的钱;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自己开心,也有无数条大路可以通向未来……现在沉迷的东西都会沦为可有可无的消遣。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包括零,包括你。”

  “……”

  “宇都宫濯,你还要固执到什么地步呢?”

  “我没有,是你在误导我。”

  “我?我只是幻想啊,你试着把我想象成任意一个人,我都会变成他/她,所以你在逃避。”

  “……谁相信。都是骗人的。”

  “嗯嗯——对了宇都宫濯,你肯定知道一句话吧,算是一句有些封建的老话,叫做「吃什么补什么」?”

  濯忍住从心底涌出的震惊与惶恐情绪,瞪向促狭地笑着的‘路鸣泽’,警告他别说下去了。

  这句老话毫无疑问是来自‘种花’,濯也不觉得自己会把自己是穿越者或者重生者的事情告诉别人。这不是出于什么优越感,只是不想被排斥,或者说他已经想开,把自己当做没有失去记忆的重活了一次。所以与其说是保密,倒不如说觉得那些过去已经没必要提起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路鸣泽’,似乎真的不是在说谎。

  见状,‘路鸣泽’加深了脸上的笑意,相反的,濯更是难以接受地眨着眼睛。最后是濯忍无可忍地转头走开,让自己从他那边逃离。

  “「吃什么补什么啊」,其实说的也不算错啊,就像是总喜欢挂在嘴边的「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即便吃了苦头也会选择默默消化着。不觉得没道理吗?吃苦只会获得更多哭吧?赫尔佐格博士有句话说的还是挺对的,这就是个吃人的世界,只要吃人才能变成人上人啊……”

  “好啰嗦!好啰嗦!这种鬼话只能骗骗迷路的小孩子了……”

  他/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见他/她一副自顾自讲着的样子,濯尽可能装出自然的态度开始远离。

  “为什么得到总要用失去来换呢,想想就很难过……”

  ……

  教堂的崩塌不能影响到蛙人的浴火。

  他们等待已久的就是这个时刻,蛙人们纷纷亮出镶嵌进身体的武器,不约而同地在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中划过,划过瞬间并没有鲜血迸发或者一连串火光,但暴力同样逼迫那些蛙人也都后退一步或者半步,镶嵌武器的手臂扭曲变形,但又很快蠕动着恢复。

  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没能取得上风。

第491章 ,血花(10)

  濯睁开眼睛,打量着周遭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的环境。

  大概是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的落差感,也有点来到地狱刚刚好的气愤。

  至于所谓的「同桌版路鸣泽」,当然已经消失了。

  濯立刻就明白了,他刚刚从一场言灵的驱动的幻术中解脱出来。

  “森罗”,一种只有白王血裔能够使用的罕见言灵,事实上是用眼睛控制对手的精神,把自己脑海中所想写入对手的脑海。

  释放者可以诱导甚至强迫目标看到任何景象,熊熊燃烧的地狱,或者已经辞世的亲人。

  一眼之间,森罗万象。

  濯身体后倾坐倒在地砖上。

  脑中思绪混乱,顺便便改变了环境,让不明白现在时态的濯坐在地上,但他也没有找谁聊下去的想法,只是迁怒似的拍了拍手边的地板。

  濯在这个世界上选择默默无闻的时候,最让零担心的不是他会引人注目。

  也不是看上了他的能力而试图纠缠的那些人。

  而是那种会将人类三大欲望强加于他人的人出现。

  事情果然在如今被强加实现,濯他们说好的事情里可不包括今天这种事。

  有个蛙人从濯醒过来起,视线就一直尾随着他的眉心不放,但这里有太多的蛙人盯着濯的各处地方,所以这不稀奇。

  只不过,那个蛙人的眼神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因为让濯产生了「生前大概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的预感。

  当濯还双手撑在两边,身体向后地坐在地上,抬头准备向那边看过去时……看见那个蛙人举起臂中的长矛冲向了自己。

  濯也才从恍惚的思绪中回神,事情就发生在他想要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一刻。不用说,濯看不到视线外发生了什么事。

  蛙人的目标是濯抬起头后露出的眉心——不对,是眼睛。濯l立刻与那柄长矛对上了‘视线’。

  ‘嗡嗡嗡——’的破空声表明长矛并非直来直去的静止状态,而是出于旋转之中。因为速度很快,也因为濯动作比较缓慢,所以他没机会躲开送入眼前的东西。

  “这位先生,可以不要随意触碰我吗。”

  在高速旋转长矛钉入他的右眼球之前,长矛的进程便被迫停止下来寸寸断裂,就好像与长矛碰撞的不是濯脆弱的瞳膜,而是某种不可摧毁的东西。

  濯把长矛蹦碎在脸上的铁屑扫落在他的手掌之间,始终装作温和的样子静静地提醒他。

  看起来温和的只有表面上。

  原本就因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掉入算计好的陷阱而感到烦躁不已,又发现有人试图做出带有挑衅他的接触行为,更是让濯的心头燃起怒火。

  听到声音的蛙人缓缓地收回长矛,从断裂的长矛顶部与濯的眼球位置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之后,即便是那张扭曲的脸也微微颤抖了一下,退后一步。

  濯则把手中的碎屑轻轻丢在旁边的地板上,然后尽可能露出柔和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教堂里安静了下来。濯感觉蛙人的视线聚集到了这里,但他已经烦恼得对此不以为意。

  同时,他也和冷静。

  之前那些只是幻觉,并不是真的,只要他想,并不是不能找借口。

  “森罗”是个非常高阶的言灵,它是把人强行拖入幻觉之中,而不是仅仅易容般的效果。历史曾有记载,日本某位高僧面见天皇的时候,展现过重重的幻术,幻术中高僧幻化为狰狞恶鬼或者得道的佛陀,都是弹指之间。

  天皇当然不会轻易沉溺在幻境中,他见过世间最华丽和最诡异的东西,但他就是无法从高僧制造的幻觉中解脱,因为那个幻术是强制的。

  身处幻境中的人,要么被外来的干扰唤醒,要么就得凭着自身的努力找出幻境的问题,但那实在太难了,幻觉的制造者总会力求让幻境逼近真实的世界。

  濯就是被蛙人的外力强行唤醒的,后果就是幻境中的经历太过虚幻也太过真实,如果想的话,濯也能找借口骗过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偏偏就是不想欺骗自己,才会觉得烦恼。或者说焦躁。

  濯没办法说服自己,烦躁地不知做什么才好。如果可以的话,濯希望自己能够安静下来好像想一想。

  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周围的蛙人恐怕也注意到了,他们注视着濯的手,可是濯还什么都没做。如果蛙人以为他只是碰巧,那濯也没有办法。

  失去理智的怪物自然不会在乎一时的败退,想凭借这些就让蛙人放弃狩猎显然是不足够的。

  立刻就有两名蛙人从「猎物」身边后撤,出现在墙壁的角落,他们的利爪刺入墙壁内,干裂的墙砖汩汩往下落着,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塌。而那两名蛙人已经抢先一步强行爬了上去,他们攀爬的方式完全是依靠爪牙,像是壁虎一样吸附在墙壁上,移动至「猎物」上方。

  随后突进速度骤然加快,这些家伙选择了从头顶的视野盲硬碰硬,那两名蛙人各自向下竖着他们的武器,形状像是改造臂骨而成的大刀,漆黑的体脂从他们的体内流过刀身,高温之下剧烈燃烧,这是两柄炎魔般的巨刃,可以想象,高温又锋利,恐怕即使切开一头大象也不会比切开奶酪困难多少。

  两柄巨刃齐头并进,似乎要从上而下地切开「猎物」的头骨。

  紧接着,就像是没有任何借力一样,他们眼中的「猎物」毫无根据地从地上弹起来,双膝狠狠地磕进了那两个蛙人的脸。

  两名蛙人刚被他的力量逼退,立刻就迎来了他的爪击。更准确的说,仅仅是抓住了两个蛙人的脸而已。

  单论力气而言,蛙人们甚至无法从脸部感受到任何力量,以至于让他们产生了对方很弱小的想法,被磕飞的同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摆脱禁锢脸部的手掌。

  不过,他们发现了另一件即使察觉了真相,也无法逃脱的事情。

  【解:改变体内血液流动方向……】

  唐突的情况转变让蛙人们瞪大眼睛。

  毫无征兆的,倒飞出去的蛙人突然开始抽搐起来,体表近乎变成了黑红色,粘稠的血液冲破毛细血管挂在汗毛枝头,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渗透着血液,随后,即便是被血统加强过、某种程度上能够承受腐蚀性奇强的龙血的动脉血管破裂,表现就是从手腕、脚腕、关节、脖颈……等,皮肤薄弱处,开始迸出喷泉那样的血花。

  两个蛙人被慢慢放在地上,时不时仍旧会抽动一下。

  濯慢慢直起腰,双手垂在裤缝处转动着,观察着周遭。

  “你们好。”

  “……”

  濯喊话的方向,是教堂外的位置。即使处于火海中很难看到外界黑暗中的情况,若是人数足够明显的话,还是能够发现的。

  在卡塞尔学院内,进场‘游客’都几乎处于诺玛的监控中。虽然监视器被破坏了,不过还是能被确认大致方位。

  由于这边的动静过大,发生了危险事件与剧烈爆炸,因此在人来人往的这一忙碌夜晚中,学生和干员们还是聚集着赶了过来,每个年级和部门以不同的站位来区分,一般能看到的都是具备作战能力的人员。

  学校内作为入侵者闯入了不相干的人员,这一举措濯也清楚自己的立场,所以尽可能的保持着温和的口吻。

  对于濯的搭话,外界的学生们没有选择回答。

  “抱歉,谁去找一下校委会干部或者老师过来。总不能让不请自来的校外人士到处乱晃吧。”

  “……已经去叫了,听说原本在巡视的弗拉梅尔副校长正朝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