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对不起?”路明非不解。
“是学生会的某个家伙示意乐队不要停下的,大概是想你出丑出得更久一些。”诺诺说,“不过不是恺撒,恺撒还没那么在意你。”
“没事啦。”路明非说,“其实都怪芬格尔发神经,说些什么‘当年我也是一只猫王’的鬼话,搞得下不来台。”
“其实我是想救你来著,可那样恺撒会不高兴。”诺诺耸耸肩,“得照顾男主人的面子嘛。”
路明非的心里一动,低下头去看著自己泡在泉水里的脚。原来诺诺也想过要来再救他一次,可那时候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一点都感觉不到。真是很难懂这个女生心里在想什么啊。
那个时候自己是有点怨恨诺诺的吧?为什么会怨恨呢?因为被她救过一次,就觉得理所当然地她会再一次站出来拉自己一把?
真是没来由。
“别说得好像我只会指著你来救我似的。要是有机会,我也会帮你个什么忙……虽然看起来轮不到我做什么事啦。”路明非故作轻松,“你那么能干,什么事情都想得清清楚楚,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搞定。”
“你现在就可以帮我一个忙。”
“啊?”
“送我个生日礼物吧,我估计恺撒准备了,不过他现在正在满校园找那些入侵者吧?跟楚子航比谁找得快。”诺诺淡淡地说,“女孩生日总需要礼物的,这样会有被人重视的感觉。”
“我……我没有准备……”路明非急得脑门上立刻冒汗。
“那就看你的应变咯,师弟。”诺诺摊摊手,“行走江湖哪能什么都准备好了?”
路明非挠头:“其实我有张手帕,本来可以折一只手帕船给你飘过去的。”
“师弟,想不到你就能有这种浪漫想法!说!是从什么言情小说上看来的?”诺诺眯眯眼笑了起来。
“可是……”路明非从裤子口袋抽出那张皱巴巴的手帕,打开给诺诺看,五颜六色,从芥末的绿到蛋黄酱的黄到辣椒酱的红,看起来好像一面掉色的花床单。
诺诺直皱眉:“好恶心!你们吃生鱼片的口味好杂。”
路明非讪讪地把手帕塞回裤子口袋里:“明早恺撒还不巴巴地把礼物给你送去了?”
“生日礼物这种事,不能早不能晚,就要在那人等著的时候送到她手里,而且得亲口说‘生日快乐’。”诺诺说,“晚了就不一样了。”
路明非一愣,忽然想起古德里安教授对他说的那句:“明非,爸爸妈妈爱你。”
真是这样的,有些话,只有准确的时间准确的地点亲口说出来。他在校网讨论区里看人八卦叶胜和亚纪,说他们应该很喜欢彼此的,他就想那时候在餐桌上,诺诺开玩笑地说“你们怎么还不结婚”,现在时间错过了,再说也没用了。
美女漫画家夏达那本《子不语》的书上,有句漫画台词说:“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诺诺拿出手机放在旁边的岩石上,那是一台苹果出的iphone,圆润的背壳反射著灯光。
“我是晚上九点十五分生的,等等看九点十五分前有没有人打电话来送礼物。”诺诺说。
九点十五分,路明非一愣,这个时间听著很熟。
“少来吧。就算恺撒没赶上,其他送你礼物的人还能少了?”路明非想陈雯雯一个生日都收几十件礼物。
“没有,潜在的追求者都被恺撒的王霸之气吓跑了。”诺诺笑,“说起来,你来美国想去什么地方玩么?”
“想去纽约。”路明非说,“我就认识一个朋友在美国,他叫老唐。老唐原来跟我一起打星际,他说我要是来美国了,就带我坐灰狗四处溜达。”[1]
“坐灰狗啊?很好玩的。”诺诺说。
“有布加迪威龙和法拉利开你还说灰狗好就让人觉得你对穷人家的孩子真有爱心。”
“不是啊,灰狗有灰狗的好,你跟著它走,走到你觉得好看的地方就下来,不用开车,也不用设计方向,就像投骰子一样,看你会旅行到什么地方。”诺诺说,“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杀杀时间。”
“那我说了你也要说才公平。”
“嗯,”诺诺想了想,“等你生日时换我说。”
“好!一言为定!”
那一晚上路明非不记得自己讲了多长时间,从陈雯雯讲到柳淼淼,从楚子航讲到赵孟华,从脚热讲到脚凉,最后冷得有点哆嗦。
讲到最后,路明非忽然发现只是他在讲,却不知诺诺有没有听,她的目光有时落在自己的手机上,有时看著无限远处。
“好啦,走吧。”诺诺看了一眼腕表,把手机收了起来。
“嗯,好啊。”路明非也站起来,拍拍屁股,“你在等谁给你打电话么?”
诺诺一愣,眯眯眼笑:“是啊,我在等人给我送礼物。”
“不是恺撒么?”
“不是恺撒。”
“那你等谁?”
“不告诉你。”
“你傲娇了。”
“女孩生日等人送礼物有什么傲娇的?”诺诺蹦了起来,“我真是等人送礼物。”
诺诺提著鞋子走在前面,轻轻地哼著一首歌,路明非亦步亦趋地跟著,前方是雪亮的车灯。
“你收到过生日礼物没有?”诺诺漫不经心地问。
“收到过。”路明非想了想,其实叔叔也会在他生日时送个小礼物,偶尔也有来自同学的礼物,比如为了回报那张CD,陈雯雯回赠过一支笔给他。
“我没有收到过。”诺诺说。
“不会吧?”路明非不信。
“因为小时候很犟呗,不愿意给人讲自己的生日,觉得生日是自己的秘密。”诺诺背著手站在悬崖边,望著天,“后来才明白秘密这个东西不跟人说一点都不好玩。你把生日当做秘密,就不会有人送你礼物,其实你心底里还是想要礼物的……就是太别扭,不愿意说出来。”
“那恺撒呢?”
“恺撒刚知道的,他查了我的入学资料,其实我也没告诉他。”
路明非有点恍惚,这一刻,他的眼睛里,这个名叫陈墨瞳的威风凛凛的女孩,忽然非常非常地孤独,又孤独又纤瘦的一个女孩。
他看了一眼表,时间刚过晚上九点十五分。电光火石地,他想起了什么。
“Showme…theflowers…”他轻轻地念了出来,如同念诵一个古老的魔咒。
第482章 ,血花(2)(加更)
第482章 ,血と花(2)(加更)
队伍没有一起行动,冲进卡塞尔学院后都是各自散开,不过终究是要会合在一起之后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偶尔也会有狂飙上头的猎人碰面一起骑行。
因为濯有著独立于他们之外的任务,看他在外集合途中几乎不与其他人来往、独自和零平淡地待著,所以有些人大概也能猜到这一点。濯也不认为这是什么秘密。
由于零比较担心濯,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完全听从酒德麻衣和苏恩曦,所以二人也对她的离队视而不见。或者说这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此零一直带著濯行动。
濯对此并没有怨言。
就算自己的能力可以保障已知的物理手段根本无效,让他独自一人走在这样全副武装的军事堡垒般的校园里,还是会让人担心。
因为这样,濯现在也在跟零一起冲进校园熄灭车灯后,由零驾驶摩托车去往目的地完成任务,然后再两人一起走回去。
“……”
所以才会直到目标地点才发现。
“怎么了?”
到达预计地点之后,下一步就是要进入那栋恍惚礼堂一般的雄伟建筑。当零仍旧不觉得安心地打算再嘱咐两句早就说过的话时,她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濯很少看见她露出这样直接的情绪,不禁担心地四处查看情况。
可能是能力不足的缘故,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同时,只见她好像十分为难似的垂下眉梢。
“……麻衣说计划出乱子了。”
“嗯?难不成要取消?”
如果是平常的状态下,即便零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也能察觉信息。可是因为路上都是零负责骑车并且带路,再加上夜晚的枪声、喧嚣声以及黑寡妇摩托车的轰鸣声较大,零没有发现这一条二十分钟前传来的信息,而是先带著濯来到了目标地点之外的小树林中,才会直到现在才察觉。
“没有,因为有个关键人物离队,或者说迷路了……”
“迷路了?所以说……”
“麻衣想要我去填补空缺。”
濯大概猜到了这个人说的就是那个素未萌生的“13号”。
就濯而言,了解过本来事情始末的他觉得,这次行动本身的核心就是围绕著“13号”展开的。
“13号”原名叫什么,时间过了太久已经忘记了,大约是什么什么·唐,濯只依稀记得他是路明非的网友,被叫做老唐。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或者说,老唐根本不是人类,他是龙、龙王,青铜与火之王,龙族世界的四大君主之一,位于仅次于黑色王座之下的君主,由黑王尼德霍格亲自衍生出的初代种。
所谓的初代种,便是在‘黑白共治’时代之后的‘四大君主’时代的四对孪生龙王,在黑王尼德霍格之下的领地里,分割了全世界的统治权力,漫长的世纪后,黑王被四大君主联合人类反叛钉死在王座上,至此四大君主也很快遭到人类的反扑,陷入到了长久的沉睡重生中。
而老唐正是刚苏醒不久,尚未恢复记忆的青铜与火之王。
说起来,之所以入侵卡塞尔学院的源头,正是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后,另一位青铜与火之王的骨殖瓶……也可以称为‘卵’,也即是龙王复生的容器……被昂热带回到了卡塞尔学院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被放在卡塞尔学院守备力量最严密的‘冰窖’里。
总之,苏恩曦与酒德麻衣背后的老板,也就是这次行动的策划人,他的目的大概只是为了让两位青铜与火之王会面后苏醒而已。
不过这也只是濯当初单方面的猜测,尽管这种猜测十之八九是真的就是了。
说到底,濯也不关心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只需要完成约定就好了。‘老板’的想法可能恰好和他相反,他或许一点都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可以了——该说‘老板’这个称谓真的很合适吗?
“……果然是这样。之前就在想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来著。”
“你知道会这样了?”
“昂,虽然有些偏差,不过差不多。我觉得事情应该会和我知道的不一样,而且酒德麻衣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我认为那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环,所以才没告诉你。”
“……嗯。”
“那你就去吧?不用一直担心我,我总不能连这件事都让你照顾著。”
现在已经晚上接近十点钟,距离计划之中的预定时间很接近了。既然那边说是出了乱子,让零这种状况下继续只顾著自己终究不太妥当。虽说濯认为即便零不打算过去,这件事仍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大概零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不过这么做的话,搞不好终归会影响到零和酒德麻衣她们之间的友情。
“不用,麻衣会解决好一切的。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去……”
“还是去吧,万一真的很麻烦呢。怎么能让你不顾别的,只看著我一个人呢。”
“为什么你在这方面就突然开始过度大方起来呢。”
“呜……一般来说都这样的吧,而且‘这方面’的说法也很让人在意。再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好朋友啊,不能放任不管吧。与其那样,我还宁愿让我们一起过去。”
既然零独自前去和放任不管的方案不被认同,那就只剩下在两个人一起过去的选项了。
一听到“一起过去”这个说法,瞬间明白什么意思的零便特别倔强地抬头与濯对视起来,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二人之间第一次的视线对峙。
“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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