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442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飞机。”

  零脱口而出的爽利似乎让抓着纸笔还在纠结的上杉绘梨衣很受打击,一副受了委屈的灰白模样,简单来说就是僵住不动了。

  如果是飞机的话,可是濯却不记得海边那里会有机场,伊豆的机场建在新干线总站附近,应该在他们的后方才对。

  还准备说些什么……

  从大海的方向传来了轰鸣声,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伸手不见五指,但似乎有什么飞行的猛兽正携裹风雷扑近。

  但很快这种声音就消失了。

  歪着头还是没什么都没办法看到濯,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飞机会有这么大动静么,感觉像是十九世纪的产品。”

  “应该是卡塞尔学院装备部改装的飞机,那些人的工作是制造屠龙武器,武器工匠从不考虑舒适感。”

  “哦,这么说我就懂了……没什么,就是有一帮逗比面瘫自恋男的组合来霓虹了。”

  面对小哑巴从他这里偷去的拙劣的模仿——歪头表达疑惑,濯很想告诉她,这一点应该多向她的零姐姐学习。任何动作都要讲究技巧,只是一味的照抄是不行的。零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小,配合上她的三无脸,既会显现出反差的可爱,也不会有种突兀的感觉。

  像绘梨衣这种完全照抄的行为就会让人觉得傻乎乎的。

  卡塞尔学院的事情,就算说了绘梨衣也可能听不懂,或者说她大概会装作听懂了,其实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所以干脆跳过。

  绘梨衣点点头。

  他们现在坐在最后的出租车里。

  濯也清楚这样子很麻烦,从新干线换乘电车,然后搭乘出租车,最后还要步行一段时间。如果换作不认识的人,大概会觉得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不为人知的隐士居所,可实际上他家附近有许多招待游客的温泉酒店。

  滴(上)滴(下)滴(上)滴(下)滴(上)滴——

  『车里的人听着!你们有十秒钟的时间将车停在路边!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忽然在后方听到严厉的喊话声,配合上比较应景的警笛,应该是警察没错了。

  濯所乘坐的出租车司机明显没有挑战警署的勇气,立刻换挡、刹车、踩离合……一气呵成,车子被停在了路边。

  最右侧的上杉绘梨衣已经扭着身子趴在后窗上眺望了,对于她而言,这种事情大概会觉得非常新奇。反倒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喂,你怎么也在看啊!?好吧,那我也看看。

  咻——

  因为濯是坐在左手边,零坐中间,上杉绘梨衣坐在右边的方式。、

  在濯准备转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影子从车窗外一闪而过,接着才是裹挟着灰尘与尾气的浓烟喷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冥冥中好像听到「太君不要开枪,我是良民!我跟这帮土八路一点关系都——」这样子的哀鸣。

  可能就是濯想的那个样子吧。

  追逐在黑色悍马后方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警车,一辆接着一辆越过他们的出租车,不断涌入耳中的音哮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把油门踩进了油箱。

  明显认出那辆车的上杉绘梨衣更是迷惘地看着前方,似乎是不明白自家哥哥在玩什么游戏。

  反倒是零在猜出大概情况后安静了下来,把脑袋重新依靠在他的手臂上开始休息。

  如果说这些已经让濯意外的话,那么接下来他看到的一幕就有点震撼了。

  阻挡着视线的警车一辆辆按照从前到后的顺序开始左右打转,专用轮胎在马路上摩擦出「叽拗」的声音,它们好似突然驶在了冰面上那样没办法继续控制车辆,而后紧急迫停在路边。

  此时恰好一发火箭弹那样的东西,可能就是火箭弹没错吧,从最前方的黑色悍马上方掠过,爆炸的火光把那边光影映得火红。

  漆黑的夜幕中,黑色悍马后舱门开启着,身材曼妙的女孩在火光中仿佛在发光,粼粼火焰反射在她的身上将其本身的身材一展无遗。

  那女孩于后车厢站得笔直,双腿为了稳定而分立,向黑暗中连连挥手。

  每次挥手就像是上帝的指挥棒那样,立马就有一辆警车失去控制,不得不迫停。

  火焰下的女孩发射那些金属刀片的身姿简直让人挪不开眼,她就像一位宗师般巍然站立,双手从身上不同地方抽出隐秘的金属刃,就像书法大师泼墨书写那样挥出。以她为中心,无数银光像蝴蝶般翩翩飞动,留下美妙的弧线,织成了金属薄刃的风暴。

  女孩忽然向这边看过来,长发在黑暗中狂舞。

  濯呆呆地望着那一幕,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好帅——”

  然而这句话刚刚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濯突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不过等他看过去的时候,零却并没有抬头,只是在那里静静地闭着眼睛。

  所以,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522章 ,海龟 托尼斯塔克 贝吉塔 海绵宝宝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爹。”

  “刚得到的消息,昂热也在从芝加哥前往这里的飞机上,装备部改造的私人飞机‘湾流G550’,大概只需要六个小时。”

  源稚生吃了一惊:“可我们还没有对外宣布‘独立的决定’。消息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半个小时之前昂热更新了他在twitter的状态,这是他自己公布的。”

  “真是张扬的作法啊。”

  “希尔伯特·让·昂热一直都是这么张扬的人。”

  “所以老爹你是想让宇都宫他们引起昂热校长的注意吗?”

  “稚生啊,虽然我们自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因为我们已经为了这一天准备了近百年,但我们的敌人是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小瞧这个名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爹。你觉得相比起我们隐藏起来的秘密,昂热校……昂热会优先选择他们?老实说我不明白,就算他拥有诡异的言灵能力,但昂热不会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老人,实际上他向来雷厉风行。我甚至怀疑在昂热的心里,真实想法是尽快解决我们,然后就有充分的时间游览这个国家,顺便去拜访那只野兽……落单的野兽。或许在他眼里我们所谓的‘独立’只不过是一场‘抗议’,一场小孩子闹脾气想要赢得父母更多疼爱的闹剧。”

  源稚生没有否认老爹的说法,关于希尔伯特·让·昂热是个什么人……

  ……他是狮心会的创立者之一,他的同伴是梅涅克·卡塞尔、路山彦、‘酋长’布伦丹、‘猛虎’贾迈勒……他的老师是‘掘墓人’甘贝特、‘银翼’夏洛和‘铁十字’马耶克…………从卡塞尔学院建立之日起他就是校长,直到如今校董会依然找不到能够替换他的人。

  希尔伯特·让·昂热本人就像是一本记录着屠龙者历史的厚重丰碑,丰碑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奖杯与荣誉,他是走在屠龙战场的第一人,直到现在仍旧还是,与他连携的那些名字足以让每个混血种动容,光听那串光耀屠龙史的名字就足够震撼了,就像一个物理学家听到艾萨克·牛顿、托马斯·爱迪生、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迈克尔·法拉第的名字列在一起。

  总而言之,他是从秘党时代活到学院时代的最后一人,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背负那样巨大的荣耀活到今天的人,这样的人委实不必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呵呵呵,稚生,你成长了很多。”

  “很抱歉老爹,并非你想的那样。”

  源稚生摇摇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橘政宗也没有追问,而是叹了口气继续解释下去。

  “是啊,希尔伯特·让·昂热,那是无论谁都要称之为英雄的人,他确实不必将我们放在眼里。但是稚生,这一天让我们等待了多少年,七十年前从他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我们就被刻上了‘懦弱’的标签,他想逼我们让步么?我们背后就是悬崖,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看看这份宫本家主的研究报告吧。”

  源稚生低头浏览起来。

  随后瞳孔一缩。

  “不必紧张稚生,我们还有时间,神的苏醒同样需要时间。就像是你看到的,从祂身体中泄露的基因在那里构成了一片新的生态圈,那些亚龙与死侍围绕着祂而生存……”橘政宗顿了一下,接着道:“昂热不是需要一个足以让他重视起来的理由么,我想这就是。”

  “……这……老……”

  源稚生的嘴巴反复开合数次,表情多次变换,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源稚生是个聪明人,实际上拥有龙族血统的人类很少出现蠢货,龙族的基因不允许他们的后代像个蛞蝓一样生存。

  在此之前,源稚生就不止一次向他的老爹询问过「为什么要把绘梨衣交给一个外人照料」,但今天之前老爹总会以‘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样的托辞来搪塞他,他曾经想过是不是老爹真的这么看重那个叫做宇都宫濯的男人,为此甚至不惜以绘梨衣作为拉拢。当时的源稚生在反复思量后,甚至产生过要不要去‘杀死原配’的想法,毕竟作为哥哥他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和一个花心的男人在一起。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就算如此,源稚生还是存有疑惑。

  “您想让他去杀死神?”

  “不,杀死神是我们的责任,不应该推卸给无关的人……”说到这里,橘政宗那张永远硬朗的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苦笑,一瞬间他真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不过我们确实将别人牵扯了进来,这是我的罪孽。这件事之后我就会卸下大家长的职务,对不起稚生,你一直崇拜的老爹就是这样软弱的人。”

  “老爹……”

  面对想要立马否认这番话的源稚生,橘政宗先一步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接着道:

  “不要为我开脱稚生,就算我不打算将这件事交给外人,但我毕竟还是准备利用宇都宫君,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在我们杀死神之后,限制海底那些怪物的屏障也会消失,那些没有理智的死侍与龙族亚种会沿着最近的海岸登陆、并寻找血肉……原本这该是绘梨衣去做的事情,除了她我们都做不到。”

  “您的意思是……”

  “是的。无论宇都宫君是不是龙王,但我眼中看到的他是一个温柔阳光的男孩,就是有些自卑,和你小时候有点像……”

  橘政宗温柔地看向源稚生,脸上是源稚生不能理解的和煦笑容。

  “……而我却要去利用他的善良,这样的我已经没资格去带领家族的大家了。”

  “……”源稚生再次陷入沉默。

  ……

  东京都以南,神奈川县,横滨市郊外。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海岸线,二战之前这里是连绵的渔村,现在渔民们都已经迁入横滨当起了市民,只留下他们当初停泊渔船的码头,被海水日复一日的拍打。

  「湾流G550」停在源稚生所乘坐的悍马前方,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向牛战……啊不,牛斗士,但在最后一瞬间被拉住了尾巴。只差几米它就会撞上悍马,夹在两者中间的源稚生绝无生还可能。

  “疯子!”机师飞行员冲源稚生竖起中指。

  舱门开了,按照规律来说源稚生应该上前热烈欢迎,并考虑要不要送上一个激情的拥抱。但他却端坐不动:“本部的诸位谁到了打火机?借个火。”

  他盯着舱门,眼中含着光剑的清光。

  政宗老爹曾说他有双令人敬畏的邪眼,懦夫面对这样的眼神都会觉得被蝎子蛰了一口。所以源稚生很少正眼看人,不希望对方因为他的眼神觉得不舒服。

  但今天飞机上坐着一位插满丰碑的老人,这名百岁老人是他的老师兼校长,曾经在他毕业离开卡塞尔学院那天剑技切磋中打败了自己,或者说自己没能打败他,但源稚生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想向昂热传递一个信息,这里是霓虹,不是卡塞尔学院,就算您是卡塞尔学院校长,在这里也都什么不算。

  结果让他傻眼的是,等来的并非那位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老人,而是……

  ……那是穿着同样质地的印花和服的三个年轻人,脚下是白袜木屐。打着三把质地还算看得过去的纸伞,分别或画或写着‘白鹤与菊花’‘喷发的富士山’‘天下一番’。

  这是什么鬼?昂热呢?全副武装的执行部干员呢?

  “见鬼,这就是霓虹机场么,半夜不开灯的习惯真有他们风格。”

  “真够冷的,他们就不知道把我们安排在贵宾通道降落么?”

  “老大你最近是不是信用卡被停了,这衣服的材质连芬格尔的西服都比不上。”

  “跟我没关系,这是校长送来的,说是给我们这一趟任务的礼物,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老大你说霓虹分部会不会派一辆大limo来接我们?我们可是坐专机来的,接机的车也会高档一点吧?”

  “有可能,霓虹人是死要面子的民族,没准还会安排少女团来给我们献花。”男人看似自命为团队中的霓虹通。

  源稚生想过昂热在见到他的这番举动后的各种反应,或许会依旧挂着微笑缓步走来,正当他以为会掏出打火机的时候,拔出的却是一把折刀;或许会当场嗤笑出来,嘲讽他的幼稚和愚蠢;或许会……会像那家咖啡店的罗曼诺夫公主一样,只是匆匆一眼掠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在之前和老爹的谈话中,老爹说他成长了,其实不是,是源稚生在见到那位罗曼诺夫家最后的公主后,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