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483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其实对小孩子来说,让他们觉得尴尬和生气的不是被拆穿早恋这件事,而是将这段喜欢定义为‘早恋’这个词。

  老实说,濯并不觉得自己和路明非已经是朋友了,刚才说那些话其实他也有些后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刚才几个人才第一次真正自我介绍,可他却开始巴拉巴拉说教别人的感情。

  情浅言深——濯有着这样的自觉。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只到这里就结束的话,不仅不会对他有什么帮助,濯反而觉得有点像是自己的自我发泄。

  于是他叹了口气,在凳子上起身绕到另一边。

  坐在凳子上的楚子航抬头看他一眼,默默起身;

  从不久前开始无言吃饭的凯撒,默契地让出位置,坐到另一边,腾出座位给楚子航;

  而濯则坐在了楚子航的位置,就是路明非的身边。

  不过路明非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继续盯着杯中可能已经冷下来的热牛奶。

  坐下后的濯苦笑道:

  “这么说虽然大言不惭,不过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啦。嗯,也看得出你在尽力放下,你在安慰自己去原谅那个女孩。”

  濯的腿和路明非的贴在一起,尽管他也觉得这样gal里gal气的,路明非也像是不习惯的闪躲一下。

  不过濯觉得这种时候,就算是男人也需要点温暖和陪伴才对,而自己又不可能去拥抱他。

  只能以尽量自然的方式和他的膝盖稍稍贴在一起,传递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陪伴过去。

  “但是呀路明非,哦对,我可以这么叫你弟弟吗,姑且我还是比你大一岁来着……好那我接着说……但是,你以为原谅代表着释然,代表着理解和宽容,那你释然了么?现在回想起那个女孩脸上泛起过的笑,你能平静嘛?”

  除了关于弟弟的称呼让路明非不自然地点了下头外,路明非并没有回答濯的问题。

  濯也没想过他会回答,只能用尽可能自然又不让人不适的语气继续说道:

  “所以呀弟弟,这不叫想开了,这应该叫妥协啦。但是妥协的代价就是在此之后,你恨也没有办法恨,爱也没有办法爱。零就很喜欢告诉我「人总要给自己找一个向外的释放点的,所以仇恨就是最好的选择」。在我的理解里,因为你需要释放那些藏在你心里的小情绪,你回忆里的那些不舍和痛苦必须必须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排出渠道啊。否则呢,最终一切都会挤在你自己的心里,让你无时无刻陷在忧郁里面的。”

  “所以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去怀念过去的她,你也知道的吧,其实她也不是你心里的她啊。”

  濯咬了咬牙,又叹了口气,拍在路明非肩膀上:

  “你亏欠自己的爱太多了,你也是需要被爱的男孩,你也一定会有爱的,我希望你能留一点爱给一直在等你的女孩。总之,我希望你快乐,也祝你快乐。”

  濯说话自己也觉得有点难为情,便端着装鸡排饭的盘子站起来,打算到二楼去吃。

  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的四个人都低着头。

第562章 ,所以正统英伦女仆

  走出休息间之后,咖啡店里似乎还没有客人进来,环境有些安静。

  一向比较热闹的「家の澪」,也比平时少了两成喧嚣,时不时会有落地玻璃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与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掀起积水的声音,这让濯深切感受到连日积雨天气对生活也产生了影响。

  “早~”

  尽管时间可能已经到了下午,不过这确实是今天与绘梨衣的初次碰面,所以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双手端着摆放鸡排饭的托盘的濯,一回到店里就看到窗边的绘梨衣,濯慢慢地挥手打了招呼,一边看着绘梨衣的脸。

  濯并没有开口问绘梨衣为什么要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而不是进去和大家一起吃的事情。

  若是不喜欢的话,她应该会很沮丧或者不高兴,不过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普通,所以濯也暗自松了口气。

  绘梨衣虽然生的漂亮,与此同时,她天生一张不喜不悲的脸,即使是两人初次见面后就被濯揽着肩膀领回家的时候,她也难得露出一丝表情。

  不过毕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濯还是能感受出她的情绪变化的,或者说,感受绘梨衣的情绪要更简单一些,那就是通过观察她的眼睛。

  这丫头就算不能说话,也做不出什么生动的表情,但她的眼睛一点事情都藏不住,有什么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

  和零不同,绘梨衣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女孩子特有的动作。

  比如几天前,两人在前往黑石官邸,于山下的商城购物时,绘梨衣也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喜悦’的眼神,她会以比平时更加急切的步子跑进试衣间里,出来后冲着濯有些沾沾自喜地提着裙摆转圈,那时候她的眼里跳动着小鹿般的欣喜。

  那种仿佛普通女孩在炫耀「自己是漂亮的」的表现,大概是零做不出来的。

  “我要到楼上去吃饭,要……怎么了吗。”

  绘梨衣对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身边的濯抬起头,但也只是看着濯的脸,就像是端详着确认过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表情。)

  她看着濯的眼神似乎想说什么,于是濯也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而眯起了眼睛。

  很快她又平静下来,但绘梨衣的平静实在没办法让人放下心。

  她平静下来的瞳孔就像光滑的镜面,只反射外界的光而变化。

  零的目光也是平静的,但若仔细与零对视的话,会发现她并非真的平静,其中还带有对这个世界的漠不关心。

  绘梨衣不是,她是真的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个人偶,完美漂亮但是缺乏生机,那双深红色的眸子像是琉璃制成的,但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却让人有些害怕。

  绘梨衣的眼神不带有情绪,所以濯实在是莫名其妙。

  “……要一起上去吃吗?或者打会儿游戏,店里暂时交给他们就行。”

  绘梨衣难得的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望向窗外的天空。

  濯想不明白绘梨衣是怎么了,于是也只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可惜的是他只是普通人,较真的话,可能还有一点点的近视,所以除了灰蒙蒙、阴沉沉的天,什么都看不到。

  再低头的时候,濯便发现托盘里多了一张敞开的纸,上面是几个粗笔写成的大字:【圣诞哥哥,不用担心,我会听话。】

  濯不知为何她会这么‘说’,他露骨地皱着眉头,瞧见绘梨衣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窗外,好像这张纸不是她写完放上去的。

  不过又叫了她几声后也没有被理会,濯也没办法强行让她回答自己,只好一边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铭记,一边端着托盘走向门外。

  虽说是二楼,但实际上电梯并不在店铺里。

  想来也是,将电梯放在租聘用的店里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濯来到外面右转,没几步路就能看到电梯间,短时间在屋檐下行走的话也不会被雨淋到。

  又想起绘梨衣的不对劲,濯朝右后方的落地窗门扫了一眼。

  绘梨衣在桌位上静静仰着脸,无言地望着天边。

  当她注意到濯的目光而转头来视线相遇时,她便眨了下眼睛。

  “没什么变化吧?”

  濯没办法从客观的角度判断,真要找出原因,濯觉得大概率是真正离家后的这段时间,她感到寂寞和不安了吧。

  或许还有身体的缘故,可能是身体已经开始恶化了也说不定,这件事濯一直放在心上,但现在就去拜托苏恩曦的话,濯觉得有些强人所难。

  ……

  “欢迎回家,老爷~~”

  原本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享用午餐,可来到二楼之后似乎事情也没有按照他预料之中的发展。

  整栋房屋被改造后,房间的格式便被苏恩曦整改了,简单来说的话,就是门之类的东西全部被她拆了,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就是居住的房间。

  因为电梯装了密码的缘故,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尽管如此,可在开门踏入房间的瞬间,端着鸡排饭的手臂立马就被套着白手套的柔软手臂抱上,还是有些问题的吧。

  濯在傻眼和慌乱地说着“要掉了要掉了”的焦急后转头瞪向苏恩曦,结果迎上了穿着正统英伦女仆装的她,让濯一下子无话可说。

  “喂喂,亏得我让人准备了新的女仆装,给点反应啊!”

  “给点反应?这要怪你突然做了奇怪的事吧。”

  “什么奇怪!?应该是你不懂得欣赏吧,果然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女仆装就该是之前那样裙子短的快要遮不住屁股,露出吊带过膝袜和一寸大腿的样子。本来看你今天挺积极的,准备发点福利,现在的结果更是……”

  “就说你这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奇葩就算脱光了也没用。正统英伦女仆装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身份问题,重点在于对外的距离感和对内的一丝不苟,两者要有反差。”

  酒德麻衣也在这时走了过来,于是濯准备轻轻举手打招呼,但是止住了。

  在他的视野中,酒德麻衣也穿着和苏恩曦相同的黑白色调女仆装,也是英伦风格。

  这种女仆装才能说是正经女仆装,裙子蓬松又宽大,黑色的裙子外套着一层为了工作而准备的白色围裙,裙摆几乎垂到脚掌,堪堪露出脚踝。上面的衣领收到颈部,最后的脖子被黑色的脖圈盖着。头上则是仿佛佣人般的白色头巾,不过这头巾材质精美,样式考究。脚下则是黑亮的玛丽珍鞋。

  酒德麻衣踏着小而悠闲的步伐走过来,微笑着与濯不可思议的眼神撞在一起。

  大概是注意到濯看向酒德麻衣时截然不同的反应而恼怒,苏恩曦稍稍用力甩开了抱着濯手臂的双掌,回头冲酒德麻衣喊道:

  “我擦!你有什么资格说得头头是道?你也没有男朋友!”

  “至少有很多男人追我,而你只会在酒会上拍帅哥的照片发微信给我。”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那现在让你来?”

  “我来就我来。”

  酒德麻衣风轻云淡地笑着带过,又看向濯,似乎在考虑着怎么一口将他吃下去,当然这是比喻的说法。

  至少在濯看来,酒德麻衣的目光炙热又充满自信,让濯觉得她像是即将登临战场的女将,在出征前她必须要先驯服一匹烈马,而他就是那匹马。

  总结一下就是,这个妞想要征服自己。

  当然这也是比喻,濯从她眼神里看到这类的想法。

  

  酒德麻衣瞥了苏恩曦一眼,大概是在交流着要不要说出来,而苏恩曦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她无所谓。

  当酒德麻衣说起“薯片最近发给我的照片,就是小帅哥你。”,苏恩曦便稍微有些羞耻地看向一边,而濯则是完全摸不懂她们在玩什么。

  啊,这个时候换做别人就会认为苏恩曦喜欢上自己了,所以沾沾自喜吧——濯被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戒备地拉开些距离。

  “别担心,如果说三无的内心是个老阿姨,那薯片的内心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完全不用害怕裹脚布会喜欢上别人。”

  “好难听的比喻。我们不是要让他见识一下女仆的魅力吗,嘴臭就是你说的对外距离感?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有魅力。”

  酒德麻衣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从苏恩曦身上收回又放在濯身上,笑道:“你看她都没反驳。”

  “呃——虽说如此,这个比喻用在女孩子身上还是不太妙吧,就我而言,恩曦小姐虽然有时候很胡闹,但也是个优秀的女性。先说好,虽说我没想过介入,但我真是这么想的。”

  酒德麻衣笑而不语。

  苏恩曦则是更加羞耻地在他背后来了几锤。

  濯则是傻眼地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酒德麻衣看了眼濯身后,强撑着昂首与她对视的薯片,看向濯说:

  “你就是这种地方乱帅气一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