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485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是吗……我也觉得幸运,这样漂亮的大姐姐愿意为我女仆装,还做了那样的事。”

  就像是濯想要与龙族的世界划清界限一样,他其实不太愿意和酒德麻衣她们走得太近。而种种因素下,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板起脸,对他人施加冷意。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酒德麻衣的决意,在濯看来就像是飞蛾扑火,注定被火焰烧死。

  路鸣泽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一点可能都没有。

  他也不信任别人,哪怕是酒德麻衣或者苏恩曦、零。

  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情,总是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濯看过这么一句话:有的人看到别人幸福就开心,看到别人不幸也会难过;而有的人则相反,看到别人不幸会开心,看到别人幸福也会跟着开心,仿佛别人的光也照到了自己。

  濯说完后,沉默地看向一边准备找地方坐下;大概是看出了他关心自己的情绪,酒德麻衣垂下眉梢,缓缓露出笑容,伸手过来揉濯的头发。而濯也闹别扭般拍开了她的手。

  濯觉得,真正被友情眷顾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酒德麻衣她们会像这样从旁关注,不让他走偏了路;会做出女仆这种从来不会做,也没想过会做的事情,却也不会卖人情,不让他和零之间心生芥蒂,能够保持场外的方式去回馈他对‘路明非’的好,也陪伴在濯这个朋友身边。

  她大概是早就看出了什么,比如路明非和路鸣泽之间,是互补的两个人,也可以是一个人。

  濯既为了自己能交到这样难得的朋友而幸运,也为了酒德麻衣的无奈而感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平静地微笑起来。

  ……

  “那么,换装play也玩过了,饭也吃完了,你还准备赖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老实说,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反差,挺让濯失落的。

  濯也明白,苏恩曦她们肯定是看出来了,想要推自己一把将事情解决。

  说归说,可想要不破坏掉绘梨衣的期待,濯觉得那件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濯在吃完午餐后,也并未返回店里,而是继续停留在二楼的超大卧室内,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你就这么催着我去做坏人。”

  “一味逃避是没有什么结果的……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万一事情变得更糟了怎么办?正确的办法就是在事情变糟糕之前先解决它,以将风险给扼杀在萌芽状态。”

  “哈,说的轻巧,我都已经结婚了大姐!还要我怎么解决,冷着脸告诉小哑巴,我是个忠于家庭的男人,也不考虑包养情人,所以我们没戏,我看路明非就挺不错的,你也不讨厌他,要不你们试一试?……这不是更糟糕。”

  没错,问题就是绘梨衣。

  虽然没办法确定,但十之八九差不多就是这样。

  而让濯如此肯定的原因,就是绘梨衣写给自己纸条的背面还有字,准确的说是两句诗。

  当然,濯是不相信以绘梨衣小学生的语言水准,以及中学生的心理,能够写出一首诗来;事实的结果确实不是她写的,因为那字迹潦草,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中文,绘梨衣可不会中文。

  具体如下:

  「我意若非公善后,喜得闲居无悔尤。欢然握手喜迎候,诺惺庵里证般舟。」

  「顺逆无二道,大道贯心源,五十五年梦,醒时归一眠。」

  仔细去看的话,也会发现纸张早就有过反复折叠的痕迹,而且字体比较细,并非绘梨衣喜欢用的记号笔。

  从这些来看就已经足够证明‘诗人’并非绘梨衣,而是另有其人。

  至于其人是谁,其实只要认真读一下就能发现:

  「我意若非公善后,

  喜得閒居无悔尤。

  欢然握手喜迎候,

  诺惺庵里证般舟。」

  每一行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濯立马就发现了答案。而能够写出这么煽情又小年轻的才会去写的诗,又进一步证实了这个答案的真实性。

  毕竟是在文学社进修过的男人嘛。

  就算没有过亲身经历,濯也听说过喜欢文学的男人们,内心都比喜欢舰炮和女人丝袜的男人纤细一些。

  那么既然清楚了「大诗人路明非」的事情,再去联想一下绘梨衣为什么把这张纸交给自己……

  

  ……濯也很快就想明白,绘梨衣大概是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有意识的放任她跟路明非的相处。

  虽然濯从未做过任何撮合的事情,但比起之前‘只要有客人向绘梨衣搭话,他就必然出现然后礼貌地请客人自重’的先例,即使没做任何事,但察觉到这之间的不同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绘梨衣给他看这首路诗人所写的诗,用意也很清楚了。

  她大概是想说‘路明非有喜欢的人’这句话。

  怎么说呢,是该欣慰小哑巴两年多来的成长,还是该感慨事情变复杂了的无奈呢。

  然后才是该怎么去和绘梨衣说明这件事,不至于伤害到她的内心——抱着这样的想法,濯也算体会到了诺诺被路明非暗恋的心情。

  话虽如此,但总归不同,他可是已经结了婚的男人。

  按理来说,得知濯已经结婚后,就不该有人继续抱有恋爱的想法才对。

  绘梨衣不一样,她在封闭的房间内生活了二十一年,经过了无数次换血手术和注射血清才活到现在,她与外界交流的手段也被限制,唯一了解外界的方式只有被筛选过的漫画和特摄剧,那里面可不会教导孩子「不要喜欢已婚男人」以及「为什么不能喜欢已婚男人」的事情。

  而且说到底,绘梨衣也从没对他说过喜欢,或许其中有绘梨衣本人也不太明白,什么是喜欢的缘由;总之,她大概只是自己都不清楚的默默喜欢。

  而对这种喜欢,若要濯说出心中的想法,即使有点不负责和不道德,但大概还是:啊,这孩子真懂事,不枉我照顾这么久,若是这种情况下仍旧「一遇明非误终生」才叫没良心。

  但这样果然是不行的吧。

  所以想要暂时逃避一下也是没问题的吧。

  “拖下去就能解决问题,喏,看看楼下的那位,悲催的案例历历在目啊宇都宫桑。”

  酒德麻衣冲着超大投影屏努努嘴,屏幕中是跑东跑西忙碌,偶尔闲下来后就会默默发呆的路明非。

  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那总得先想好办法吧?”

  “长痛不如短痛,你还要耽误另一个女孩子的青春么,宇都宫濯?”

  “……又?”

  如果说第一个女孩子是零的话,濯也没办法反驳。

  不过把自己和零的事情说成是耽误青春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哦——怀揣着如此的怨念,濯恨恨地瞪了酒德麻衣一眼。

  但后者好像并不在意,反而以手背掩唇,轻轻哈了口气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总之这种事情过程并不重要,扼杀萌芽才是关键。”

  “零的话一定会说「等你心满意足再去解决也不迟」。”

  “啧,完全是三无会说出的话。话里话外都是无底线的溺爱和纵容。”

  “哼哼,知道差距了吧。”

  “我可看不出你在骄傲什么,很明显,这种溺爱并不适用此刻,持续的溺爱也会让人堕落,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懒懒散散的没正行,这就是三无放纵你的结果。”

  “堕落有什么不好,总有人要当废物,为什么不能是我,凭什么不能是我。”

  “真是废物神明……”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神明,我就是爱吃懒做,持续性混吃等死,间歇性踌躇满志。”

  “真是服了你,居然真的能面不改色地将自己形容得如此贴切……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酒德麻衣如同被他打败一样抚上额头,有气无力地感叹:“你见老板时的意气风发呢,哪去了?要让凯撒他们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幻灭。”

  “我又没吹嘘过自己。”

  “好歹爱护一下自己的风评吧,你应该清楚你在全世界混血种中都挺被关注。”

  “这点我也有自觉。”

  “那你还?”

  “俗话说的好,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啊?”

  “是现在。”

  酒德麻衣以红色眉笔描长的眸子眯在一起,无语且震惊地看着对面一脸骄傲昂着脸的男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最后叹了口气后,表情收敛,身子后仰倾倒在沙发靠背上,满脸嫌弃,且以鼻孔对着那人,不再发一言。

  濯当然也不至于生气,这在他看来是酒德麻衣说不过自己,开始甩女人的脾气。

  女人天生就有这样的权利。

  反正是他赢了。

第564章 ,因为有很好的人,所以生活很有意思(加更)

  说是逃避,其实濯也清楚不能逃避,他只是觉得与其只靠气势,不如想一个更妥当的方法。

  外界的雨淅淅沥沥,天色仍旧昏沉。

  从光暗程度来看,说是晚上也有人相信,天空就是阴沉到这种地步。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占据了大片的视野,车流在高架路上摇曳着流光,高楼大厦里仍是灯火通明。

  在这烈火烹油,鲜花锦簇的大都会里,一只白色的鸟惶急地飞过天空,落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紧张地四顾,胸口剧烈起伏。

  濯认出了那只鸟,那是一只海鸥,大概是从海港区那边飞过来的。

  东京靠海,经常会有海鸟不小心飞过头,误入城市的中心。

  濯看着那只手,想着绘梨衣也总喜欢盯着天空,是不是也常常看到这样的鸟。

  他想象着,自己若是那只白鸥,在这光彩夺目的迷宫中找不到出路,被嘈杂的人声和引擎声包围,大概也会惊恐不安吧?

  濯苦恼地低着头,实在是理不出头绪。

  收回视线放在屋内,对岸的长腿美女已经去到了卧室另一边。说是卧室,单论实用面积的话,其实比「家の澪」还要大,毕竟苏恩曦拆除了非承重墙。

  写着‘我喜欢诺’的诗句还停留在桌面,路明非为了这首藏头诗不被发现是横着写的。

  至于为什么不想被发现还要写出来,濯其实能体会那种心情——就像是课堂上的高中生发呆时,总会习惯性地在课本的空白处写写画画,没有什么目的的下意识行为,等回过来神,突然发现那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密密麻麻反反复复,全是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