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张守成没好气道:“听你小子这口气,是觉得十万低了吗?”
“哪里哪里,十万这两个字已经很多了,都够齐天大圣战一场了!”张之维说道。
张守成道:“知足吧你,兵马调度分十二档,十万天兵是最高档了,龙虎山这两代法师里,还没有谁能领这么多天兵的,你若成了法师,可以回去好好和你张异师叔嘚瑟一下!”
虽然张之维出门,经常被人叫做小高功,小法师,但他其实还真不是,只有法职在身的道士,才能被称作高功法师。
“师叔,为什么要和张异师叔嘚瑟?”
刚说完,张之维就反应过来:“师叔您的意思……张异师叔的天兵很少?”
张守成笑着点了点头。
“有多少?”张之维连忙问。
张守成伸出五指:“这个数!”
“五……”张之维本想说五万,但一想师叔说很少,少到都要去嘲笑了,那必然不是五万。
五百或者五十?不行,这也太少了,自己起坛做个法,调度的天兵都好几千呢,更别说张异师叔这种大高功了,那折中一下……
“五千?”他说。
“啧!”张守成一摆头,“你小子真不机灵,五千是中位数了,谁还嘲笑他?!”
“五千还是中位数,难道那是五百?!”张之维道,“总不可能是五十吧!”
张守成摇头道:“五十像什么样?兵马调度的十二档里,五百天兵是最低档,张异这家伙,当年趾高气昂的参加授箓大会,回来就哭丧着脸了,想想就好笑!”
兴许是想到了当年年轻时的一些画面,张守成脸上露出一缕笑容,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听得张之维问:“那师叔,你能调度的兵马是多少啊?!”
张守成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的说道:“一万!”
“那这么说,我会是你的十倍之多呢?”张之维扎心道。
张守成:“…………”
差点忘了,这小子是在陆家大寿,众目睽睽之下,一巴掌打哭陆家少爷的主儿。
师兄以前说他目中无人,不通人情世故,不在意他人感受,我还觉得是他要求太苛刻了,也太矫情,现在看来,师兄是很有道理的……
张守成狠狠的共情了一波张静清,而后深吸一口气,道:
“不要高兴的太早,可领天兵的多少,只是天赋而已,具体能走多远,还得看后天的修行刻苦与否。”
“就好像张异一样,虽然只有五百天兵,但他的天兵质量极高,不仅如此,他还有自己的神将加持,那神将的能力相当不弱!”
神将,不知道哪位神将,才统领得了十万天兵呢……张之维心想,随后又道:“对了师叔,通过开坛做法请出来的天兵,和法脉调拨出来的天兵,是一回事吗?
张守成道:“不是一回事,开坛做法的请来天兵,是温养在法脉里的道炁,它的强弱和数量,是由开坛做法之人的修为,和他坛仪的规格来定的,仪式越复杂,自身越强,这天兵也就越强。”
“而分拨给你的天兵,是以前温养在法脉里的道炁,但分拨出去之后,就得自己温养了,它们的强弱,得看法职高低,以及看道士本身的能力了。”
“原来如此!”张之维点了点头,旋即又问了些一些知识。
问的时候,张守成一边回答,还一边在给张之维写《上清经》的其余部分,
张之维站到张守成旁边看:“对了,师叔,长白山事了,我们准备什么时间回山?”
张守成道:“这里是是非之地,咱们天亮就出发!”
第323章 众仙恭送天通教主
“天亮就出发,这么急?”张之维道,“不搞点庆功宴什么的?”
说起来,他还挺喜欢吃席的。
张守成看向张之维:“你想吃庆功宴?一场大战结束,是不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轻松?”张之维摇头:“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但师叔,片刻的宁静,也是宁静嘛!”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张守成重复了一句,啧了啧嘴:“这个比喻倒是挺生动形象的,所以,我们要趁着这个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离开此地。”
“怎么说?”张之维坐直身子,一脸认真道。
张守成从怀里拿出一张金色的信笺,张之维一眼便认出,这是涂金纸,是龙虎山驿馆飞鹤传书用的。
“先前下山的时候,我收到了密报,是关于现在辽东这边的局势的,我们远在长白山,消息闭塞,所以感受不深,但其实,外面早已暗流涌动。”
“滨城之事,并没有随着倭寇的铁路守备队的覆灭而消停下来,军阀以维稳的名义进入了滨城,同时,契卡那边的人,也借此机会,重新把势力安插了进去。”
“至于倭寇那边,倭寇海军大将竹下勇次郎,率联合舰队盘踞在狮子港军港,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开拨,各方局势一触即发,现在我们最好尽快离开此地。”
听了张守成所讲,张之维沉吟了片刻,之前他冒充契卡特工,在滨城搞了几件大事,原本以为坐收渔翁之利的会是张大帅,却是没想到,真正的契卡特工也下场了,想来分一杯羹。
张之维道:“我们是冒充契卡特工在行事,现在整个事件还没有明了,正是波云诡谲之时,契卡那边的人,没有丝毫避嫌的打算,迫不及待的进场摘桃子,这不等于自己把黑锅往头上扣,坐实了是他们干的吗?”
张守成想了想说,道:“你以为你扔出去的是黑锅,但落在他们头上,也许就变成了皇冠也说不一定呢。”
吾之砒霜,彼之蜜糖……张之维想了想,顿时觉得有道理,这两方一直不对付,前些年为了东北这块肥肉,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最终的结果嘛,契卡一方战败,嘴里的肥肉被抢走了。
虽然此后十来年间,双方关系有所缓和,但都是利益使然,本质都是死敌,谁都想要对方嘴里的肥肉,如今有机可乘,这种时候,为了避嫌,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简直就是傻子行为。
“局势越来越乱了啊!”张之维叹了一口气道。
张守成说道:“确实是越乱了,说起来,伱冒充契卡特工,还起到了驱狼吞虎的作用,不知道这两方会不会像前几年一样,大打出手?若是打起来,我们是否可以做渔翁?”
会不会打起来……说起这事,张之维脑中突然想起,上次有人从内景中窥探他,被他一剑斩断因果的一幕。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倭寇发现了滨城的事有问题,在内景中用手段追查真凶,只不过在即将找到他这个真凶的时候,被他一逼兜给抽回去了。
若真如此的话,这个黑锅,也许不那么黑了……
想到这,张之维摇头道:“不太可能,契卡那边,内部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可能对倭寇动手,至于倭寇,屁大点地方,当年打败契卡一方,可谓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滨城这件事,我虽然打着契卡的旗号,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或许倭寇那边查不到我的头上,但他们多半能知道其中有诈,不太可能无头无脑的去和契卡发生大战斗!”
闻言,张守成叹了口气,“如此说来,那真是可惜了啊!”
“倒也不可惜,”张之维道:“这可是咱们的地盘,他们要是打起来,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不过,大战不会有,小战肯定少不了。”
“小战是咱们这些异人的主场,契卡那边是怎么样,暂时不清楚,但倭寇在这边可是有一条大鱼的,海军大将竹下勇次郎。”
张之维把手放在脖子上一抹,寒声道:“师叔,我们要不要来个突然袭击,把这个海军大将一剑攮死在海面上?”
张守成顿时大惊:“你小子别太嚣张,人家海军大将,身边护卫不知几何,你想万军从中一剑攮死他,你以为你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唐门刺客啊!?”
张之维没有说话,论暗杀之术,他还真不一定比唐门差,通幽这门奇技,肉身可遁入内景,效果可比幻身瘴强多了,但是……
见张之维不吭声,张守成继续道:“你小子给我安分一点,这次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和四家的那几个小子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可别再想去蹚浑水了!”
张之维沉吟了片刻,权衡得失之后,叹了口气,道:“师叔我知道了,这种事,说到底是国之间的博弈,我们就是杀了竹下勇次郎,收复不了山河不说,还会惹一身骚,说不定当前这个相对稳定的局部战争的形势也会被打破,仔细想想,得不偿失!”
闻言,张守成松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就好,作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你必须在这里的局势彻底糜烂前撤离此地!”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这小子放弃的原因,不是有难度,杀不了,而是杀了无意义……
这简直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此次回去之后定要和师兄汇报一下,让他好好敲打敲打。
“阿嚏,谁在念叨我?!”
张之维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道。
这么邪乎……张守成心里嘀咕一句,连忙收束念头,起身说道:“你好好凝练法箓,我下去吃点东西,歇息一下,天一亮便出发!”
说罢,推开门,快步下楼,张守成也不是钢铁,冰天雪地里做了七天的法,早就饥肠辘辘了,也就因为张之维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废寝忘食,现在平静下来,疲惫和饥饿顿时侵袭,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张之维站在门口,看着师叔步履飞快的下楼,心里腹诽,要是我,就直接翻身跳下去。
随后,他关上房门,拿起《上清经》的第三章,开始凝练起法箓来。
…………
…………
第二天清晨。
张之维还在凝练法箓,张守成敲门进来,扔给他一件非常厚重的棉大衣,道:
“别再穿你那油的发亮的兽皮袄子了,这是高家主从毛子那边弄来的军棉大衣,看起来非常笨重,但非常管用,是毛子们为开发西伯利亚弄出来的,论防寒程度,要比之前的兽皮袄子好很多!”
“师叔待我,如此恩重!”
张之维连忙换上,他虽然性命修为高,不惧寒风,但脑子又没有问题,暖和和的军大衣不用,用炁去御寒?
穿好之后,张之维拍了拍衣服,发出“砰砰砰”的声音:“确实暖和不少,师叔,你们在长白山做法期间,就是穿的这个?”
张守成点头:“这次做法,本来不是有很多普通人参与吗?想到他们御寒能力差,在寒风中怕是有些吃不消,高家主就准备了一些毛子那边的防寒服,结果他们半道上被仙家给截杀了,多出的这些防寒服就剩下了,所以我给你也弄了一件!”
张之维想起之前瓢泼的人头大雨,沉默了片刻:“多谢师叔了,关于仙家的事……”
“都是小事,不必多言,下来吃早饭,咱们要出发了!”说罢,张守成转身离开。
张之维跟上,大堂里的都是些龙脉之地见过的熟面孔,见张守成和张之维一前一后的下来,纷纷抱手打招呼,热情的不得了。
客套了一番,张之维坐下吃早饭,早餐很接地气,就是大包子,满满都是肉馅,吃着很满足。
在他旁边,是陆瑾吕慈王蔼等人,本来吃早饭,是按各门各派坐的,但这几人硬是死皮赖脸的挤到了龙虎山这桌。
张之维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冷清,少了一个咋咋呼呼,张口闭口叫他张师兄前辈的家伙,便问道:
“对了,丰平呢?”
陆瑾说道:“火德宗的人有特殊的赶路方式,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丰平走的时候,还想来和你告别了,结果你在静修,他就没打扰,只是说有时间会来龙虎山拜访你!”
“原来如此!”张之维点了点头,却也不觉得意外,火德宗有火遁术,可瞬息之间远遁千里,这群家伙,说不定已经回四川吃上火锅了。
对于火遁术,他虽然见过一次,但其中道理,却是一直没怎么弄透彻,对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看得懂就看,看不懂也不强求。
“丰平小老弟还是很有意思,以后去四川,可以顺带去火德宗找他喝酒!”张之维笑道。
“张师兄以后还会去四川?”陆瑾不解道。
“我去四川有什么稀奇的吗?”
张之维说道:“别忘了我祖师爷的成道之地可是在青城山啊,青城派和天师府同出一脉,平时来往也不少,前些年,青城山举办罗天大醮,四川那边的很多门派都去了,我师父受邀出席,我也曾一同前往,当时有小辈比试,我也下去打了几场!”
“结果如何?”陆瑾连忙问。
“张师兄出手,必然是横扫全场!”吕慈连忙道。
“肯定败敌从不用第二招!”王蔼也说道。
“那是!”张之维乐呵呵道:“我第一战的对手,就是一个善使乌梢甲的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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