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多谢师父教诲,弟子知道了!”林怀义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观你身上的气息,雷法上有突破?”张静清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怀义。
林怀义心里一惊,连忙道:“确实略有进展,只不过弟子觉得有些微不足道,所以没有说!”
张静清沉吟片刻,道:“这并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你只是不想引人注意罢了。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想被人注意,那就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姓张吧!”
“师父,弟子知……”林怀义一愣。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张静清沉声道:“张怀义吧!”
“这……”林怀义大吃了一惊,跟师父姓张,这不冒姓吗?
本以为会受到责罚,结果师父非但不罚他,还赐他冒姓?他感觉很不可置信。
“既然你想把张之维当成目标,那为师就给你这个身份,让你光明正大的把他当成目标,至于此事,你就自己去告知师兄弟们去吧!”张静清说道。
“这……”
张怀义一滞,还想说什么,但见张静清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跪下行了个大礼,道:“师父,弟子知道了!”
说罢,转身离去。
张怀义走过,张静清站在大殿里良久,在想事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师兄,我听守成师兄说,张之维这小子,在这次授箓大会上会去争那驱邪院的从三品法职?”
说话间,一个身威严法袍的中年高功法师走进大殿,此人就是张御山,也是张之维的师叔。
“是的,没错,这次你要和师侄同台竞争!”张静清点头道。
张御山皱眉道:“我倒不是对张之维这小子有什么意见,只不过他都没有法职在身,就要去领三品法职,这不是胡闹吗?守成师兄身为保举师,不按规矩保举,师兄您是监度师……”
张静清眼眸一低,张御山见状急忙住口。
“你是不满你这个做师叔的,要和一个小辈同台竞争,去争那三品法职,觉得丢脸?”张静清说道。
张御山连忙低下头:“师弟不敢。”
都说长兄如父,张静清和张御山虽然同辈,但却大了他不止一轮,虽是师兄弟关系,但和师徒关系差不多,这种事情,在天师府并不少见,就譬如张灵玉,就比他的大师兄方乾鹤,小了差不多一甲子。
张静清剑眉白发,继续道:“虽然法职的晋升,默认是按照功德,一阶一阶的晋升,但自古以来,都没有不可直授高等法职的规定,功德圆满就可。”
“像那诸葛亮,魏征,文天祥,刘伯温等,不都是跳过各阶,直授上清天枢院一品法职天枢上相吗?”
“张之维此次辽东之行,有大功德在身,守成保举他去领三品法职,不过分,再说了,只是保举上去试一试,成与不成还两说。”
“更何况,这次竞争三品法职的还有神霄派和清徽派身兼两大法职的高功法师白玉宫和赵汝浍!”
天枢上相,道教法脉中的一种特殊法职,专门授予辅佐帝王成就伟业的道士宰相,像西游中的魏征,他之所以可以信手斩龙,做个梦就把泾河龙王给宰了,其原因之一便是他是道家的天枢上相,具备不可思议的伟力。
“师弟知道了!”
见张静清态度坚决,事无可挽,张御山只得点头道。
“分坛保举过来授箓的人,以及三山的人都安置妥当了吗?”张静清又问。
“已经安置妥当了,所有人都被安置在山下上清镇的上清酒楼里,只等授箓大会一开,便可入大上清宫!”张御山说道。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张静清挥了挥手道。
张御山走到大殿门口,突然转身说道:“师兄,我突然在想,张之维从未败过,若是此次授箓大会首败,道心受损,得不偿失啊!”
“此事不必你多心!”张静清道。
张御山离开后,张静清在大殿内思绪良多,最后自语道:“虽说一直想敲打张之维,但那是同辈,这次明显不一样,明早还是找他过来提点几句吧!”
为了这几个徒弟,他算是操碎了心。
…………
…………
另一边,袇房内,张之维盘坐在蒲团上,浑身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先前从张异师叔那里一回来,他就开始了锤炼性命。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凝练法箓,虽然他的静功修为已经到了第五层,就算不主动入定修行,体内的炁也会自动运转,且速度不慢,但性命方面的淬炼还是得自己动手的,这马虎不得。
迄今为止,张之维锤炼性命的手段,一直是龙虎山的入门功法金光咒,到了他这个阶段,很多道士都因为金光咒锤炼性命的效率低,转修了类似龙虎内丹术的丹功。
但张之维一直没换,坚持着用效率低的金光咒锤炼自身,越是修行,他越是能感觉到金光咒的不凡。
这种不凡,不止是性命上的提升,还有随着性命修为的提升,体表金光的变化。
之前,他在自己体表的金光中融入了太极圆转的道理,让金光可以卸力,从而防御力大增,即便是在枪林弹雨,炮火纷飞的战场都能来去自如。
或许是劳逸结合的缘故,许久未淬炼性命,今天突然一淬炼,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又有了新的理解。
金光如火,自身为炭。
莫名的,张之维脑中响起师父张静清曾讲的话,用金光咒淬炼自身的过程,就好像一个烧火点灯的过程。
这些话,他当时未曾领会,但此时此刻,却突兀出现在脑海,被他所理解到了。
张之维抓住这一缕灵光,努力消化,用以实践。
烛火飘摇的房间,张之维浑身冒着淡淡的金光,莫名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在修行中,张之维清晰的感受了肉体和精神的变化,感受到它们正在被“淬炼”,一寸寸的被压实,一寸寸的改变。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
张之维缓缓睁开眼,目光纯澈,无一丝杂质,他站起身来,舒展筋骨,身体却传出“啪啪啪”的炒豆子般的声音。
“这次好像领悟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张之维喃喃自语,因为通过昨夜一夜的修行,他发现金光分两层。
一层是自己完全能够掌握的那一部分,掌握了这一层,就达到了以炁化形的境界,龙虎山修为有成的道士,金光咒大多在这一层。
还有一层是无法被掌握的,或者说是无法主动掌握,只能通过以炁化形的方式来浅浅的利用。
就好像把金光炁化形为刀刃以后,金光会变得锋利一样,这种金光刀刃的锋利程度,其实就是通过以炁化形的方式,来对无法掌控的那一层金光进行利用。
而在龙虎山的这一代人里,若要论谁的金光最锋利,当属大耳贼,他搞出这么锋利的金光,是要破自己的护体金光咒,不过,他的计划破产了,受制于修为,他并不能破开。
“金光咒的另一层,以前我虽未感受到,但却在不知不觉得用到!”张之维心里自语,他的金光,随着性命修为的变强,在一点一点的变薄,但薄薄的金光却有极强的防御力和攻击力。
以前对于这种现象,张之维只归功于自己性命修为强之后金光的自然改变,可以说处于一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
但在昨夜修行时,他领悟到了师父之前说的话,突然之间,就有了新的理解,在他看来,金光的这两部分,就好像是火焰的内焰和外焰。
火焰的内焰巨大且厚重,但温度却很低,越靠近焰心,温度越低,而火焰的外焰才是温度最高的地方。
金光咒同理,刚掌握金光咒,还不会以炁化形,就好像火焰的焰心一样。
掌握了以炁化形,就相当于掌握了内焰,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外焰。
若是研究的更深一些,金光不再厚重,在防御力和攻击力提升的同时开始变薄,师父把这一现象称为臻至化境,返璞归真。
但现在,张之维却有了新的理解,这或许就相当于开始在逐步掌握火焰的外焰。
“火焰温度最高的部分是外焰的最外层,而那一层是没有任何颜色的,也就是说,金光咒的最高层次,或许就是完全褪去金光的色彩,浑身不再有金光庇护,但却金刚不坏,诸邪不侵,这种,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无漏金身呢?”
张之维喃喃自语,至于是不是无漏金身,没有修行到那个地步,他也说不准,不过,这个理论,却是让他在金光咒的运用上,又有了新的方向。
之前,在金光以炁化形之后,他在金光的运用上就失去了方向,这也是很多道士专修其他的功法的缘故。
但因为张之维本身就不是很看重金光的效果,只是拿来锤炼性命,所以并不在意,继续在修行。
但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意思,他这个最不在乎金光的,反倒领悟到了金光的最大奥秘。
“这种事情,还是去和师父说一下吧,之前偷偷下山,他火大的很,正好让他开心一下!”
张之维从袇房的静室里豁然起身,风风火火去找师父。
但刚一出门,就见天师府内人头攒动,各种生面孔的人层出不穷。
第343章 师父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张之维刚一出门,就见天师府内人头攒动,各种生面孔的人层出不穷。
天师府的四周,粗如儿臂的牛油蜡烛在燃烧,经文声和法铃声交织,显得非常的热闹。
先前他在袇房里静修,房内四周的墙壁上被他贴上了静声符箓,所以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他,但一出来,就很明显了。
“这是……”
只是略做思考,张之维便明白,是要来参加授箓大会的人到了。
正式的授箓大会是在明日举行,但今天,参与授箓的人员,会上山来熟悉一下场地,也就是彩排,免得关键时候出岔子。
其实,这种彩排早在几日前就开始了,只是因为张之维刚回来,所以才看到而已。
张之维走出天师府,走在山道上,一路上的新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是乾道,女的是坤道,老的多半是来参加加授仪式的,少的大概率是来传度授箓,成为真正的道士的。
这些人里,来参加加授仪式的道士,大多认识张之维,毕竟上次陆家大院,张之维在各门各派面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已然已经扬名,所以路过时热情的抱手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之维也抱手回礼,礼貌的客套几句,这无关其他,只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而那些刚得了炁,还没授箓的小道士,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这个身形高大的道兄,为何如此受欢迎,直到听旁边的长辈们说起张之维的事迹,他们才肃然起敬。
其实,张之维的那些事迹,他们也是听的一知半解,什么陆家少爷,吕家双璧,名号听起来响亮,但没亲眼目睹他们的手段,实在很难生出什么敬佩的情绪来。
他们之所以会肃然起敬,是因为听到张之维的外号叫小天师,别的什么,他们不知道,但天师还能不知道?
那是道教的头头,也就是说,面前这个身形过于高大的道兄,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未来的老大,这可比打败什么陆家大少,吕家双璧来的震撼多了,如何不肃然起敬?
对于这些热情打招呼的小道士,张之维也停下来打下招呼,勉励几句,因为这群道士大概就是最命苦的一代道士了,还没来得及完全成长起来,就要经历最黑暗的年代。
“张师兄,张师兄!”
突然,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小道士,并排着跑过来,跑的时候相互还相互挤着,生怕跑慢了一步,那架势,张之维都担心这几个小家伙一个失足,从龙虎山的山道上滚下去。
不过还好,几个小道士都有点修为在身,不不至于出洋相,几人一个脚刹,齐刷刷的停在张之维面前。
“你们是……”
张之维有些疑惑的看着几人,他是真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几个小道士。
“张师兄您忘了吗,我们是黄石镇那边,紫云观的道士啊,当初您来我们观帮我们铲除妖邪,庆功宴上,我们还给你敬酒了的呢!”一个小道士说道。
“喔!原来是你们啊,好久不见,伱们是来……授箓的?”
张之维一脸热情道,但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起这几个人,当时紫云观主备了好酒好菜,他光顾着吃去了,对周围的关注很少,别说这几个敬陪末席的未授箓小道士,就连紫云观的老道士,除了紫云观主外,他都不认得几个。
“是的是的,我们是战乱孤儿,自小被观主收养,已经在紫云观修行好些年了,现在终于可以授箓,正式加入正一天师道了!”一个小道士一脸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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