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393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大耳朵,你这是对我有偏见啊,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我虽然给了这些人一些救济,让他们勉强活了下来,但以往的那些遭遇,让他们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我问了几个鬼佬那边的心理医生,说他们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失去了活着的目标,而要想救治,得为他们找到一个精神寄托才行,比如加入一个教会,找到一个信仰,重拾生活信心!”

  “而这,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事,你们说,这算不算好事!”王蔼问。

  “算!”

  “有没有违背道义?”

  “没有!”

  “那你们帮我,算不算得上大功一件?”王蔼又问。

  “别扯这些废话了,你打算怎么做?”张怀义说,“你让我们配合,是打算让那些人都信道吗?”

  “你们道教的教义太散了,不太适合,但我佛又不渡穷逼,上帝教又是鬼佬那边的,所以……”

  王蔼顿了顿,继续道:“若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俩也加入了堂口对吧,我是张师兄堂口的传堂堂主,职责是传递命令和宣传堂口,传递命令嘛,你们用的阴阳纸就是我提供的,我还是很称职的,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宣传堂口,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扮神棍,哄骗他们去信仰你?”张怀义说道。

  “不是信仰我,”王蔼纠正道:“是信仰天通教会主神——天通教主!”

  “你打着师兄的名义招摇撞骗?”张怀义道:“这件事师兄知道吗?”

  “当然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许的,毕竟是好事嘛!”王蔼掏出一张阴阳纸递给张怀义:“不信,你自己问问!”

  张怀义接过阴阳纸,但没有问,直接揣进了兜里,道:

  “我相信你,对了,你说你搞了个天通教会,那教会的教义是什么?这很关键,必须自圆其说才行,若漏洞百出的话,可没人去信!”

  张怀义和田晋中并不觉得这个天通教会很突兀,很大逆不道什么的,在正一教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不好的事,甚至还很光荣,正一教下诸多道派就是证明,只要这个天通教派是正一一脉就行。

  王蔼一脸虔诚道:“为了展现出天通教主的强大,我编制的教义很复杂,大致意思是,天通教主代表着新旧秩序的交替,他将以圣光和雷霆,洗涤旧时代的黑暗,将上帝教的主驱逐,他将重新决定世间万物的秩序,信仰天通教主的人,都将有光明的未来!”

  张怀义和田晋中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

  张怀义说道:“太假大空了,而且,为啥要驱逐上帝教,这才刚起步呢,就给自己竖立一个大敌,不划算!”

  王蔼说道:“这不是像有噱头一些吗?因为鬼佬的关系,很多本地人对上帝教很不喜欢,这叫投其所好!”

  大耳贼一向注重韬光养晦,当即否定了他:“又不是做生意,搞这些干什么?要换教义!”

  “对!”田晋中附和道:“不能强行去蹭别人,应该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以自身特点,找到专属于自己的方向!”

  王蔼皱眉想了想,觉得他俩说的挺有道理,便询问:“那咱们的方向应该是……”

  田晋中说道:“天通教会的核心是师兄,那咱们教义的方向,自然得围绕着师兄来!”

  “不愧是道士,这就叫专业啊!”王蔼连忙道:“你继续!”

  田晋中继续道:“师兄这些年,斩妖除魔,灭土匪,斩倭寇,又在铲除黑帮,拯救被拐卖的无辜人,所作所为,无不在彰显以正驱邪之道,既然如此,教义何不定为正义和光明?”

  正义和光明……王蔼心里默念这两个字,思忖片刻,道:“可现在这个时代,军阀乱战,黑帮横行,土匪遍地,哪有什么正义,哪有什么光明,以此为教义,会不会根本没人信?”

  “正是因为缺乏,才让人渴求!”张怀义说:“我觉得田师兄的说法不错!”

  “既然是光明和正义,那具体的教义内容该是什么呢?”王蔼说道。

  田晋中和张怀义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开口。

  “怀义你说!”

  “晋中师兄,你来想!”

  “你俩行不行?”王蔼一脸狐疑道。

  “我读书少,不太行!”田晋中摇头道,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是知道的。

  “俺也一样!”张怀义说道。

  “得嘞,看来还得问问张师兄!”王蔼拿出阴阳纸,询问张之维的意见。

  此刻,张之维正在和艾萨克联系,询问他们把那些孩童带哪里去了。

  突然收到王蔼的传讯,张之维愣了一下,天通教会的教义主题是正义和光明?他忍不住撮了撮牙花子,这有点中二啊。

  不过,他并不反对。

  首先,天通堂口的事,他是在当甩手掌柜,全权交给底下的人在捣鼓。

  其次,他自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当得起正义和光明这两个词。

  扫探堂主柳坤生在辽东打倭寇、医堂堂主黄天六在奉天开天通医馆、传堂堂主在救难免,他这个教主在灭黑帮……

  这些举动,说是功德无量,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若手底下的信众,对他的信仰是正义和光明,那产生的信仰之力,肯定要比求财求权之类的信仰来的精纯。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张之维当即对三人的想法给予了肯定。

  考虑到这三个家伙读书少,肚子里墨水少,可能会搞出一些很Low很土的教义,张之维便亲自操刀,选取了一段逼格很高的话过去,让他们作为天通教会的教义。

  王蔼捧着阴阳纸,看着上面不断浮现的教义内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肥肉直颤,激动的手都在发抖,话都说不完整了。

  为了平复一下激动的内心,他去掐自己的大腿肉,想要用疼痛让自己冷静,结果手太抖了,没掐对位置,捏在了蛋上。

  “嗷呜!”

  王蔼双腿夹紧,仰天哀嚎一声,丢掉阴阳纸,一脸痛苦的在地上蛄蛹着,扭曲如蛆。

  张怀义:“…………”

  田晋中:“…………”

  两人对视一眼,额角冒出一丝冷汗。

  “胖子看了什么,激动到反手捏爆自己一个蛋?”张怀义戳了戳田晋中,示意他捡起来看看。

  田晋中连忙捡起阴阳纸,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也热血起来了,满脸潮红。

  “什么东西,一个二个的!”

  张怀义也打算去看,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顺着裁缝店的窗户往外看去。

  只见猪笼城寨门口巨大的广告牌下,身穿黑衣,手持枪械的打手,从巷子的各个角落涌现出来,他们密密麻麻的站在猪笼城寨的门口,脸色都十分肃然。

  “这是漕青帮的人……”

  张怀义一愣,他和田晋中来的较晚,虽没见到永鑫围攻凤鸣楼的场景,不过,联想到之前的嘱咐,猜也猜到了。

  漕青帮的人黑云压城般的冲进猪笼城寨,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坏了众人。

  猪笼城寨原住民的民风是很彪悍的,一般的黑社会都不敢来勒索,但面对手持火枪的漕青帮,还是很从心的怂了。

  而楼上的包租婆,见到这一幕,把窗户一关,直接上床睡觉,裹着厚厚的被子,眼不见心不烦。

  楼下躺尸的包租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双手扒拉着周围的土,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了进去。

  而猪笼城寨里的其他人,很多都是陆瑾等人从人口买卖的生意上救出来的。

  他们见到漕青帮的人,之前的悲惨际遇浮现脑海,顿时表现各异,有人抱头痛哭,有人跪下求饶,还有人在翻墙逃跑……

  不过,逃跑的没跑几步,就被人驱赶着狼狈的逃了回来,原来漕青帮的人已经围住了这里,他们插翅难逃。

  这时,有人硬着头皮过去:“大哥大哥,大哥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去你妈的,没有误会!”

  为首的金牌打手,一巴掌抽倒那人,见场面乱哄哄的,直接举枪,仰天鸣枪示警。

  他的枪声一响,身后的打手们,齐刷刷的枪口,指向了城寨里的人。

  “不准动,谁动打死谁!”

  众人勃然变色,闹哄哄的场景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一个城寨里的老人汗流浃背,匍匐到漕青帮打手跟前,连忙道:

  “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愿意配合,愿意配合!”

  漕青帮的金牌打手,穿着一身西服,头发梳成油头,胸前别着一朵金花,手里拿着来复枪,笑眯眯的说道:

  “有个狂徒,惹到了我们大哥,还跑了,说是躲进了你们城寨里,把所有人都叫出来,在广场上集合,老子要清点一遍,若没有,就放你们回去!”

  他其实根本没打算放过任何人,霍天洪给他的命令是,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不留。

  考虑到这里住的人太多,直接动手的话,场面太乱,他便随便说了个理由,让这里的人自己排队站好,这样处理起来方便一些。

  杀完之后,一把火烧掉,一了百了,到时候买通报社,就说平民窟着火,猪笼城寨付之一炬,大量外地流民被烧死。

  这里不是租界,是军阀管辖的地盘,军阀巡捕都是他们的人,想怎么处理,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就算事情闹大了,民愤难消,随便找几个人出去当替死鬼就行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很快,大量的居民聚集到了城寨中间的广场上。

  还有些躲在屋里不出来的,也被冲进来的打手揪了出去。

  裁缝店,胜叔已经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嘴里呜咽着,但眼睛却不时瞟向晾衣杆上那密密麻麻的铁环上。

  而冲进来的打手,则被张怀义随手一掌拍晕了。

  顾不得看阴阳纸上的内容,张怀义看向外面,随着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漕青帮的人搬来了一桶桶汽油,要往房子上泼过去。

  张怀义脸色一变,这里房屋密集,只怕瞬间就会付之一炬,恍惚间,往事涌上心头。

  他原本出自富贵之家,就是因为自己不懂藏拙,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招致贼人,全家被杀,宅子也被付之一炬,父亲母亲,爷爷奶奶,你们当时是否也像他们一样无助?

  想到这,张怀义的心脏传来一处难以形容的抽痛。

  而见到漕青帮的人搬出汽油,广场上的人也惊恐地意识到了不对,开始反抗。

  但漕青帮的人根本不管,既然人都聚集的差不多了,那就直接动手吧!

  一堆打手面无表情的开枪。

  人群里,先前那个扛沙包,做苦力的壮汉,眼睛猛地一缩。

  如此猛烈的火力,别说是他的弹腿,即便是铁腿水上漂来了,也躲不过啊!

  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就要暴起反击。

  忽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道士,缓缓走上前。

  后方,田晋中见张怀义上了,连忙也要跟上,却被王蔼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