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而且,丘处机和成吉思汗是同一个时期的人,成吉思汗征战天下,杀孽滔天,他曾远行万里,去见了成吉思汗一面,一言止杀,救了数万人的性命。
因为丘处机属龙,成吉思汗属马,所以这场会面,史称龙马相会。
成吉思汗自不必多说,少有的能统一天下的异人王者,他留下的血脉,隔了几百年,还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丘处机能让此人以礼相待,改变主意,其自身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他留下的著作,张之维当然认真阅读过,虽然里面的用词晦涩无比,玄而又玄,寻常人根本看不懂,就算看懂了,也只当当是小说情节。
以张之维的领悟能力,自然不可能看不懂,只不过其中的很多道理都过于浅显,他早已领悟,对他影响不大。
一些很玄乎的东西,他也只当是小说的修辞,类似“白头归佛一生心”“我欲出离世间”之类故弄玄虚之语。
但此时此刻,那些故弄玄虚之语,却突兀出现在脑中,原本晦涩难懂的句子,竟然渐渐明朗。
“西游之中,猴子求长生之法,菩提祖师传授之后,说虽然得了长生,驻颜益寿,但却逃不过‘三灾利害’。”
“第一灾是雷灾,也就是天地间忽然突然降下雷霆劈你。”
“第二灾是火灾,这火不是天火,也不是凡火,而是阴火,这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一切修为俱为虚幻。”
“第三灾是风灾,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熏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唤做鸹风,自头顶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这三灾虽然听着玄乎,但仔细一想,莫过于雷、火、风,而五行之中水生雷,也就是说,三灾其实就是三才。”
“《西游记》上说,躲过三灾就能活,可真能躲过吗?但三灾循环往复,重重叠加,躲的越久,越是可怕,必须要以特殊方法应对。”
“而《西游记》中,猴子是得了七十二变这种躲三灾的方法,但从后续看来,与其说是躲三灾,不如说是直面三灾,他在天庭又是被雷劈,被火烧的,这不就是三灾吗?”
“也就是说,想要长生,想要躲过三灾,想要圣人不死,只是吸收天地精华是不够的,非得直面三灾,也就是天地三才之炁不可。”
张之维脑中念头闪烁,他还记得,远行去陆家参加陆老太爷大寿的时候,师父曾问过他的道路,他说自己不要当行者,要当大圣,以力革鼎,以暴齐天。
何为大圣,扛得过三灾既为大圣。
一念至此,张之维脚踩大地,人与天地合一,天地交感,尝试着让自身的三才之炁去触碰天地的三才之炁。
不过,因为他的圣人盗还有一层膜没突破,即便天人已交感,却没真正的沟通天地之桥。
所以,他这个举动,并不能真正的接触到天地中的三才之炁,引发三灾。
毕竟自身的精、气、神何其脆弱?天地的水、火、风何其强大?两者结合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不然何以叫三灾?
上次修行被雷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张之维做事只是喜欢简单直接,所以给人一种莽的感觉,但其实,他一点也不莽,大多数时候都机智的一匹。
就好像现在这样。
天人交感之下,没过多久,天上雷霆震荡,乌云密布,里面滚动着雷浆,似乎就要打雷下雨。
“本身就要下雨,还是因为我?”
张之维观察着天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他有一种感觉,这雷,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念至此,张之维继续天人交感,虽不接触天地三才之炁,但他体内也响起了雷鸣之音,和天上的雷霆相互映照,一唱一和,宛若同步进行。
因为天上的雷声,掩盖了张之维身体里的雷声,
很快,雷光明灭,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在外修行的龙虎山弟子们,一个个开着金光咒隔绝雨水返回天师府。
而张之维则是不慌不忙,行走在大雨中,他没使用金光咒避雨,只是一呼一吸间,那些落到他身上的雨水,便不着力一般自动滑落,不会打湿衣物。
以往,他应对这种场景,要么是像其他师兄弟一般,使用金光隔绝雨水,要么是使用劲力震开雨水,不管是哪种,都是在与外界对抗,算不得道法自然。
但张之维现在,却是顺势而为,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微妙之境,身如莲叶,净无瑕秽。
大雨之中,张之维随意行走,他似乎与整个雨幕融合在了一起,天上闷雷滚滚,树杈状的雷霆在云层中不断闪烁,想要劈谁,却又没有具体的目标。
过了不到一分钟,张之维心念一动,退出天人交感的状态,天上的雷声也倏地停止,磅礴的大雨也停了,乌云消散,月亮重新出现。
整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只笼罩了龙虎山天师府前面的部分区域,后山都没有打湿。
张之维走在山道上,全身一点水渍都没有,他的周围还有一些回府躲雨的师弟们。
不是每一个道士的金光咒,都修到了以炁化形的地步,所以有不少人都被打湿了。
这些人本来着急着回去躲雨,但还没跑回去,大雨就停了,正觉得有些奇怪,就发现了解开天人交感,炁息能被感知到的张之维。
“之维师兄,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几天没见你讲早课,师兄弟们都想念的紧啊!”
“之维师兄,您这次下山又做了什么,给师弟们讲讲呗!”
“大雨倾盆,身上却是半点水气都没有,真不愧是之维师兄啊!”
“之维师兄,说起来,您这几日不在山里,山里还发生了不少怪事呢!”
一见到张之维,师弟们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张之维本想给师弟们说说自己下山都干了些啥,忽然听到说山里发生了不少怪事,连忙询问是什么怪事?
一个师弟说道:“这几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早课之后去田里劳作,却发现本来要犁的田地都被人犁了,犁的那叫一个干净。”
“当时我们没当回事,以为是哪个勤快的师兄弟所为,便回山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换了一块田去犁,却没想到,依旧被犁的很干净,我们又回去休息了。”
“第三天依旧如此,我们都怀疑是山里的田成精了,会自己犁地呢!”
那个师弟笑道。
张之维没好气的说道:“说什么胡话,地哪会自己犁,你们不知道守着调查一下?”
师弟挠了挠头,笑道:“师兄,瞧您这话说的,咱们要是守到了,对方以后都不犁田了,那咋整啊!?”
张之维顿时无语:“偷奸耍滑,咱们龙虎山的风气都被你几个带坏了,速速回去,让我去看看,谁吃饱了没事干,半夜去刨地。”
第626章 龙虎山的锄地狂魔,大宫司的动作
深夜,万籁俱寂,吕慈赤着上身,手里举着锄头,一下又一下锄着地。
千百次的锄地,以及炁的蕴养,让他手里本来平平无奇的锄头,在月光下镜子一样的反光,锋利无比。
一锄头下去,深深勾入板结坚硬的土壤之中,一勾一翻,轻盈无比,便把大片的泥土被挖了出来。
紧接着,用锄头的背部顺势轻轻一敲,板结的泥土顿时碎的四分五裂。
那模样,不像是在劳作,倒像是在挖一块松软的糕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轻松自在。
只所以如此,是因为吕慈锄地的时候,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思想放空,什么都不想,但就是这种状态,让他领悟出了一些特别的意味。
“不愧是张师兄啊,这锄地功越是修行,就越觉得高深,除了挖地的时候会全身心的投入,性命修为增长极快外,挖地的姿势也不简单,包含了很多的东西。”
“因为每一次锄地的时候,身法和动作都是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虽然简单,但若是练好,以后很多的手段都可以信手拈来,这就是根基。”
“难怪张师兄学什么都上手极快,就是因为根基深厚的无法想象啊!”
吕慈心里感叹:“张师兄老说自己是凡夫俗子,上次教这个的时候,也说是庄稼把式,却是没想到,他的庄稼把式和他这个凡夫俗子一样不凡啊!”
吕慈按张之维所教,认真修行着。
同时,他也在锄地功的基础上,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挥舞锄头的时候,时而如灵猴,时而如猛虎,时而如烈马……力道千变万化,心随意动,意随炁动。
这种状态正是如意劲的修行最需要的。
吕慈越挖越起劲,用牛都要犁上半天的大片田地,竟被他吭哧吭哧三下五除二的挖完了。
挖完了一块地,吕慈放下锄头,本来浑身没有一点汗水的他,忽然间汗如雨下,密集的汗珠布满全身,头顶白炁氤氲。
吕慈抖了抖身子,如意劲运遍全身,把沾满全身的汗珠震飞出去,衣服瞬间变得干爽起来。
他转过身子,看着朦胧夜色里的天师府,月光照在红瓦上,微微闪着光。
这个年景,天师府还没有通电,道士也没有秉烛熬夜的习惯,除了某几个卷王在日夜不辍的修行之外,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
“以往张师兄下山,要么会带着师兄弟,要么会带上我和老陆,但这次,他甚至都没打什么招呼就下山了,看来情势很危急啊!”
吕慈眉头紧锁,他也加入了天通堂口,这些天天通堂口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真是可恨,我这个天通堂口的人,在这种事情上竟然帮不上忙,我要是修为更进一步就好了。”
吕慈看向手里的锄头,这小半块山头的地都被他锄完了,他也略感疲惫了。
按照以往他应该回去休息了。
但今天,他有些不想回去。
“既然如此,便再挖半个山头的地!”
吕慈身形一跃,兔起鹘落间便跳到了下面的田地上,举起锄头进入状态,就吭哧吭哧挖了起来。
龙虎山是山地,田地都是层层叠叠的梯田,吕慈把一块地挖完,就要跳到下一块地去挖,却突然闻到一股肉香。
他鼻息翕动,顺着香味看去,却发现不远处的田埂上,一个高大人影背对着他,点燃一堆篝火,正烤着一只处理好的兔子,还不时的刷上蘸料,诱人的香味飘的老远。
“这个身形……”
吕慈心里一喜,当即就想喊张师兄,但旋即,他察觉到不对。
虽然他看到了张师兄的背影,也嗅到了烤肉的香味,但却没有感受到张师兄的炁息,就好像那里本无人,却有一只兔子凭空被翻烤着。
看得见,却感受不到,又是在这深夜之时,荒野之中,莫不是见了鬼?
不对,鬼也应该有炁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吕慈虽觉得有些诡异,但只犹豫了一瞬,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等到靠近之后,他张嘴正要出声。
忽然,一只兔腿飞来,吕慈心里一惊,就要闪避,但却被兔腿塞了个满嘴。
“我说刺猬,挖了大半夜的地,吃根兔腿补补。”张之维说道。
吕慈愕然一惊,嘴上叼着的兔腿落下。
“张师兄,我就知道是你!”他一脸高兴道。
而兔腿即将落到地上的时候,一股紫色巧劲从地面迸起,将那兔腿弹到他的手里。
“这大半夜的,你都感受到不炁息,又看不见我的面容,如此诡异的事,你不试探一下,就这么直挺挺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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