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啪啪啪……”
身体却传出炒豆子般的声音。
“这次好像领悟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金光咒的境界百尺栏杆更进一步,踏入了内圣外王之境。”
张之维闭眼感受了一下自身,喃喃自语道。
内圣外王这个词,是三教儒家的主要学术思想之一,也是儒家学子处理人际关系的思想指导。
但极少有人知道,内圣外王这个说法始于道家,它最早是由道家圣人庄子提出来的,是天下之修道者所追求的一个境界,是对自身的阐述。
不过,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天下的道理都有相通之处,这个道家圣人提出的道理,被儒家圣人所用,甚至被三教圣人共同所推崇,它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当然了,道理相通,但所展现的形式却是天差地别。
儒家那一套,暂且不提。
但对道家而言,所谓的内圣,指的就是“坐忘”以达到“心斋”。
简而言之,就是精神不被身体所支配,高坐灵台,独于天地精神向往来。
再说简单点,只说最基层的意思,就是把精神从身体里摘出去,让精神自在,能不被影响的纵观身体全局,从而实行王道。
这个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却难如登天,因为,人在大多数时候,是被身体的本能所支配。
譬如伱已经很胖了,身体的其他部位在向你谏言,老大,你别吃了,我快不行了。
但你的胃在谏言,让你继续吃,累了一天,就不能享受享受?你选择听谁的?
又譬如,你的大脑告诉你,快去打游戏,不要睡。
但你的肝在谏言,要爆了要爆了,你又听谁的?
对于身体而言,你就好像是个国王,若是修为不够,那就是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最后国破家亡,身死道消。
而金光咒的修行,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国王,成为一个圣君,成为一个圣王。
“无为”不是不作为,是不被身体内的各种纷繁杂念所控。
而要当一个圣王,首先得看到自己的国家,看到人体格局,体恤民情,聆听民心。
张之维之前的打破人体小天地格局,可以见神便是这个境界,但又不完全是。
因为他只能看到人体格局里的情况,能体恤民情,发现哪里有了漏洞,才去补哪里,但他不能聆听民心,知行合一,施行王道。
至于所以会如此,还是因为张之维被妄执所影响,导致无法听到身体的声音。
但这次,他明悟了自身的妄执,道心通明之下,内丹功修为百尺栏杆更进一步,便踏出了这一步,不仅看到,更听到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以往他就像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君主,一心想建立一个强盛的国家,开辟出一个大大的疆土,但却不得其法,因为他是个聋子,听不见谏言,所以只能独断专行。
但现在,君民一体,内圣外王,性命修为何愁不涨?
“上次师父自己听错了,还嘚啵嘚啵的抱怨了老半天,说我瞒着他,还不高兴。”
“这次,我可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免得成天挎着个脸!”
张之维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对于昨晚对金光咒的领悟,张之维没想藏拙。
自小在龙虎山长大,这里早就是他的家了。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藏着掖着算什么?张静清又不会害他。
而且,师父修为高深,自己所悟所感告诉他,他也能指点迷津啊。
第102章 打徒弟要趁早,不然打不过了
清晨,天还没大亮,龙虎山,距天师府两里地的大上清宫,铜钟阵阵,足足敲了一百零八下。
张之维掐着时间,来到过斋堂,从一位师兄手中截胡了师父的早餐。
“之维,你怎么想着给师父送早餐啊,又想跟着蹭饭啊,我可给你提个醒,师父今天心情不好,你当心撞气头上!”师兄提醒道。
“无妨,我去了,师父心情还能不好?”
张之维摆了摆手,提着大大的食盒从过斋堂离开,往真人殿而去。
作为正一教的天师,张静清自然不是个邋遢道士,衣食住行都有自己的讲究。
在吃的方面,每一餐都有六个菜,三荤三素,荤有鸡肉鱼蛋等,素有豆腐、腐竹、海带、香菇、青菜类,餐餐也喝点小酒,一般是喝高粱酒。
听起来不错,不过相较于张静清的天师地位而言,这只是算是朴实无华,毕竟山下很多地主吃的都比这豪华多了。
天师吃饭是这个规格,张之维他们这些弟子,规格就又降了些,虽然依旧有菜有肉,饿不着,但大锅饭,哪能和师父的私房菜比。
所以,张之维偶尔也会踩着时间到过斋堂,从送饭师兄手里把师父的饭菜给截胡了,亲自给师父送过去,顺便一起吃点,小酌几杯。
……
殿内,张静清正在打坐。
“吱!”
门被推开了,张静清睁眼看去。
只见一个莫约一米九高的青年道士,手里提着个食盒,昂着头,大大咧咧闯的走了进来。
张静清眉头一跳,太阳穴出现一个“井”字,斜着眼横过去,今天他心情很不好,昨天本想点拨一下林怀义,结果那小兔崽子一言不合跑下了山。
现在张之维还敢来触霉头?
张静清正想展现师父威严。
就听见张之维嚷嚷道:“师父啊,我又进步了,昨天不小心顿悟了下,从金光咒里领悟了点东西,这不找您来探讨探讨!”
又顿悟了?这小子哪儿来这么多悟的……张静清心里有些吃惊,眉头微微舒展,道:
“说说看,伱悟了什么?”
“师父,说来话长,咱们边吃边说!”
张之维熟练的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放好,又给师父和自个儿斟满酒,笑道:
“煮酒论英雄嘛!”
张静清斜睨着他:“论什么英雄,谁是英雄?”
“今天下英雄,唯师父与维耳!”张之维笑道。
张静清:“…………”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张静清都气笑了,端起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酒杯,道:
“龙虎山的风气就是被你搞坏的,有事说事,快讲,你又悟了什么?”
讲不出个东西来,你就准备挨打吧!
龙虎山的风气能怪我吗?您才是风向标啊……张之维腹诽了一句,也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道:
“师父,昨晚我打坐修行,偶然听到我的心脏在说,它要一步一步的变强,要当那齐天大圣!”
张静清夹起一块豆腐吃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修行的时候睡着了,在做梦吧。”
“师父,别急,还有其他的呢!”张之维说道。
“放!”张静清吐出一个字。
张之维也夹了块家常豆腐吃下:“除心之外,我还感知到了身体其他各处传达给我的信息,比如肝的火气就很大,不停的抱怨,大概意思是,它快被心榨干了,还被肺一直打压。”
“肺也在闹,说心在压制它,它要反击回去,肾也在闹,说心也在压制他,脾则在说肺在压制它,它想反抗……各种杂念一股脑的涌上来,搞得我真是好烦呐!”
“嗨呀,师父,您说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之维笑着明知故问,却没得到师父的答复,抬头一看。
便看见一向沉着冷静的师父,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开合,呈目瞪口呆状,筷子上的鱼肉悬停在嘴边,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静清是天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般不会如此失态,除非忍不住。
但这次,他是真忍不住啊。
几天前,张之维才告诉他,自己修行到了可以见神的境界。
就这个消息。他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张之维又告诉他,他顿悟了,更进了一步,不仅仅可以见神了,还能听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个徒弟,似乎有些太超出想象了,简直离谱啊!
亏他之前,还打算好好栽培一个新弟子,贴心教导,来给张之维找个相互磨砺的对象。
现在还找个屁啊!
要不自己上吧。
再找下去,拖个一年半载的,怕是他这个做师父的,都要力所不及了。
而此刻,张之维看着张静清现在这个模样,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小心问道:
“师父,您怎么了,您别吓我,您现在这个样子,别中风了吧。”
中……中风?张静清猛地回过神来,刚消的气,又上来了,好小子,看来必须考校一番了。
不趁现在收拾得动,赶紧收拾几顿,照这个架势下去,以后怕是收拾不了了。
张静清沉着脸,撸起袖子:“之维啊,为师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有考校考校你了,你不是有进步吗?来来来,让为师看看,进步有多大!”
一见师父这架势,张之维虽然有些懵,但反应可不慢,拔腿就跑,哪能站着不动白挨打。
他可不想拿张静清来试一试自己的金光咒的强度,毕竟试的话,随着师父不断加力,金光总有被打破的时候。
见张之维跑得干脆,天师张静清愣了一下,林怀义那个小孽畜之所以敢跑下山,怕不是跟你学的。
“站住,张之维,混长了啊,还煮酒论英雄,还敢咒为师,你给我站住,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我就跟你姓!”张静清在后面怒吼。
张之维在前面跑的飞快:“那个师父,你消消气,别你跟我姓了,我跟你姓还不行吗?”
“好小子,滑头的很,你不说我倒还忘了,你跟我一个姓,来,吃我一雷!”
张静清手一招,一道雷光乍现,朝着前方猴窜的张之维奔逝而去。
雷光一瞬间就追上了张之维,就在离他面门还有两寸的时候。
但见张之维抬手,并指成剑,指尖夹杂着一抹金光,对着雷光斜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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