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83章

　　此刻，额头存有一簇金发，双眸是罕见之阴阳双瞳的胡亥，就跟在母亲身后。

　　明珠夫人那阴阳怪气的言语一出，天玄的目光甫投过去，胡亥就冷哼出声。

　　“天玄子，到了黄泉路上，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说话间，胡亥的目光扫过被天玄挂在腰间的鸿鸣刀，尽是毫不遮掩的贪欲，“说到底，你只能怪你自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是吗？”

　　遭到胡亥的嘲讽，天玄也不生气，风轻云淡的回道。

　　“十八公子，本君同样送你一句话——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说到此处，天玄打量胡亥这个千古闻名之败家子，绝代昏君、暴君的眼神，就似在望着一头蠢猪，“就凭你，也想……”

　　“呵呵呵！”

　　说到最后，天玄猛然罢口不言，而是以数声冷笑，作为总结。

　　“你！”

　　天玄虽未明言，但明珠夫人母子，焉能猜不到他想说的是什么。遭到一个在自己眼中，命不久矣的臣子之嘲讽与不屑，胡亥勃然大怒，阴阳双瞳翻腾令人心悸的杀意，一张称得上俊秀的脸颊亦变得狰狞。

　　“明珠夫人，本君想问你一个问题很久了。”

　　自知前途叵测，一旦踏入四海归一殿，就未必有机会活着出来了。天玄索性破罐子破摔，嘲讽了胡亥这個他从未看得起的货色后，注意力落向专程赶来嘲讽自己的明珠夫人。

　　“本君与你连面儿都没见过几次，仅有的几次见面，更谨守礼仪，未对你有丝毫无礼。为何，伱对本君杀意如此之大！”话说一半，天玄面上浮起追忆，“若本君没猜错，当年袭击本君的蛊人，就是你的手笔吧？”

　　前半句话，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疑问；后半句话，却蕴着笃定之意。随着天玄的话，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的焱妃、月神，对明珠夫人怒目而视，美眸深处杀机绽放。

　　“咯咯咯。”

　　面对天玄连环炮般的问题，明珠夫人并未回答，发出欢快笑声。绝艳娇靥浮起意味深长之色，那对正如她之名号般明澈的美眸内，更有大仇将报的快意浮起。

　　“我为什么对你杀意如此之大？”明珠夫人边笑边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你死了后，我一定在你尸体前告诉你！”

　　踏！踏！踏！

　　原本，天玄与明珠夫人母子，虽心里都清楚，他们是敌非友。但，面子上始终维持着表面之和谐。今日，天玄因一柄鸿鸣刀，置身于随时可能身首异处的境地，欲亲眼目睹天玄之死的明珠夫人母子，毫不客气的与天玄撕破了彼此之间的薄纱，彻底撕破脸。

　　一时间，天玄夫妇、明珠夫人母子，立身于四海归一殿前，气氛胶着，杀机激荡，随时都可能翻脸动手。这剑拔弩张的关口，忽有细碎脚步响起。

　　“陛下诏令，命无双君·天玄子，焱妃大人、月神大人速速进殿见驾。”

　　脚步声方落入众人耳中，一名身材矮胖的宦官，手持一柄拂尘，来至众人上方，向众人传达政哥的诏书。

　　“喏。”

　　即将再见到政哥，天玄感觉胸腔内的心脏正在剧烈跃动，似有自嗓子眼内跃出之势，应诺一声，跨步登上石阶，一步步的朝位于石阶尽头的四海归一殿行去。焱妃、月神二女见状，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二女行了几步，就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同时探出柔荑，握住天玄的手掌。漆黑夜色已然垂落，天玄仍自姐妹俩的眼中窥到了相同的一句话：

　　‘无论今日会迎来怎样的一个结果，我们都和你一起面对！’

　　‘好！’

　　品出她们眼中的话语，天玄心神摇曳，以眼神回了这么一句话。

第379章 天玄：陛下，微臣将（月初跪求月票和打赏！）

　　咯吱吱！

　　当天玄牵着焱妃、月神的柔荑，来至四海归一殿时，既无侍卫现身，恍若政哥忠犬的赵高也没冒出来。刺耳声响中，四海归一殿那高达数丈，普天之下不知多少人欲踏足，却终究无缘的门户，缓缓开启。

　　随着殿门的开启，殿中渗出明澈光线，落于天玄夫妇眼上，已适应了黑暗的他们，一时竟未能适应这份强光。

　　“进来吧！”

　　数个呼吸后，天玄方让自己的眼睛初步适应了强光。这时，政哥那沉稳自信的声音响起，召唤天玄夫妇进入大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天玄暗自深吸一口气，心头默念此言，跨步来至四海归一殿内部。

　　唰！

　　天玄夫妇迈入殿中后，就见帝国长公子：扶苏，穿着一袭素净长袍，立于那蓄养着锦鲤的水池之前。直通政哥所在宝座的猩红地毯上，跪着一人，通体黑衣，明澈光线中，根根点缀在衣袍上的鸦羽抖动，虽未看到脸，但天玄也知道，定是墨鸦。

　　除了扶苏与墨鸦之外，殿中还有一个四五十岁，须发半白，身躯高大，面容坚毅的老者。

　　大秦宗正，嬴泽！

　　天玄作为帝国重臣，认出这个老者，暗暗奇怪。

　　【宗正虽为九卿之一，可主要是分别皇族的嫡庶身份或与皇帝在血缘上的亲疏关系，宗室亲贵有罪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报皇帝，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陛下把他找来作甚，还有扶苏与墨鸦？怎么有点不对劲？】

　　天玄本以为，自己此番入宫，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鸿门宴，抑或者毫不遮掩的杀局。岂料，真的来至政哥面前，却看到本不该出现的宗正嬴泽、墨鸦、长公子扶苏三人。

　　嘭！

　　虽不知政哥为何将这三人找来，但天玄作为高手的本能，让他感觉到，貌似空旷的四海归一殿内，隐匿着层叠杀机。一旦自己有所异动，必将遭受诸多高手的围杀。携焱妃、月神来至四海归一殿最中央，领先墨鸦一个身位时，天玄松开焱妃、月神的柔荑，双膝一软，跪伏在地。

　　“微臣天玄子，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微臣焱妃/月神，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焱妃、月神见天玄已跪下，随着天玄的动作，朝大殿尽头的伟大帝王俯身下拜，脸颊浮起难辨真假的恭敬。

　　面对天玄夫妇的叩拜，坐在大殿尽头之龙椅上的政哥，并未第一时间命他们起身。双目微凝，一味深长的眸光自政哥眼中淌出，不偏不倚的落在天玄夫妇身上。但，眸光内却无丝毫杀意，隐隐更有些许慈祥。

　　“陛下，微臣此番奉命征讨蜀山，降服蜀山族人五千六百九十一個。”跪在政哥脚下，天玄心悦诚服，没有丝毫不满，一五一十的开始向政哥汇报此番任务，“令蜀郡郡守李开抽调蜀山一族中织锦手艺最为精湛的三百人，组建为受我大秦官府控制的织坊。微臣返回关中前，织坊已建造完毕。未来，每年会有一万匹精美的蜀锦送至关中，成为供大秦皇族使用的贡品。余下的蜀山族人，则被打乱，以百人为一组，分散至蜀郡各地！……”

　　尽管，天玄心里清楚，自己如今向政哥讲述的这一切，政哥必定已知晓。但，到了这个地步，政哥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他说不说则是另一回事。四海归一殿内回荡着天玄的郎朗之声，内藏撼动心神之力，似要将身处四海归一殿内的众人，尽数拉入自己讲述的故事内。

　　“陛下，这就是鸿鸣刀！”

　　咔嚓！

　　待将该说的都说出来后，天玄右手落在鸿鸣刀的简陋刀鞘上，将以两块木头拼成刀鞘的宝刀取下，双手捧起，遥递给龙椅上的政哥。

　　“微臣在返回咸阳的路上，遭遇墨家叛逆与罗网顶尖杀手掩日的袭击，全赖这口绝世神刀保命！”

　　龙椅上的政哥，听罢天玄所讲述的一切，暗暗将之与自己得到的情报进行对比，确定天玄并未隐瞒自己，俊朗脸庞浮起一抹满意。当天玄双手捧起鸿鸣刀，似要将此刀就此拱手相让时，政哥那足以刺穿一切的眸子微变。

　　“天玄，你虽然是朕看着长大的。”政哥并未吩咐人为自己取来鸿鸣刀，悠悠道，“这些年来，朕待你不薄，以致于许多人都认为，你是朕没有正式收下的义子。但，以你的智慧应该明白，鸿鸣刀作为可堪与轩辕剑媲美的神兵认主你，意味着什么！”

　　“微臣明白。”天玄抬起头颅，一脸真挚神情，“意味着微臣便是轩辕黄帝在数千年前预言，属于鸿鸣刀的真主，已对陛下与帝国造成了威胁。坦白说，刚获得鸿鸣刀的那几日，微臣的确想过，要不要干脆反了？”

　　“天玄兄！”

　　与天玄交情甚好，堪称情同手足的扶苏听到此处，被吓得脸颊煞白，失声叫出来。

　　“那，你为何没反？”政哥听得天玄这大逆不道的话，竟一点都不生气，饶有兴趣的问道。

　　天玄心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能不能说服政哥。因而，两侧的焱妃、月神虽投来充斥担忧的目光，但天玄仍决定将自己心里话一股脑说出：

　　“其一，天下方归一统，陛下虽维持着骊山皇陵、长城这两个大工程，但天下黔首获得了太平，微臣若是造反，不得人心！”

　　“其二，微臣相信陛下，微臣获得鸿鸣刀之认可，一如那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谶言，对陛下的威胁，太过虚无缥缈了一些！”

　　“其三，微臣受陛下大恩，微臣说句心里话，微臣自儿时就受过陛下的恩惠，”天玄当着政哥的面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不愿造反的原因说出，第三点甫开了个头，伴在天玄两侧的焱妃、月神二女，为之娇颜晕红。

　　无他，天玄儿时所受的政哥恩惠，直接表现就是她们两个。

　　“这些年来，陛下对微臣虽与慈爱二字扯不上关系，可陛下对微臣的恩情，微臣始终记挂在心。正如那些好事者所言，孤儿出身的微臣，潜意识里也将陛下视为对微臣恩重如山的义父！”

　　说到最后，天玄双目流露无限真挚，凝视着宝座上的帝王，就如一个儿子在看着自己的父亲！

第380章 政哥：你已经做好（月初跪求月票和打赏！）

　　义父，义子！

　　政哥与天玄的关系，有些类似于他前世记忆中的丁原与吕布。丁原虽未正式收吕布为父子，但在大部分人眼中，丁原待吕布如儿子般。天玄若反政哥，在大部分人看来与儿子反老子无异！

　　此世，虽尚无三纲五常等礼教，可天玄若在政哥没有对不起他的情况下造政哥的反，别的不敢说，有一点天玄却敢保证。那就是：自己在未来的史书上，必会留下重重一笔！

　　“是吗？”

　　听罢天玄所说的三个理由，蕴着锐利的眼眸自天玄面上扫过，身穿漆黑龙袍的政哥，看得出天玄这番话发自肺腑，是他的心里话。这位大秦帝国至高无上的主宰离开龙椅，一只手扶住腰间的天问剑剑鞘，于龙椅所在的高台上踱步起来。

　　轻然之语，蕴着一丝欣慰，显然对天玄的回答很满意。

　　“那，你就不怕回来后，朕杀了你？”在高台上走了数步，政哥就停下，意味深长道。

　　天玄淡淡道：“不怕！”

　　“不错，你的确不会怕。”政哥听得天玄此言，轻狂一笑，“隶属于你麾下夜枭组织的五百七十六个死士，在一个月前，就得到了你的命令。若朕要杀你，这些夜枭死士就会扰乱关中，制造混乱，为你逃出生天创造机会。”

　　“只要你逃出皇宫，马上会有人接应伱离开关中，前往蜀郡抑或西域都护府。如此一来，你要是再造反，谁都不能说你忘恩负义了！”

　　咚！

　　出自政哥之口的这番话，的确是天玄为求万无一失所做的安排。尽管，天玄内心深处，从不敢对政哥有丝毫轻视，暗下决心，只要政哥在世一天，自己绝不会反。然而，听得政哥轻描淡写间，道破自己所做的后手，天玄的心脏仍剧烈跃动。

　　心潮澎湃之余，一抹愤恨自天玄眼底升起，混杂在视线内，朝身后的墨鸦射去。

　　“君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承接着主人那愤恨且充斥杀意的目光，墨鸦焉能不知，天玄是将他当成叛徒了，苦笑一声，辩解道，“两个多月前，我就被带到皇宫内。这段时间，一直被陛下软禁在宫中。出卖你的人，不是我！”

　　哼！

　　听得墨鸦之辩解，天玄也想起，在安排墨鸦为自己搜寻与身世有关的珠玉后，就再未联系过他。加之，此时此地，他不觉得若出卖自己的人是墨鸦，墨鸦会不承认。释然之余，仍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陛下，”安排的后手被政哥知晓，迎着政哥似笑非笑的表情，天玄把心一横，“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微臣的安排。那，您打算把微臣怎么样？”话说一半，天玄一脸悲怆，“看在微臣多年的汗马功劳份上，微臣求一個全尸，应该没问题吧？”

　　随着天玄此言，殿中充斥冰寒杀气。

　　嬴政与天玄，这对君臣，已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父皇！”扶苏听到此处，俊朗脸庞遍布焦虑，张嘴欲言。

　　然而，扶苏甫开了一个头，就迎来政哥一道冷寂眸光，示意他闭嘴。

　　“天玄子，”以眼神让扶苏稍安勿躁后，政哥并未下令殿中高手齐出，将天玄诛杀当场。剑目上扬，视线扫过仍被天玄托在手中的鸿鸣刀，连一丝一毫的贪念都无。“把鸿鸣刀放下吧，朕对这口刀不感兴趣！”

　　政哥此言虽平淡，却蕴着非同一般的深意。话音甫落，殿中现出身影的人儿尽数震动，首当其冲的天玄夫妇，脸颊浮起不敢置信的狂喜；公子扶苏也面露喜悦，天玄麾下高手墨鸦，连同不知何故被政哥招来的宗正·嬴泽，双双震惊。

　　“陛下，”宗正·嬴泽，乃秦孝文王嬴柱之子，秦庄襄王嬴子楚之弟。听到政哥对鸿鸣刀这口出自轩辕黄帝之手的神刀并无兴趣，嬴泽惊呼道，“鸿鸣刀出自轩辕黄帝之手，与轩辕剑同出一炉。当今天下，唯有您才有资格执掌此刀！”

　　听得嬴泽这番完全为大秦江山考虑的话，政哥视线落于嬴泽身上：“皇叔，话虽如此，但鸿鸣刀终究只是一个失败者，轩辕黄帝一记聊胜于无的后手！若鸿鸣刀真的厉害，那轩辕黄帝当年就是手持这口鸿鸣刀去决战蚩尤了，而不是带着轩辕剑！”

　　跪在下首，静待政哥处置的天玄，听到此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陛下，微臣知晓一把剑，无论象征意义，还是本身威力都不在鸿鸣刀之下。不知，陛下您是否有兴趣？”

　　“哦？”

　　政哥听到天玄这么说，登时来了兴趣。

　　天玄沉声道：“陛下，微臣攻略西域时，得到一则消息。西域第一强国——楼兰内，封印着蚩尤的最后一个兄弟，以及蚩尤的佩剑——蚩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