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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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蓉，盖聂，班大师等人见荆天明因封眠咒印解开，陷入莫大痛苦中，尽数抢上前，围在荆天明身周。

　　渊虹剑落入盖聂手中，纵然重伤在身，经端木蓉医治后，只是保住了性命。然而，盖聂一剑在手，尽显当世第一剑客的绝世风采，充斥疲惫的眼眸重现湛然剑光，利剑在鞘中鸣动，似与主人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端木蓉右手闪电般弹出，操起荆天明的手腕，为他号脉，神色数变，最后化为平静。

　　“四……四哥？”

　　许久之后，荆天明终于将两股记忆合而为一，重新抬起头。脸颊虽残留着泪痕，但眼中多了曾经所没有，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东西：痛苦！明亮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玄，如是称呼。

　　天玄身世暴露前，是政哥看着长大的重臣，曾不止一次的进入后宫，自然见过天明。只不过，当时他们见面时，荆天明是政哥的十九公子，受尽宠爱，天玄只是一个外臣。再度相见，昔日的外臣——天玄子，已成为帝国四公子，储君之位的有力竞争者；昔日的十九公子身世暴露，成为荆轲的儿子、帝国的通缉犯！

　　一声四哥，萦绕着无尽痛楚。

　　“十九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天玄微微一笑，施施然自饭桌上起身，打量着荆天明，“给你一千亩良田，再加上帝国约束，不会有人欺负你。这种日子，你要不要？”

　　天玄向荆天明再度问出的这個问题，就如某种讯号。话音甫落，焱妃、月神、卫庄、白凤、赤练尽数起身，双双眼眸流露意味深长的光泽，打量着数丈外的盖聂等人。顷刻，刚刚坐在一起吃饭的众人，进入随时可能翻脸动手的状态。

　　“如果有的话，当然要！”天明擦拭脸颊泪痕，苦笑道，“但，这可能吗？就算你愿意放过我，可是‘他’呢？”

　　‘他’，自然是大秦帝国的主人——始皇帝嬴政！

　　“十九弟，你一定以为，陛下要杀你，对吗？”天玄望着俨然被政哥重重伤到的荆天明，嗤笑道，“可，陛下下的命令，其实是把你带回去。从始至终，陛下就没想过要杀伱。”说到这里，饶是前世记忆告诉天玄，天家无情，天玄心底仍升起浓浓嫉妒。

　　“对此，我不能不为我娘紫玉夫人，嫉妒你娘丽姬夫人！”

　　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焱妃、月神之外，其他人都为之变色。着实无法想象，嬴政这等囚禁生母，摔死两个异父弟弟的帝王，会对一个明知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儿子存有三分父爱。这背后，究其原因，只因天明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公孙丽姬所生！

　　“想不到，始皇陛下用情如此之深。”沉默片刻，卫庄不胜唏嘘道。

　　其他人并未搭话，但观察包括天玄在内的众人神色可知，他们完全同意卫庄的观点。

　　“是吗？”得知那个被自己喊了几年父王的男人，从来都没想过杀自己。饶是荆天明已知晓生父是荆轲，‘他’其实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心头仍暖洋洋的。

　　“只要你保证，从此不再与帝国叛逆搅合到一起，”天玄窥破荆天明眉宇浮起的意动，趁热打铁的补充道，“陛下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回到他身边，你仍然是帝国的十九公子；其二，赏赐你一千亩良田，约束地方官府，让你安享太平！”

　　“这？”

　　听罢天玄转述的政哥之言，内心深处，着实不愿与政哥为敌的天明，登时陷入矛盾挣扎中。

　　“天明，不要上当！”

　　端木蓉嫩如春葱的玉指间，多出根根银针，阳光映衬中，焕发幽光。捕捉到天明面上的挣扎，如高渐离般将荆轲视为大哥的端木蓉，语气染上一抹严厉。

　　“就算嬴政看在你娘的面上，没打算杀你。但，他的这些儿子们呢？不要忘了，你是荆轲的儿子，在他们看来，与你做过兄弟，本身就是一种耻辱！嬴政在世时，他们或许不会动你；可嬴政死后，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端木姑娘，本君不觉得这有什么耻辱的。”就在现场的政哥之子，对端木蓉的观点表示抗议，“万一，本君是说万一，陛下归天了，本君也没兴趣找十九弟的麻烦。”

　　“无双君，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其他人！”盖聂不动声色道，“除非，你成为帝国的二世皇帝，才能在陛下死后，保证天明的安全！”

　　“天明，”须发雪白，身材臃肿，看上去如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爷爷般慈祥的班大师伸手抚摸荆天明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与嬴政感情很深，嬴政不会杀你，你也不忍心杀他！”

　　呜呜呜！

　　班大师这句和蔼言语，对荆天明而言，拥有非同一般的威力。此言一出，荆天明的心防被彻底击碎，再也维持不住了，嚎啕大哭，泪水如不要钱的清水般，自那对明亮的大眼睛内奔腾而出，止都止不住。

第410章 天玄：我只能选择

　　“你可以不忍心杀嬴政，但你不能向嬴政低头。否则，他日阴曹地府，你如何面对生父？”

　　端木蓉接过话茬，冷淡一语，道破作为拥有两个父亲的儿子——荆天明所面对的困境。

　　嚎啕大哭的荆天明，听到端木蓉此言，悲意更上一层楼，泪水更加汹涌，衣袖捂住脸颊，已无脸见人。

　　“唉！”

　　【天明这小子夹在生父与养父之间的处境，让我想到了杨康！】

　　班大师与端木蓉所言，是无解之难题。除非天明可以自欺欺人的将生父当做不存在，否则他就不可能向政哥低头。天玄见证了这一切，前世记忆中的一个虚拟人物在眼前浮现，不禁长叹出声。

　　“人这一生，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父母。偏偏，正是这无法选择的父母，每每会对人生造成莫大影响！”

　　“无双君，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盖聂颔首，认可天玄的意见，意味深长的眸光投向天玄，“无双君，你不就是如此吗？曾经，你的野心不过是成为管仲、姜尚这样的重臣。但，随着身世曝光，还不是起了争夺帝国继承权的野望？”

　　“呵呵。”有些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可当面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对于盖聂此言，天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未搭话。

　　“盖聂先生，其实陛下给我的诏令，还有一句话是对你说的。”

　　“什么话？”

　　听到天玄这么说，盖聂神色一凛，眉宇浮起发自内心的恭敬，静待天玄转述。

　　“如果十九弟答应不与帝国叛逆继续搅合在一起，陛下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回到陛下身边，仍是帝国剑圣！”天玄施施然道。

　　“是吗？”盖聂闻言，脸庞浮起愧意，叹道。

　　“但，十九弟受制于身世，不愿向陛下低头，”天玄不无遗憾的补充道，“那，伱这个他的保护人，自然不愿回到陛下身边了。所以，我只能为帝国铲除叛逆了！”

　　锵！

　　话音未落，天玄的右手闪电般出现在鸿鸣刀刀柄上，这口绝世神刀于悠扬沧桑的刀鸣中，脱离刀鞘，来至主人掌中。伴着刀鸣，小岛上仅存的温暖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冰冷肃杀。

　　拔刀出鞘时，天玄有意将自身功力注入其中，使悠扬刀鸣绵绵不绝的传递出去。

　　哗啦啦！

　　这记刀鸣，正是天玄与自己的部下约定的讯号。余韵绵长的刀鸣，尚且回荡在穹苍，昨夜就准备好的秦军将士便发动了。平静无波，清澈见底，自长空俯瞰而下，若一面澄澈明透之镜子镶嵌在地表，镜湖之名因此而来的湖面被划破。

　　一艘艘独木舟自镜湖四周驶来，每一艘独木舟上，皆有两三名秦军士兵，探目望去，以树干制作的独木舟约莫三百艘，统共五六百秦军士兵，手持在阳光下闪烁寒光，欲要嗜血的兵刃。

　　哧！哧！哧！

　　水面有秦兵，苍穹也没闲着。上百架组装起来的机关蝙蝠，被秦军将士操纵，自四面八方袭来，汇聚至一处，恍若一片来至镜湖医庄上空的乌云，将整个镜湖医庄笼罩其下。

　　这一切，自天玄拔刀出鞘，再至准备好的秦军将士来袭，前后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凶悍如虎狼的秦军，已从天地两方完成了对镜湖医庄的包围。一艘艘独木舟抵达浅水处，只待天玄一声令下，陆续离开独木舟的秦军将士就可一拥而上，围杀盖聂等人。

　　咕噜！

　　骤然陷身重围，四面八方皆是敌人。敌人携带而来的杀气，使身周气温骤降，犹如冰天雪地。霎时，饶是班大师看淡了生死，仍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师哥，请！”

　　盖聂一行已成瓮中之鳖，卫庄目光锁定盖聂，妖剑鲨齿出鞘，落入手中，雪亮剑锋对准盖聂，毫不客气的向盖聂邀战。

　　“小庄，来吧！”

　　面对卫庄的邀战，盖聂一脸萧索，缓缓拔出渊虹剑。

　　渊虹，鲨齿！

　　盖聂，卫庄！

　　一对按同出一门的师兄弟，两口举世闻名的宝剑，如针尖对麦芒，随时能展开无情厮杀，唯有他们中的获胜者，才能继承鬼谷子这一号称‘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神圣称号！

　　噼里啪啦！

　　盖聂与卫庄尚未动手，彼此的气机已发生碰撞，点点细微火花在身周炸裂，些许逸散出的剑意，充塞这当世两大绝顶剑客身周，将这片区域化为独属于他们的战场。

　　天玄见盖聂被卫庄托住，心知他们若要分出胜负，最少也需百招。目光在盖聂身上微微停顿，落向端木蓉等人。盖聂一行中，真正称得上战力的人，唯有盖聂一人，端木蓉与班大师虽会武功，但不过开元境修为，在天玄面前，与不会武功的老弱妇孺没有任何区别。

　　大队敌人来袭，更有无双君、焱妃、月神这等威震天下的绝世高手，最强者盖聂被卫庄牵制。班大师与端木蓉知晓前途叵测，将荆天明护在身后，淬毒的银针在端木蓉手中闪烁寒光，班大师也将因修炼非攻机关术伤残后，替代左臂之机关手举起，挡在身前。

　　“班大师、端木姑娘，这样吧，”迎着班大师与端木蓉警惕的神情，天玄把玩着鸿鸣刀，以主宰者的口吻道，“只要你们投降，本君今日就放过荆天明！”

　　荆天明已拒绝了政哥的善意，天玄撕破那张本就没有多少的温情面纱。

　　“无双君，你对我这把老骨头感兴趣？”班大师闻言一愣，不解的反问道。

　　天玄对端木蓉感兴趣，这并不奇怪。毕竟，这位帝国无双君是出了名的风流，据传非但迎娶了阴阳家的焱妃、月神，更与阴阳家的大少司命，关系也是不清不楚！

　　“嘿嘿。”不待天玄回答，上岸的秦军将士内，传出一個阴恻恻的笑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公输家家主——公输仇。

　　班大师是墨家非攻机关术的传人，公输仇则是公输家霸道机关术的传人。公输仇的注意力已被班大师吸引，注视这个糟老头的眼神，如望着一个世所罕见的奇珍，更如饥渴了三载的色鬼遇到一个绝色美女。

第411章 ‘本君不是觊觎你的美色，而是觊觎你的’

　　“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适用于军事战争，破坏力极强。”天玄并未搭理公输仇，向班大师陈述道，“墨家的非攻机关术，秉持墨家兼爱平生的理念，若能用之于民生，必能让天下黔首的日子好过许多。”

　　“原来如此。”

　　听得天玄出言招揽自己，竟是打着以非攻机关术改善民生的主意。饶是班大师对大秦帝国连一丝一毫的好感都奉缺，看天玄这位帝国公子的眼神，仍染上赞赏之意。

　　“至于端木姑娘你！”告知班大师缘由后，天玄目光投向端木蓉。

　　“色鬼、淫贼，你不要白日做梦！”面对天玄投来的目光，如一朵清雅兰花般出尘淡雅的端木蓉，想到天玄在女色方面的名声，厉喝道，“本姑娘就算一死，也不愿做你的女人！”

　　哼！

　　一左一右立于天玄身旁的焱妃、月神亦下意识以为，天玄对端木蓉是见色起意，打算给她们找个姐妹。端木蓉此言一出，姐妹俩大感痛快，一并娇哼出声。

　　“端木姑娘，你误会了。”天玄苦笑道，“本君招揽你，不是觊觎你的美色，而是觊觎你的医术！只要你愿意投靠帝国，本君可在稷下学宫内为伱开设传授医术的区域，让医家医术广为流传，造福苍生。”

　　“原来如此。”

　　得知天玄招揽自己的缘由，端木蓉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心底又升起数分不满。

　　【本姑娘又不是无颜女，就算不及你的正室侧室，比起大司命却毫不逊色，你居然对本姑娘的美色不感兴趣！】

　　“如何，班大师、端木姑娘？”天玄做出最后总结，“只要你们愿意为帝国效力，今日本君就放过荆轲之子荆天明。而且，你们加入帝国后，一个只需要研究改善民生的机关；另一个则只需传授医术，医治病人。你们，无需介入帝国与叛逆分子的纷争，将享有相对的自由！”

　　为招揽在他眼中，具有极高价值的人才，天玄毫不犹豫的开出巨大筹码。

　　端木蓉与班大师虽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但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凭他们的武功，即便天玄与焱妃、月神不出手，想自秦军的包围中脱身，都非易事。天玄开出条件欲招揽他们，无论是研究改善民生的机关，还是悬壶济世，造福苍生对班大师、端木蓉都拥有巨大的诱惑力，更不用说还无需介入帝国与反秦联盟的争斗。

　　一时间，班大师与端木蓉眼中都有挣扎之色浮起。

　　“班老头、怪女人。”

　　被班大师和端木蓉护在身后的荆天明挣脱了二人的束缚，自嘲一笑。

　　“你们还等什么，赶紧答应他啊！”

　　“只要答应他，我们不但能活，还能造福天下！”

　　“无双君，你说今天放过天明？”天明的话，将班大师自思索中惊醒，沉声道，“那日后呢？”

　　“日后？”天玄语气无奈，“若他还是与帝国叛逆混在一起，又被本君逮住。那，本君只能为帝国铲除叛逆了！”

　　“除非你保证永远不杀天明。”端木蓉语气坚决，“否则，本姑娘……”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