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225章

作者:血月客

  稷下学宫。

  道家高人:北冥子;

  儒家宗师:荀子;

  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

  纵横家掌门:鬼谷子!

  四位享誉诸子百家,称得上当世绝顶,即便在政哥面前,也能有三分薄面的高人,将在十日后,于稷下学宫展开辩论,决定稷下学宫的下一任祭酒。

  经过一夜时间的发酵,这则消息在稷下学宫内彻底爆发。当天玄与身边诸女用过早餐,来至稷下学宫时,日头已完全自东方天际升起,开始向穹苍最中央处移动。入目所及,稷下学宫的道道绿径、石亭内,皆可见百家学子谈论此事。

  “照我说,下一任学宫祭酒,非我道家高人北冥子莫属。”

  一名道家弟子,聚拢了几个相熟之辈,立于一片草地上,眉宇神采飞扬,向众人传输自己的意见: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埶,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说到此处,这名道家弟子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天玄,向天玄投来讨好眼神。

  “昔年鸿均道祖于紫霄宫讲述三千大道,封神大战后,包括太上老君、通天教主等不死不灭的混元大罗金仙在内的大神通者转世至人间,方有了诸子百家。寻根溯源,百家学说皆源自我道家!”

  哼!

  诸子百家的学子齐聚于稷下学宫,因各家学派理念的不同,摩擦不断。对此,帝国官方与各家学派的高人也不会过于干涉,毕竟竞争中才能保持各家学说的活力。然而,这名道家弟子欲将道家置于百家学说之上,却触怒了其他学派弟子。

  话音未落,一名儒家弟子冷哼出声,毫不客气的出声反驳。

  “宋修,所谓的鸿均道祖不过是无双君笔下虚构出的一个人物,你居然真的相信了?”方开了一个头,这名儒家弟子就注意到身穿雪白锦衣,面如冠玉,鼻如悬胆的天玄,正带着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立于不远处,匆忙改口,“即便洪荒真的存在,选稷下学宫的祭酒,是为了调和诸子百家的矛盾,选拔出优秀的人才,辅助帝国治理天下,而不是看哪家最能打!”

  “我儒家学说,注重人道大伦,希望推衍爱与敬。让人不拘泥、不保守,让人不偏执、不极端,让人与时俱进,不故步自封。强调仁与礼相辅相成,注重社会管理,尤其注重管理者的素质,以人为本。”

  “遍数诸子百家,值此治理天下的关口,哪一家能与我儒家相比?”

第468章 端木蓉:果然是这样!(周一跪求推荐票和打赏!)

  这名儒家弟子说完后,那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尽是散不开的骄傲,似儒家已压倒百家,成为百家之首。

  “非也非也。”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道家弟子、儒家弟子大放厥词,焉能不将其他学派的人引来?

  儒家弟子正在畅想未来,一名身穿黑衣,衣襟处点缀着些许白色的青年表示反对。

  “道家与儒家之学说,自是不凡,但在庞某看来,当代稷下学宫祭酒之位,非鬼谷子先生莫属。鬼谷子先生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必可独占鳌头。”

  庞某?

  此世,许多平民尚未获得姓氏,这名青年自称庞某,又如此推崇鬼谷子,那他的身份不言而喻。必定与鬼谷前代弟子——庞涓,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可能是庞涓后裔。

  “不用吵了,稷下学宫祭酒之位,乃我阴阳家东皇阁下的囊中之物。”

  天玄带着晓梦,焱妃等女冷眼旁观,看得津津有味。尽管,他们都不认为,这番争吵的胜负能决定稷下学宫下一任祭酒的归属,可终究是一种消遣。大司命见鬼谷子,北冥子,荀子都受到推崇,心有不甘,霸气开口。

  大司命此言,成功的将陆续汇聚的十几名学子的注意力吸引至她身上。道道目光投至身穿暗红蔷薇劲装,一双素手呈诡异血色,容颜妩媚,气质冷艳的大司命身上的刹那,原本已涌到嘴里,正待吐出的嘲讽、贬低之语,尽数咽了回去。

  阴阳家火部长老·大司命,那死亡使者的威名委实太过煊赫,即便没见过她,只需看到她的那双手,就能知道她是谁。与这个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争论,万一她给自己一掌,那就糟了。

  “我阴阳家学说可用‘对立、互根、消长、转化’八字括之。又以五行辅佐——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以天人相应为指导思想,以五行为中心,以空间结构的五方,时间结构的五季,人体结构的五脏为基本间架,将自然界的各种事物,按其属性进行归纳。凡即具有生发,柔和特性者统属于木;具有阳热,上炎特性者统属于火;具有长养,发育特性者统属于土;具有清静,收杀特性者统属于金;具有寒冷,滋润,就下,闭藏特性者统属于水。

  天地乃阴阳,五行居于中!”

  大司命平素虽杀人不眨眼,简直让人怀疑,她的一双手,除了用来杀人之外,还能用来干其他事吗?但,这种近乎辩论的场合,却不介意用辩论的方式进行处理。轻描淡写间,概括了阴阳家的理念。

  听罢大司命的这番言辞,天玄目露惊讶,以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这个与自己存有不可描述之关系的女子,对她刮目相看。

  “阴阳五行之说,的确不凡。”

  正当天玄对大司命刮目相看,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疏离的声音,隐约有些熟悉。待天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端木蓉的那张冷脸。

  “我医家医术,也会通过五行生克之理,为病人治病疗伤。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

  “端木姑娘!”

  “端木先生。”

  ……

  医家不涉足政治,行的是治病救人之事。加之,端木蓉又是个顶尖美女。故而,她在稷下学宫内的口碑极好!刚刚,那些学子只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可看到身穿漆黑长袍的端木蓉,剑拔弩张的氛围登时消散,喊出不同的称谓。

  一些二三十上下的男子,注视端木蓉时,眼中更有毫不掩饰的爱慕。

  “端木姑娘,别来无恙。”天玄跨步走向端木蓉,冲她点了点头。

  端木蓉视线自天玄脸上扫过,眼底隐着一抹阴霾,不动声色道:“君上,你的气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为你号脉诊治一下?”

  “当然可以。”天玄不假思索的应下,顺势向端木蓉递过去自己的左臂。

  端木蓉右手三根素指落在天玄的手腕上,感知天玄的脉象,那张似被寒风冰冻的俏脸,在号脉过程中数度变化。

  “君上,劳烦你运功。”

  十数息后,似通过单纯的号脉,端木蓉无法准确掌握天玄的情况,如是道。

  “没问题。”肢体接触,天玄清晰感知到,一股精纯真气正在窥探自己的脉象,心知自己为反秦联盟准备的陷阱,已开始吸引猎物。对于端木蓉的这个要求,不假思索的应下。

  哗啦啦!

  精纯浩瀚的罡气,如决堤之江河般,肆无忌惮的在天玄经脉中运行,与端木蓉的医家真气发生接触。

  嘭!

  端木蓉的医家真气,内藏勃勃生机,在杀人方面逊色一些,在疗伤治病方面,却是颇具神效。可较之天玄汲取了道家秘宝长生诀部分精髓,更吸收了前世无数武学理念的先天罡气终究要逊色数筹。

  天玄运功的刹那,端木蓉的医家真气与先天罡气发生接触,如鸡蛋碰石头,瞬间被冲散。一记唯有天玄与端木蓉才听到的闷响中,端木蓉触电般甩开天玄的手,娇靥泛起一抹潮红。继而,这位镜湖医仙向后退出数步,与天玄拉开距离。

  “君上,你的身体很健康。但,房事过多,还是节制一二吧!”

  数息后,端木蓉脸颊潮红消散,不无尴尬道。

  “咯咯咯。”

  “呵呵呵。”

  “哈哈哈。”

  ……

  端木蓉此言一出,焱妃,月神,晓梦,大司命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个个都用一种揶揄,打趣的目光望着天玄。即便从不说话的少司命,那张轻纱下的樱唇也泛起一个弧度,小虞更是螓首低垂,香肩耸动。

  “多谢端木姑娘提醒,本君知道了。”天玄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

  【果然是真气阳刚霸道中隐着三分阴柔,埋有阴阳失衡之隐患!】

  端木蓉对天玄并无好感,甫为天玄号脉完毕,就非常干脆的转身离去,默默心道。

第469章 赵高: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咸阳。

  夜晚的帝国都城,与往日似并无不同。

  早早实行了宵禁,大街小巷上空无一人,分布在城中的民居府邸店铺等建筑,也大半早早熄灭了灯火。整个咸阳城,陷入一片静谧,星月光辉落于屋檐上,如一件巨大的银白纱幕,营造出三分幽冷。

  呜呜呜!

  深沉夜色中,一座临时挂起十八公子府匾额的府邸内。

  飞檐斗拱,碧瓦朱墙上,皆挂上了黑幡白布,标志着这座府邸的主人迎来了丧事。装点为灵堂的大堂内,被政哥自皇宫内赶出的帝国十八公子:胡亥,跪在一具棺盖敞开的棺材前,嚎啕大哭。

  这具上等的黄松棺材内,并无尸首,唯有几件衣物与几件饰品。

  胡亥之母明珠夫人,被政哥下令,饮鸩酒毒死。死后,尸体被政埋在他自己的骊山皇陵附近,宫中不举办丧事,就好像一个在后宫叱咤风云多年的妃嫔之死,就如一只蚂蚁不慎被踩死,根本算不上什么。

  胡亥只能在政哥分配给他的这座府邸内,为自己的母亲祷告,将几件母亲穿过的衣服与随身饰品,充作母亲的遗体。

  踏!踏!踏!

  许久后,沉重脚步响起,打破了灵堂内的哀氛,令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胡亥猛然抬首,异色妖瞳释出毫不掩饰的杀机,就待将这个破坏自己心情的狂徒碎尸万段,宣泄母亲被毒死,以及帝国皇位再无希望之恨。

  孰料,映入胡亥眼中的,竟是他最为敬畏的人儿。

  中车府令,赵高!

  这位胡亥的老师,身穿宦官服饰,三千猩红发丝洒落,雌雄难辨的面容尽是沉寂,似根本未受到政哥今日举措的影响。

  “你们都下去。”

  踏入灵堂的赵高摆了摆手,命守在此地的人尽数离开。

  一众下人听到赵高的命令,如蒙大赦,默不作声的离开这座灵堂,将空间与时间留给赵高师徒。走在最后的两人,更机灵的将门窗紧闭,隔绝了内外。

  “十八公子,你哭的如此伤心,是为明珠夫人之死而伤心,还是为帝国储君之位再无希望而伤心?”赶走了不相干的人后,赵高取过一个蒲团坐下,狭长三角眼露出无尽凶光,对胡亥问道。

  “老师,这有区别吗?”胡亥擦拭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珠,“无论如何,我如果想活命,往后就老老实实在这座府邸里待着。不然,无论是大哥登基,还是四哥继位,都不会放过我!”说到最后,胡亥扭头看向那具黄松木棺材。

  “十八公子,明珠夫人之所以会被陛下赐死,是长公子的以退为进之计。”赵高那张阴鸷面容浮起刻骨铭心的仇恨,于雪白蜡烛映衬中,就如一头欲择人而噬的厉鬼。

  胡亥满腔仇恨终于找到宣泄的对象,咬牙切齿道:“扶苏!”

  “长公子与四公子,要将帝国的储君之位限制在他们二人之间,不允其他人插足。”赵高又道,“今日,长公子指使他麾下官员奏请陛下立明珠夫人为后,为的就是让依附于我们的人,也随之而动,引起陛下的忌惮,赐死明珠夫人。”

  “同一时间,四公子调动了他麾下的夜枭,正在剿灭罗网于齐郡、琅琊郡、东郡这三郡的势力。”

  “为什么?”胡亥被搞糊涂了,“为什么扶苏和天玄,不能容忍我和他们争夺储君之位?”

  赵高鄙夷的扫了胡亥一眼,面部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十八公子,难道您忘了吗?在四公子的身世暴露前,他与长公子是一起长大的总角之交,多年好友。就算四公子身世揭露,他们变成了争夺帝国继承权的对手,可终究有几分香火情。”

  “如果,帝国的储君之位只是他们两个争,那胜利者不介意给失败者一条生路。若是其他公子加进去,那他们就要担心,会不会被人坐收渔翁之利了!陛下也认为,他的诸多子嗣中,以长公子与四公子最为出色,不会给其他人机会的!”

  待赵高分析完毕,胡亥身躯一颤,如遭受致命一击,面部血色以肉眼难辨之速度褪去。

  “老师,那我们该怎么做?”胡亥半晌才恢复过来,一脸绝望道,“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赵高阴恻恻一笑,“正常情况下,十八公子您的确没机会了。但,要是杀掉四公子,把矛头引向长公子。那,您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