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24章

　　承受着来自绝不逊于自己此生师傅——北冥子的绝世高手：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的恐怖压强，天玄虽在身体本能反应下，汗渍淋漓，那对黑亮如宝石的眼眸内，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惧意，目不转睛的望着东皇太一。

　　“修改洪荒故事中，东皇太一的结局。”四目相对，未曾在天玄眼中捕捉到害怕、恐惧等情感，镂空面具下，东皇太一眼中划过一缕微弱如火苗的赞赏，那股凝重的压强随着言语的吐出而消弭，“我就将他们还给你！”

　　这，已转变为一场交易。

　　因对洪荒故事中的‘东皇太一’拥有极高的代入感，东皇太一纵然明知那只是一个故事人物，仍不惜代价，用两个对阴阳家拥有重要作用的人儿，向天玄交换一个足以让祂心满意足的结局。

　　【想不到，《洪荒》一出，居然在这先秦时代造就了不少书虫。譬如，我面前的这位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此言一出，焱妃、月神二女，几不敢相信自己那光洁如玉的琼耳，粉嫩樱唇开合，张嘴欲言，却被东皇太一一抹冰寒目光所阻。首当其冲的天玄，油然升起哭笑不得之感，若非亲身感受过那可堪与北冥子媲美的深凝气势，几要怀疑面前的，真的是那位以神秘与强大闻名诸子百家的东皇太一吗？

　　“我只能向你保证，东皇太一不会完全死去。”十数息后，天玄甫驱散了遍布心头的荒谬，自知东皇太一不会松口了，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反正，正统洪荒流之中，东皇太一虽然在巫妖之战中身殒，伴生至宝——混沌钟却裹挟着一抹元神逃走了，不算死透了！】

　　“那，我也只能还给你一个人。”东皇太一对天玄的回复不甚满意，却没有强迫天玄，开出自己的条件，“而且，能不能将她带走，得看伱自己的本事。”

　　“可以！”天玄咬了咬牙，认可下来。

　　【还给我一个？难不成，小依真的是日后的少司命？】

　　…………

　　罗生堂。

　　“东皇阁下，您怎么知道，洪荒故事中的‘东皇太一’，结局并不美好？”

　　东皇太一带着焱妃、月神这阴阳家两大高手，返回了遍布一颗颗由明珠化作星辰，星辰轨迹每时每刻都在变幻，似在阐述天地大道的奇瑰殿堂。

　　宏伟壮观的罗生堂内，阴阳家一众高层齐聚。

　　焱妃、月神、星魂这日月星三大护法，云中君、湘君舜、湘夫人娥皇/女英、大司命，随便哪一个都是威震江湖之顶尖高手的阴阳家高层，依照身份与修为之高低，立于那处于罗生堂尽头的高台上。

　　双双眼眸，齐刷刷向罗生堂入口处望去，细细端倪，借助一颗颗幻化为星辰的明珠本身所有之光辉，可自大司命，湘夫人姐妹，月神等女眼中，捕捉到缕缕希冀。

　　命运，即将走到尽头却尚未到尽头！

　　在这命运即将展开的刹那，浅紫色长发盘起，恍若出阁之妇人的月神，不介意用心头之疑惑打发一下时间。

　　“因为，”东皇太一于镂空面具下传出那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洪荒之中，根本没有真正的主角。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却只是洪荒的过客！”

　　东皇太一无愧为绝顶高人，竟发现了这一点。若天玄在此，定会送上钦佩。

　　此言，凝着无尽感慨，回荡在罗生堂内，竟将斑驳星光交织而成的星雾驱散，似要携带着一众阴阳家的高层，脱离这红尘浊世，直抵那亘古长存，仙人满地走，金仙不如狗的洪荒世界，亲身领会洪荒之波澜壮阔。

　　登时，阴阳家众人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东皇阁下所言极是。”半晌后，高贵大方的焱妃率先反应过来，绝艳脸庞绽放看透一切的洒脱，“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却是世界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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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47章 再会

　　傍晚。

　　爱此江边好，留连至日斜。眠分黄犊草，坐占白鸥沙。

　　“爷爷！”

　　巴寡妇清已知，原本要送给天玄的一万两黄金，被旁人抢走了。但，此番见面，天玄并未提起此事，似属于他的那一万两黄金，已落入他手。天玄既然不提，寡妇清也不会自讨没趣。婉拒了寡妇清与李掌柜的挽留后，天玄漫步在幽邃夜空下，一步步朝着‘家’行去。

　　一路走来，咸阳城内的街道一如过往，纵然正值初夏，这座似由铁与血凝聚而成的城池，仍充斥兵戈滋生出的寒意。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最怕热的大胖子，此时置身于此，仍不免噤若寒蝉。

　　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行，淡淡熟悉涌上天玄心头。不多时，天玄来至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院门前。刹那间，浓浓思念自天玄眼底浮起，令他情不自禁的唤道。

　　“爷爷！”

　　“爷爷！”

　　……

　　天玄向李掌柜打听过了，自己的爷爷——老苍头，虽日渐衰老，但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也没有搬家离开。如今却迟迟未得回应，浓郁担忧充塞天玄心灵，破天荒的升起恐惧：

　　【难道，爷爷已经去了？】

　　“小家伙，你回来了！”

　　连着对内唤了十几声，仍未得到老苍头的回声。正当天玄欲一掌震断门栓时，内里终于传出老苍头那苍老却熟悉的声音。

　　咯吱！

　　伴着声音，门户开启，瘸了一条右腿，将近两年不见，脸颊已遍布可夹死苍蝇之褶皱的老苍头，出现在天玄面前。

　　“爷爷！”

　　看着明明只是两年不见，却似苍老了十岁的老苍头，天玄心底泛起一抹酸涩，苦涩唤道。

　　“回来就好！”老苍头虽老眼昏花，仍在昏暗夜霭中，认出回归的养孙，浑浊老眼深处浮起一抹释然，貌似平静道。

　　跨入院门的天玄，眼眸环视，入目所及，院子里的陈设并无改变，甚至没有一层青砖，将黄土地覆盖，好似天玄根本没交给老苍头数百金。

　　“爷爷，怎么？”不解之余，天玄张嘴就问。

　　老苍头手里拄着一根以木头制成的拐杖，拖着那条瘸腿，来至一张石凳前，一屁股坐下，“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把老骨头明明不缺钱了，为何还过得如此清贫？”

　　“嗯。”天玄点头。

　　老苍头遍布褶皱的脸庞上，绽放看透生死的洒脱：“虽说不缺钱了，但我都这把年纪了，好酒好菜哪怕放到我面前，也尝不出味来了。再者，你整天在外奔走，万一我哪天死了，伱却不在身边，也是个麻烦。”

　　“所以，我把那笔钱存了起来，告诉老李头，每隔三天，派人来看看我。万一我要是死了，那笔钱就是我的丧葬费！”

　　“爷爷！”听得老苍头如此不吉利的话，天玄神色一变。然而，迎着老苍头无视生死的淡漠眼神，已涌到嘴边的劝说之语，着实说不出了。

　　“好了。”老苍头摆了摆手，掠过这一茬，“小子，你拜得名师，离家将近两年。好不容易回家，不打算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本事吗？”

　　锵！

　　伴着话语，老苍头从院落一角取出那口本欲赠给天玄，却被北冥子婉拒，称其杀气太重，不利于道家修行的宝刀。

　　三尺七寸的宝刀脱离刀鞘的刹那，悦耳动听的刀吟激荡，经院落狭窄的环境反衬，绵绵不绝，落入天玄耳中，彷如龙吟。旋即，老苍头枯瘦如柴的手腕一翻，宝刀化为一抹明澈流华，径直向天玄飞去。

　　望着那口迎面而至的宝刀，天玄伸手一招，以自己尚且稚嫩的手掌将之抄住。

　　一刀在手，杀气凝练。

　　顷刻，天玄自一个淡泊无为，甚至有三分仙气的男童，摇身一变，成为漠视生死，杀意毕露的魔童。尽管，这口唤为‘残月’的宝刀，刀身长度几近与天玄本身身高相当，可在天玄握住刀柄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两军对垒！”

　　“锋芒毕露！”

　　“轻骑突出！”

　　……

　　紧握宝刀刀柄，昔年屠村所造就的凛冽杀气仿若终于找到宣泄口，自天玄体内喷涌而出。天玄便稚嫩的身躯，施展起老苍头传授给自己，由武安君·白起指点所创的凛冽刀法——血战十式。

　　锵！锵！锵！

　　刀锋呼啸，刀影重重。天玄已入离合境，道道霸烈刀气激射而出，勾勒出重叠刀影，小小的身躯隐没在层叠刀气内，时隐时现。清越刀吟，于院中鸣动不休，与道道刀气、刀影融汇为一，仿若一条由无尽刀光幻化而成的刀龙，于此狭窄所在现身。

　　“好，好，好！”

　　老苍头虽也身怀武艺，但他所学的，不过是一些战阵杀伐之术。随着身躯的衰老，一身自战场磨砺出来的武艺，不可避免的走了下坡路。故而，纵使天玄只是在练武时，无意中带动了一缕先天罡气，隔空落在老苍头那已失去光泽、活力的肌肤上，仍带给他丝丝缕缕的痛楚。

　　然而，面对肌肤传来的刺痛，老苍头浑然未觉，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仍坐在那个石凳上，浑浊老眼圆瞪，目光不离天玄的身影，口中连说三个‘好’字。

　　“强而避之！”

　　“君临天下！”

　　……

　　天玄虽在终南山待了将近两年，主修先天罡气，以及天地失色、万川秋水、心若止水等天宗绝学，更在北冥子、赤松子的指点下，将蓑衣客传授的烟波幻迷掌与天宗绝学两者结合，参悟出尚未完善的排云掌法。

　　但，血战十式这套战场刀法，天玄也未曾放下。得益于高深修为，以及开拓之眼界，‘血战十式’在天玄手中的威力，远远超出了老苍头这个创始人。最后两式联袂而出，层叠刀气先是旋转避开，继而猛烈的碰撞至一处，于长空凝为一口长达数丈，栩栩如生的纯澈刀影，随时都可能携盘古大神开天辟地般的声势落下，粉碎浩瀚世界，数只飞鸟难抵外泄之刀气，竟自长空坠落，摔成肉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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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欠缺的东西（月初求月票！）

　　呼！呼！呼！

　　这雷霆万钧的一刀，天玄终究没有劈下，无尽刀气幻化而成，令‘君临天下’这个招名名副其实的巨大气刀，于长空驻留片刻，消散开来。粗重如牛的喘息吐出，天玄的头面随着喘息，渗出细密汗渍，手中的残月宝刀，也无力垂落。

　　“小家伙，你可知自己目前欠缺什么？”

　　天玄的一套‘血战十式’，声势浩大，威力惊人，远超老苍头的预期。然而，还不足以让他完全满意。待天玄一套刀法使完，弥漫虚空的凛冽刀气消弭后，老苍头拿起拐杖，来至天玄身边，一巴掌拍在天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

　　“爷爷，我欠缺什么？”天玄诚恳的问道。

　　“经验，你欠缺了生死搏杀的经验！”老苍头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小家伙，你的招数纯熟，功力在伱这个年纪，也称得上天下少有。但，你年纪太小了，缺少那种出生入死，与强敌搏杀的经验！”

　　【对啊，我缺少经验！】

　　听罢老苍头之言，天玄豁然开朗。

　　杀气，天玄曾做出过屠村之举，自然不缺；武功，师承北冥子这等绝代名师，不会逊色于任何人；功法，无论是作为此生金手指的先天罡气，还是自北冥子、赤松子手中习得的天宗绝学，皆为旷世奇功。

　　毫不夸张的说，天玄已称得上一流高手，可每次练武，天玄都感觉自己缺少一些东西。老苍头之言如醍醐灌顶，令天玄明悟。

　　“爷爷，我明白了。”

　　弹指间，天玄心思百转千回。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