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 第151章

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级别:绝密·核心

  借阅记录:机密

  记录时间:约888-999·M41之间,该时间系数由时序修会与(一团模糊的名字)共同修正

  *********************

  在开始提笔记录下这些文字之前,我并不想过多谈论我在与科兹殿下正式交谈之前发生的事件。

  *此处羊皮纸的书写字体上有了一个明显的墨点停顿,显示出写作者当时正在思考。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必要稍稍带上一笔,因为我知道世上之事在时光流逝之后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传言。我不希望科兹殿下的名誉会由于我不谨慎的言辞而受到任何损害。

  是的,我当时受伤了,被科兹殿下的神兽使者所伤,他抓伤了我的喉咙和心脏位置,而我当时惊慌之下施放出的粗陋但足够厚实的灵能盾救了我一命。

  但我后来自始至终相信,那不过是因为当时的我自身的灵能过于粗放或者十分野蛮无礼,才会导致当时科兹殿下的代行神兽使者对我如此不满。

  假如你认为这是我为了给后世记录粉饰太平或者说些谄媚之词,那就大错特错了。

  只要你带着公正的心,看完了我如下的记录,你就绝不会认为康拉德·科兹殿下竟可能会是那种一见面就取人性命的无法无天之人。

  当我的伤口被一位专业、严谨而有极为美丽的银眼睛的(这里用了一个重重的书写力度)夜之主的天使药剂师用我所见过最快而最利落的手法和速度处理缝合了之后,我其实已经感觉好多了。

  但我没想到在被送到一间舒适的病房之后,还能有伟大的梅尔瓦利恩女士前来探望我——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有多么强大——我后来始终坚定地支持她成为导航者大家长,她在某些方面比任何导航者都要强大。

  在梅尔瓦利恩女士分给我她的琼浆玉液之后,我立刻感觉力量和精神回到了我身上,并且我从她那里得知,这神奇的、散发着香浓醇苦与甜蜜力量的液体正是由科兹殿下首先制作并分发给所有人的。

  不管怎么说,尽管后来在我为第八军征战的岁月里我知道了这种配方可能是一种雷卡咖啡,但我依旧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我喝下第一口“萌芽之日宴会雷卡咖啡”时候的感觉。

  而这种雷卡咖啡的得名正是来源于我们接下来要参加的那场著名的宴会的名字。

  “萌芽之日”宴。

  那一天……

  (回忆录的第一卷羊皮纸到这里结束,自动机仆的金属手指为阅读者翻开了泛黄的第二卷)

第326章 主教回忆录(二)

  (泛黄的古老羊皮纸发出脆弱的噼啪动静,令人有些担心,不过自动机仆的手指还是成功地翻开了第二卷,并将手写体的内容呈现在阅读者眼前)

  ……那一天,在病房中恢复了一阵之后,我就立刻觍着脸请求梅尔瓦利恩女士替我向地面上送了信,好让担心我的人不要担心,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要过于洋洋得意或者趁机做些自以为很聪明的小动作。

  她答应了,并唤来了她的侍从女官之一去做这件事,同时我惊讶地发现她的女仆和侍从中有许多……

  由于我惊讶的神色可能过于明显,梅尔瓦利恩女士注意到了,她告诉我,不用奇怪,这里有许多人在虚空居住都有变异的问题,但公正的午夜幽魂对他的子民一视同仁,只要能够通过夜之主的考验,那么就都可以去医务室那里排队等待一台手术。

  夜之主通常会允许大家切除变异的部分并尽量替换上金属义体,实在不行可以向生物实验室申请一个血肉铸造器官。

  哦——这时候我知道了医务室和生物实验室都是由非凡的瓦列尔大师主理,或许大家都公认银河中最伟大和非凡的阿斯塔特药剂师是洪索大师,但就我个人来说,我认为瓦列尔大师并不输给他什么。

  从梅尔瓦利恩女士处得知的这条消息让我心神震荡又宽慰了许多:原来变异问题并不单单只在我们之中,当时我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变异的确是因为我们生来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触虚空而引起的,这个认知在之后的许多年告诫了我对虚空力量要慎而又慎的利用;以及那或许我们行会中的很多孩子和成年人都有救了,只要能够切除和再造肢体和面容……但当时两个疑惑存在我的心中:

  第一,夜之主的考验内容是什么?是否会难以通过?如果能够通过,我们又需要付出何种代价?

  第二,假如这样的问题这么多,而手术者只有瓦列尔天使(这个词被重重地划掉并涂抹了)药剂师大人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呢?

  后来每每想起,我都很庆幸自己当时在谒见高贵的、美丽的、神圣的、伟大的科兹殿下时问了这个问题。

  但这一段请容我专列一节叙述。

  接下来我要写下的珍贵文献将是我与科兹殿下当时的对话,以及那场梦幻而奇妙的宴会的内容。

  ***********

  当我卑微拘谨问他:我该如何称呼您呢?我主?

  他回答:夜之主、午夜幽魂与康拉德·科兹如今都是我,我就是我,不会因为你们的称呼而改变,所以你们尽可从中选一个称呼我。

  当我满怀希望问他:我们要为您建造怎样的神殿、祭坛、献上奉献与牺牲?您心悦何等样的祭品呢?

  他回答:我不需要神殿与祭坛,因为我的神殿即于头顶的星空之上与你们的内心深处之中,我的祭坛即是你们脚下的大地,你们洒下的汗水、勤劳、忠诚、纪律与对自己内心道德正义的敬畏就是我最为喜爱的祭品。

  当我热泪盈眶地问他:您准许卑微的我们侍奉您吗?我主?我们将奉献我们能奉献的所有。

  他回答:我需要你们自豪的服役,而不需要你们卑微的侍奉;汝等绝不可轻易向任何存在奉献你们的所有,或者一丁点也不行,灵能者心灵的堤坝——用此地的话来说,护墙——往往毁于第一颗基部沙砾的移动,记住我的话,忒萨瓜尔萨的珊卓拉,汝等当默念,钢铁其内,钢铁其外,拥有钢铁之心者践行其钢铁之志。

  这时候门外的守护天使们似乎有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但他们并没有进来,而科兹殿下手中的那只神兽露出了利齿,发出了凄厉怪异的嚎叫——尽管祂被安抚在他宽大的手中,但我依旧不敢直视祂仿佛能看破我的灵魂、我的心灵、我的人生和我的一切的那对眼睛,我垂下了头,同时听到一些我在此不方便列出的声音和短句,但那起了效果,最终神兽使者还是不满地安静了下来,我们的对话得以继续。

  当我泣不成声问他:您对我们是如此之好,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回报您呢?

  他回答:如果这样觉得的话,回去告诉其他人,欢乐地参加我马上要举办的宴会吧,那么我就会感到愉快了。

  在我与殿下的问答结束,我回到地面上的第一个春天的第二十二天,“萌芽之日”宴会举办了。

  即使在腐臭沼泽或是戈壁酸雨中奔袭敌人,或是在巢都下层追捕那些恶名昭彰的罪犯时,我每每都会记起这一天的宴会。

  其实这场宴会由于实际的参与者众多,所以每个宴会地点的菜谱都不可避免地有些差异,但主要的、来自夜之主厨房的食物都是一致的:

  五迭被烤得边缘焦黄带有烟熏痕迹的手工薄面饼,上面还有一种溶化冒泡的脂肪与蛋白质结合的极致美味——后来我得知,这正是芝士被烤化之后的状态;此外除了我永世难忘的、芬芳如未来而苦涩如过去的雷卡咖啡,还有两罐装在钷素燃料运输罐中、泡腌着这颗星球上的土地第一次出产的果实的糖蜜汁,运输罐被清洗过,下面装了龙头开关,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容器去装一杯或者一碗来喝。

  我敢说,一开始没有人意识到这些食物除了异常美味与吃下去让人心头暖暖的有力量之外还有什么奇异之处。

  直到有迟到的人伸手去拿起了最后一张饼、倒出最后一杯糖蜜的时候我们惊讶地意识到——这些饼与蜜的数量是刚刚好的。

  在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这里今天会有多少人赶来、吃多少东西的情况下。

  而且最终,在我们更加敬畏的互相交流后发现,每一个城市和聚居点被送去的饼与蜜的数量都是如此。

  刚刚好,不多也不少,不会饿着所有人,也不会浪费一丝一毫。

  这一来自夜之主的深刻教诲与他所展现的神迹将烙印在我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心头。

  忒萨瓜尔萨与我,将永世不忘。

  *************

  (自动机仆合上了回忆录,阅读者听着其后一连串机关的轻微工作声响,回忆录被送回了黑暗深处的某个惰性气体密封储藏格内。)

第327章 守着金山讨饭吃就是你们

  至高天上的星辰逐渐闪烁着变形、后退、消失。

  空气调节器开始把带着微微的清洁酸剂和溶解剂气味的凉风送出出风口。

  而交谈结束,目送着珊卓拉哭泣着、赞美着、倒退着离开房间身影的夜之主与他的人形外置宝座实际上发生了如下对话:

  (*威胁的嘶嘶声)我敢说,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刚刚为你展示的,这位女祭司也好或是未来的主教与大修女也好——的人生书册的内容。)

  “嗯哼……我倒是觉得她的这个命运之卷的阅读界面——原谅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个人风格挺古雅的,她的措辞也很有礼貌,很克制,在帝国文献中算得上难得写实又平和的了,她或许不是最放异彩的但她一定实力足够,而且力量和第八军团很配。”

  (*……我真的不能现在就把她杀了么。或许我可以,她上一次能活下来我完全是因为我没有预先看她。)

  “我不建议。能在‘月亮’的影响下保持这样的形态、力量程度和思维能力,本身就说明她各方面的底子包括精神都已经通过数个世代的自然筛选对亚空间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或者适应性。而且你不是看到了吗?她在之后的生涯中做得相当出色,我看不出有任何换人的必要。”

  (*如果你嘴里的‘她做得相当出色’是指她和她的那群孜孜不倦的信徒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纪内把我塑造成了一·个·神!(嘶嘶哈气声)甚至算是一个农·业·神!而我的本质根本并不是……)

  “哦,那当有人为了农业相关实验祈求成功或者呼唤你的帮助时候你会感受到震荡的谐波吗?”

  (*……)

  “所以。(So.)”

  (*……你为什么刚刚在我的子嗣能听到的地方说那只蠢……)

  “嗯咳!”

  (*哼!!!不满的嘶嘶声)你刚刚为什么要在我的子嗣能听到的地方说佩图拉博的箴言?!)

  “因为你原有的那些箴言在这个时候说不合适,而他的用在这里刚刚好。”

  (*……就这样?)

  “就这样。”

  (*……)

  黑白色长毛猫无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尾巴尖,他的头顶上黑色的小王冠闪闪发光,康拉德·科兹开始试着思考,但思考了几分钟后他的表情松弛下来,很明显这位原体已经学会适时放弃了会令人头疼的有关新口号的思考。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除了准备那个萌芽之日宴会的食物之外。伱的计划——你以我的名义颁布的计划需要大量实际存在的财富,以及另有许多迫在眉睫的事情也需要处理——啊!!还是都杀了方便!KILL!KILL!KILL!我上两次在忒萨瓜尔萨为所欲为,而如今却开始像个基里曼一样束手束脚!)

  “嗯……容我先提醒一句,戮之!戮之!戮之!(KILL!KILL!KILL!)算是帝国箴言。别吓到你可怜的子嗣们。”

  (*是谁先用第四军团的箴言吓到我这群被诅咒的没头苍蝇一样的子嗣的?!)

  “好吧,好吧,问题不大……呃,我是说,大量财富倒不是问题,倒是‘月亮’的确需要慎重处理,就是它造成了这里的新生儿异常的灵能分布情况,我不敢想象它现在实际上会是如何糟糕的一个地狱世界。”

  (*大量财富不是问题?你说得很轻松,如果不是问题,那塔洛斯他们也不会如我当初的预言那样过成这样。)

  “没有合法身份以及,没有掠夺、杀戮和恐吓之外的思维去思考一些有关未来的事务是这样的。也不能怪塔洛斯,他毕竟只是药剂师,但基因种子的力量让他获得了‘先知’的头衔,他太累了,人不能做出自己认知之外的选择,但我们可以替他们把事情安排好。”

  (*……?)

  “呵呵,当我们有了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一颗星球和勤劳的人民,以及一些防卫力量之后,下一步就该航海——出门拿到你应得的那份财富了。”

  拉弥赞恩坐在宝座上,用科兹身体那苍白但皮肉的饱满度看起来已经变得正常许多的手指打了个响指。

  第一烈爪的其中五位成员应声推开房门鱼贯而入,每个人身上记载着仇恨名单和复仇记录的人皮至少都已被写满诺斯特拉莫符文的皮纸取代,全新的卫生要求和更多的机械神教成员卖力的工作让他们身穿的终结者看起来焕然一新——人血涂满盔甲和任凭腐烂度从新鲜到腐败的肉丝塞满盔甲缝隙之流都绝对禁止!

  不过科兹对此的评价是(*样子货,他们打不过黑甲卫的,更打不过赛维塔——你答应过我的,什么时候……)

  “对第八军团从前的种子和兵源质量有些自知之明好吗,他们已经算是黑甲卫之外其中最能打的一批了。”

  拉弥赞恩把黑色的眼睛转向看起来外伤已经几乎痊愈了的灵魂猎手。

  塔洛斯的脸孔依旧如同从前一样苍白,淡粉色的战斗伤疤由于瓦列尔的回春妙手而从缝合处消退,但某种绝望和疯狂的东西已经从他的内部被消融而去,基因种子赋予和他原本拥有的某种英俊开始以最显而易见的形式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哦,你看起来容光焕发,塔洛斯。瓦列尔来看你的时候他还好吗?”

  “我主。”被点到名的先知走上前来,满怀崇敬地行礼,同时为他的生死挚友翘起嘴角,“他看起来有点暴躁和缺觉,但还好,我主,至少我观察到他的剥皮刀应该很久没有剥过人类与阿斯塔特了。”

  “我有件以往的事要询问你,虽不算大事,我相信以你们的记忆力,你肯定还记得。”

  灵魂猎手迷惑地抬起头。“我主,请您吩咐。”

  “你当时在一个周围没有任何行星和星系的地方,用预言的方式找到的奥克塔维亚——也就是欧律狄斯·梅尔瓦利恩。”

  “是的,我主。”

  “你还记得那个坐标吗?”

  “是的。”塔洛斯明显开始迟疑了,“她——是她未来会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当时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之主发出轻轻的叹息,尽管那听起来更像是无奈的吁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