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药剂师套间
铁之主——“银色颅骨”战团长的药剂师洪索,正在他自己的私人房间里,坐在书桌前整理数据。
遵循战团对于禁足的最新规定,他不被允许离开个人卧室,去手术室或者工作间也不行,而且必须禁食。
说实在的,禁食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想念基因之父最近研发的新品种热雷卡咖啡,双倍浓缩,浇上极其细密的低温合成牛奶奶泡的那种。
药剂师的内外通讯频道也全部被切断,所以在他把最后一个课题关于“如何使基因种子高速分裂并降低信息损失率”的数据整理完毕之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有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无所事事的、空虚又松弛的感觉。
这促使征战了一辈子的前战争铁匠不自觉地在椅子里瘫成了原体在舰桥上的样子,开始琢磨起了一些额外的琐碎事务。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当时能够全须全尾地离开原体办公室。
毕竟,梅德伦加德上连最下等的战帮仆役都知道,钢铁之王最浓重的恨意目标指向谁,更不要说他居然利用铁之主的实验室培育出了一个如此纯正的帝国之拳。
虽然当时他面对原体的态度非常——嗯——大胆直率,但洪索也有一部分真心实意地以为自己当时最好的结局可能是和贝罗索斯一样,被一拳嵌进墙壁里,然后运气好的话直接进无畏石棺。
最差的结局的话,不好说分子裂解炮近距离直击眼看自己每个细胞都被活活粉碎成分子和被大卸八块塞进地狱兽哪个死得更惨一点,可能是地狱兽吧。
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他在椅子里挪了挪屁股,帕罗戈夫用合成小羊皮的边角料缝制并送给他的新腰枕挺合适的……这小子缝人皮——不,缝伤口的悟性真是青出于蓝……
洪索的思绪难得随意漂移了几秒钟,希望那帮天天在那发生“小意外”的老东西不要弄出什么他的乖巧小学徒无法收拾的烂摊子,那就得捏着鼻子开始维护多台无畏了……
说起来为什么凯铎莫长者的无畏从来不需要药剂师去为他更换营养液和人造羊水?
啊,想远了,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药剂师自傲地想,什么黑暗王子的阴谋,什么水晶迷宫的腐化,那群老东西猜都猜不准,依我看,原体所受到的赐福定然是……
大门外铁环机兵的风暴加农炮炮弹倾泻而出的怒吼与洪索翻身跃起抓住自己武器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
只用了0.001秒的时间,那个惫懒又悠闲地想着八卦的研究学者消失了,嗜血而冷酷的目光重新出现在战争铁匠的眼睛里。
他举起自己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冒着硝烟和融烂的铁汁的房门,以及伴随着不祥的血迹与油腻的尸油蒸汽出现的某个亚空间实体。
“非常热情,但我不记得有邀请过客人。你是谁?”
那怪物——那盘踞在钢铁勇士熟透尸体里的庞大无生者,用它鲜黄色的病态的眼珠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混沌阿斯塔特。
从那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银边白甲到洪索手里崭新的精工动力斧,最后怨毒地瞪着洪索气色甚好而且警惕万分的脸,它那破烂掉渣的喉咙里发出血色的嘶吼——
“找到了……!洪索……!卡兰高尔的洪索!无底尸窟之主!不!不应该是这样!你必须!你必须完成……!命定之子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伱必须让他出生!”
药剂大师皱起眉头。
——
穿过最后一道刻满咒文的合金气密门,拉弥赞恩和佩图拉博终于看到了药剂师套间。
簇拥在他们身边的铁环机兵沉默地打开了武器充能开关。老兵们则各显神通地把自己的武器放在习惯的位置上——顺便说一句,拉弥赞恩觉得除了自己,其他所有人都越冲越开心了是怎么回事?错觉吗?
“我说,这看起来可不太妙啊。”
门口守卫的两名铁环机兵的上半身都严重变形了,它们对面的墙壁上大量的弹孔和弹坑表明风暴加农炮的攻击要么是无效的,要么就是穿过了什么东西。
某种巨大的长杆武器——嗯,比如钩镰,把它们的脑袋都砍了下来,但看起来主要的破坏还是因为大质量的物体砸下来造成的。
那种令人作呕的火燎人肉和尸油蒸汽味道在此地萦绕不去,他们举着武器穿过被超自然火焰和冲击融穿的房门,恶臭和烟味愈发浓郁了,长方形实验室大厅里一片狼藉,暗红的血痕一路延伸到尽头被摧毁的出口。
佩图拉博坐在驾驶舱里,瞪大眼睛,翕动着鼻尖,双耳警惕地竖起,朝着各个方向转动。
他们的至尊巫师比了几个复杂的手势,接着在队伍通讯频道中报告,“以太之风告诉我了,他们就在前面第二个房间的中央,两个存在,一个受伤了,一个没事,应该是正在对峙。”
“好。埃梅努特,你可以同时凝结出多块小型能量盾是吧?”拉弥赞恩思考着问道。
“正是如此,尊敬的铁之主,您有什么令人惊叹的想法吗?”
“有一个。”
接着至尊巫师一边听着露出“我怀疑你是卡洛斯亲自来玩我”的痛苦并快乐的表情一边按他的要求操作起来。
原体、无畏、铁环、智库馆长和终结者们在脚底横置的浮空灵能护盾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掠过杂物倒得到处都是的地面,包围了洪索的卧室。
对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
“等等,让我总结一下。所以你横跨了大半个银河,砸坏了铁环机器人,烧穿了八层装甲板,弄乱了我的实验室,最后对我说了这么一大堆颠三倒四的话,意思就是说,我应该做出恶魔子宫,然后找到那个被驱逐的极限战士,再用他的遗传物质混着帝国之拳或者钢铁勇士的基因做一个他的混沌复刻版阿斯塔特,并让这个新生子加入我们的战帮变成钢铁勇士?”
这是洪索的声音,他听起来十分冷静。
佩图拉博开始对铁环和子嗣们发布命令,拉弥赞恩看了眼列表,嗯,有三分之二的射击武器准星和攻击线引导确实对着恶魔亲王的各处要害,还有三分之一嘛……
“新生子!(NEWBORN!)是的!正是如此!”恐虐恶魔亲王极端愤怒地咆哮起来,“这里为何如此荒凉而冰冷!这里干干净净!没有血!没有哀嚎!没有如山的颅骨!这里本该充满对混沌至高者、颅骨之主的献祭和赞颂!!!无底尸窟之主啊!你的人皮养殖场呢?!你的血肉磨坊呢?!你的恶魔子宫呢?!你那没有皮肤的被诅咒的血肉之子们呢?!”
拉弥赞恩听到佩图拉博发出不耐烦的呜呜声,边牧原体启动了两端气密舱的隔离门。
“见鬼……佩佩!即使这是铁血号,在舰内使用迷你版旋风鱼雷还是有点过分吧!——我觉得热熔炸弹就行了。”
“我有预防措施。”
边牧冷哼一声,把他的肉垫按在按钮上。
洪索开口了。
呱!
明日要出门办事,尝试设置定时更新。
如果定时设置没有正常工作就等我回来更【
第26章 你的边牧很担心你
药剂师的白甲上映照出恶魔火焰的颜色。
房间的照明只剩下一角,他们的影子被诡异地拉长,如果盯着看的话,甚至会觉得黑影里有东西在动。
“所以。”
卡兰高尔堡垒的主人用一种堪称平和的语调开口了。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恶魔似乎也愣住了。
“什么?”
“好处,对我有益,能让我活下去,活得更好,古老者,这是混沌之中唯一的真实。”
“好处?!”它咆哮道,“好处?!你是个混沌阿斯塔特!你是个被最卑劣的天才和命运所造就的混血种!你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属于我们!伱的存在就是对尸皇造物的最大亵渎之一!你是卡兰高尔的洪索!我的旅行中所见的无数个命运、无尽的鲜血和亿万万个颅骨都告诉我!这才是你应有的!应得的!应做的!服从我们!为颅骨之主献上战争!不死不休!无尽的战争!你将拥有一切!权力!力量!资源!成为你的兄弟们的首领!血腥竞技的冠军!五百世界的焚灭者!考斯的噩梦!”
“哦。”被它所寄予厚望和许诺以黑暗荣耀的混沌冠军露出一个感兴趣的表情。“说实话,声情并茂的演讲。你的提议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不过首先。”战争铁匠转了转他的动力斧,收起了武器。“我想我应该指出一点。”
“什么?!”恶魔摇晃着脑袋,认为这是一种对方被说动的表现。
“你知道钢铁的本质是什么吗?”
黑花肉垫覆盖在了按钮上。拉弥赞恩注意到,佩图拉博罕见地迟疑了——他的耳朵绒毛完全炸起,爪子没有往下施力——
身边的场景快速离他远去,第四原体躯壳的现任居住者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幅场景,一些旧日的影像仿佛万年前沉入深渊底部的沉渣泛起——
宏大数据流伴随着快速战斗指令在闪烁——房间里有上百个惨白而无生气的身体——弗里克斯正对着同伴微笑——有个身影的动力甲上涂着第十六军团的那种特殊绿色——
宏炮和其他武器的火焰光团在全息显示屏上一团团炸开——他注意到弹药消耗量急剧上升,敌方护盾的能量指数正在断崖式下跌——
敌方?敌方?
他没能听到之前的对话。
第四原体的身体眨着眼,拉弥赞恩的耳朵里刚好能跳进一句怒喝——
“我还没有记录它们!你把我的实验室培养标本全·部·打·碎·了!!!!!所以——我要把你这个不知所云的混蛋砍回老家!!”药剂师腿部的肌肉绷紧,随后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战甲中的人工肌肉束和活塞部件进一步地放大了他的能力,他刚刚收回的动力斧手柄顺滑地沿着腰侧转进了他的掌心,很显然这位战争铁匠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装作收起武器了,并且没有人能够在事后向别人叙述他的诡计。
钴白盔甲的药剂大师跳起来,他的动力斧发出狂啸,朝着恶魔亲王用力劈下。
刺耳的金属相交声。
洪索的斧子几乎砍断了恶魔武器,但过于贴身的交战距离和过大的体型差距让他瞬间落入危险的境地。
这头巨大的恶魔充满怒火地把洪索压在身下,用它巨大的爪子握住他的颅骨,它的利爪抓破了药剂大师的皮肤,鲜血蜿蜒着淌过白色的陶钢甲片,“你这不知好歹的渺小臭虫!!!!我已经看见了你这卑贱头颅的去处!它会变成黄铜王座的颅骨堆下的垫脚石!!!!”
当它正要发力扭断药剂师的颈椎的时候,突然,它停下了,然后晃了晃身体,接着洪索抬腿踹翻了它庞大沉重的熟尸身躯——那种折磨它的疯狂终于暂时停止了。
恶魔的嘴里发出无声的嗬嗬嘶叫,巨人的身躯从胃底到后颈被过载精工等离子腕枪直直烧穿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它的实体存在开始如焚尸炉上飘扬的灰白尘埃一样在此世消散——
“我的确能做到,如果我没有拥有过现在的一切,那么你的话毫无疑问会成为现实。”
前战争铁匠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一脚踩碎了恶魔燃尽成灰的头颅。
“你来晚了,抱歉。”
——
“真是难以置信,”暂且(自己认为)事情的处置告一段落的拉弥赞恩把自己摔在结实的床铺上从多肺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个泰拉时里能发生这么多事。”
“或者不是一个泰拉时。”佩图拉博翻了个白眼,在他的沙发王座上用肉垫和鼻尖忙碌地发布一个又一个指令。狗的爪印痕迹印在许多数据板和屏幕上,“亚空间里有关于时间的东西都说不好。”
“但是我们不是有多重盖勒力场和其他不能解释原理的好东西么?”
“你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外物上。——内外皆钢,拉弥赞恩。”
边牧跳下沙发,走到床边,跳上来,开始用毛茸茸的嘴筒子和爪子扒拉自己的肉身。
他的恶魔王子躯体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并把脑袋藏进被子里,试图躲避牧羊犬无情的催促。
“起来!!你这懒鬼!!!!起来干活!!!!”
“我不想干活!”
当然最后还是起来了,拉弥赞恩悻悻地坐起身,重新扎好脑后的线缆,并开始帮佩图拉博一起看报告。
“药剂师套间肯定暂时不能用了,那里就算要开始修复也需要做完全套流程的净化仪式——我们有那方面的人才和仪式用品吗?”
“没有,所以只能是那只小鸟、达萨德拉和那个越长越像放错地方的基里曼的小子去。哼。马格努斯的子嗣在教育问题上实在过于散漫,不过想到他们从前的习惯,倒也没有让人很惊讶。另外你不应该给那个女装爱好者批准那么多的甜品份额。”
“哦哦……我知道了。但他不是女装爱好者吧,他只是在傀儡术上非常喜欢用女性身体。”
“……算了。我也希望你不明白。”
“啊?啊?算了……”拉弥赞恩愁眉苦脸地看着一块屏幕,“那现在在我们船上的文傲天——啊用这里的话来说,帝皇的宠儿文垂斯和他的出生入死好战友帕撒尼乌斯,这两人怎么办?我记得他们的死亡誓言是得去梅德伦加德在洪索的堡垒里干一票大的吧?”
“你居然知道这个,这真让我惊讶。”狗接过屏幕的讯息,“但是这件事理论上你应该不知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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