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你这不解风情、又愚蠢、总是板着脸去向我们那个该被焚烧的老爹邀宠的石头脑袋。”他嘶嘶地说道,“我会让你知道嘲笑我的后果。”
福格瑞姆朝“泰拉禁卫官”举起了手中的利刃。
在他于马迪乌斯撕心裂肺的绝望喊叫中有些意外却接下来更得意地狂笑着,将“多恩”的躯体击倒在地、踩上一只脚,并用那把单刃剑开始将对方切割得鲜血淋漓的时候,福格瑞姆身后的帝皇之子们更多地降落到城墙上,开始屠杀这里的守军。
第362章 如果要有牺牲
帝皇之子的空投仓依然像是五彩斑斓落下的焰火般朝着萨特奈恩的这一点不断冲击。
玛格纳·多恩再一次站在萨特奈恩之墙上,手持巨剑,身后是对星际战士来说十分稚嫩的马迪乌斯和其他子嗣。
他的对面依旧是笑得花枝乱颤的福格瑞姆。
此情此景,在其他人眼中却是,泰拉禁卫官面对他堕落的原体兄弟甚至还有闲心一手拄剑,一手揉开虬结的眉头,疲惫地叹了口气。
——并决定在这次开战前和过程中,尽量闭上嘴——明智地不予过多评论这位本体的兄弟的穿衣风格和美妆爱好——根据某几次的经验,如果评论了的话,被对方击倒的时间会相较起来更提前。
就算他有着机械般精密的学习能力和心智,并在过去的几次中抓着自己的子嗣们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着重学习了近战技巧,但拥有着色孽赐福的福格瑞姆还是太快且不死,真的很难打啊……
对面妖艳华丽的色孽宠儿已经不满地卷起了他薄而优美的嘴唇,用一种极端渴望的眼神看着“罗格·多恩”。
玛格纳知道,这不是来自于那些低级的趣味,而是一种残留在这个无生者身上的某个人那彻底疯狂放弃的绝望堕落的残响——或许通过斩下坚如磐石的罗格·多恩的头颅并用蛇信品尝那染血的嘴唇,紫凤能从中找到丝许他第一次品尝到费鲁斯那同样温度流逝的死亡之吻时候的战栗。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记忆,人类的大脑回路无法删除或者隔离自己的记忆存储真是太麻烦了。
他又叹了口气,双手握住自己的巨剑并把它从地面上举起来。
这把双手链锯巨剑也实在是太大了,它形状与配重最开始就是被设计用来进行正面攻击和对抗的,以至于要用它模仿出福格瑞姆那种轻灵的剑术很需要多一点的练习与把握,还有一点改造,但他没时间改造了,现在他们最缺的除了人员,就是时间。
——见鬼的怎么除了本体的九弟还算靠谱,其他全他妈的(在这里,玛格纳终于忍不住偷偷学了一下拉弥赞恩的粗口反正也没人会听到)不听指挥?!战场逾期?!自由散漫?!不肯沟通?!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事儿都让本体一个人干了?!不服指挥你还在这守什么城?!我要是本体我当时才不会对他们态度那么好!哼!不爽了本机魂就去跳帮荣光女王跑路!呜,可恶!虽然知道当时本体实在是肩负着全人类的希望所以没办法也不能露怯、崩溃或者冲谁发火这个道理……但是……没有人是应该承担这些的……可恶!!!等我回去一定要……!
他看了眼刚刚赶来站在自己身旁的圣殿骑士长。
原本当玛格纳在三次之后就确定福格瑞姆一定会带着帝皇之子们出现在这段城墙上的时候,就猜到此处应该有一个王对王的战斗。
所以他之前都没带上太多的子嗣,而是让他们在周围伺机围剿涌出的帝皇之子的攻击部队。
毕竟只有原体能够杀死原体。
即使亲眼见过未来的黑色圣堂们,玛格纳也不觉得让子嗣或者任何人只为了拖慢一毫秒为自己创造一个斩杀的机会是理所应当的。
拉弥赞恩曾在一个午后坐在铁血号的落地窗前,喝着雷卡咖啡告诉过他:“你问我的看法嘛……为了达成人们心中的理想,牺牲不可避免,但做出决定的人绝不可将他人对崇高理想做出的牺牲视同为达成自己个人目标的奉献。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下混淆了这两者,那英雄与恶龙的分别也就很难界定了。”
当时年轻的总控机魂看到一旁正在为铁之主的后脑接口添上新线缆的钢铁勇士艾哈林脸上露出了某种十分复杂的、悲哀又欢喜的表情,但那时候的他并不能明白人类微妙的情感变化,只是在无数次尝试了不同的走向和结局的时候,他总会不期然地想起这句话。
因此即使是在不断重复开头、坐在指挥部或是城墙上想了很久之后,玛格纳最终还是没有去主动尝试一些尽管他其实很想尝试的做法。
比如直接带着自己的子嗣和其他所有来得及的人跳上山阵号跑路,玛格纳·多恩知道这并非做不到,至少康斯坦丁·瓦尔多肯定将其列为了一个靠前的可选项,只要“罗格·多恩”表示守不住而且愿意同他们一起撤退,禁军统领就会立刻发动他的同僚一道“行非常但必要之事”。
又比如,在他一出现在平台花园上就先什么都不做,等辛德曼自己跳下去——甚至不用动手,只要他不出声,那男人就会跳下去——这样就没人看到他了——然后悄悄跑出虚空盾的防御范围找到佩图拉博——是的,他已经知道佩图拉博和他亲密的铁血号眼下就停泊在神圣泰拉附近——他也相信如果只是想要保全自身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他肯去找到佩图拉博。
只要他肯去找佩图拉博,像恳求老师那样哄着他,恳求他,说出他爱听的那些话,这个铁之主一定会立刻大发雷霆,但也一定不会杀死他——不知道为什么,玛格纳·多恩对此有一种天然而确切的把握。
但是其他人……其他所有人……其他所有人的灵魂……整个人类的灵魂与未来……
无生者形成的恶意浊浪拍打着整个泰拉的大陆板块与地壳,喜玛拉雅形成的宏伟都市与它底下的神秘机构都在物质与非物质力量的共同冲击下震颤,这振动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面前的战场中。
福格瑞姆依然在对着他笑着,这位将自己舒展开任凭色孽占据的美丽原体的每一处分开看都是对美这个词汇的极致形容,但合在一起就有一种奇妙的美的反义词。
过犹不及。
玛格纳心想,拉弥赞恩很爱说这个词汇。
接着他又重新想起拉弥赞恩告诉他的那些话,甩掉那些其他的选择,这就是玛格纳·多恩依然站在这里,准备对付面前的恶魔大君的原因。
“父亲。”
一旁的人突然开口了。
“如果要有牺牲,请让我先来吧。”
没有给玛格纳发出疑问或阻止的时间,西吉斯蒙德握紧被铁链紧紧锁在他胳膊上的剑,大步向前,昂首面对比他高三倍的堕落原体。
“在你伤害我的父亲之前,你的对手首先是我。”
对面的福格瑞姆由于自认为被兄弟轻视而挺直了他扭动的腰肢。
“你这条罗格的小狗崽子!想要当我的对手你还不配!我会立刻把你开膛破肚,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展示给伱的父亲看!他才是我的战利品!”
“哦。”
西吉斯蒙德用一种异常冷淡却极为收敛的礼节举起他的剑,向对方致意。
所有人都没看到他的动作。
但他动了。
第363章 打不了,根本打不了
第一缕超人类的血花从锋利的剑刃下飞出。
很意外也不意外地。
这不是西吉斯蒙德的血。
福格瑞姆的鬓边像是叹息般被斩落下一缕银发,而堕落原体的嘴角上飞起一抹艳红。
凤凰花容失色,为此恼恨地尖叫起来,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捂着自己受伤的脸扭腰侧身躲开了接下来的连续七八记荡剑斩击。
“你竟敢!”
连战吼都没有发出的圣殿武士长眼中闪过一丝丝细微的失望,随后便立刻改变了自己下一步跳开和格挡的方向。
但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紫凤之外可能只有玛格纳·多恩看清楚了西吉斯蒙德的攻击与福格瑞姆的躲闪。
无他,实在是,西吉斯蒙德的攻击动作实在是。
太快了。
圣殿骑士之首的双手动力大剑尖刃在对脖颈的一击未能得手后便立即坚定地斜斜划过福格瑞姆的大腿,那些华美精巧的甲片就如蛇的鳞片一般在力场下破碎纷飞,福格瑞姆嘶叫着愤怒地一脚踹向贴近他的西吉斯蒙德心窝。
而后者就地连续翻滚了三下,以巅毫之差惊险地躲开了福格瑞姆长腿的飞踢与接下来的践踏。
“铛!铛!铛!”
动力剑与单刃剑交击的声音就像是另一种刺耳的噪音,和谐的音乐中被引入了胡乱调音的音叉。
“铛!铛!铛!”
等到第六下双剑相交的击打结束时,西吉斯蒙德的大剑剑脊已经如柔软的蛛丝一般“粘”上了福格瑞姆的。
甚至他们如此巨大的体型差也没能阻止西吉斯蒙德凭着手腕的巧力将后者的单刃“绞”至几乎脱手——圣殿武士之主自己的剑柄则始终被铁链牢固地捆在他的手臂上,让他在这场不公平的角力中着实方便了许多。
这位身着黑底黄甲的帝国之拳的剑风、穿刺、斩击与劈砍是如此精准而沉稳有力,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赘力被用于攻击以外的用途,全力以赴将攻击就是防守做到了极致。
可他的步伐和身形又是如此不可思议——并不是如艾达灵族或帝皇之子们那样的灵巧轻盈,却极端地高效流畅,每一个跨步、每一次侧身的角度都刚刚好能错开那能将他立刻砍为两截或是从咽喉破到小腹的锋刃。
玛格纳·多恩用原体那超凡的动态视觉能力几乎是着迷地观看和捕捉西吉斯蒙德的每一次无视自己受伤的伤口而专注于关节肌肉的细微自持、每一个躯体扭转形成的扭矩发力出击角度,每一下借助惯性与协调达成的连续的斩击,太漂亮了,这……这是暴力与残酷、冷静与忍耐造就的优雅平衡、侵略性的艺术和反抗性的精神,与不能复现的永恒瞬间的完美结合。
虽然并没有福格瑞姆或是其他帝皇之子军官的剑术那般繁复殊丽又如酒神狂舞般的魅力,但西吉斯蒙德此刻展现出的那实用到了极致的招式中却凌厉地在空气中刻出了另一种简洁的至臻优美,这种与目前帝国和银河通用的审美迥然不同的美感却让玛格纳想起了拉弥赞恩与佩图拉博在铁血号上那间漂亮的新办公室。
就像是他随手挥动武器的时剑刃划出的圆弧或是挥动武器的角度都能够体现出这个宇宙的……
奥秘?
不,不是奥秘。
本质。
某种本质。
武器的本质。
挥舞武器的本质。
为何要挥动武器的本质。
玛格纳忽然意识到,西吉斯蒙德正在向他揭示他如今得以在一位受祝原体面前这般自在肆意地挥动手中武器的本质。
那种浓郁、热烈而饱满又充满希望的东西,它现在正在支撑着圣殿武士之主,赋予他的绝佳天赋以超常发挥的能力。
玛格纳·多恩握紧了手中的巨剑。
我好像有点懂了!
谢谢你!好西吉!
你一定是想教会我这个!你真是个好人!
你以后可别变成一万年后黑色圣堂那样啊!
那么现在!我来了!
他高擎手中之剑,冲入了二人的战团。
——————————
远处,帝皇之子们同帝国之拳的守军于爆弹和火焰中战做一团。
在满身鲜血的马迪乌斯与西吉斯蒙德的注视下,玛格纳·多恩——“罗格·多恩”——举剑格开福格瑞姆狂乱挥来的剑刃,二人踏着如同旋转的宫廷舞步般的步伐对峙,每一步的死亡双人舞都在试图找出对方的致命破绽。
终于,玛格纳连续挥出数剑,福格瑞姆招架住了,而玛格纳趁机进逼过去,用剑镡格开了疯狂刺击他甲胄的长锋,不顾在他肋侧留下长长流血口子的剑刃,再次一步逼近——
巨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堪称力与美结合的圆弧,福格瑞姆的一只手在纷落如血色花瓣的景象中离开了他的身体,门户大开——
玛格纳挺身而上——
多恩的巨剑深深地插入了福格瑞姆的身体,直至没柄。
剑的末端在堕落原体的后背脊椎上闪着鲜艳的红光。
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拥住了一刻。
福格瑞姆垂下头,将自己披发流血的破碎脸孔靠在“罗格·多恩”的肩膀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玛格纳抽身后退,他的剑刃带着热气从福格瑞姆的体腔中抽离,泰拉禁卫官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些什么。
接着他们看到对面的那个破碎并几乎被剖成两半的恶魔大君朝着自己的兄弟美艳而恶意地微笑起来,鲜血将他的牙齿和嘴唇都染成绛紫。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玛格纳心头。
“你……”
话音未落,福格瑞姆的伤口和盔甲便开始无声地自我恢复,他流下的那些灿烈的血迅速化为齑粉,随风而去,他的肢体开始重塑,光洁如新,他的双腿开始并拢,头骨开始拉长,流光溢彩的宝石鳞片同他巨大鲜艳的蛇尾一道最终矗立在提着剑的玛格纳·多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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