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什么都玉
“我知道,但……那又怎样?”
雏田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来多少情绪,这让日向日足反而有些看不懂雏田到底在想什么了。
她清楚这把刀的价值,可依然坚持要送给清巳,这是……故意这样对我的吗?
但还没等日足继续想下去,雏田踱步走到他面前,继续说道:“如果这把刀是给我的,父亲大人根本不会说出这個问题。如果这把刀是给宁次哥哥的,父亲大人咬咬牙也会同意。”
“但您无法接受清巳,只是因为在父亲大人的心中,清巳的价值远远比不上这把刀。”
闻言,日向日足微微皱起眉头,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桌面上,默不作声。
让雏田给说中了……既然她明白这个道理,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凝滞起来了。
松平站在两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手指微微用力在铅笔上恰出一道又一道印记。
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呆在这里,但……他实在没法放弃那把刀,要是雏田出现颓势,松平就打算帮着说两句话。
大不了得罪了日向日足就是,反正他一个锻刀匠,和日向一族本身就没多少生意往来。
又过去几分钟,日足停下手上小动作,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对我不满,大可不必……”
“父亲大人!”雏田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他的眼睛,“我清楚这把刀的价值,也不是为了向您示威。”
“那你是为了什么?”
雏田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您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想送给他,仅此而已。”
日足愣了一下,轻声呢喃道:“是吗?”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把玩起来,望着杯面的花纹陷入到沉思之中。
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心中,份量是不同的。
在日足看来,清巳的价值远远比不上这把刀;而在雏田心里,它能成为清巳的佩刀才是荣幸。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日足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迅速而有力,就像是手中拿着的不是杯子,而是一块惊堂木。
“砰!”
紧接着,他朝着松平望了一眼。
松平心领神会,微微躬身:“在下告退。”
离开房间时,他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随后日足起身走到雏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东西是日向一族的财产,你没有足够的权利去支配它们。”
“是吗?”雏田歪头,“那就让日向一族臣服于我好了。”
雏田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日足的心上。
日足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你在说什么?”
雏田一脸疑惑,眸子里还露出一丝纯真无邪:“如果我可以支配日向一族,那么我不就可以支配这些财产了吗?难道……父亲大人一直以来要教我的东西,不是这个吗?”
“胡闹!”日足再也忍不住了,重重的呵斥一声,“族长的权利,是为了承担一族的延续和发展,我是这么教伱的吗?”
然而,面对日足的训斥。雏田既没有选择退却,立刻认错;也没有变得神情激动,去和日足争辩。
雏田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和刚才一样的平淡,平淡竟有些让日足觉得有些可怕。
“我刚刚说的这些,不正是父亲大人言传身教的东西吗?”
日足气急攻心,大喊一声:“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东西?!”
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贡献给了日向一族,每一个决定都是出于一族的角度考量。雏田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将他过去以来的所有成果全部扭曲。
然而雏田不为所动,只是走到桌子边,拿起日足之前捏在手心的茶杯看了看,发现杯底有一丝淡淡的裂痕。
“蒙受恩惠,理应惶恐。群体屈服于个体的意志,每一个族人都必须向族长弯下脊梁。”
“稚肤剥体,生杀予夺。命运从来不予自己选择,每一个族人都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
“这些,不是父亲大人教我的吗?”
平静的声音落下,日向日足却体会到了心脏骤停的滋味,手掌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连忙将双手背到身后藏了起来。
事情……好像有些脱离掌控了。
日足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住,试探着说了一句:“你在恨我?恨我用笼中鸟逼迫清巳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期盼,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说中了。
然而,雏田却摇了摇头,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我只是在憧憬父亲大人,在学习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可以命令清巳办事,也可以支配一族的财产。既然我是您的继承者,为什么我不能像父亲大人那样……成为提着笼子的人?”
说罢,她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日足,纯真的眼神就仿佛在证明自己没说谎一样。
但这样的目光,却让日足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下意识的扭过头去,躲开雏田的视线。
不对!我教的东西不是这样的!
明明最开始,我只是想改变一下雏田那过于软弱的性格而已。
雏田绝对不可以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这样的族长对日向一族来说,是毁灭!
然而心情就如同坐过山车一样的日足并没有注意到,当他扭过头去后,雏田的嘴角便偷偷的笑了一下。
人们常说,如果你想要开一扇窗,最后要说自己想拆一堵墙。
除了这个道理之外,宇智波鼬还告诉她,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法说服日向日足,就可以试着“发疯”。
毕竟,人们总是喜欢和疯子讲道理,好教他安静下来。
雏田本来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稍稍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淤气,可那些情绪就如同决堤的大坝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吵赢了日向日足,看见这一幕,她才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日足转过身来,雏田连忙将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
日足深呼吸,随后神情严肃的说道:“雏田,笼中鸟,是保护族人们的必要手段。”
“但我看到的好像不是这样?父亲大人明明……”
“不!”日足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随后蹲在她身前,双手捏住雏田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那是我犯的错误,你明白吗?”
雏田伸出食指轻点嘴唇,眼睛微微往上抬:“那我也可以犯这样的错吗?毕竟我没看到父亲大人受到惩罚啊?”
“我……”日足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当一个集体的最高统治者犯错时,谁能来惩罚他?
日足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接着回答道:“自罚。”
自罚,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惩罚方式。但在日足看来,这个问题没有其他的答案。
“既然我犯的错误是不尊重日向清巳,那么作为惩罚,就赔偿他一把刀。”
雏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哦。”
见状,日足在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猜的果然不错,雏田是因为清巳才会产生这些偏激的想法,看来以后不能拿那小子刺激雏田了。
唉!
日足微微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可以支配日向一族的财产,这是族长的权利。但身为族长,也要承担起相应的义务。”
“至于群体的意志屈服于个体,那是完全错误的想法。那不是屈服,那是信任,是族人们相信族长……”
自从日向日差死后,日足便一直使用这样的高压态度来管理一族,对待任何人,包括自己都是这样。
他坚信,只有这样才能带着日向一族继续前进,才不会让日向日差失望。
可现在,日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教不好”雏田了。
他既担心雏田会变成以前那副软弱的样子,又害怕雏田会产生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日向日足站起身来,望向窗外。
日差,我该怎么办?
于此同时,雏田离开房间,找到坐在外面的松平,重新与他商量起锻刀的事宜。
她很开心,因为她赢了,这是父亲大人第一次让步。
雏田记住了这种感觉,也记住了这个好用的方法。
就在这时,松平突然说道:“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不过……我需要亲眼见一下日向清巳才行。”
“为什么?”雏田询问道。
松平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刚刚之所以能为雏田小姐确定75cm的刃长,是因为雏田小姐已经到了身体发育的年龄。”
“您也知道,男生发育的要比女生晚,仅凭口述,我无法确定适合日向清巳的刃长。”
日向雏田点了点头:“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7号训练场修行,我们直接过去吧。”
“好。”
——
于此同时,7号训练场一旁的森林里。
日向清巳一边观察着战场,一边给旁边的鸣人口述战况。
说实话,这场战斗进行到现在,日向清巳从三个根部忍者身上学到的东西,反而要比从宇智波泉身上学到的更多。
这三人的配合是真的很好,联携进攻时该怎么弥补队友攻击的短板,当其中一个队友被宇智波泉缠住猛追的时候,又该怎么帮忙拆火……
而宇智波泉在三人的围攻下起舞,则是依赖于三勾玉写轮眼的动态视力加成,这一点是清巳根本没法学的。
但就算三勾玉再怎么厉害,同时面对三个敌人,也不可避免的有些负伤了。
但好在这些伤势并不怎么严重,不影响她战斗,但却让清巳身旁的漩涡鸣人急起来了。
“不行啊,我得再帮她一下。”
清巳一把拽住鸣人,连忙说道:“你怎么帮?她体内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如果继续释放火遁会严重影响她接下来的战斗。”
“你这个时候如果再丢个风遁过去,那不是帮她,是在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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