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凤儿,你咋来了。”
“……”
往常听他这般称呼,心知是对朋友的调侃所以哪怕腻味也不曾纠正过,今个却偏听不得了,来人轻拍桌子‘喂’声道:
“你凤儿后边就不能再加个官吗?”
“为啥啊。”
“为——”
憋了半晌,桃花眼像刀子般斜暼过来:
“为了显得正式!”
“……”
魏鸣岐差点想挠头了。
不至于吧,就隔墙磨了回枪,好兄弟心里真就过不去坎儿了?
他想不通,便目光转到桌上的细长小瓶,打岔道:“那是什么?”
同他一般修长,却软和白皙几分的手拿起细瓶,轻晃间里面一阵响动声传来。
“酒。”
“酒?”
魏鸣岐手指过去,差点笑喷:“凤,,凤官你亲戚来啦?不能喝咱就别喝了,让旁人看见不得笑话咱们跟小孩一样。”
往常二人喝酒都是用坛来计数,用瓶还是第一次。
“不喝拉倒!我拎去喂狗去!”
被这么臊面皮,施凤官气的拎起酒瓶就要走。
魏鸣岐拉住她,道:“喝喝喝,我也没说不喝啊!今天咱们也学学那些穷措大,就文喝一回。”
气呼呼的好兄弟被他拎回桌上,魏鸣岐随即拿起两只小酒盅放到眼前比了比,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笑。
娘们唧唧还怪可爱的。
倒酒期间,望着湛黄的酒液拉成长线,跟人尿了似的,以施凤官的性子也觉得别扭。
但没办法,虽然她这人仗义,看不得兄弟心里郁结委屈,特想陪他痛饮一顿——
但那妖女说的着实吓人,什么喝完酒一宿过后,回家等到来年就能做月子了。
听得实在让人毛毛的。
施凤官是见过孕妇的,挺着个那么大肚子,临产前甚至得扶着点走,她每次一想都觉得特别瘆人,要换成是她——
呸!
怎么都不可能是她——
魏鸣岐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好兄弟的面色愈发红通,到最后甚至如桃李般美的让人晃不开眼睛。
“酒,酒!!伱想啥呢!”
回过神的施凤官看到酒溢了半桌子心疼坏了,转头却望见青年那直勾勾的,好像能照进人心里的双眼。
“……哦!”
魏鸣岐迟了半拍赶紧将手拿开,随即房里便陷入让人尴尬的一片寂静。
“来——”
尴尬中,魏鸣岐率先举起酒杯道:“喝一杯!”
对面泛红着脸的施凤官终于不再掐玩指甲,举杯和他轻轻一砰。
杯酒下肚。
“啧。”
魏鸣岐咂了咂嘴,目光望向对面试探着道:“凤官儿,你这回找我来不是单纯为了喝酒吧。”
“没事,就是喝酒。”
“……”
魏鸣岐心里一百个不信,就他兄弟这性格,经历了船上那一遭,按理说十天半月都该不怎么屌他,今天却主动上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了想,他觉着原因怕不是出在禹卿身上。
“禹娘有时候说话太虎,旁的人可能吃不消,但你别怪她,她这些年吃的苦太多了,有时候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心里熬不过去。”
魏鸣岐说着冲她举起酒杯,郑重道:“如今她是我女人,错责一半在我,有时候要惹了你不快,你跟我说,兄弟给你赔不是。”
“……”
他身前本在默默消化羞赧的红衣听见这话,桃花眼里顿时就涌现出诸多情绪。
酸的涩的,偏还有一丝甜的,搅和一起冲的她人都昏了。
“你说这些做甚,我知道禹娘人好。”
她递过去杯子轻轻一碰,眼眸垂道:“她虽不着调,可为人如何,我也不是个心盲的。”
“那就好。”
魏鸣岐心里欣慰,但凤儿反常的原因排除掉禹娘可就只剩他了,他正寻思是不是——
“也是禹娘跟我说起的。”
施凤官被他提起的话头带了进去,语气柔和了几分:“就下午时候,她跟我说你……触景生情想起了小时候,我也觉得你反常,就拎酒来看看你。”
“……”
魏鸣岐先是一愣,不清楚触景生情是什么意思,但随即想起此前和禹卿自嘲时的那句‘小时候被欺负怕了’,才终于明白过来。
可他只是借着这次撩拨江湖的机会尽请放松而已啊,禹卿那妈妈粉真是关爱过度了。
一时情绪怎能当真呢。
魏鸣岐端起酒杯过去,语气大咧咧的道:“别听那女子瞎说,男儿丈夫哪儿有那般娇弱,来兄弟,走一个。”
“……”
施凤官本就不奢求能从这狗男人嘴里听到实话,有些男儿就是这般,到死也要站着,况且他不仅骨头硬,偏偏嘴也硬的出奇。
但嘴硬就嘴硬吧,话里那‘哥俩好’的内容此时让她听不顺耳,便故意迟迟不举杯子。
“咋了?”
魏鸣岐还以为是凤儿觉得他不真心,便道:“你不知道,是有回我跟她多嘴——”
“魏鸣岐。”
身前忽然开口打断,那双桃花眼就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里面诸多情绪复杂的让人看不真切,魏鸣岐受其感染也不由安静下来。
“你说。”
“……”
片刻,红衣双手抱在胸前,那张英气而媚的面容少见的露出些纠结和哀怨。
“我,我是不是就该是个男儿。”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
(本章完)
第88章 龙血长兵【求追读】
房内烛光摇曳,静谧的空气维持一瞬,魏鸣岐看着‘不正常’的好兄弟,没有多少迟疑的问:
“这般相处让你觉得别扭了?”
“……”
听到这句,对面的施凤官突然觉得浑身轻松,心里方才的些许仿徨、委屈竟消褪不少。
“别扭?没有没有——”
她长笑着拿起酒杯递过去,道:“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看你会怎么回答!”
魏鸣岐眯起眼睛,试图分析她的心理,施凤官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急到站起来俯过半身催道:“瞅什么!快喝!”
“……”
失笑片刻,魏鸣岐老实拿起酒盅喝酒,但心里却已经了然。
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他刚才说完以后,凤儿在那一瞬间害怕二人之间并没有所谓的默契吧。
可爱的捏。
又过片刻,待她终于降温了,魏鸣岐才放下酒杯缓声道:“伱真的觉得这般相处没问题?”
“……”
见他再提,施凤官脸上又有升温趋势,但这回终究没有再嘴硬,从实道:“大部分时候都挺舒服,我说的是大部分时候。”
魏鸣岐听懂了一些,但不多。
他继续摸底道:“一般让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哪天哪件事?”
刚才,船上……
施凤官思绪卡住,随即忽然恼怒的道:“你问那么细——”
忽地,对面青年起身走过来,到她身后站定,随即伸手将她簪子拔掉,一头青丝就那般披散下来。
“……”
手底下的身体有些僵硬,魏鸣岐尽量将动作放的轻柔,不多时,一个高马尾的发型就出现在他手中。
“这般模样不也挺好——”
扎完回到对面,他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英气飒爽的女子笑道:“干净,利落,就像你一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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