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魏鸣岐试问自己,他们又何尝不无辜呢。
置身大雨,魏鸣岐仰脸看着渐渐黑沉的天,将对谢北伶的几分思绪浸入其中。
不久。
武馆弟子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回身见那杀神没有追上来才松口气,正欲出门向越家报信——
“啊!”
立身雨帘,仰脸任由大雨冲刷的青年缓缓低头,冲着他森冷咧嘴:
“师兄,出来啦。”
“……”
少顷。
浑身是血的绿裙从里走出来,看也没看一地的血水,只是静静走到青年身边站立。
雨水浇洗一阵,从旁伸来的手掌握住她的柔荑,温度传来,驱散她脸上漠然。
“走吧。”
“下一家。”
有时候写完审一遍瞧着通顺,但忽略了错别字,大家要是看到可以长按段落帮我纠错。
(本章完)
第96章 天道有轮回
‘镇海镖局——’
‘九环刀——’
‘……’
夜雨暂时掩盖了一切,随着一个个仇人勾销,魏鸣岐并未从身边女人的脸上看到快意,相反她面无表情,内心似有什么东西在淤积。
漫漫条街,台阶上偌大的朱红门脸紧闭,唯有挂在左右的喜庆灯笼散发着静谧的橙光。
来到此处,魏鸣岐正欲上前敲门,身旁的禹卿却忽然半倚在他身上低声道:
“你去吧,我有些乏了。”
“……”
魏鸣岐转头过去,却见浑身湿淋淋的美杏脸色有些发白,到这以后就垂着眼睑,一副不敢去看那副门匾的架势。
“你确定?”
他轻轻捏起美杏的下巴,目光和她对视:“这般手刃仇敌的机会,一生可只有一次,要是错过,到老悔到拍大腿都没用。”
就好似东方鸣,他未来必定不会假手于人。
杏眼看他半晌,随即掌中那两瓣红唇轻轻撅起:“人家怕进去瞧见了旧景掉眼泪嘛。”
“那就一边掉眼泪一边杀——”
魏鸣岐划过她的唇角,鼓励道:“我给你当靠山,等杀完回来给伱解乏。”
“……”
他调节气氛向来有一手的,内心诸多情绪淤积的禹卿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白着眼便从他怀里起来。
“男人就是靠不住。”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府邸的门脸,盯着那‘越’字看了半晌,随即两步跃起,蜂腰如弓般向后绷紧,再骤然发力——
轰隆!
双手高举着的丈二槊枪鞭下,将匾连同半边门脸一起抽的稀碎,于这夜雨中又添了声霹雳。
“怎么了!”
“是谁——”
府里的护院很快出来几个,却见一袭‘红裙’如幽魂般从房檐上飘来,手中长槊一挥便发出阵阵索命的呜啸声。
砰!
噗!
有所阻者,刀剑俱碎,连人都同破麻袋般倒飞,只留几团血雾腾起不久便被雨水泄下,余一地刺眼的猩红蔓延开——
此情此景,何等熟悉。
猩红入目,禹卿的心忽而裂开一道缝隙。
方才槊下所杀面孔她大都熟悉,五年前便是这帮豺狼拿着刀枪闯入家中,沿途见人就杀,五年后却调转了个,杀人者成了被杀的。
酣畅,痛快——
手中槊枪转动起来,她似幽魂般向深处觅去。
杀杀杀,杀不尽的仇人头——
当真杀不尽?!她今天偏就不信!
后院,堂屋酒桌上的男人谈话声一停。
“前边什么动静?”
“有人来家里闹事,爹,罗兄,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到外边看看,过会就回。”
说着,越平起身就要往外,不好旁观的罗衡此时也站起道:“我与越兄一起吧,看看是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
二人说完就拿伞出了门,一路还未进前院,里面的惨叫打斗声便愈发明显,闻到那浓浓血气,罗衡面色有些凝重:
“来人似乎有两下子,为防万一,越兄要不要多叫点人?”
“好——”
越平不是什么莽夫,正欲扭头回去找人,身后不远处的房上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用叫了越大兄,你在家喝酒吃饭的时候,你的人已经全都被我送下去了。”
“……”
越平闻声回头,不远处的白墙上立着一道红影,就置身于夜雨中,其身上血水缓缓顺流,淅沥沥染红了半面白墙。
当真如恶鬼一般。
虽心中有了猜测,但直到目光看到她手中那把丈二槊枪,越平心里才猛地一沉。
“原是你这余孽。”
断眉扬起强撑着不露怯,越平扫视她周围道:“这次回来就你一个?听闻你投了东方鸣岐,就没带点嘲天宫的人?”
夜雨中一声哼笑。
“屠你家当然得我亲力亲为了,不然哪称得上痛快。”
“凭你——”
越平语气狠厉,要放今天以前说不定他还有几分慌张,毕竟家里最大的倚仗不在,但谁让老天偏偏站在他这边,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两天来了外援。
“罗兄,还要麻烦你为我助拳。”
“放心。”
旁边的罗衡点头道:“魔头爪牙人人得而诛之,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有他这话,越平心里顿时一稳,向禹卿说话也没了顾忌:“当年忙着杀你爹,放跑了你这余孽,这次既然回来那就别走了,我弟关山可想你想得不行。”
“姓越的,我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说完,墙头血衣一跃而下,手持丈二槊枪向二人横扫而来,狂暴的力道致使沿途雨帘爆成一道白线,呜啸声中似能令夜雨倒斜!
五年未见,当年的禹家女也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此等重兵面前,无论是越平还是罗衡都未想过硬接,而是各自抽刀默契的退分两线,一左一右向正中的血衣围杀过去——
这就是重兵缺陷,长打短、重打轻一对一无往不利,但要是实力没有拉开绝对差距,一旦被轻兵好手围猎就不易腾挪,期间再被近身那就败局已定。
越平罗衡都打定主意周旋寻找机会,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禹卿竟舍了身后的罗衡,似要换命一般槊峰连点直指越平!
后者愕然,却也抓住了这次机会,心中发狠的不再退后强行以轻敌重,哪怕吃亏冒险,也要为罗衡制造机会。
砰砰砰!
轻刀重槊刚一相触便有团火星迸出,不成正比的力量压倒而来,越平手中长刀似面条般被抽的弯弓,虎口更是瞬间崩裂麻到险些握不住刀。
虽已狼狈至此,却终究挡住了这一击,趁她后势未起,越平放眼向她身后——
罗衡没有让他失望,如狼般抵近她身后不足一尺,手中长刀高举起,那般距离禹卿已是避无可避!
只是,为何要避?
她对自家男人有信心——
轰隆!
远处一声‘惊雷’炸响,半空的雨帘现出一道夸张空洞,风压之下满园雨幕倒斜,罗衡浑身毫毛刚刚乍起,胸口就立时失去了知觉!
砰——
近乎将整个身体撕裂开的森然血洞从中炸开,一柄龙槊不沾血腥的贯穿而过直直透进地里,罗衡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不受他意志控制的斜倒在泥地里。
“咳,,”
气机快速消逝,罗衡不甘的侧过头向另边夜幕看过去,然而漫天斜雨复又挥洒下来,视野之中什么身影也望不见。
‘竟然到死也不知是不是他’
不甘的遗恨一闪而过,前白虎指挥使罗衡就此魂归地府。
前边,越平也被所谓的机会坑的不轻,硬碰重兵的恶果就此显现出来,长刀被废槊枪在前,禹卿本可以一击杀了他,却偏偏槊尖轻点数十下,将他浑身各个关节点碎——
噗通!
四肢被废身体软烂如面条的越平摔倒在泥地里,双眼戾厉不在,只是透着深深绝望。
发生在禹家身上的事情,如今也要发生在他越家身上了。
他爹要是聪明些,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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