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卒印
“半黑不白,精粹混元效率不高。”
“焦味隐现,味道不好。”
“所以啊,我一点儿都不骄傲。”
“不就是练成了培元丹吗?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他淡然的瞥了眼灰墙。
炼丹术(培元丹):1066/10000;
“哈!”
……
傍晚十分,夕阳西斜。
山间小道上,陈沐离地一米,悬浮半空,悠然前行。
飘在身旁的三米长水桶粗怪鱼,被他控制着摇头摆尾,好似在空中游泳一般。
此乃银月金睛鱼,是东岭山溪特产,肉质鲜嫩,大补。
其鳞片如银月般晶莹,一双金色大眼,近乎占据其头颅一半空间。
陈沐控制气禁百里,把银月金睛鱼飘到眼前,盯着那双金色大眼仔细看。
他眉头微皱,面色认真,迟疑片刻后肃然开口:“你知道红袖坊在哪吗?”
银月金睛鱼:“……”
“绿绣坊也行啊。”
“你可是东岭本地鱼,怎会不知道红绿秀坊?”
“你要不说,我可就要把你塞混元炉里了哈。”
“嘿!我一会儿就把你给混元喽。”
正乐呵呵的逗闷子,抬头就看到有一人站在自家门前。
“可是陈丹师当面?”那人四十多岁,胖乎乎,一脸笑容。
看到陈沐自如飘飞半空,又瞅了眼金睛怪鱼,脸上表情越发和善。
“在下百工殿杜成,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百工殿?
“您这是……”
“我今天新搬来,特意上门拜访。”杜成指着百多米外木楼道。
接着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符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您太客气。”陈沐连连摆手推拒。
“自家画的避尘符,不值钱。”杜成又递到陈沐眼前。
“您竟然是位制符师?!幸会,幸会!”陈沐没再拒绝,笑着接过。
百工殿已发现柳师兄死亡了吗?
他不动声色试探:“我这几日一直忙着炼丹,竟没注意到柳师兄已然搬走。”
“兴许是去了六连山。”杜成随口笑道。
“听说不少人发了财,直接回了玉泉山道场闭关。那位柳师兄可能也是如此。”
陈沐装作恍然的附和点头,旋即推开房门邀请道:“招呼不周,师兄快请进。”
杜成笑着摆手:“下次吧,我刚来,还得回去收拾收拾。”
说着就告辞离开。
陈沐看着对方背影消失在木楼内,平静的转身回屋。
“柳师兄失踪近两月,查都不查吗?”他面色复杂。
虽说免了被查探的危机。
可陈沐心里却没多少欢喜。
要是那天自己没了,是不是也会这样无人问津,转瞬就被遗忘?
就像垃圾桶旁的流浪猫狗,匆匆一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
“我又不求身后名,想这些干什么。”陈沐摇头失笑。
“与其为死后伤春悲秋,我还是精彩的活着吧。”
煎炸蒸炖,陈沐六阶厨艺尽出,美美的吃了顿全鱼宴。
然后他就一头扎进密室里,按部就班的刷取凝窍经验。
……
三天后。
陈沐站在窗前,食指探出,轻轻抹过窗台。
旋即他就忍不住看向琼玉窗户上的棕色符篆。
“这避尘符还真有用。”
往日里,每过几天,窗台上就会沉积些许灰尘。
哪像现在一样,纤尘不染。
窗户周边地面也干净不少。显然是避尘符功效。
“奇妙。”
陈沐把玩着阳差骨盾,在窗台边缓缓挪动,打量着避尘符作用范围。
耳朵上自然挂起谛听法,一阵呲呲啦啦好似酸液腐蚀的声音,出现在百多米外。
“又在画符?”那是法墨腐蚀符皮的声音。
陈沐轻笑:“还是位宅修。”
宅修好啊,宅修不搞事,安全。
“有时间得琢磨琢磨三才法禁啦。”
以前还没觉得。此刻却突然想到。自己能探听别人,别人也能探听自己。
他有谛听法,别人也有奇妙符篆。
“可惜柳师兄修行笔记里没多少禁制资料。”
那本旧书策已被他翻了好几遍。指地成钢又被刷出了数百经验。
三才法禁却什么收获也看不见。
“柳师兄是怎么学会的?”
修行笔记里有柳洪阳所有修练心得。
就像指地成钢,一步步走来有迹可循
可三才法禁,他却好似无师自通。
最初零星记载,都是些浅显尝试。可那地下密室,却实实在在的设有隐匿禁制。
明明学了没多久,却能运用自如。
神君赐福?
还是……直接摄取他人经验天赋?
想想柳师兄那疯癫模样,陈沐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经验包不好舔啊。
“我还是慢慢刷吧。”
……
日月轮转,天气逐渐温暖起来。
某一天,坊市突然就热闹起来。
山寨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欢乐。
原本冷清的北区也恢复往日喧嚣。
“早知道我也去啦。”张屠夫捶胸顿足。
每来一个客人,他就这么感慨一遍。
“怎么了这是?”陈沐那下巴点了点人来人往。
“笔架山和崖巫山被咱们打下来啦。”张屠夫脸上满是懊悔,好似丢了钱。
“不是去支援六连山吗?怎么……”陈沐一怔。
“那只是幌子。”
“别院召集人手,明面支援六连山,暗中掉头攻打笔架崖巫两山。”
“山上蛮人措手不及,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防守,轻易就咱们被打散。”
陈沐不由挑眉。
六座山全被占据,如此就可攻守相助,又有鸡笼道上院支持,玉泉山别院算是在东岭地界立住脚啦。
“你是不知道,那些去了的人,真是抢……赚的盆满钵满!”
“我后悔啊!”张屠夫把肉案子剁的梆梆响。
“你现在去也不晚,吃不上肉,也能喝点儿汤。”陈沐笑眯眯撺掇。
“喝点汤也行,但我不放心啊。”
张屠夫就探头悄声道:“我跟你说,斜对面老李的肉可不干净,我这一走,你们这些老顾客们可就吃不上好肉啦。”
“唉……只能忍痛放弃。”张屠夫一脸遗憾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