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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来了。”
“倘若说出这个‘秘密’的后果十分严重,甚至威胁到自己全家人的安危,那么死亡的威胁就不那么让他恐惧,因为他们知道死亡只是一瞬。”
“这一瞬之后,就会迎来解脱。”
“死亡既然不那么恐惧,那何不拒绝说出自己的秘密,咬紧牙关,说不定不说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么?”
“怎么办?”
“答案是”
“让他长久地徘徊于死亡边缘,保持凝视死亡,持续感受恐惧。”
“心神崩溃之后,‘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艾伦笑了笑,看着绍罗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刑讯存在的意义,简单,快捷,有效,也十分适合这个时代。”
话音刚落,他从水中一把将汤马斯拽起,后者从水中出来就开始急促地呼吸,虽说艾伦就说了几句话,但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开口怒骂艾伦的姿态,自然入水的瞬间就开始呛水,此时怒从心来,转头就又要说话。
随即便再次被艾伦再次插入水中。
依旧是奋力挣扎。一连串的气泡从水里浮出,在水面上‘啪啪’地裂开,他的脚不断用力摩擦地面,很快。
用料颇为考究地裤子边缘已经被磨成一缕一缕的布花,混着粘稠的血液在地面反复擦拭。
于阳光下,被喷泉的水花溅射洗作橙红。
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他的腿,这十分痛苦的肢体语言映在所有人的瞳孔之中。
无助,窒息,不能反抗,幽暗,五感受阻。
徘徊于濒死的边缘,持续,长久,且不可抗地凝视死亡。
却无法拥抱死亡。
这.
就是水刑。
绍罗斯看着这一幕,眼睛缓缓眯起,直勾勾看着艾伦,艾伦好似意识到了他的目光,漠然回视。
抬手再次从水中拽出汤马斯,后者急促喘气之后,立刻开口急声说道。
“别!!别这样!!你想干什么,我是领主的管家.呜!!”
汤马斯再次被艾伦按入水中,艾伦的斗气释放而出,将他的面门死死按在水面之上,他只能徒劳挣扎。
可这次艾伦却很快将汤马斯提溜出了水。
后者喘着气,看着荡漾着波纹的水池,面色发白,嘴上哆哆嗦嗦,俨然已经完全忘记了断腕的痛苦。
“你伱.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别这样!!”
艾伦感受着已经完全不再释放斗气的汤马斯,眉眼弯起,俯身探到对方脸前,一字一句极其缓慢,却又十分有力地问道。
“我只是想简单问你个问题,那就是”
“你把菲利普市长出行的信息提前漏给了谁?”
汤马斯面色一滞,飞快瞥了一眼远处的绍罗斯,毫不犹豫开口。
“我没有!”
艾伦看着汤马斯的眼睛。
“谎言。”
头上巨力袭来,汤马斯惊惶开口!
“停!!”
第112章 溺毙于水,威慑予谁?
水面近在咫尺,汤马斯甚至感觉自己的鼻尖都已经浸入水面之中了,正要随便开口编一些谎话来。
可下一瞬,还没等他开口,他又被掼入了水!
这次时间很长很长,长到他的胸腔已经灌水,肺叶被完全浸润,才被‘拔了’出来,出水时,汤马斯急促喘气咳嗽,不断呕水,而艾伦却一转此前慢悠悠的语态,急促且不依不饶的嗓音在他耳旁立刻响起!
“谁?”
“咳咳!大.大流士!!”
“谎言。”
“真的是他!”
入水。
再次拔起。
“谁?”
哭腔。
“咳咳!!大流士!!大流士!!真是大流士!我没说谎,我没说谎!!!”
“谎言。”
“没有!!”
“还有谁?”
“大流士说他找了帮手!我不知道!”
“谎言。”
入水,拔起。
“帮手是谁?”
“咳咳咳!!我真的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怎么传递的消息?”
“信!信!!”
“信在哪?”
汤马斯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巨力袭来,水面在他瞳孔中骤然放大。
“床底下!!!床底下!!!!”
若说水刑带给人肉体的折磨和精神的恐惧有多大?
汤马斯失禁的下半身或许能说明这点。
他全身发抖,看着浸入鼻尖的水,水面在他面前一寸翻涌着平日里的涟漪。
这‘无害’的波纹,此时却像是无光的深渊。
汤马斯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缓缓转动眼球。
眼侧。
很近很近的距离。
暗灰瞳孔。
‘浮’于水面。
不眨眼。
这是来自于‘死亡’的凝视。
下一刻。
‘死亡’开了口。
“害怕么?”
“.”
“恐惧么?”
“.”
“想死么?”
汤马斯浑身颤抖,可还是咬牙说道。
“不不.”
这时他看到了暗灰眼瞳中的笑意。
死亡还能微笑?
这又怎么可能是怜悯?!
汤马斯涕泗横流,哭着开口。
“求求你,我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给.给个痛快,杀了我杀了我用剑杀了我杀了我!”
艾伦看着汤马斯眼中犹如实质的恐惧,咧嘴,笑得灿烂。
看着艾伦的表情,此时分明是春日的清晨,汤马斯却感觉浑身‘凉’透了。
下一瞬,轻柔嗓音传入他的耳。
“跟水祈祷吧。”
再一次被掼入水面,汤马斯奋力地挣扎了起来!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直到他再也没了生气儿,艾伦才把他从喷泉中提溜出来,甩手跟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汤马斯憨厚的面容上只留惊恐,鼻孔嘴巴耳朵中犹然淌水。
喷泉哗啦啦的水声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有些过于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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