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水不归流
这时,李元芳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呼道:“对了,大人,我和小梅见面是在大杨山中的一处古庙,据如燕推断,蛇灵的总坛很可能就在大杨山中。”
狄仁杰闻言,目光一闪:“哦?此话怎讲?”
如燕接过话茬,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小梅是九堂的堂主,一般情况下,只要各堂堂主被召到总坛就绝不允许外出,直至离开。”
“小梅冒险约见元芳于大杨山,由此推断,总坛一定是在大杨山中,而且,离那座小庙绝不会太远。”
李元芳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补充道:“那天夜里,小梅身受重伤,蛇灵杀手紧追不舍。我隐约听到为首者质问小梅,‘深夜从总坛出来要见谁’。”
“从这句话不难听出,总坛定然与小庙的距离不远!”
赵既轻轻眨了眨眼,好奇道:“既然小梅身在总坛,不能外出,她是怎么知道你到了柳州?”
狄仁杰同样竖起耳朵,显然也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
李元芳解释道:“哦,古庙那次是我和小梅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柳州青阳客栈,那时候小梅还没去总坛呢!”
狄仁杰闻言,缓缓点头,随后转向如燕:“如燕啊,青阳客栈莫非是蛇灵的某个秘密据点?”
如燕摇了摇头道:“好像不是。叔父,您可能有所不知。为确保组织的隐秘性,蛇灵有一条严规,除非有任务,否则,绝不允许属下间私自见面。”
“一旦违反,被组织查出,便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见面的地点当然不能让组织知道。”
赵既闻言,不禁疑惑道:“那又有一个问题,既然青阳客栈不是联络点,小梅怎么知道元芳到了青阳客栈?”
李元芳嗤笑一声:“我按如燕的说法,在青阳客栈墙上留下记号了呀!我在青阳客栈中足足住了一个多月,然后小梅才看到那个记号才来找我的!”
赵既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这样!”
然而,狄仁杰却轻轻摇头:“还是不对,难道以前你见小梅的时候,也像元芳这样等一个多月吗?”
如燕一时愣住了,随后才摇头道:“这……好像没有,以前小梅总是一两天内就会来见我。”
赵既心中暗暗吐槽,小梅啊小梅,你们这计划也太糙了。
狄仁杰继续追问:“那么,为何这次与元芳的会面却拖延了这么久?”
李元芳一时语塞,如燕则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或许那时小梅正忙于其他任务,因此有所耽搁?”
狄仁杰不置可否,又问道:“元芳,你将标记留在了什么地方?显眼吗?”
李元芳想了想道:“就留在客栈正堂的墙壁上,似乎挺显眼的。”
“以往你与小梅在柳州私下会面,都是你先留下标记吗?”狄仁杰再次提问。
如燕如实答道:“因我不常在柳州,所以通常是我留下标记给小梅。”
狄仁杰止住了话头,又开始慢慢踱了起来。
李元芳、如燕静静地望着他,赵既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心中思绪万千。
忽然,狄仁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袁天罡掌握着一个关于洛河的巨大秘密。”“这个秘密甚至可能颠覆朝堂,危及皇帝和朝廷百官的性命,因此,蛇灵那帮唯利是图的人,才肯花大力气去救一个失踪十年的老主人。”
李元芳与如燕闻言,目光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赵既也微微挺直了脊背,稍稍打起了精神。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而今,神都的线索已断。我想,要破解这个巨大的阴谋,只有从柳州总坛下手。”
“元芳,你与如燕明日起身,前赴柳州,二探大杨山!我和承远向陛下请旨,随后就到,发动官军,扫清柳州境内的蛇灵!”
李元芳郑重其事地应下:“请大人放心,此次有如燕帮忙,元芳此次定不辱命!”
赵既走上前,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语重心长:“此行凶险万分,务必保重。多想想幽州和平州的事,多想想蛇灵的行事风格!”
李元芳洒脱一笑:“放心,蛇灵那些货色,还伤不了我!”
“时候不早了,昨天就熬了一夜,明日还要赶路,大家早些休息吧!”狄仁杰适时地结束了会议,言语中满是关怀。
赵既、李元芳与如燕一一向狄仁杰行礼告别,随后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狄仁杰继续着他的踱步,口中低语,仿佛在梳理着复杂的线索:“小梅…青阳客栈…袁天罡…失踪的殿下…小梅…”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某些片段在脑海中闪回,却难以串联成线。
“狄春!”他突然高声呼唤,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狄春闻声迅速进入书房:“老爷,有何吩咐?”
“去请如燕小姐来一趟!”狄仁杰吩咐道。
狄春领命而去,不久,如燕便再次出现在书房之中,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叔父,您找我又有什么事?不会不让我去柳州了吧?”
狄仁杰摇头失笑:“哪里,我是想问问你一些有关小梅的事,我记得当时在……”
——
夜半三更。
东宫崇文馆内,赵既和小凤幽会地点。
小凤眉开眼笑,上来便拍了赵既一下:“真有你的,大功告成了!”
赵既闻言,非但未展欢颜,反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成什么大功呀?唉!”
小凤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忧虑浮现:“怎么,难道狄仁杰发现什么了?”
赵既长叹一声,眼神复杂:“只怕他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们姐妹的关系,除了人暂时还对不上,没有证据,其他的都知道了!”
言罢,他细细向小凤叙述了白日里袁府和修真坊发生的种种,字里行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小凤半信半疑,试图安抚:“这…这不都是你的猜测吗?你甚至是猜测狄仁杰猜到了,我们几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你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赵既闭上了眼睛,表情紧绷着:“哼,小看狄仁杰是要吃大亏的!破绽就是破绽,不能自欺欺人。狄仁杰的怀疑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直到发现真相。”
没证据算什么,很快就会有温开的名场面,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证据确凿的青阳客栈杀人案。
小凤咬着嘴唇,终于有些忧虑之色:“如此说来,你的身份岂不是很快就要暴露了?”
赵既轻抚下巴,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寻找答案:“快了,但还没有那么快。也许我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我也得另辟蹊径才行!”
小凤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赵既并未直接回应,转而问道:“能联络上你姐姐吗?你们之间有飞鸽传书?”
“可以啊,你想干什么?”小凤愈发疑惑不解。
赵既的眸子在黑夜中闪亮,声音低沉有力:“我让她做些准备!还有你,你得亲自去见桓斌一面!”
第257章 假太子
向武则天请命前往柳州,自皇宫中出来,狄仁杰和赵既准备去东宫辞别太子李显,桓斌也带着卫士一路送行。
然而众人骑马赶到东门门前,只见一辆辆运土的大车从东宫角门驶出。
“怎么回事?”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
桓斌亦是满头雾水:“不清楚,昨日还没见有这些大车,想是东宫中动土了。”
赵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正也要辞别太子殿下,一问便知。”
狄仁杰望着大车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几人下马,来到东宫中,请见李显,却遭宫人婉拒,说是太子病了,不宜见客。
赵既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添乱道:“太子有恙?严重吗?狄公也是杏坛圣手,今日正好到此,何不请狄公看看?”
几个内侍闻言,面露难色,闪烁其词道:“太子殿下只是偶感风寒,这就不必了吧!”
狄仁杰抚须一笑,也不在意:“老臣奉圣谕使职差遣,临行前来准备来看看殿下。既然殿下身体不适,老臣回程后再来拜见!”
几个内侍闻言如释重负,刚要送客,却见太子李显在内侍搀扶下,缓缓步入厅堂。
“阁老留步!”李显的声音有气无力。
赵既抬眼望去,只见李显面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身体不适。
狄仁杰赶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哎呀,殿下折煞老臣了,既然身体不适,又何必出迎呢!”
李显强撑笑颜,感激道:“阁老对李显有再造之恩,李显一向铭记于心,您与赵将军前来辞别,怎能不见!”
狄仁杰连忙扶住李显,引其入座,温言宽慰:“殿下言重了,快请坐!”
李显在主位上缓缓坐下,虽感吃力,却仍不失风度地招呼众人:“阁老、赵将军、桓将军,请坐。上茶!”
此番举动倒把赵既看得啧啧称奇,这个冒牌货哪里选的,堪称雍容有度,进退得体了。
狄仁杰谢过太子,赵既和桓斌也落座,内侍奉茶。
赵既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不禁多看了李显几眼。
而李显亦是对赵既投以同样的目光,仿佛能洞察其内心所想,轻声问道:“赵将军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赵既迅速收敛目光,换上和煦的笑容,道:“哦,是这样,方才臣与狄公途径东宫侧门,见众多大车穿梭而出,是不是宫内正在动土啊?”
李显毫不避讳,点了点头道:“是啊,为增景致,后园之中要修建一座荷花池。”
狄仁杰闻言皱起了眉头:“荷花池?如果老臣所记不错,东宫中是不能随意动土的,要事先通过内侍省。不知此次工事是否曾报内侍知悉呀?”
李显似乎有些难以支撑,咳嗽了几声,而后答道:“这是自然,动工前早已报内侍知晓了。”
狄仁杰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殿下,不是老臣和承远非要多管闲事。而今朝内的形势,您心中非常清楚。”
“武三思那些人始终贼心不死,陛下最近又心情不佳。朝局十分敏感,您的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授人以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显轻轻叹了口气,眼含感激:“阁老,我明白您的意思!”
狄仁杰语重心长,继续道:“近日闻陛下有诏,责殿下沉迷于酒色,疏于朝政,此非吉兆。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社稷为重!”
李显重重点头,信誓旦旦道:“承阁老教诲,李显必然痛改前非,绝不再犯,请您安心!”
狄仁杰微笑道:“甚好。老臣离去后,望殿下遇事多与柬之、姚崇等贤臣商议,务必谨慎行事。”
桓斌在旁,似乎敬佩之情溢于言表:“狄公之赤诚,令人敬佩!”
“是啊,是啊。阁老深情厚意,李显万分感激!”李显也出言应和。
赵既在一旁静观,察觉桓斌与李显之间在默契地用神情交流,这二人明显非常熟悉。狄仁杰拱手道:“既如此,老臣便不再打扰,告辞了。”
李显便又病娇娇地起身:“我送阁老!”
狄仁杰站起身道:“这都是为臣应该做的,何劳殿下致谢。殿下身体欠安,还请留步,好生歇息!”
“你们去为我送送阁老!”李显又吩咐下人相送。
狄仁杰拱手拜别,赵既、桓斌放下茶水,跟着狄仁杰走了出去。
待三人走远,李显便挺直了腰杆,神色阴沉得可怖,与刚才的“李显”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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