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虫二居士
战国没有去坐那把象征元帅身份的办公椅，而是跟着卡普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
看着坐在沙上低着头沉默不言，精神恍惚的卡普，战国还是率先打破了平静，轻笑出声道：
“我以为你这个混蛋，会开口求我......”
战国本以为卡普听到自己的调侃，会恼羞成怒的和以前一样，与他对吵起来，或者是不要脸的蛮不讲理气自己，
但是卡普这一次就这么一直低垂着头颅，这种沉默反而让战国有点无所适从，也就当即止住了想要缓和气氛的话头。
他与卡普那可是几十年下来，互相能将后背完全放心，交给对方的深厚战友情谊，说句不好听的话，不似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
现在又同样是这一把年纪，卡普此刻的内心，他完全能够明白，
一方面是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事业与理想，另一方面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
如何选择？
帮艾斯，那他这一辈子的坚守，算什么？
而能够堂而皇之，毫不犹豫的选择大义灭亲之人，不是没有，但，能有几个？
至少他战国不认为，自己是那样大公无私的人。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诫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呢。
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为人拥有着，比野兽更加丰富的情感，无论是善，也无论是恶，这些都是组成人类的一部分。
所以好像无论卡普怎么选，都是错的，无论怎么看，这都将是一个死局。
战国不由得很心疼坐在那里的老伙计，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给我讲讲关于艾斯的故事吧！”
...
...
第250章 卡普：艾斯，你要做一个强大的海军啊！
或许是听见战国没在继续试图安慰自己，转而提到了艾斯，卡普便没再继续保持沉默，开始给战国讲述起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罗杰自首后，本来他就是想去监狱里，单纯的探望一下这个老对手，毕竟相爱相杀这么多年，知道罗杰这一次必然是活不了的，就当是给他送行了。
结果没成想罗杰这个狗东西完全不讲武德，直接在监狱里对他托孤。
他的内心很是复杂，明知道罗杰的子嗣是一个烫手山芋，但是他心中的正义，又无法去出卖一个无辜的女人，和一个尚未出世的婴儿。
战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去说卡普做错了，换做是他，他应该也是一样的。
很简单的逻辑，罗杰的这种行为，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因为他信任卡普的人品！
随后便是CP组织调查到了罗杰有遗孤，以五老星之威势，要求海军封锁整个巴苔里拉岛，对于那一年出生的婴儿和孕妇，进行无差别的处决。
他当时内心的正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到底是救一人？还是救万人？他不知道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与困惑。
战国听见卡普的叙述，也回想起来了，当时应该还是空元帅的任职期间，好像在讨论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卡普一人投了反对票。
最后他们还打了一架。
接着卡普继续讲述，罗杰的妻子波特卡斯·D·露玖，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强忍着分娩，硬生生的怀胎了二十二个月，才诞下艾斯，
说实话，他被露玖那种母性的光辉，给深深的感动到了，
这件事情的发展，也让卡普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选择了。
战国听到这里，也是一阵唏嘘，光凭卡普的讲述，他都能感受到艾斯母亲的伟大，这一刻他深刻的与卡普达成了共情。
生命的价值到底能不能用数量来衡量？
万人的命是命，那一个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谁又有权力替另一个人的生命去做决定呢？
至少战国觉得，如果能用他自己的性命，去拯救千万人，他应该是愿意的。
但是！这个决定，最起码得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不是其他人来告诉他，你应该要舍己为人！
至此战国也没觉得卡普做出的选择，有什么不对之处，所以也无法去反驳什么，只能满心无奈的，听着卡普继续讲述起艾斯的故事。
然后卡普讲述起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何，鬼迷心窍的会和墨星辰说了这件事，
最后墨星辰还成功开导了他。
听到这里的战国，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华点，连忙开口打断了卡普的讲述，急迫地问道：
“等等！卡普你等等，你是说，这件事情你和小墨讲过！而且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艾斯的身份了？”
卡普被战国突然的打断，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喃喃的说道：
“啊，是这样没错，有什么不对吗？”
只见战国往沙发靠背一仰，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长舒了一口气道：
“呼～既然墨小子早就知道这件事情，那你就不要担心了，他的鬼点子一向很多，说不定艾斯真的有救了。”
“但是，这次不是五老星亲自下的命令吗？”
战国神态轻松的笑了笑，一脸自信的说道：
“五老星？现在就是有人告诉我，小墨是他们的私生子，我都会不觉得有丝毫意外，你就放心吧，
这个时候，你除了去相信小墨，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卡普闻言看着战国挠了挠头，突然又恢复成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模样，站起身笑道：
“哟哈哈哈哈，这样啊，那我去推进层看艾斯去了。”
说完就朝着办公室大门走去，战国连忙对着卡普的背影，喊了一句：
“艾斯还在总部的监狱关押着。”
卡普也没回头，只是潇洒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战国瞧见他这副模样，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等到卡普走出了门外，才喃喃说道：
“墨小子，希望你这次是真的有办法啊！”
...
...
海军总部监狱。
“嗒...嗒...嗒...”
安静且昏暗的地牢里，传来一阵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艾斯的双手被套上了一副，高纯度的海楼石手铐，虽然这并不能影响他的行动，但是他也没有天真的认为，凭借他一个人的本事，能逃出海军总部。
所以听见了脚步声，他也没去关注，只是安静的盘坐在牢房的地上，低垂的脑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他的牢房前停下，
“艾斯。”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艾斯猛然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身材魁梧的老人，盘膝坐在他的对面，
宛如小时候，在达旦家里一样，
只是此刻，他们之间，却隔着一道监牢。
这是他出海以来，第一次再见到卡普，但是却在如此的场景之下，
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看不清卡普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
“爷爷，让你失望了。这次我的生命应该也走到尽头了吧。”
因为黑胡子在关押他的那段时间里，觉得艾斯已经是一个必死的局面，所以在执行计划的时候，压根就没想着在艾斯面前，隐藏什么。
艾斯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曝光出去，那就是断无可能有活命的希望了。
自己的结局大概率，会和他的那个混账亲爹一样，于世界面前，被处刑吧。
“虽然坏蛋不值得同情，可是家人却不同。
我到底该如何做才好啊！
艾斯，你这混蛋，为何就是不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
艾斯发觉卡普的声音，很是沙哑，当卡普抬头的那一瞬间，艾斯的鼻头开始发酸，眼眶也有些泛红，
因为他见到这个老人，此刻已经满脸的泪痕。
他想起了小时候，这个老人每次回到风车镇，就会一直孜孜不倦的要求他和路飞，长大了要去当海军，
以前他一直以为，卡普就是想让他们继承这份事业，是强加给他和路飞身上的枷锁，
而到了此时，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这个老人，其实正是害怕这一幕的发生，才一心想要他们去做海军，不是为了圆他自己的梦，是想保护他们！
只不过，好像自己明白的有些太晚了。
艾斯不敢再面对这个老人的眼泪，重重的以头抢地，哽咽的说道：
“对不起。”
...
...
第251章 老登，退休吧！
经过数天的航行，墨星辰和罗终于是赶回了海军总部。
早已经坐在港口岸边等候多时的卡普，在看见墨星辰的那一刻，连忙迎了上去，神情严肃且认真的看着他，沉声问道：
“艾斯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墨小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墨星辰自信的咧开嘴角，轻轻拍了一下卡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