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叶飞
石盆中,绿色的魔药又开始缓慢地填充,倘若挂坠盒还在里面,此刻应该只能看到一点点金色了。
“我们回去吧,莱姆斯应该已经等急了。”邓布利多说。
两人踏上小船,这艘被施了魔法的船自动返航,岸边那一道亮光在眼中逐渐放大。
“维德,魂器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是,教授。”
“冠冕还在你那儿吗?”
“回学校以后,我把它给您送过去。”维德说:“但是它已经被厉火烧过一遍了,可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魔法只要使用过,就总会留下痕迹。”邓布利多说:“我猜你们在冈特家也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米哈尔以外。”
“一个戒指,教授。”维德坦诚地说:“但我认为,这个东西还是由我来保管比较好。”
闻言,邓布利多怔了下,猛然间眼睛微微睁大。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著那双明亮的灰眼睛,他又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肯定有伱的理由……”
邓布利多喃喃地说,手指轻颤了几下,又被他自己握住了。
小船“砰”地靠在岸边。
卢平伸出手来,把维德拉了上去,用目光检视了一遍,见两人都一如往常,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去了很久……有什么发现吗?”
“嗯,有一些……特别的发现。”邓布利多看了不远处的小天狼星一眼,说:“跟雷古勒斯有关。”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金挂坠盒。
“教授,莱姆斯。”维德忽然说:“我想先回学校去,可以吗?”
卢平惊讶地问:“有什么急事吗?”
“不,没有……”维德含糊了一下,看向邓布利多:“也许可以让福克斯把哈利带过来?”
当小天狼星得知真相,他会不会为雷古勒斯而悲痛欲绝?
维德猜他会。
这个格兰芬多是一个感情十分热烈而纯粹的人,他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他去死,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赴汤蹈火。
但维德不想目睹那一幕。
他不想看一个男人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候。
要说安慰,卢平或者哈利都比他更合适。
但是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不,哈利如果在,他会强迫自己表现得更加坚强。但今天,我们应该给他一个……允许他软弱的环境。”
“我明白了。”维德说。
没见邓布利多有什么动作,凤凰福克斯就突然出现。
它落在维德的肩膀上,翅膀一扇,又是几片羽毛落了下来。
维德顺手接住,然后跟卢平道别:“邓布利多教授会跟你解释,莱姆斯。如果需要帮助……我随时可以帮忙。”
“好的,谢谢。”
卢平茫然地道谢,然后看著维德和福克斯在金红色的光芒中消失。
……
火光一扇而过,转瞬间,维德发现自己就回到了学校。
准确来说,是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
福克斯有些迟缓地落在它的镀金栖枝上,仿佛十分疲惫。它发出窒息般的声音,眼神也无精打采的。
维德轻声问:“你要涅槃了,是吗?”
福克斯没有说话。
它仰起脖子,忽然全身都著起火来,猛然惨叫一声,化作灰烬扑簌簌地落在地上。
这一道声音仿佛惊醒了那些熟睡中的老校长们,周围的肖像纷纷有了动静。
一个瘦削的男校长嚷嚷道:“嗨,学生,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校长办公室,其他人禁止私自入内!你最好马上给我离开!”
周围的老校长纷纷点头应和。
“所以我会在这儿,当然是邓布利多允许我来的,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维德反问。
其他校长肖像闻言,也跟著嘲笑那个男校长,说他没有脑子。
显而易见,这一位肯定很招人厌。
维德瞥了一眼他画像上的名字——【菲尼亚斯·布莱克】。
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的曾曾祖父。
他盘腿坐在灰烬旁边,等待福克斯的复活。
菲尼亚斯眯著狭长的眼睛,好奇地问:“邓布利多说你是拉文克劳近百年来最优秀的学生,是这样吗?你都做出什么伟大的功绩了?”
他的语气轻佻又傲慢,维德挑眉,侧头看了他一眼。
菲尼亚斯原本懒洋洋的表情立刻变了,他皱眉不满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在怜悯我?”
“怎么可能?”旁边另一幅肖像中的女校长说:“布莱克,请你不要刁难学生!”
但菲尼亚斯竟然走进旁边的画像中,推开里面的老校长。
“真是的!”那位老人扶住帽子,发出不满的声音。
菲尼亚斯一直走到维德对面的画像中,趴在相框上,问:“你们今天出门……该不会跟我那个不成器的玄孙有关吧?”
维德沉声道:“不,是另一个。”
“什么?”菲尼亚斯不解。
“雷古勒斯·布莱克。”维德说:“我们发现了他的尸体。”
“雷古勒斯?”
菲尼亚斯脸上轻佻的表情消失了,他陷入了安静,周围的画像也立刻都变得安静下来。
他们屏住呼吸(假如有的话),一言不发。
灰烬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一只皱巴巴的雏鸟从里面探出头来。
刚出生的幼鸟,连一根毛也没有,自然跟美丽无关,它挪动著瘦骨嶙峋的翅膀,在灰烬当中探寻著周围的世界。
维德不禁想到:这只凤凰还有之前的记忆吗?它跟过去能算是同一只凤凰吗?
“我该怎么照料它?”他问周围的老校长们:“它是不是要吃点儿东西?”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副古早的肖像开口了。
“邓布利多知道它最近要涅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看到柜子上那个绿色的水晶瓶没有?把里面魔药给它喂上三滴就可以了。”
维德按照他说的,找到那只水晶瓶——就放在福克斯的栖枝旁边,十分明显。
他旋开瓶塞,闻到一股竹叶的清香,愣了愣,才把魔药小心地喂给雏鸟。
它像所有刚出生的小鸟一样,张大嘴巴迎接著食物,像是肚子里有个无底洞一样。
维德只喂了三滴,尽管雏鸟还嗷嗷叫著,他也把瓶子放了回去。
菲尼亚斯看著他做完,才慢慢说:“雷古勒斯……他是怎么死的?”
“他死于内心的正义和信仰。”维德说:“他为了反抗伏地魔,用自己的生命为人们换取打败那个人的机会。”
片刻后,菲尼亚斯发出了几声难听的冷笑。
“听上去,他倒不像布莱克了……倒像个愚蠢的格兰芬多!”
话音刚落,菲尼亚斯就从肖像里大步离开,他的画像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维德也没有久留。
他从包里取出装著冠冕的盒子——在决定邀请邓布利多去岩洞以后,他又把这个冠冕从有求必应屋借了出来,这一次巴拿巴也没有阻止他。
维德将冠冕放在一张空桌子上,对旁边的画像说:“这个给邓布利多教授。等他回来以后,麻烦转告一声。”
“好的。”那个肖像说。
另一副肖像里的老校长不满地说:“现在的学生可真是的……竟然支使起校长来了!”
维德没理他。
他拉开门,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傍晚,去霍格莫德村的学生们正在陆陆续续的回来。
维德站在高处,轻易地看到两个学生躲在角落里,紧紧地贴在一起。女孩在吃吃地傻笑,男生则凑过去吻她的脸颊。
那两个人是麦可和帕德玛。
帕德玛十分羞涩,麦可却游刃有余地如同情场老手。
他就像是蜻蜓点水似的,靠近、触碰、稍微退后,低声说了两句话,又开始接近。
耳鬓厮磨、如鱼得水。
维德不禁笑了笑,又觉得这些家伙也太早熟了。
在他心里,一直是按照年龄,把大家带入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他知道有些人背后说他思想古板,不过他并不在乎。
维德沿著旋转楼梯走下去,一边想著今天发生的事。
他跟邓布利多的开诚布公……阴尸……还有布莱克家的两兄弟。
以及凤凰涅槃。
魔法世界的凤凰虽然不能如同传说中那样强大而全能,但它的眼泪能治愈大部分伤害,甚至包括被蛇怪的毒牙咬伤;而羽毛同样有著各种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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