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四禅
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水月萤生,他真没有其他目的吗?
数点杂念升起,而后又随风消散,至少现在,她不想思考这些。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温暖,好安心……
萤生降低了车速,任由车内那轻微的呼吸逐渐归于平缓,目的地到了也并没有停留,而是在附近缓慢兜着圈子。
这是一片废弃的仓库区,荒芜许久,不见人烟,其中灯火稀疏,比月色朗照之下的夜空星点还要少些。
但有着顽强自水泥缝隙中探头生出的杂草随风摇晃,有着夜风带来干草和铁锈的气息,此地却不显得荒凉,仅是远离了现代都市的喧嚣与繁华,留下一份难得的静谧。
兜完第一个大圈,萤生稍微深入了一些,继续绕行,可惜并没有太久,空气中就飘来一缕浅淡的血腥味。
萤生忙去关窗户,但无疑有些迟了。
小兰感受到灰原哀小小的身躯立时紧绷,下一秒,睁开了眼睛。
“到了?”灰原哀问。
“抱歉,我没想到会有这么明显的表征。”萤生加快了一些速度。
小兰收回轻轻抚慰灰原哀头发的手,将她托了起来,看向后视镜中:“水月君已经在让人对他施以私刑了?”
“这种事总是要有人去做。”萤生道。
不过,他是给希望说过的吧,不要太过头,安室透可是他打算送给宫野姐妹的礼物来着,要注意礼物的品相。
那家伙不会拷问着拷问着就一时兴起,忽然发病了吧。
嘛,真是拿她没办法。
之后将安室透洗刷一下再送礼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萤生将车停在一处废弃仓库边的狭窄小巷中后,当先下车,说进去看看情况,免得出意外。
实际上是准备给安室透泼两桶水,免得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把人吓到。
但两分钟不到他就返回车旁,面色古怪地拉开后车门。
“里面没事,进去吧。”
几人从半开铁门的缝隙中进入旁边的仓库,第一眼所见是一排空荡荡的货架,蓝色的油漆脱落处锈迹斑斑。
货架后方被报纸遮住,被更深处的灯光照的昏黄,凸显出【青山药品会社炎上】几个大字标题,却看不清后面。
绕过货架,视野一下开阔起来,大约百来平的水泥地上空空荡荡,周边仅零星散落了几张报纸。
而在中心,则是一个如铅锤般倒吊的人影,细长的绳索一端高高系在天花板钢梁之上,一端系在被黑色西裤包裹的脚踝之上,在下面就是玫红的衬衫,以及黝黑的皮肤,金黄的发色。
因着倒吊重力,他面色愈发黝黑深沉,额头上满是青筋,几乎就要滴出血来。
许是已经滴出来了吧。
他正下方与他头顶相隔不到一寸的脸盆之中,可是一片血色,就连他垂落其中的金发,也早已染上暗红!
看到那一盆鲜血,小兰和灰原哀都是瞬间瞳孔放大,也幸亏她们两人现在都算是久经历练,才没有惊叫出声。
她们心里想法皆是一致,这里先前到底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但只是仔细看了几秒,她们就发现不对,这人身上貌似没有染血呀。
难道是已经清理干净了?
“看那边。”
萤生抬手指向墙边边缘一个角落,小兰两人顺着看去,一堆颇矮的雪白,还夹杂着一些黑色,咋咋呼呼的。
灰原哀打算走近一点查看,但耳聪目明的武者兰已经先一步震惊开口:
“是哈士奇!”
“大概是附近的野狗吧,死掉算是为民除害。”萤生朝中心走去,“这盆血只是某人的恶趣味,其实还没进行拷问。”
灰原哀看了一眼笔直没有半点动弹的绳索,也走了过去:“你们给他打麻药了?”
“当然,我们可是老熟人,在这种情形下碰面未免有些尴尬。”萤生道。
小兰仔细打量了倒吊人影几眼,疑惑道:“安室先生蛮厉害的吧,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反抗就被拿下了?”
“有心算无心,事情当然简单。”
萤生轻叹一声:“而且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家伙栽跟头的最主要原因,大概是他良心为泯,算是个好人。”
小兰想了想,眼神复杂:“你不会是设了个英雄救美的局,然后被救的那个人等他靠近后,对他实施偷袭吧?”
萤生偏头看去,眼露诧异:“厉害呀小兰,大概就是这样。”他笑了笑,“怎么,觉得我很卑鄙吗?”
小兰轻叹:“的确是有一些,不过想要抓住狐狸,猎人当然要比狐狸更加狡猾才行。”
灰原哀颇为认同地点头:“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第264章 拷问安室透,萤生与兰哀的逃亡!
“你先调配药剂,给他注射后弄醒拷问,就这样。”
萤生走到贴墙木柜边,从上边的纸箱里面掏出一套雨衣加防毒面具扔给小兰,又摸出个对讲机扔给灰原哀。
“我和小兰作为执行者,不说话。”
萤生指向门口的货架:“小哀你就待在那后面,报纸上开个小洞,看着这边审问,你不是要给水无怜奈提供证明吗,先问哪些后问哪些自己决定。”
他又从纸箱里摸出一个相机,看了一眼相册:“这里面有一些安室透的照片,包括他被挂在这里,小哀伱可以给水无怜奈发过去,接下来的拷问需要录像吗?”
灰原哀摇头:“倒是不需要那么详细,免得将她牵扯太深。”
此地环境虽然简陋,但灰原哀心中自有一番天地,各种药物数据在她脑中不断组合配比,很快她便以有限的条件调配出了小哀版吐真剂一型,从安室透被紧缚在背后的手臂上注入。
高度正好合适。
等了大概五分钟让药物生效,灰原哀退至货架后,萤生拿出嗅盐上前,往安室透鼻子里倒了一点,不过几息时间,他身体便开始微微颤动,幅度越来越大。
萤生连忙往后退了些,虽然身上已经穿好了雨衣,但被溅到狗血总是不好。
他刚刚退开一米,安室透的身体就狠狠抽搐了一下。
不得不说,安室透的核心力量简直一级棒,哪怕是那种姿势,腹部猛然收缩也是高高抬起上半身,配合他此时发黑发红的面色,活像一只将熟未熟的油焖大虾。
他的头发像刷子一样将一道血色刷的老长,他正前方无人,血点只洒在空旷的水泥地上,空气中血腥味更浓了。
萤生无奈摇头,他猜花影希望大概是想要这种方式来给安室透制造心理压力,但其实完全不需要那么做。
他看了一眼角落的狗尸,该不会是这个不长眼的畜生刚好朝她叫了两声吧,她就顺手宰了?
那还真是倒霉。
大虾安室透在空中维持了几秒钟的收缩,身体好似忽然失去了浑身力道,重重落下,又是一阵鲜血挥洒。
萤生忽然有些后悔,之前怎么没有将那盆血拿走,现在那倒吊的人影依旧在不安分的摇摆,他都不想靠近了。
索性并没有太久,他的动作便逐渐迟钝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却非常不协调。
萤生这才绕到他正面,居高临下俯视安室透的脑袋。
大概是角度原因,再加上他的脸上现在已经沾染了许多鲜血,萤生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
但花影希望之前刻意确认过他没有易容,就是安室透本人无疑。
萤生缓慢将脸凑近,看到了更多细节,他的面部像是不受控制般不断抽搐,眼睛应该是在盯着萤生,瞳孔却显得异常扩大,目光游移不定,就像老旧的照相机无法对焦一样。
他的视线应该是在追逐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光影。
萤生想。
他刚刚看到小哀的药剂是以LSD为基础,对这种致幻剂,萤生也颇为了解。
这样大概就足够了吧。
萤生敲了敲胸前的对讲机。
“姓名。”
对讲机中传出灰原哀的声音,当是刻意为之,颇为冰冷。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个短促而诡异的笑声,配上他张到极限的眼睛,根本不像是在回应问题,而是看到了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人影,在和他打招呼一样。
萤生朝他看的方向投去视线,那里当然是空无一物。
他耸耸肩,在地上看了看,找到一根木刺,捡起来走到安室透背后,捏住他的左手食指,将木刺插入指甲缝隙中,伴随着突兀响起的惨叫,缓缓加力,深入。
萤生并不确定,安室透原本意志力如何,但此时他的大脑高级思维受到抑制,他更多只能依循本能。
于是那惨叫中似乎也带上了一缕本能的野性意味,回荡在空荡荡的仓库内,莫名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
注意到小兰眼神略微有些颤抖,估计面色也在发白,萤生一蹴而就,将木刺插到了底,走开,抬手让小兰上。
小兰下意识想要摇头,但在萤生平静的目光注视下,还是迟疑着上前。
索性不等她动手,见惨叫声稍止的灰原哀便即再次开口询问。
“姓名。”
萤生赶忙走到安室透正面,蹲下身,注意他的表情,就见他嘴唇不断颤抖,涣散的瞳孔中满是挣扎。
“姓名。”
灰原哀的声音依旧冰冷。
终于,好似咬牙切齿,又好似咽喉不再受意志的支配,他的口中终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波……波本,波本威士忌。”
Nice,是酒名。
萤生心情略微上扬了一丝,不过还是很想说,这个是代号,不是姓名。
但灰原哀貌似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问向下一个问题。
“年龄。”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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