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四禅
“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原因你应该能够猜到，我对此颇有些抵触情绪。”萤生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
工藤新一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水月曾经可是因为那种事情而自杀过，对那些当然会很抵触，而且这样一看，他就算真的了解研究所的内幕，对其也应该是敌对关系，没必要对他太过怀疑。
想到这里，他便转头看向目暮十三。
坐在外面的目暮十三点头，开门出去了，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了萤生和工藤新一两个人。
萤生眉梢微挑：“你不会是想要和我说说什么心里话吧，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可最讨厌卖关子的家伙了。”
“…………”
工藤新一刚刚才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听到萤生这话后又颇觉无语，索性实话实说：“目暮警官是去拿逆向追踪程序了，待会儿你和黑泽阵打电话的时候，尽量拖延时间，这边就可以定位过去。”
“那还真是厉害，要多久？”
“嗯……上次是一分钟，这次目暮警官说有了改进，估计四十秒的样子吧。”
“OK，我尽量。”
萤生往沙发后面靠去，靠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靠背，摸了一把，确认没有灰尘后才靠了下去。木质内衬有些硌人，他扭了两下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才满意地长出一口气。
他这一套动作看的工藤新一直翻白眼：“你这幅做派倒也真是像贵公子诶。”
“呵，你这家伙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萤生躺着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慢条斯理道：“忽然被你和警方这样问话，你难道以为我不紧张吗？我现在就是在尽量调节了，免得待会儿被对面一眼识破。”
工藤新一也靠在沙发上，手搭着靠背，不断轻敲，“我倒是看不出来你有多紧张。”
“强撑着而已嘛，服务业都这样。”
萤生偏头朝门口看了眼，依旧大门紧闭，又转头看回工藤新一，小声道：“安室先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软件还有着落吗？他还活着吗？”
工藤新一摇摇头：“暂时先不告诉你吧，免得你待会打电话时说漏了嘴。”
“啧，没意思。”
萤生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轻轻呼出一口气，搭在膝上的左手轻转，竖直感受了一下空气流动。
“怎么忽然有些热。”
工藤新一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
“因为你心不静，工藤。”
萤生视线低垂，轻轻一叹：“你有想过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吗？”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闲聊咯，就当为我平复心绪。”
工藤新一毕竟没有找到异常的地方，也以为只是自己心思太乱，深呼吸了两口，想着未来，俄而轻笑出声。
“太远的事情我还真没有想过，总之就是破案吧，先破眼前的案件，之后遇到什么也努力而为就是了。”
“真是纯粹啊，令人羡慕。”
萤生笑道：“这么一看，你其实可以去当警察。以你的头脑，绝对可以考入职业组，再与破案的才能相匹配，一定升职超快，说不定再过十年，你就是目暮警官的上级了。”
“什么嘛，目暮警官那时一定升职了好吧。”
“他又不是职业组，还没背景，辖区内犯罪率又是超高，升不上去的。”
“喂喂，这么说目暮警官会伤心的哦。”工藤新一微微撇嘴，“不要这么现实呀，水月你期待的未来是什么？”
“我从不会想超过三天的事，活在当下就是了。”
“……那你刚刚还说我，你这种心态分明更加糟糕吧。”
“呵，毕竟你和我不一样嘛。天生具有才能，家世又好，长相帅气又极具正义感，如果不出意外，绝对会成为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说不定会打着金色领带坐进霞关呢。”
千代田区，霞关，汇聚了日本众多重要的政治机构，又名中央官界。
“我可不想从政。”
工藤新一翻了一个白眼：“而且你这家伙也不差吧，不要气馁啊。”
“我连第二天早上能不能醒来、在哪里醒来都无法确定，要说气馁什么的，哈，我其实完全没有什么生气呢。”萤生摇摇头，“还是说回你，你对小兰已经完全释怀了吗？”
“……你的话题都好奇怪，是不是最近看了《人间失格》这种东西？”工藤新一轻叹，“放心吧，我已经完全认识到了，我和小兰不合适，不会和你抢的。”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大男子主义了一些，你当小兰是物品吗？”
“抱歉抱歉，唉，果然，你才是真正在意她，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尽快赶去你们的联谊吧，耽搁你们的大好时光真是对不起，但这件事真是蛮重要的。”
萤生撇嘴：“你都不告诉我什么事，还在强调什么，联谊什么的，白天的时光都无所谓，反正重头戏在晚上。”
“嗯？什么意思？”
“合宿咯。”
“合宿？”
工藤新一微愣，这有什么问题……
！！！！！
他整个人猛地弹了起来，手指着萤生，瞠目结舌：“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今晚要和小兰合宿吧！”
萤生一脸鄙夷：“你想什么呢，小兰当然会和园子一起睡，我只是觉得那时候如果搞一些活动，气氛热烈，一定会很有意思。而且你不是都释然了吗，就算真有……”
“绝对不可以！”
工藤新一连忙打断：“你们现在可还是高中生啊！”
“喂喂，你就不看社会调查的嘛，高中生不就是最常见的时段？”见工藤新一满脸都是涨红，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萤生轻轻一笑，“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坐下吧。”
咔哒——
目暮十三回来了。
1W，申请延期下月……
第279章 彼方疾风骤雨，此方风平浪静
将手机连接上逆向追踪程序，萤生输入一个号码，拨下。
大约十秒之后，电话接通。
“是我，阿sir在吗？”
萤生当先开口。
琴酒当然不在，对面回应的人是伏特加，萤生和他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见目暮十三悄悄给他比出OK的手势，就自然而然地结束对话，最末一句是：
“组织里有好用的程序员推荐吗？我想要做一款软件。”
“没有，我还有事，就这样。”
伏特加说完，挂断电话。
警察医院的简陋休息室内，萤生上身向后一仰，打量着对面沉思的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
“怎么说，二位。”
工藤新一看向萤生，当先开口：“他就是我说的那位鱼塚先生，你和他聊天很随意，私人关系很好？”
萤生呵呵笑了声：“我和谁都这样，服务行业嘛，这个人就是黑泽阵的小弟，一直跟着他的那个。”萤生偏头，“三十秒就追踪到了，警方技术不错嘛，目暮警官，我可以好奇问一下地址吗？”
目暮十三在笔记本电脑上看了几秒，语气颇为振奋道：“米花町六丁目二十六番地，那里只有一栋一户建！”
“恭喜恭喜，警方可一定要把他拿下呀，不然我这个内奸可说不定就暴露了。”萤生笑了笑，手指向茶几，“我大概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可以来杯茶水吗？”
目暮十三猝然起身：“我马上去给水月君准备。”他转身要走，又身形顿住，向萤生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抱歉，水月君，我之前对你有些怀疑，还望体谅。”
萤生摇头：“都说了没什么，我的手机你们也拿走吧，免得发生什么误会。”
目暮十三再次颇怀歉意地道谢一声，俯身来拿手机，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是一条Skpye信息。
——我可以给伱提供一个娱乐的笑料。
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都看到了这条信息，同时看向萤生。
萤生耸了耸肩：“怎么，以为这是什么暗语？你们尽可以打开看一看，翻一翻上面的聊天记录，她只是我的一位网友，不过是很重要的网友。”
再次道歉，目暮十三两人果然打开翻看了一番，确认萤生和流枫小姐的聊天记录简直纯到不能再纯。
最多出镜的是哲学和法律，文学其次，稍微贴近生活一些的，就是她随手拍摄的风景照片，风格清新，从不涉及具体人物和地点，更不曾在照片中显露自己存在的半点痕迹。
萤生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位倾听者，但总是能够完美承接住她下坠的心绪或是抛出的问题，让话题如同清澈的溪流一般潺潺流淌，自然而然，从不断绝。
若是常人处于这般状态，只怕两人畅聊会通宵达旦，迫不及待地想要线下见面。
但对方和萤生显然都非常理性克制，他们从不任由话题无序蔓延，而是每次都恰到好处地终止。
再从彼此回复的时间间隔以及时间段来看，他们平时都是有正事要做的人。
嗯……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水月的正事是上学，流枫小姐的正事是什么？
不对，水月的正事是上学和到处沾花惹草才对，虽然这份聊天记录看起来很纯，但在三天前，水月这家伙毕竟还是图穷匕见，提出了线下见面的请求，对面也并没有拒绝。
而看后续聊天记录，水月并没有真的过去，是欲擒故纵吗？
真是老奸巨猾啊。
工藤新一偷瞄萤生的眼神愈发不对劲起来，萤生轻叹一声。
“我说，两位，需要看这么久吗？”
“抱歉抱歉，只是……额……”目暮十三连忙回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递出手机，“水月君快回复她吧。”
总感觉看这两人聊天好有意思，一不留神就看入迷了。
萤生并没有接手机，摇头道：“反正你们也要看，你帮我回复吧，就说‘我们正是因此而活，我也有一个笑料要分享给你，但要等天黑之后。’”
目暮十三点头，照此回复，对面很快回了个“好”字，萤生笑着摆手，目暮十三便拿着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离开。
工藤新一跟随离去，出门时回头道：“我们活着就是为了给邻居当笑柄，转而也嘲笑他们？《傲慢与偏见》？”
萤生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的阅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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