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悠悠球
只是带着妻儿老小回舱室的时候,他的余光瞟到了某个存在感很低的家伙。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着还没来得及收回笑容的沈沁,许时皱起了眉头。
很容易就能看出她这是讥笑,看到许时因为晕船吃瘪还要装大尾巴狼的讥笑。
反正她是不怎么受影响的,平时又不能对许时不利,如今好不容易看到这样的画面,说不高兴是假的。
但许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走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看来你还是没学会怎么做一条乖狗狗啊,沈沁小姐。”
他微笑着说道,“我改主意了,今晚换你。”
“你,你放开……”
沈沁赶忙挣扎,但很可惜她哪里反抗的了?只好故技重施,赶忙低下头,“我,我错了……”
“回回道歉回回犯有什么用?”
许时不吃这一套,“今天一定给你好好长个记性。”
“不,不要……”
“嗨呀,看来你爸爸今晚要找别人侍寝咯。”
江澄澄双手抱胸,在一旁看热闹,“那怎么说,小可安晚上还要和我一起睡吗?”
白发萝莉眨巴眨巴眼睛,“也可以啦。”
不如说许时一直没对沈沁下手才让她们奇怪呢,本性暴露了吧,哼哼。
“打住,换她归换她,但谁说是要她侍寝?”
许时及时纠正,“她连侍寝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
“我是要训狗。”
留下这句话,许时拉着沈沁进了房间,甩给了她一条项圈。
“跪下,自己戴上。”
……
于是,当抵达帝国主城下船时,大家的精神状态完完全全掉了个儿。
许时看上去意气风发多了,其他人也基本适应了晕船的感觉。
只有沈沁,一言不发的跟在许时身后,死死抓着胳膊,身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
天晓得她这两天遭遇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自己被如何改造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她总算发现了,现在的她其实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只要许时愿意,哪怕只是用手指头轻轻扫一下,敏感度Max的她就会直接失去意识,陷入大脑空白的极乐。
更可怕的是极乐之后的事情,许时会让她强制清醒过来,更直观的感受到记忆一点点流失,却无能为力无可挽回的无力感。
原本她还庆幸呢,在银松岛这段时间许时没怎么关注她,生活谈不上美好,但也还算正常。
结果仅仅在船上这两天,就全被补了回来……
“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小沁?”
许时对自己的短期调教非常满意,回过头笑吟吟的问道。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不需要沈沁侍寝,因为那太简单了,哪有这样一点点消磨精神意志来的有趣?
“我,我知道了,哥哥,我以后不敢了……”
沈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只感觉委屈的想哭。
明明在印象里,哥哥不是这样的,哥哥从小到大都对自己很温柔的……
不对!
好几分钟后她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她的哥哥!哥哥早就死了!
这本来是刻在骨子里的惨痛记忆才对,但现在她却需要好久才能想起来,甚至被许时一句“小沁”就带到了沟里,迷蒙之下真的会下意识把他当成那个人。
她真的怕了。
许时笑得开心,早就说过了,他未必需要得到沈沁的心,得到她的身体就好。
因为在他的操作下,只要得到了对方的身体,就能一并得到对方的心。
“师傅师傅。”
潘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这几天躲在船舱里干了什么。
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带的是这个侍卫而不是那个星川姐姐,明显那位更厉害一点?洛宇哥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但她快要憋死了是真的。
“您给我的问题,我还是想不出答案……”
乖徒弟可怜兮兮的求帮助。
“说说你的想法?”
许时收起了玩心,不管沈沁了,认真的看着她道。
“我……”
潘玲支支吾吾,“我一开始想的是,有没有办法能让火车停下来,这样就谁都不会死了……可您说没有这种情况,那我就在想,只死一个人是不是比死五个人要更好一些?”
“这是你的答案吗?”
许时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算错?”
“是,是这样的么……”
乖徒弟眨了眨眼,小小反驳了一下,“但那样还是会有人死的对吧?更不要说这是我亲手造成的……我总觉得也不好,就感觉这也不是正确答案。”
“那你觉得什么都不做,让另外五个人去死是不是正确答案?”
许时饶有兴趣的反问。
“好,好像也不是?”
“你错了,这两个其实都是正确答案,又或者说,这俩都不是正确答案。”
许时笑道,事实还真是这样,区别只在于哲学思想,或者说功利主义和康德主义之间的辩论罢了,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一种道德上的辩论,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
“那,那正确答案应该是什么?”
但乖徒弟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忙不迭追问道,“还有,是师傅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
许时神神秘秘的让她附耳过来,将那天对夏可安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给她。
“……哎?”
小玲姑娘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一时间傻了眼,“为,为什么师傅会这么想?”
“这就接受不了了?”
许时摸了摸她的头,“我还有更过分的选项呢,比如说想办法把路卡死,让开火车的人和绑在轨道上的人一起上天。”
“这,这不对吧?”
潘玲目瞪口呆。
“那是因为你还没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去想这个问题。”
许时很轻松的一摊手,“傻徒弟你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永远不是你应该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
这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一课,也很符合许时自己的人性。
从心所欲,管他洪水滔天。
反正傻徒弟目前还卡在圈子里出不来——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察觉到谁谁谁家夫妻不和,一方给一方戴了帽子该怎么办?
如果你说出来,没准就会破坏一个家庭,相当于创死轨道A上那五个人。
如果不说出来,那就是她自己难受,相当于把自己绑在了轨道上。
但实际上这事情和她有关系吗?答案是没有,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压根不去拨弄那根操纵杆,静观其变就好。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才是她的症结所在,如果明白不了这个,她早晚会被自己的能力反噬而死——现在她接触的尚且只是银松岛的小圈子,如果踏入更广阔的天地,能感受到的人心只会更复杂。
“所以你要尽量做到,不被无谓的事情影响心态。”
许时语重心长,“很多时候不要考虑太多,你觉得怎么做好,怎么做能让自己更舒服,去做就是了,明白吗?”
路是她自己选的,如果她乐意做个圣母,许时没有意见,如果她愿意变成自己这样,那他这个做师傅的更高兴,当师傅的嘛,自然希望乖徒弟变成自己的形状。
“哦……”
潘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之前那个问题,那她还是不能完全搞明白。
但是师傅说的那句“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做”,却让她有了几分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了,这基于一个前提。”
许时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要有能掌控全局的能力,想做的事情一旦引发了什么后果,你也要有能处理的办法。”
这话不假,拿他在夜罪之城的所作所为来说吧,他大可以挑拨这个蛊惑那个,但那更多是一种棋手在下棋的感觉,从来都不用担心棋子会跳起来咬他一口。
事实是如果哪个棋子真要这么做,他就会直接一锤砸扁,沈沁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明白了。”
乖徒弟觉得有理,很认真答应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像师傅说的那样呢?”
“这就是接下来的课程了。”
许时把她的头发揉成鸡窝,才当我徒弟几天呢,就想全学过来啊?
“许恩人,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
就在这时,小梅姑娘去而复返,“教廷和王室都接受了您的会面请求,您看先去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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