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染云巅
“负叔我真的...真的不明白...”
“我，我在她身后站了十年，你说（哽咽）你说哪怕是一块儿石头，也该被焐热了吧？”
“好，她是孤傲的天山雪莲，她是只可远观的绝世妖仙，她瞧不上我，我认了！”
如果是涂山红红天生就是难以感化的冰山，无论付出多少的好都不会有用。
那东方月初十年的付出付之东流，好，他可以接受，权当报她当年救自己一命的恩情了。
因为石头就是石头，无论面对谁，石头都不会说话，也不会有感情。
这是天命，东方月初不会纠结。
“可为什么...”说到激动处，东方月初一下子捂着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喉间却还是不停地发出哽咽的声音。
直到现在，东方月初才明白，涂山红红不是冰山，也不是石头。
原来她也会有感情，她也会对一个人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
只是单纯不会对自己动心而已。
那一刻，涂山红红的话语又再一次像是噩梦一样萦绕在东方月初耳边。
“我好想你啊。每年都来打搅你，不会嫌我烦吧？”
“我的命，也已经是你的了。”
想着，东方月初的表情也已经拧作了一团，情绪已经开始有些崩溃了。
“一个死人...！”东方月初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比划了一下。
“一个死人，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已经胜过我千言万语，胜过我一厢情愿，胜过我日夜陪伴...”
东方月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一口气没喘上来，脖子上爬上了好几根青筋，反而将此刻的东方月初衬托得越发苍白无力。
说到这里，东方月初已经说不下去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到最后却被那么轻描淡写地给否定了。
甚至涂山红红明明已经知道东方月初在那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到最后，东方月初的表情瞬间有些失控，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东方月初抱着负长生的手臂失声大哭，每当脑海里面闪过涂山红红的脸，总感觉心脏里仿佛有一根弦被狠狠地拨动了。
负长生轻轻拍了拍东方月初的后背，嘴唇微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大抵也能理解东方月初的感受，人心都是肉长的，或许终有一天会释怀，但此刻的痛彻心扉却是绝对无法消除的。
但是，东方月初不清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负长生却清楚的很。
因为他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涂山红红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或许那个小道士本身并不适合涂山红红，涂山红红对他也未必就是爱。
但是他偏偏死了。
死在了他在涂山红红心中最为耀眼的时候。
他的一切，因为他的死，在涂山红红心中变得越发完美。
也正因为他死了，涂山红红永远无法偿还这份罪孽，只能将这份愧疚当做感情，来尝试弥补自己对他的亏欠。
这，也成为了涂山红红的心结，一份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结。
也正因如此，涂山红红无法接受东方月初。
这几乎是无解的，因为想要让涂山红红释怀，就得帮她了去这份罪孽。
可是...一条命，该拿什么来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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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删改文章，也希望是最后一次。第一次写的时候由于想要和东方月初产生共情，过分地将自己带入了东方月初的视角，写着写着莫名其妙就生气了，所以有些过于情绪化，过于幼稚了。我忘了带入涂山红红的视角，直到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这种愧疚感，对书中人物感到愧疚，对不起，当我认为别人自私的时候，直到有人把我骂醒，我才发现自私的是我自己，再次为刚才的看官道歉，对不起）
第75章 玲珑仙酿
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涂山上空逐渐铺上了一层星河。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他的。”耳边忽地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负长生眨了眨眼睛，陌然回头望去。
涂山容容背着小手站在负长生身后，轻笑着看了看负长生怀中已经睡过去的东方月初。
负长生倒是满不在意地回过头浅笑了一下。
“照顾员工情绪，也算是老板的职责不是么？”
听到这话，涂山容容嘴角微微一扬，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瞥了一眼负长生身边的那一个精致的玉壶。
“哎呀？以前还没发现你居然会喝酒啊。”涂山容容故作惊讶地调笑了一下负长生。
“我不怎么喝酒的，主要是照顾一下这孩子。”负长生倒是摇摇头。
“是么？”
闻言，涂山容容挑了挑眉头，有些遗憾道：“那还挺可惜的，本来还想着咱们故友重逢，小酌一杯呢。”
几乎是在涂山容容话说出口的一瞬间
“我突然又觉得偶尔浅酌一杯，也算得一件雅趣。”
说着，几乎没有一点犹豫，负长生果断一把将怀里的东方月初扔了出去，转身朝着涂山容容抬了抬手。
“三小姐请。”
见此，涂山容容捂着嘴浅笑了一下，坐到了负长生跟前。
夜色之下，负长生动作轻缓地给涂山容容倒了一小杯玲珑仙酿。
“谢谢。”
只不过，涂山容容接过酒杯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喝，而是静静看着杯中酒液倒映着的那一轮明月，目光有些出神。
负长生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暗暗朝这边的涂山容容瞥了一眼。
“有心事？”
“也没有。”
涂山容容摇摇头，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双手捧着酒杯，眉眼有些低垂。
“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看过月亮了。”涂山容容的声音很小，也很软。
说话间，涂山容容抿了抿嘴唇，思绪飘然。
恍惚间，负长生看着月光下涂山容容那被发丝半魇的面颊，心头不知为何微微颤了颤。
“这十年，你...”
“还好吗？”负长生轻飘飘地问道，眸光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向了涂山容容。
直到此刻，负长生才终于来得及仔细观察了一下涂山容容身上的变化。
精致的娃娃脸上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感，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勾人心魂的俏媚，却又收敛得刚刚好，只在不经意间叫人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月光披落在涂山容容肩头，将她的发梢映得雪白，宛若帝子临尘。
“嗯。”涂山容容并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之后，涂山容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酒杯学着那些男人一样，仰头便灌。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酒液划过喉间的一瞬间，一股刺激的辛辣感瞬间涌了上来，涂山容容一下子捂着嗓子，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见此，负长生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明明就不会喝酒” 想着，负长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涂山容容的后背。
涂山容容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
“咳咳...没事。”
玲珑仙酿恐怖的酒劲在顷刻间扩散而出，涂山容容的脸蛋上瞬间攀上了一抹红晕。
眨眼间，涂山容容的脸颊变得通红，像是一颗熟透的红苹果一样，水润得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一股似有似无的眩晕感旋即慢了上来，涂山容容强行定了定心神。
“你呢？”
或许是因为有些头晕的原因，涂山容容也不再多聊，转而把话题扔给了负长生。
“我？”
“嗯，这十年，你过得怎么样？”
听罢，负长生沉默片刻，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杯。只不过和涂山容容不同，负长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感觉比自己前世喝的白酒劲大了点。
负长生倒有点不知该怎么和涂山容容解释人皇陵的事情，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做生意”“修道”“游历四方”之类的。
虽然负长生只是想到一句说一句，但一旁的涂山容容却听得很认真。
发丝恰好遮住了涂山容容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所想。
“然后那年，我认识一个叫姜少天的人，是个很有傲气的天才......”
“嗯...嗯”
负长生讲述的时候，涂山容容低着头，想要回应负长生，却最终只是嗓子里发出了一阵模糊的“嘤嘤”的声音。
不知为何，涂山容容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若是凑近看的话，会发现此刻的涂山容容的脸颊上已经是一片绯红，并且涂山容容的目光也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了。
“呵...呵...怎么回事，胸口，好热...”
许久之后，涂山容容低着头，一只手轻轻地捂着胸口，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嘴边小口小口地喘息了起来。
一旁的负长生倒是没有注意到旁边涂山容容的异样，一边讲述着，一边不经意回忆起了人皇陵里的经历。
渐渐地，涂山容容总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个沉寂了多年的声音，此刻突然开始在自己耳边回荡了。
“喜欢...”
“真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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