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怜君不得意
“黑太岁···黑太···”
该死,也没早给这孩子起个名字。
“岁岁,什么彩色气泡?”
“就一个天大的肥皂泡泡,里面啥都有,我好像可以用手碰到它。我碰到它了,里面好吵啊,好像在放鞭炮!”
鞭炮?
“你又分神!还有这些骚动是什么,你们出马弟子身上背负的灵吗?让它住嘴,我快被吵死了!”吕良喊道,突然感觉有一股强烈的意识在蚕食他搭建的桥梁。
这股反抗劲不是来自常老,而是颜欢。
“为什么?”
吕良回头看了眼太爷,下了狠心,“既然你想中断,那在这之前就先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
出马仙家的打算,十老关石花和那如虎是否共谋,加之不动声色的高家···东北的这些信息,哪怕挖出一角,都对吕家有着莫大的帮助。
当然,家族大小事项都有太爷撑着,这些事吕良不在意,可既然是太爷的意思,他尽管照做就是了。
吕良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明魂术”运行的轨迹,逐渐向着颜欢记忆探去。
可就在吕良延伸出的炁即将触碰记忆之时,一股阴寒邪气顺着“明魂术”的施法轨迹逆流而上,直蹿进了吕良的脑海之中。
唰
锅盖头小子触电般僵住,瞳孔一缩,随着黑暗侵入眼中,一片混沌无垠的诡异凶海在他周边漫延开来,天空浸染成幽绿,云层划拨成深一道浅一道的壑,巨大狭长的缝隙从无边浩宇打开,幽深晦暗,深不见底。
吕良身躯颤抖了几下,忽然间彷如斗转星移,苍穹覆盖的幽绿和云层沟壑轻悠转动了几下,天空居然有了弧度,闪烁出晶莹剔透的亮。
下一刻,那道狭长缝隙也左右转动起来了。
吕良抬头仰望,双手紧紧抱住了锅盖头,“那不是天···不是天!”
头顶之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幽绿天际,那道阴森黑暗也根本不是什么狭缝,那是一枚竖瞳。
吕良现在不知被什么注视着,更难受的是,他明明知道此刻就在小苑里屋,自己的太爷就在旁边守着,他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周围侵袭的邪风,仿佛让他赤身裸体般地暴露在冰天雪地里。
耳旁,就只剩下颜欢那句好心劝诫,那云淡风轻的一句低语了:
别随意窥探别人的记忆,不然到最后,你都不知道自己惹的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
“太爷,我头好痛啊!我头好痛!”
吕良猛地回神,朝太师椅跑去,跪伏在了吕慈面前。
才抬头,便见自家太爷满脸脓包肿瘤,又“噗嗤”一声炸开了,脓水洒了一地,伤口中钻出了三株绿植,将吕慈的脸朝三方撑裂了。
“啊啊啊啊啊!”
吕良大吼一声,朝门外疯狂逃窜。
颜欢疑惑回头,望向太师椅微微发愣的吕慈,“吕老家主,您家这小子是怎么了?”
吕慈起身,朝床榻旁的草席望了眼,随即将注意力放到了景区传来的骚乱中,便不急不缓跟了出去。
“哎哎哎!不是!?”窦乐抓抓将近秃顶的头,“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对巫医有所涉猎,这大概率是种失心疯,不好治。”颜欢无奈叹口气,“不过吕家家大业大,兴许能找到救治方法,大概···”
虚诈之神,性柔口毒,司惊恐怪异之事,是为“螣蛇。
听人劝,吃饱饭,不听劝,刀头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有人会罔顾颜欢的一番好意。
不过行走于世,颜欢自认当是一面明镜,遇善照善,遇恶照恶,承人恩惠,便投桃报李,此为结下小缘;可若是遇见一些呲牙咧嘴的,那明镜中照射出来的待人之道自然就成为了一副凶相,对人露了獠牙,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就别怕被人反咬回去,这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
“唉!这吕家一走,事情不又耽搁了吗?”窦乐一拍手,愁一来,烟瘾就犯了,他摸索了下胸口烟盒,取了根烟叼在嘴中。
“窦总,您要有事,就先忙,这里的事情我包下了。还有,在哪急不是急啊!”
听颜欢一讲,窦乐觉得此话有理,他守着也是干着急,那还不如出去抽根儿小烟,在烟雾缭绕中干着急也是一样。
啪嗒啪嗒!
窦乐踩着小碎步出去了。
周围无人,终于清静了。
颜欢摊开手掌,掌心钻出无数细小的青紫肉须,“历代巫士的古籍记载中,可从没说过黑太岁的寄宿神通可以延伸到记忆中啊。”
感谢各位的票票了,感谢书友20180524211918541的打赏了!(PS:打赏要量力而行哦,一次作者就挺乐呵了,多了心里过意不去,毕竟现在真加更不了,哭了)
(本章完)
第55章 仗打完了,该回去了
不过说来也是,除了自己这籍籍无名的小巫祝,历史上哪个大巫有想过把服食教供奉的诡物当做精灵留在身边的。
颜欢收黑太岁,对后世巫士来讲,也算是精灵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岁岁,配合好我!”
调整炁息,凝神静气,颜欢将掌中细须送入常老紧闭的嘴中,黑太岁之灵继续向记忆彩色气泡触去。
肉须至体内,颜欢继续调动,将其蔓延至督脉,督脉总领精气神,总管一身阳气,上至髓海,跟随这段经脉便可进入常老脑中。
“灵和体共用,遭受排斥就会变小。”
一心二用,当小心再小心,要是操作不当,以至于常老出了问题,那自己就是罪人了。
颜欢小心翼翼操持触须,那小肉芽儿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成为督脉中的一部分,之后分裂,草须般笼罩常老的脑皮,侵入海马体,接触神经元,混入整个神经网络。
第一次调用黑太岁的寄宿神通,就过程来讲,一帆风顺。
颜欢细细感悟,冲岁岁喊了声,“上身!”
随着一根根软滑湿润的触手缠过腰间双臂,颜欢视角逐渐分裂成了两块,这种感觉玄奇奥妙,有种将思维崩坏分裂的混乱刺痛之感。
颜欢闭紧右眼,这样注意力可以更好集中在常老记忆中。
五彩斑斓的气泡中,场面忽的打开,岁岁嘴中的“鞭炮”声消失了,周围一片静谧,炮火炙烤的灰色土体还在散发着不祥黑烟。
明月高悬,烟雾氤氲中月光看不真切,硝烟已停,周围全是断壁残垣,填满尸体的壕沟旁点燃了一处篝火,那些尸体在火光下只能看出黑影,他们被血浸染透了,黑暗中分不出是敌是我。
篝火旁,围了十几个人,或者二十几人,颜欢数不清,在这段记忆中,外围那些谈论什么的战士已经模糊了,只有个大致的轮廓,他们身形缥缈不定,还在试图凝聚成型。
可常老无论如何拼接,终究构建不成他们的样子。
“战事惨烈,起码这个地段的仗该打完了,可常老战友为何还在?”
“那心结就在这里,是困在此处了吗?”
颜欢扫视四周,仅仅是山河破碎的冰山一角,就足够令人痛彻心骨。
他从空中掠下,融进一团朦胧雾气,那身影瞬间就凝聚成形了。
“哎哎哎!你小子是国军的,我记得,来坐!都打鬼子的,这时候就是兄弟了!”一人挪动屁股,将众人围成的圈让出一个位置。
颜欢坐下了,看了几人一眼。
他们全都蓬头垢面,满是血污泥垢的衣服沉甸甸的,紧紧黏贴在肌肤上。
单看相貌,几人瞧不出年纪,可从交谈中那尚未脱去稚气的声音来讲,这几人该是不大,甚至远远小于颜欢,估摸有个十五六岁的样子。
老来面貌多变,几人又满脸血污,颜欢认不出哪位是常老,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小战士身上。
那人话不多,但是有问必答,此时他正掐着一节断臂,用生了锈的钝刀子一点点挎着食指烂肉。
等手指肉剔除差不多了,他便手起刀落,将那节指骨砍了下来,如获至宝般塞入了口袋中。
“青松啊,你倒腾啥玩意儿呢?这尸体啥的够多了,你还嫌不够膈应啊!”
“嘿嘿!”常青松憨憨笑了一声,“队长,我就是有这个癖好,想从杀掉的鬼子身上留节骨头,回头将它们给串成链子。”
“挂骨头链子,伱当自己是沙和尚啊!”队长笑了笑,可见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在讲些什么,便又将笑容敛住了。
“嘿嘿,队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就是想回去炫耀一下,等结婚生了娃,拿出来给他稀罕稀罕,要是娃有了孩儿,就给孙辈的稀罕,我想想脸上有光啊!”
“呵!还是你想得远!”队长点着常青松笑了笑,“不过你这小子啊!到时候你那孙辈肯定见不到战场了,回头拿出来你给吓着他们!”
“猪狗骨头有啥吓人的,兴许那时候都吃上猪肉狗肉了呢!”常青松一倔,将双腿旁的一只手捡了起来。
这就是这场战役杀的两个鬼子了,余下的分不清,他也不好意思随便从地上捡,回头要是抢了战友功劳,那心里不痛快。
围在火堆前的众人立刻知道了常青松言外之意,相视过后,大笑了起来。
“狗还能看家护院呢,那一群搁人家地上烧杀掳掠的强盗,猪狗不如的玩意儿,也能和‘猪狗’沾边儿了?”
“你小子啊!这话说的不妥当,给我向天下的猪狗道歉!”
说罢,旁边一人便将常青松的脑袋按了下去。
“行行行,我错了!我对不起猪,我对不起狗。”常青松挣脱出来,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你们就没个念想嘛,说说呗,最后仗要是打赢了,你们都想干什么啊?”
话一出,热闹的氛围瞬间清冷下来了。
静谧夜色包裹了硝烟未止的战场,篝火堆传来柴薪爆鸣的“噼啪”声。
颜欢默不作声,融进了这片沉默之中,过了会儿,也不过是抓起一点点烂肉丢进了火焰中。
谁能比一群扛枪上战场的人更能了解此战的艰巨,日后打算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但在这之前的这场仗,它能赢嘛?
“要是赢得快一点,兴许我还能读几年书。”队长率先开口了。
“你瞧瞧,这上过学堂的就是不一样,俺们这群粗人就想着讨媳妇生娃了,要不就想着吃口白面馍馍,喝碗面汤,还是队长想得远。”
“你糗我啊?”队长敲了旁边人一下。
“哎呀,大白馍馍和面汤儿,这得就着大白菜吃啊。”
“往高了说,咱们逢年过节兴许能炖几块肉进去。”
啧啧啧!
颜欢眉头紧皱着,用木条拨弄下篝火,随即将其奋力甩进了火堆,终究是忍不住了,“咱再往大了说,啥时候想吃肉了咱就吃!咱再往大了说,这肉兴许都吃腻了,咱还想着上山挖地皮荠菜呢!”
“咱放鸡蛋汤,咱包水饺馄饨!”
···
常青松一愣,瞧见颜欢直接迈过火堆,走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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