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393章

作者:马空行

  百十辆马车准备停进馆驿的大院子,虽然尽量排整齐,但看着依旧要有十几辆马车不得不停在大门口。

  潘家商队是走惯了这条路的,商队中的管事也和驿站的驿长相熟。

  驿舍前,

  迎出来的驿长对着商队管事道:

  “潘管事,今日的八素粥已经备好了,请!”

  “请。”

  进到屋内,驿长面色凝重的说了几句话。

  端着热乎腊八粥的潘家管事低声喝问道:

  “什么?这附近的强人不要我等孝敬?”

  驿长点了点头道:“是!他们说这次车马太多,要多付一倍才行!”

  那潘家管事思忖后道:“好!我家应了!”

  “与他们说,莫要生事,与我等都好。”

  那驿长赶忙应是。

  拿了银钞出去的驿长走出去,这潘家管事喝了一口素粥后便放下粥碗,朝屋内走去。

  驿站的院子里,

  几个正在搬着草料的驿卒看着骑着马的骑士,低声道:

  “你看,他们穿的鞋子,怎么里面还塞着草?”

  “看这打扮就不是大周人!野人他穿草又有什么稀奇的。”

  “他们眼神可真瘆人”

  驿卒走开,

  一老一少两个车夫打扮的给搬草的驿卒让了让,

  然后朝着屋舍走去,

  少年身上的衣服明显新很多,

  两人同其他车夫一般的,边走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老人道:“今日车赶得不错。”

  少年嘿嘿一笑,然后说道:“爷爷,我也一直想问,他们怎么鞋里塞草啊?”

  老人看了一眼下马的彪悍骑士道:

  “小子,人家脚上那是好东西!”

  看着少年疑惑的样子,老人继续道:

  “那草名靰鞡,生在极北之地,晒干锤软后塞在牛皮鞋中能防潮御寒。”

  “最北边的金国贵族就穿的这.”

  老人忽的停了话头,因为他看到骑士并未接驿卒递上的食物,而是从马背上掏出了一条肉干,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爷爷,你知道滴真多!”

  老人道:“也是和管事们喝酒听来的。”

  “你昨日入了车队,今日就能赶车,那是潘家管事看了你爷我几十年在潘家干活的面子。”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去给管事敬杯酒!”

  “哎!”

  两人说着话,同其他车夫进了土屋茅草的驿舍中。

  屋中门口,递上净手的木盆中的水已经有些浑了,但两人并未嫌弃的洗了洗手。

  朝里一走,就看到土炕下的灶口烧着粗大的木条,

  找条凳坐下后,很快屋子就坐满了车夫,噪杂的说话声让屋里很是热闹。

  这时,有个货郎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拱手道:

  “诸位老少爷们今日辛苦!小人这里有汴京传来的‘护耳’,东西不贵式样多,让您耳朵少受寒冷之苦。”

  “走走走!我们不要!”

  “一个一贯,你去抢钱好了!”

  那青年讪讪的退出了屋子,

  方才说话的少年却是目光一凝,看到了一個很是可爱的护耳,

  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却被老爷子一把拽住道:“进了汴京,比他那好看的多的是,还便宜!”

  “哦!”

  夜色降临。

  潘家车队自己带了酒,分了不少给其他人驱寒。

  吃完饭的时候,老人带着孙儿去给管事敬酒,

  老人盯着面色凝重的潘家管事低声道:“管事,怎么了?”

  潘家管事道:“栾叔,这附近的强人贪得无厌!他们.”

  “管事,可有和那护卫的骑士说过?”

  “说了。”

  “那咱们晚上多留意些。”

  “嗯!”

  说完,管事端着酒碗道:“芳哥儿,好好干!”

  吃完饭,顺着馆舍门口挂着的灯笼,众人回了睡觉的大通铺屋子。

  风尘仆仆的赶了一天路,都十分劳累。

  馆舍内很快陷入了相对的安静中,因为有汉子们的鼾声此起彼伏,

  也有马儿不时的打着响鼻。

  明月西垂,

  已是下半夜,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驿站外不时有夜鸟的叫声传来。

  忽的,

  外面传来了脚步匆匆的声音,

  觉浅的老人披着厚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到拴着牲畜的棚子里的时候,

  正看到两个驿卒正在按人,另外两个则是在踩灭被引燃了一块儿的柴火垛。

  老人摇头,回头准备去给牲畜喂些夜草的时候,

  他的眼睛一缩,之前车队中的骑士,此时正站在驿站的屋顶上。

  那个位置,整个驿站院子一览无余。

  来到棚下,老人这才发现那数十名骑士的坐骑都不在了。

  喂完夜草后,回屋的时候,远处有惨叫若有若无的传来,老人摇摇头进了屋子。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驿站院子人喊马叫,开始噪杂忙碌了起来,

  马夫忙着套车,人畜呼出的白气十分的显眼,

  太阳露头的时候,庞大的车队已经开始启程。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路边,

  有白色的寒霜还未消散,

  马夫们在出了驿站院子,经过一处河沟的时候都会转头看去,

  因为那里有一群带刀的人,有的作衙役打扮,有的貌似是官吏,

  旁边还有几匹劣马拴在附近,

  有民夫正呼着白气在沟边拖着死尸。

  那沟边的尸体数量不少,沟边的一人高的堆土上,血流的到处都是,血迹也大多冻在了地上。

  沟边,

  看着不断经过的车队和看来的视线,

  当地的县尉转头朝不远处的树林看去,看到树林中人挥手,

  沟边众人赶忙走了过去,避开沿途躺倒在地已经硬了的尸首,绕行了一圈后来到树林边。

  “大人请看此处。”

  那胥吏指着一具尸首脖颈处的伤痕道:

  “应是有人看着这帮悍匪从脚下经过后,自树上悄声滑下,无声的将这个殿后悍匪的从背后.”

  胥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着附近的身材健壮的尸首,周围几人咂舌不已。

  那县尉蹲身看着尸首手掌中的茧子,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沟边,又看了看此处,道:

  “沟边是中了箭死的,这树林边是被人偷袭。”

  “以少敌多,还能前后夹击,让这匪徒死了一圈儿,下手这般狠辣,非悍卒不能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