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反方向的犀牛
这种事，发生了不下三百多次。
也是这三百多次，让张林意识到，人都有邪恶的一面。
今年，张林十八岁。
而钟恒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
张林身穿一袭黑袍，黑袍上有金色纹路在蔓延，看起来贵气无比，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脸上挂着坚毅的神色。
他身高一米八，容貌英俊，一双柳叶眉与杏眼，脸庞虽然稚嫩，但已经可见一丝霸气。
屋子内，钟恒坐在高堂上，灰白的头发肆意披散在肩头，深邃的眸子恍若深渊，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会陷进去。
“师父，我想出去闯荡。”张林脸色坚毅，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钟恒经过多年恢复，看着张林从幼童成长成人，他的心境已经修复了，不再绝望。
他从张林身上看到了一种希望，那是活着的希望，是对未来的希望。
他在凡人的乱世中，看到了无数故事。
他见过为了爱人而挡刀而死的，也看到为了一些吃的夫妻互相厮杀，更是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共同在街上乞讨。
他们被人打，被人骂，当街被人杀。
但这依旧没有动摇这些小孩活下去的信念。
钟恒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走红尘十五年，放弃修士之身，融入这缤纷多彩的世界中。
这十五年中，他收获很多很多，他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功法与秘术。
但他的性格却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看起来深不可测。
见过太多，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与冷漠了。
张林见到自家师父在失神，再次说道：“师父，我想出去闯荡。”
“为何？”钟恒问道。
“我观世人疾苦，皇朝不作为，百姓每日活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中，我想要一统天下，让世间没有战争。”张林高昂着声音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或许是传说中的修炼者，而且还是极为强大的存在。
但这些年，钟恒并没有给张林任何功法。
但也让张林的肉身超越了十万斤的力量，一般的轮海修士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钟恒想要看看，张林猜测到某种答案后会不会产生某种心理。
比如说，不择手段拿到他手里的功法。
但可惜，张林这孩子很尊敬他，凡事都听钟恒的话，几乎像是一个有思考的傀儡。
“伱要知道，你想要一统天下就要杀很多人，灭很多的国，别的国家百姓也会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你这样做，与如今的朝廷有什么区别？”
钟恒语气平静地说道，眸光清冷如月下幽泉，他就静静的看着张林，想要看看自己的徒儿会给出什么答案。
没想到，张林眼神依旧坚定，毫不畏惧的与钟恒对视，沉声道：“师父，我也知道这个情况，但天下总会有人站出来的，我所做的一切，皆由后人评定！”
“我不会杀平民百姓，我只杀敌人！”
钟恒沉默了，随后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他那冷漠的眼神看得张林后背发凉。
不知不觉间，师父好像变得更加可怕了，如同一个随时会杀人的魔头。
张林看着钟恒这个状态，心中不由担忧了起来。
“敌人，也是平民出身呢？”沉默了很久，钟恒轻飘飘的说道。
张林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语。
很久后，他说道：“当我经历得多了，自然也知道了。”
他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去吧。”钟恒丝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
张林心中一阵窒息，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
为何别人家的孩子出远门时，自家父母都会叮嘱哪，叮嘱这的。
而自家师父，却轻飘飘的。
虽然是师父，可是却从小将他带到大的啊。
说是他的父亲都不为过。
“是。”张林失落的应了一声，而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钟恒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这一去，徒儿也不知是生是死。”
钟恒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林磕头，而后拿出了储物器。
那是一枚蓝色的戒子，里面有很多资源，都是很低级的药草与功法。
“徒儿张林，为师本名钟恒，今传你修炼之法，希望你不要埋没了我这功法。”钟恒语气平静的开口，第一次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张林，而后将蓝色戒子丢给张林。
张林身体一颤，泪水瞬间涌出，捡起戒子，哽咽道：“徒儿张林，收到。”
这是十五年来，他第一次离开师父的身边，也是第一次知道师父的名字。
没想到，师父居然是二十多年前的绝代天骄，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真是造化弄人。
临走前，张林忽然问道：“师父，我朋友问我，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不知如何回答，您能告诉我吗？”
其实，张林是在提醒钟恒，他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会失去斗志。
但钟恒说出的答案让张林瞳孔紧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只见钟恒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但大家都活着。”
得到答案的张林，大笑的走出了屋子，此刻，他意气风发，一定要做一件大成就回来。
钟恒眼神一动，看着已经离开的张林，自嘲道：“人往往年轻的时候常常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是这世界的主角，等经历一些事情后，才会明白，有很多人并不亚于自己。”
他站起身，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变了。
他看着张林成长，教导着张林长大，他心中有许多感悟，有对人生的感悟，有对信念的理解，更有对人间的善恶了解。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变强，什么手段都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是禄空，他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不远亿万里寻找命运中的宿敌。
明知道杀不死宿敌，他还是会用恐怖的手段，让宿敌道心破碎。
也是这种手段，让钟恒躲了禄空十五年，生怕禄空再次利用那种玄而又玄的命运与因果找到自己。
而如今的钟恒，经过了长达十五年的红尘感悟，道心修复，道法更深了。
他观看各种经文功法，无论是开辟苦海的，还是道宫自创的功法，无论是强大的，垃圾的，他都看。
结合无数人的理念，撇弃无用的经文，留下精华，自己吸收。
三年前，他成功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秘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炼方向。
只是他自创的功法邪门无比。
如今，张林长大了，也走了。
钟恒也打算不在躲避，而是要斩道，斩掉所谓的命运！
一旦让他斩道成功，定要清算。
他身穿一袭墨绿色长袍，一头灰白发披散在身后，那坚毅的脸庞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仿佛透过无尽宇宙，看到大道的所在之处。
“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
ps：电脑烂了。
第30章 天魔出世（大章）
钟恒明悟真我，离去前，将一些物品放在这座房子里面。
顺便布置下了一些阵法，只要张林回来，阵法就会自动打开。
他要做斩道的准备。
虽然如今他可以随时步入仙三境界，可是他不想遗忘脑海中的任何东西，不想让自己不完美。
可以说，他为了斩道，准备了很多年。
绝不可能碌碌无为。
洪荒古星，极北之地，钟恒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来到当初道心破碎的那个地方。
目之所及，皆是风雪，冰川再次恢复，倒塌的雪山也被冰雪覆盖，看不出当初所发生的一切。
在一堆废墟中，有一座倒塌的房屋，里面依稀可见一些物品，还有灶台之类的。
钟恒依稀可见，当日那些饭菜已经被冰雪冻结。
他的内心出现了波动，那日的场景再次浮现出心田。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心中虽然有万般不舍与遗憾，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再活在过去，而是彻底与过去斩断。
他要当一个魔！
他要做一个无羁绊的魔！
“你有你的选择，而我也有我的选择。”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伱看着整个季家，所有与禄空有关的事物毁灭。”
钟恒语气平静，深邃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心，早在这十五年已经死了。
当初也是因为仇恨，他修炼功法走火入魔，这次因为季语年，陷入了十五年的空白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