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骨子
只是他们太过关注,以至于没有留意到队伍末尾的人逐渐消失。
源稚女懒得听这老东西废话,看到橘政宗时她就忍不住手痒,很想拔出藏起来的短刀给他两下,就像砍下王将脑袋那样。
但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为了避免最后那样的悲剧,源稚女只能暂时放弃,她悄无声息的后退,直到最后彻底融入黑暗里。
蛇真是个很好的言灵,源稚女放出了无数条细小的蛇,源氏重工那四通八达的地图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哪里有人哪里有障碍一清二楚。
这也是她没有源氏重工的地图,就敢贸然闯入的底气之一。
原著里面饲养着死侍的地方就在源氏重工的深处,具体位置源稚女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似乎是通过地下暗河运进来的。
所以她将蛇尽量向深处驱使,在自家大本营里养这种可怕的魔鬼,橘政宗想来也不敢让人看守,估计是死死关在某个密闭的地方里。
蛇不一定能穿透所有房间,绝缘的东西能隔绝蛇的窥探,但经历过尼伯龙根那一战,源稚女对蛇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遇到死侍那样危险的东西,蛇会畏惧,所以只要去寻找让蛇害怕的东西就能在这座大厦里找到死侍。
汹涌的蛇群散去,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些小东西的情绪。
约摸过去了半个小时,阴影里的源稚女猛的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找到了。”
在源氏重工的深处,有一小片区域蛇始终不敢踏入,源稚女能感受到这些小东西的恐惧,甚至比尼伯龙根那一次更加害怕。
但源稚女却只觉得兴奋,按理来说蛇形死侍确实是比普通死侍要更强的,那带来的经验是不是也更多?
她现在只差一点就能彻底突破,而且很有可能就将在今日实现,这让她如何不激动?
反正拥有“时间零”体验卡的她不必担心危险,这个言灵在跑路方面似乎十分好用。
而且源稚女隐隐有种感觉,以此刻的血统使用八岐,应该也能坚持片刻。
尼伯龙根那次的提升太大,带来的好处是全方面的,而且如今她在暗赫尔佐格在明,猎人跟猎物的位置也该调换一下了。
按捺着心底汹涌的情绪,源稚女悄悄靠近了那处蛇群畏惧的地方。
在她的想象里,这应该是个十分隐蔽的孵化池,藏在大厦的最深处,周围是无数铜墙铁壁,没有任何活人能靠近这里。
但出乎意料的是,跟随着蛇的指引,源稚女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却并不隐蔽的走廊,这里似乎是某个逃生通道,通道顶上亮着绿色的灯,周围空无一人。
而让蛇群畏惧的存在,就藏在通道尽头的楼梯间里。
这是什么情况?橘政宗没有关好宠物间的门,死侍偷偷跑出来了?
可是那种没有理智的怪物,为何会如此安静?
源稚女眉头深深蹙起,她撩开黑色的风衣,拔出绑在大腿上的短刀,警惕的一点一点靠近。
蛇群发出无声的嘶哑警告声,源稚女能感觉到那群忠诚的小玩意的惶惶不安,她的心高高悬起,终于轻轻地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出乎意料的,没有血腥的场面也没有恐怖的死侍,昏暗的楼梯间里只坐了一个穿着红色巫女服的女孩,女孩有一头罕见的暗红色长发和暗红色的眼眸。
听到动静,女孩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像是裹了一层雾,看上去有些稚气,就像是不诸世事的孩子。
她手上还抱着一台游戏机,不停闪烁的游戏画面照亮了她的脸,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十分的年轻,她似乎才十几岁。
看着这个漂亮女孩,源稚女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光想着找死侍去了,怎么忘了这栋大厦里除了死侍,还有这位啊?
怪不得蛇会那么害怕,只怕这位姑娘身体里的血有一大半都是龙血了,这是远比死侍更可怕的存在。
——上杉绘梨衣。
蛇岐八家最后的秘密武器。
她生物学上的亲妹妹。
源稚女不知道打起来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这位人型兵器的对手,但毋庸置疑的是,“审判”同样是个究极言灵,绝不是轻易可以拿捏的。
最关键的是一旦打起来动静大了可就糟糕了。
但是跑吧,这女孩又已经看清了她的脸。
源稚女还举着刀的手放也不是拿也不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女孩朝着她微微歪头,暗红色的眼睛里透露着疑惑,她缓缓举起手上的小本子,只见上面写着:
哥哥?
源稚女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和被绑起来的头发。
她和源稚生的五官轮廓基本一样,只是源稚生脸上的线条要更加刚硬一点,而源稚女柔和一点,也更加明艳。
只是源稚女性格太硬太冷,加上这一身装扮,确实容易和那象龟混淆。
源稚女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绘梨衣再次举起小本子:你不是哥哥,你是谁?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警惕,反而透着一点好奇,一时间连手上的游戏都不香了,眼巴巴的看着源稚女。
源稚女觉得这一幕挺扯淡的,干脆直接在她身旁的阶梯坐下,随口道:“叫姐姐。”
绘梨衣似乎思考了一下,在小本子上写:哥哥和我说过伱,他说你已经死了,他很难过。
源稚女嗤笑一声没说话。
绘梨衣:你和哥哥长得真像。
源稚女:“所以?”
绘梨衣果断举起小本子:姐姐陪我玩。
源稚女:“……?”
第42章 找到你了
昏暗的楼梯间里,源稚女有些怀疑人生。
她的面前,漂亮的女孩眨着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就像是渴望被陪伴的小狗,如果此刻绘梨衣身后有条尾巴,一定摇的都快出现残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这一世的源稚生对源稚女心怀愧疚,无意识对上杉绘梨衣有了更多的关心,以至于这个女孩并没有原著所描述的那样呆板木纳。
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缺心眼,但她眼巴巴盯着你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很难拒绝。
源稚女有些无奈,按道理来说她独自潜入是应该低调的,但这只小怪兽显然不准备轻易放她走。
她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孤单女孩,白纸一样藏不住任何心事的脸上写着满满当当的感兴趣。
无奈之下,源稚女只好跟她约法三章。
“跟我一起可以,但不能弄出动静,要乖乖听我话。”
绘梨衣连忙点头,好像生怕自己点头慢一点源稚女就会改变主意一样。
光点头还不够,她直接伸手拽住源稚女风衣的下摆,然后举起小本子:绘梨衣会听话的。
源稚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带上这个小拖油瓶了。
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源稚女操控蛇探路,避开所有人继续寻找自己的目标,绘梨衣也真的很乖,一路上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始终牵着源稚女的衣角,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就像一只小尾巴。
那双漂亮的暗红色眼睛里面充满了新奇,她好像是在玩什么冒险探宝的游戏。
这个她住了很多年却并不了解的大楼里仿佛到处都是宝藏,正等待着她去发现,所以她的眼睛睁的格外大,不停的左看看右看看,就像一只意外逃出了牢笼的小奶猫,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源稚女没有闲心去管这只好奇的小怪兽,因为她的蛇有了新发现。
源氏重工的最下层,有一个完全密闭的秘密空间,周围紧连着地下河,因为外部材料的原因,蛇无法进入那个空间,只能始终徘徊在外面。
最关键的是,有一群人正在靠近那个空间,目标十分明确,应该会进入。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真是饲养死侍的地方,那防备也一定十分严密,想要进入肯定十分困难。
但现在有人准备进入,那扇紧密厚实的大门就会被打开,进入的难度会锐减。
源稚女不是个犹豫的人,察觉到机会之后毫不犹豫就朝着那个方向赶,她的动作很快且悄无声息,很快就跟上了那群人。
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个熟面孔。
那是一开始等在大厅里的那些黑道中的几个,为首的老大似乎叫黑犬,剩下的人都是他的小弟。
他们一行人被一个黑衣服的执行官带着,直直的朝着地下深处而去。
因为五感远超常人,源稚女隐约能听到他们的交流。
那个叫黑犬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一直在对那个黑衣服的执行官说话。
“家族不能做这样的事情,那些人虽然不听家族的命令,但他们也是没办法,如果不那么做,他们就会饿死。”
“我知道政宗先生是想稳住动乱的局面,但全部镇压是不是太过残忍?他们有很多人都是被迫的,也不是故意想跟家族对着干。”
“他们确实犯了错,但是人都会犯错,家族如此大度,能否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黑犬越说声音越大,可以看出他此时心中的不甘,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也全都是一副坚决拥护他的模样。
源稚女记得这个人,这人在大殿里明明是坚决拥护橘政宗的,他对家族极度信任,相信家族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现在显然家族处理问题的方式和他想象中的有了偏差,这个性格有些冲动的男人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处理方式,所以一直试图在说服别人。
可带路的那个黑衣人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见男人情绪实在太过激动才敷衍两句:“政宗先生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你放心,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他说着,一行人也终于来到了地下最深处,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沉重的铁门,黑衣人上前在密码锁上输了几下,报警器发出滴的一声清响。
笨重的铁门缓缓打开,而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好了,政宗先生给伱们的交代就在这里面,进去吧。”
男人有些迟疑,看着面前漆黑宛如深渊一般的黑暗,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黑衣人却有些不耐烦了:“你还在等什么?不是要交代吗?”
黑犬咽了口唾沫,他心中莫名有些害怕,可对橘政宗的信任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他狠狠一咬牙,迈步走入了黑暗里,他那些小弟虽然同样害怕,但一直紧紧跟着他。
而守在门口的黑衣人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不知何时,空气中似乎传来了婴儿啼哭声,那尖细的嗓音刚开始很轻,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多,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而大门的黑暗里,缓缓亮起了一双又一双金色的瞳孔,空气中隐约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源稚女看到这一幕,直接转身捂住了绘梨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