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叄柒
‘圣天子’。
圣天子的地位崇高。
甚至是大多数东京区人心中的信仰。
然而，即使是这位圣天子亲自推广的新法。
“圣天子大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仁慈了，那些诅咒之子根本不配被圣天子大人关心！”
“就是，一群怪物，为了她们立新法，还要提供保护，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我说，现在对诅咒之子的法条就已经太过宽容了，应该将她们都驱逐出巨石碑！”
“圣天子大人多半是被那些怪物的外貌迷惑了，不能让圣天子大人一错再错了！”
议论声毫不控制，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听得清楚。
而这些450，还都是相对理智的言论了。
更有甚者，已经破口大骂。
污言秽语根本就没办法化为文字。
这也就是圣天子在做这件事。
否则，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
恐怕都要被口诛笔伐，甚至乱石砸死了。
顾泽渊静静听着这些人的议论。
时间悄然流逝。
演说结束，屏幕熄灭。
但，聚集的人群，却仍然躁动不安。
这些人，想要宣泄的情绪都宣之于口，现之于颜。
即使如此，仍然并不满足，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阀门。
而直到屏幕熄灭。
天童木更才收回了视线，深吸了口气。
“你怎么看？”
顾泽渊随口问道。
“无法理喻，一群被天童菊之丞操纵的狗罢了。”
天童木更沉声说道。
言语间，满是毫不压制的恨意。
所谓天童菊之丞，就是屏幕中，站在圣天子身后的老者。
也是天童家这个真正掌控东京区庞然大物的家主。
这老登是东京区的宰相。
圣天子其实更像是一个吉祥物。
而作为真正的掌权者，天童菊之丞是一个根深蒂固的‘诅咒之子’仇恨者。
尽管明面上没有行动，但暗中却利用政策。
利用民众的仇恨，将‘诅咒之子’几乎逼上了绝路。
然而，顾泽渊却摇了摇头。
“从本质上而言，你的说法是错的。”
闻言，天童木更一愣。
她还以为，顾泽渊会赞同她的想法。
毕竟，顾泽渊对‘诅咒之子’抱有极大的善意。
然而，顾泽渊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观念有些颠覆。
只见顾泽渊伸手指了指那边还在躁动的群众。
“这些人，在我看来，已经不算是人类了，而是一些顶着人类躯体行动的其他东西。”
“原肠病毒，你所说的研究结果，并不是全部，它不仅是基因层面上的病毒，也是认知层面的。”
“认知污染伴随着原肠病毒一同爆发，侵蚀了所有人，而不仅仅是那些已经转化为原肠生物的人。”
“长期处于认知污染下，认知，或者说是精神、灵魂这类人类的本质，已经被彻底扭曲了。”
“就像是那些人现在的状况，完全被恐惧支配，没有任何勇气、希望可言，人类的本质消失殆尽。”
“只有少数的，认知等级高的人，或者诞生时间短的人，才能免除这种认知污染。”
顾泽渊的一番话，让天童木更感觉如坠冰窟。
难怪。
难怪她感觉，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其他事，有些令她理解不能。
难怪，这个世界，灰暗的让人有些绝望。
如果将街道上的人，看做是怪物。
一切都变得无比合理。
这些怪物排斥正常的人类，排斥诅咒之子。
这不是很合理吗？
想到这，天童木更突然身体有些僵硬。
“那家伙呢？他也是因为被扭曲了认知吗？一个怪物？”
天童木更急切的询问道。
即使不指名道姓，顾泽渊也知道她说的是天童菊之丞。
然而。
圣天子和天童菊之丞，也是少数的，认知等级高，足以豁免认知污染的家伙。
“不是，他只是单纯的坏种。”
顾泽渊回应道。
天童菊之丞这家伙，就是从根上烂掉了。
和认知污染无关。
(ccfg) 闻言，天童木更反而是重重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要复仇的目标只是一个怪物。
那就太煞风景了。
她的仇恨，不应该从纯粹的黑暗，变成白色的生命对立。
放松下来后，天童木更开心的说道：
“毁灭世界吧，赶紧的！”
顾泽渊翻了个白眼。
“之前就说过了，要走流程。”
就在两人要离开的时候。
不远处的人影，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此时，广场上有几个家伙，走向了角落。
那里，有一个少女。
衣着破烂，脸颊蹭的有些脏兮兮的。
眼睛处，绑着破烂的白色布条。
举着一块牌子，在进行乞讨。
面前的破铁皮盆中，什么都没有。
她是一个诅咒之子。
而现在，她成了那几个心情躁动家伙的出气筒。
‘当啷...’
一个家伙，将易拉罐的拉环拆了下来。
丢到了少女面前的盆中。
然而，其实拉环和硬币落在金属盆中的响声，差的很多。
这一点，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听出些许差别。
更别提，是一个诅咒之子了。
然而，在明知道盆中的不是硬币，而是来自他人无端的恶意。
少女还是乖巧的弯下腰。
“谢谢。”
她诚恳的说道，声音中满是感激。
看到少女这幅样子，那群家伙立即大笑出声。
“臭瞎子，早点滚出东京区，在城市里只会碍眼！”
“诅咒之子还活着做什么，赶紧死掉好了，还让圣天子大人替你们操心！”
“这家伙呆在城市里，就是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怪物，让她滚！”
恶劣的咒骂从这些家伙口中吐出。
少女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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