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梅呈安嘴角弯起。
“那走吧。”
二人进了监察院,直奔一处案牍库,路上打量他二人的不在少数,却无一人上前盘问,俩人实在是太淡定了,闲庭信步一般,也不左顾右盼,行进路线明确,一看就是监察院很熟悉。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梅呈安伸手敲了敲门。
房间里传来一道稍小的声音。
“谁啊?”
随着嘎吱一声大门拉开一条缝隙,王启年的脸露了出来。
王启年看见一副笑眯眯表情的梅呈安心里一咯噔,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梅…大人,你怎么来了?”
说着将那半扇门开的大一些,朝梅呈安拱手。
梅呈安就这么笑咪咪的看着他没说话,王启年正纳闷什么情况的时候,梅呈安背后突然闪出一个人,笑着冲着他打招呼。
“嘿,王启年,好久不见呐。”
王启年看清那人是谁以后瞳孔放大。
“范范范公子?你怎么找…”
话说一半看向梅呈安,见他依旧笑而不语,瞬间明白了,心里哇凉哇凉的,完了,躲过初一没躲过十五啊。
看着王启年如丧考妣的表情,梅呈安有些不忍心看了,所以挪开了目光,看向屋内。
“不请我们去吗?”
王启年看了一眼范闲,犹豫了一下,挪开身子。
“大人和范公子请进。”
梅呈安也不客气,抬脚就往里走,范闲紧随其后,路过王启年的时候,还笑着拍了拍王启年肩膀。
“打扰了啊。”
王启年被拍的肩膀一矮,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不打扰不打扰。”
梅呈安走在前面,毫不犹豫的霸占了房间里唯一一个座位,大剌剌的坐了下去,拎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范闲则是四处打量着房间。
王启年关上大门,深呼吸一下,转过身脸上已经挂上了谄媚的笑容,朝着二人走去。
范闲听到身后的动静开口了。
“哟,这么多文卷都归王大人管,这可真是位高权重啊。”
王启年岂能听不出范闲话里的调侃之意,忙道。
“小小文书,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范闲回身看向他,火力不停。
“诶,王大人平时工作这么忙,还有功夫画图卖书,一看就知道王大人平素办事一定是雷厉风行效率超高,就连跑起路来,也是脚下生风,着实令人敬佩啊。”
王启年笑容凝固,心道该来的终归是来了,看了一眼正在悠然自得品茶的梅呈安,一咬牙,噗通一声直接在范闲面前跪下了,哭丧着脸,话里也带了哭腔。
“范公子!”
王启年来这一出直接给范闲整不会了,这就跪下了?为了那么点钱至于吗。
范闲下意识看向了梅呈安,但看梅呈安差点儿被茶水呛到的样子,显然也没想到王启年会这么果断。
梅呈安不是被惊到了,他是被王启年做作的表演逗乐了,差点儿呛着自己,咳了两声强行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赶紧摆摆手。
“咳咳,别看我,你们聊你们的。”
王启年心里松了一口气,梅少跟自己太熟了,他就怕梅少拆他的台,只要梅少不插手,这事儿就好办了。
范闲无奈,重新看向王启年。
“你这是干什么?”
王启年耷拉着嘴角,带着哭腔忏悔道。
“王某自知,德行有愧,上对不起天子厚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但是王某私自敛财,都是因为家里有惨烈之事,无奈之举啊。”
话里满是沉痛,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再搭配上王启年那副满脸惭愧无奈的表情,这段表演梅呈安打十分,至于效果如何,看看范闲表情就知道了。
明明是受害者,范闲此刻一脸的不好意思,显然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你先起来吧,我没让你跪着说。”
说着就要扶王启年起身。
王启年表演正酣,自然不肯起身,观众反响这么好,当然是乘胜追击了。
“范公子,王某的结发妻子,早已亡故!只留下…”
梅呈安听到这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算知道口头说说不会对实际有影响,但也不能这么没底线呐,所以他直接打断了。
“差不多行了啊老王,卖惨不是这么卖的,嫂子那么硬你说说也就算了,再让你说下去小五花肉也该驾鹤西去了。”
王启年:“……”不是说不插手了嘛,不带这么出尔反尔的。
范闲:“……”怎么个意思,编瞎话忽悠我呐。
两人对视一眼,范闲似笑非笑,王启年则是一脸尴尬和苦涩,他真的要哭了。
梅呈安放下茶杯。
“行了行了,老王,赶紧起来吧,范闲逗你呢,他这次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有事需要你帮忙,所以不用演了。”
王启年闻言愣住,看向梅呈安。
“梅少此话当真?”
梅呈安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王启年长松一口气。
“早说呀。”
说着当即站了起来,表情恢复正常,看向范闲,语气轻松的问道。
“范公子找我何事?”
范闲眼神怪异的上下不断打量着王启年,直到给王启年看的心里发毛,这才开口。
“合着刚才是在演戏骗我是吧。”
王启年脸皮可不是盖的,丝毫不觉得尴尬,嘿嘿一笑,拱手道。
“这不是误会范公子来意了嘛,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范公子原谅则个。”
范闲朝他翻了个白眼,看向梅呈安。
“还真被你说着了,这厮为了这么点钱,家人都舍得往死里说,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行事毫无底线呐。”
梅呈安笑着摇摇头。
王启年不以为意的说道。
“内子小女都身体健康,说说无妨。”
范闲看向他。
“你这么贪财,就不怕坏了名声?”
王启年表情一肃。
“范公子,名声于王某来说,视如粪土,钱财对王某来说,重于性命,此乃王某心中之道,贯彻始终。”
范闲感叹。
“你跟我那弟弟或许会有共同语言,这样吧,地图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内二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
“二十两?”
范闲似笑非笑。
“昂,二两银子的十倍不是二十两吗?你不会这么快就把自个儿上午说的话给忘了吧。”
王启年想起来了,自己当时随口应付之语没想到范闲还记得,堆笑道。
“记得,当然记得,大人真是雅量,雅量啊。”
范闲嘴角一弯,话头一转。
“不过…”
王启年心中一紧,就怕有转折。
“不过什么?”
范闲笑了。
“不过这贩书的买卖你就别做了,这买卖我自己要做。”
王启年表情变了变,恢复笑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哀嚎,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就这么飞了。
范闲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走到桌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才回身重新看向王启年。
“帐算完了,该聊正事儿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调一份文卷,丁字五三四号,劳烦你帮我找一下。”
王启年闻言看了看梅呈安。
“抱歉范公子,监察院之外的人没有权限调阅案卷,若是梅少想调自然没问题,范公子就…”
范闲也不墨迹,当即从腰间掏出提司腰牌,扔给王启年。
“这个够吗?”
王启年虽早已知情,但面上不显,观察一番腰牌躬身双手捧上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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