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嗯,咋了?”
“这可是六七个人的菜量,伱俩就全吃了?你俩那肚子放得下这么多东西吗?待会儿我去问问老邓,这怎么安排的这是?”
“啥意思,嫌我吃得多?”
“额,不是不是,这不是这桌子就你跟陈院长吃,我想着你们也吃不了多少,等你们走后剩下的菜我可以跟我夫人一块吃,结果谁成想…”
“外面不还有好几桌呢。”
“那几桌人都正值壮年,都是牲口,能剩下才怪。”
“……..”
“你就没让人留一些?”
“都是经过我准确计算的,一口多的都没了,完了完了,我夫人还饿着呢。”王启年表情沉痛蹲在地上。
“啊这…”
这一手给梅呈安整不会了,他就是正常吃个婚宴,谁能想到主人还能惦记这点剩菜呐。
“老王啊老王,扣死你算了!”梅呈安没好气的指了指王启年,回过头对小兰说:“去一石居置办一桌席面,让他们送过来。”
小兰起身便去了。
王启年还蹲在地上表情沉痛呢,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小兰的背影瞅。
梅呈安踹了他一脚。
“行了,别跟这儿演了,演给谁看呢!赶紧起来,已经让人给你去买了,你这一桌家常菜,换一桌一石居的,满意了吧。”
王启年虽然被踹倒在地上,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自己直接就站起来了。
“满意满意,还得是小梅公子,人帅心善,不忍见我夫妻二人新婚之日饿着肚子,仗义!啊,我对小梅公子的崇敬之情犹如…”
“打住,甭耍嘴皮子了,你来干嘛来了,不是来敬酒来了吗?”
“哦,对对对,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王启年反应过来,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下酒壶,双手捧杯,往梅呈安手里的啤酒杯上轻轻一碰。
“我敬小梅公子,我干了,你随意。”
梅呈安可听不得这话,拿起酒杯,吨吨吨把杯中啤酒喝干了。
“公子好酒量,我陪公子再饮三杯。”
“来就来,谁怕谁。”
……
另一边影子推着陈萍萍缓步走在街上,街上空空当当,倒是街边的那吃了半碗的面,还有那冒着热气的蒸笼,刚盛出来还没吃的混沌,无一不显示着刚才街上的热闹。
“你好像对那孩子很感兴趣。”影子开口说道。
“是有点。”
“那孩子的谈吐可不像一个九岁的孩童,尤其当他面对的是你陈萍萍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正常。”
“那面对我正常的反应该是什么呢?”
“害怕?恐惧?总之他的反应不太对,那孩子有点太镇定自若了,要不要我查查他?”
“他是梅执礼的孩子,自小根基不足,身体孱弱,生病吃药已是常态,去年四月,那孩子跟梅执礼提出要习武,梅执礼拜托门客陈东风替他寻了些功法,请了两位老师,一位叫谢必安,另一位就是王启年。”
“谢必安?二皇子门客?我知道他,一手快剑号称可以一剑破光阴,有点门道,他居然给这孩子做过老师。”
“做了半年老师,便去了二皇子处,临走前,他曾言,那孩子天赋比他高。”
“这种事你都知道?”
“别忘了王启年还在他府上做老师呢。”
“听你这意思,你很早之前就开始调查那孩子了,他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打嗝酒你喝过吗?”
“喝过,此酒极妙,凭空产生气体,口感清爽冷冽,好酒。”
“是啊,好酒,此酒不同于任何我见过的酒,我很好奇他是如何产生了这种奇思妙想酿造出这种酒的,就像小姐当年造出五粮液一样,那个孩子几乎是凭空创造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酒,所以打嗝酒横空出世以后,我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你怀疑他跟叶轻眉一样,来自神庙?”
陈萍萍摇摇头。
“不,那孩子根底很清晰,他不可能跟小姐一样,或许,他只是无意中酿造出来的。”
“刚才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那孩子说的不是很清楚吗?想酿,就酿了。”
“这也叫做答案?”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抓间谍,问那么明白作甚?”
影子想了想,有道理,说破天也就是一种酒而已,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那孩子身手如何?”
“看不出来,剑法或许不错,但应该没练过真气。”
“可王启年无意中说过说他有真气,似乎还不弱。”
影子突然不动了。
陈萍萍突然笑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那孩子即便练了真气又如何?满打满算也就练了一年,你别忘了,是王启年觉得他真气不弱,王启年又不善此道。”
影子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心中松了口气,推着陈萍萍又走了几步,嗯?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是陈萍萍的话在可以引导他,导致他一惊一乍的。
狠狠的瞪了眼陈萍萍的后脑勺。
“那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陈萍萍笑的肩膀直抖动。
“聊天嘛,谁能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影子罢工了,扔下陈萍萍转身就走。
陈萍萍操作轮椅转了过来。
“你干什么去?”
“找地方吃饭去,你吃过席了,我可没吃,还饿着呢。”影子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陈萍萍一摊手喊道:“那我怎么办?”
“自己给自己推回去吧。”
……
本来是梅呈安跟王启年两个人在小屋里喝,结果后来左等右等也不见王启年回来的王夫人也找来了,因为她实在饿的不行了。
外间的客人都走完了,她找了一圈才在这间屋子找到王启年,这会儿已经喝大了。
桌面上的盘子摞盘子,菜着实不少。
“夫,夫人,你来了,嘿嘿,坐!我来为你介绍。”
王夫人被他拉着坐下,头上的凤冠都歪了,她连忙扶正。
“这,这就是,小,小梅嗝小梅公子。”
说罢王启年又拉着梅呈安。
“这,这是我夫人,你看多漂亮。”
梅呈安醉眼朦胧,仿佛看见了林小娘,雀实漂亮。
“嫂子好!”
王夫人脸上强行挤出微笑,欠了欠身子,“小梅公子好!”
“夫,夫人,你快,快敬小,小梅公子一杯。”
王夫人侧着身子狠狠瞪了王启年一眼,小手往下一探,抓住王启年腰间嫩肉用力一拧。
王启年哎呦一声,嗓门又尖又亮,整个人蹦了起来。
王夫人好似没看见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打嗝酒,举起酒杯道:“我敬小梅公子一杯!”
梅呈安被王启年的惨叫吓了一跳,听见王夫人温柔的声音打了一个机灵。
忙不迭的要举杯,举起来发现杯中没酒,小兰在一旁赶忙添上。
起身跟王夫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那啥,老王啊,嫂子,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今天实在是叨扰了,还望嫂子不要怪我,实不相瞒,我早就想走了,结果老王拉着死活不让我走,非要跟我拼酒,这才耽误了这许久,如今嫂子来了我就放心了,小弟先走了,二位千万别送,留步,留步!”
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说完最后一句,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走到门口的梅呈安听见屋里传来先是两声清脆的耳光声,然后是王启年的惨叫声,紧接着是王启年的求饶声,然后是脆响,惨叫….
梅呈安同身后的小兰对视一眼,一同打了个机灵。
老王啊,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莫怪我,毕竟是传说中的胜似虎豹王夫人,咱真心惹不起啊。
默默替王启年哀悼一句,梅呈安带着小兰快速走出王家小院。
梅呈安此刻虽被吓得清醒许多,但毕竟体内酒精还在,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左右颠倒,幸亏有小兰扶着,不然早摔了。
“少爷,你今天喝的有点多。”
“老王成亲,我高兴。”
“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您毕竟还小,不宜饮酒。”
梅呈安摆摆手。
“无妨。”
说罢心念一动,体内功法悄然运行,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从梅呈安身体散发出来。
小兰皱了皱鼻子,继续扶着少爷,心里纳闷,这酒味儿怎么越来越大,好像是从少爷身上散发出来的。
慢慢的,他感觉少爷渐渐不需要他扶了,走路越来越稳不说,眼神也越发清明,直到少爷挥了挥手,一阵强风涌动,将酒气彻底吹散。
风停,少爷已经宛如刚来时一般,眼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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